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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前婆婆問我存款,我隨口說二十萬,領證第二天她就讓我把存款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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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曾以為,一句隨口的“二十萬存款”,不過是婚前面子上的一句客套話。

      我沒想到,這句客套話,會在領證第二天,變成一把架在我脖子上的刀。

      “你那二十萬,明天轉到我卡里,我幫你們保管。”

      婆婆劉玉梅坐在我對面,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

      我試圖解釋,那只是隨口一說,并不是真的有那么多存款。

      她冷笑一聲,打斷了我所有的話。

      “我不管那是真是假,這筆錢,我今天就要見到。”

      她指著這套我還沒住熱乎的婚房,下了最后通牒。

      “拿不出錢,就從我兒子的房子里滾出去。”

      我看著她那張勢在必得的臉,又看了看旁邊低頭不語的丈夫沈浩,徹底心寒。



      01

      那場決定了我婚姻走向的“家常便飯”,發生在一個多月前。

      那是我第一次以準兒媳的身份,正式去沈浩家。

      我提著精心挑選的茶葉和水果,心里有些許的忐忑。

      沈浩在我身邊,緊了緊我的手,給我一個安心的微笑。

      開門的是劉玉梅,我的準婆婆。

      她一見到我,臉上立刻堆起了無比熱情的笑容。

      “哎喲,小喬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她緊緊拉住我的手,將我迎進門。

      那雙手因常年勞作而顯得粗糙,力道卻大得讓我有些不適。

      “就跟到自己家一樣,千萬別客氣。”

      她把我按在客廳主位的沙發上,自己則轉身進了廚房。

      我拘謹地坐著,打量著這個家。

      房子不大,但收拾得窗明幾凈,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沈浩的父親從房間里走出來,對我憨厚地點了點頭。

      很快,飯菜就流水般地端上了桌。

      紅燒肉的油光在燈下閃著,幾乎每一盤菜都汪著一層厚厚的油。

      這是她表達熱情的方式,或許,也是一種無聲的炫耀。

      “小喬,快坐,嘗嘗阿姨的手藝。”

      劉玉梅把我按在沈浩旁邊的位置上,開始不停地給我夾菜。

      “嘗嘗這個,我燉了一下午呢。”

      一塊碩大的、肥得流油的紅燒肉,被她不由分說地堆在我的碗里。

      那塊肉像一座小山,散發著濃郁的醬油和香料味。

      我微笑著道謝,心里卻在暗暗發愁。

      “媽,你別夾了,喬琳吃不了那么多肥的。”

      沈浩在一旁,小聲地提醒了一句。

      劉玉梅立刻瞪了他一眼,帶著一絲嗔怪。

      “你懂什么?小喬就是太瘦了,得吃點油水好好補補。”

      她說完,又給我碗里添了一勺亮晶晶的肉湯。

      我只能硬著頭皮,小口小口地吃著,努力做出很美味的樣子。

      飯桌上的氣氛,就在這種熱情到令人窒息的關懷中進行著。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

      劉玉梅放下筷子,用餐巾紙擦了擦嘴,忽然長長地嘆了口氣。

      “唉,現在這房價,真是要了我們這些老骨頭的老命了。”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滄桑和感慨。

      客廳的空氣,似乎在那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沈浩,又把目光轉向我。

      那個早已準備好的話匣子,就此打開。

      “為了給小浩準備這套婚房,我跟你叔一輩子的養老錢都掏空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口袋,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現在啊,我手里是一點活錢都沒有了,晚上愁得都睡不著覺。”

      我安靜地聽著,沒有插話。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通常是某種重要談話的鋪墊。

      果然,她話鋒一轉,目光灼灼地看向我,像聚光燈一樣。

      “小喬啊,還是你好,工作那么能干,在大公司上班,肯定比我們家沈浩會理財。”

      她的語氣里,充滿了恰到好處的艷羨,又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探尋。

      “你上班這么些年了,肯定也攢下不少錢了吧?”

      這個問題來得如此直接,又如此不合時宜。

      空氣仿佛凝固了。

      連沈浩扒飯的動作,都明顯地停頓了一下。

      他似乎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連忙放下碗筷,笑了笑。

      “媽,你問這個干嘛?人家小喬掙多少錢是人家的隱私。”

      “我就是關心一下嘛!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不能問的?”

      劉玉梅理直氣壯地頂了回去。

      她的眼睛,卻依舊沒有離開我的臉,充滿了期待。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像一件被擺在柜臺上估價的商品。

      價格報高了,怕她從現在就開始惦記。

      價格報低了,又怕她覺得我沒能力,配不上她的寶貝兒子。

      腦子里飛速地權衡了一下,我決定選擇一個折中的、聽起來還算體面的數字。

      我放下筷子,臉上擠出一個得體的、謙虛的笑容。

      “阿姨您太抬舉我了,我平時花銷也大,沒攢下多少。”

      我故意停頓了一下,吊了吊她的胃口。

      然后,我用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隨口補充道。

      “就存了二十來萬吧。”

      這個數字,是我臨時編造的。

      它聽起來不算少,足以證明我的“能力”。

      但也不至于多到讓人覺得我深不可測,從而引發更多不必要的麻煩。

      我看到,劉玉梅的眼睛,在我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猛地亮了一下。

      那是一種獵人看到獵物時才會有的精光。

      雖然那種光芒轉瞬即逝,卻被我捕捉得清清楚楚。

      她立刻又恢復了那副慈祥和藹的面孔,笑得比剛才更燦爛了。

      “哎喲,還是我們小喬有出息!真能干!”

      她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我的手背,力道比剛才更重了。

      “我們家小浩能娶到你這么好的媳婦,真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那頓飯的后半場,她再也沒有提過錢的事。

      她只是更加熱情地為我布菜,幾乎要把整張桌子都搬進我的碗里。

      可我碗里的那塊肥肉,卻怎么也咽不下去了。

      它堵在我的喉嚨里,油膩膩的,讓我感到一陣反胃。

      02

      劉玉梅以“找大師算了吉日,錯過就不好了”為由,催促著我們盡快去領證。

      她說,早點把名分定下來,她心里這塊懸著的石頭,才能真正落地。

      沈浩對這些事向來沒什么主見,他習慣性地聽從他母親的安排。

      我也覺得,既然已經決定了要結婚,早一天晚一天,似乎并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于是,我們挑了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去了民政局。

      在莊嚴的國徽下,我們鄭重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當工作人員將那兩本紅色的證書遞到我們手里時,我心里涌起一種奇妙的感覺。

      從這一刻起,我的人生,就和身邊的這個男人,緊緊地捆綁在了一起。

      走出民政局的大門,沈浩激動地一把抱起我,在原地轉了好幾圈。

      午后的陽光照在他興奮得通紅的臉上,他的眼睛里閃著光。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看著他傻笑的樣子,心里充滿了對未來生活的無限憧憬。

      這個男人,雖然性格有些木訥,不善言辭,但對我一直很好。

      我愿意和他一起,把這個家經營好,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然而,我所有的美好幻想,都在領證后的第二天,被無情地擊碎了。



      那天上午,陽光透過沒掛窗簾的落地窗,灑滿了整個客廳。

      我正拿著一把軟尺,在新房里興致勃勃地測量著窗簾的尺寸。

      我盤算著要買哪種顏色的紗簾,才能讓陽光照進來的時候,顯得更加溫柔。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我以為是沈浩忘了帶鑰匙,便小跑著過去開門。

      門口站著的,是劉玉梅。

      她提著一個碩大的不銹鋼保溫湯煲,滿臉笑容地看著我。

      “小喬啊,媽給你們燉了老母雞湯,快趁熱喝了補補身子。”

      我連忙把她迎進來,接過那沉甸甸的湯煲。

      “謝謝阿姨,您太辛苦了。”

      “說什么辛苦,給你們做飯,我高興。”

      她一邊說著,一邊熟門熟路地換了鞋。

      沈浩正好從房間里走出來,他要去單位處理一個緊急的線上問題。

      他看到他母親,笑著打了個招呼。

      “媽,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你們,順便送點湯。”

      沈浩接過湯煲,對我笑了笑,笑容里帶著一絲歉意。

      “我媽就是這樣,愛操心,你別嫌她煩。”

      我笑著搖了搖頭,把他送到門口。

      “路上開車小心點。”

      “知道了。”

      他前腳剛踏出家門,劉玉梅后腳就“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那聲響,讓我心里莫名地一跳。

      客廳里,只剩下我和她兩個人。

      空氣中那種親切和藹的氛圍,仿佛隨著那聲關門聲,一起被關在了門外。

      她慢悠悠地走到客廳的沙發旁坐下,姿態放松,像在自己家里一樣。

      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用眼神示意我過去。

      我以為她是要跟我聊聊婚禮的細節,或是家常瑣事。

      我便依言,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小喬啊,”她開口了,語氣卻不復剛才在沈浩面前的溫和。

      她的聲音里,多了一種公事公辦的冷硬。

      “你是個聰明孩子,媽也就不跟你繞彎子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籠罩了全身。

      “你看,媽為了這房子,把一輩子的養老錢都掏空了。”

      她又開始重復那套說辭,只是這一次,語氣里沒有了訴苦,只有陳述。

      “以后你們過日子,我和你叔是指望不上了,也沒法多幫襯你們。”

      她轉過頭,一雙精明的眼睛,不帶任何感情地盯著我。

      那眼神,像在審視,又像在估量。

      “你上次說的,你那二十萬存款,明天找個時間,轉到我這張卡上。”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

      她把卡放在了我們之間的茶幾上,用手指輕輕一推,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徹底愣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我甚至懷疑,是不是我的耳朵出了問題。

      “我……我沒太聽明白,阿姨您的意思是?”

      我艱難地組織著語言,試圖確認我剛剛聽到的一切。

      “我的意思是,”她加重了語氣,臉上那點僅存的笑意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替你們保管。”

      她的每一個字,都像一塊冰,砸在我的心上。

      “你們年輕人,花錢大手大腳,不知道柴米油鹽貴。”

      “這錢放我這兒,我幫你們存著,以后出了什么事,也好有個應急。”

      “反正早晚都是你們的,放我這兒,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荒唐!

      這簡直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荒唐的理由。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克制住心里的怒火,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尖銳。

      “阿姨,謝謝您的好意。”

      “不過我的錢,我自己有投資和理財的規劃,就不勞您費心了。”

      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委婉,也是最堅決的拒絕。

      劉玉梅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那是一種權威被冒犯、計劃被打亂的陰沉。

      她緩緩地收回那張銀行卡,重新靠在沙發上,冷冷地看著我。

      “小喬,你昨天才跟我們家沈浩領了證。”

      “你人,都是我們沈家的人了。”

      “你的錢,不就是我們家的錢嗎?”

      她的聲音里,帶上了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還是說,你打從心底里,就沒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家,還在防著我們?”

      我沒有回答。

      在這種邏輯面前,任何辯解都是蒼白的。

      沉默,是我此刻唯一的反抗。

      見我油鹽不進,她終于失去了所有偽裝的耐心。

      她猛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像一個高傲的女王。

      她伸出手指,指了指這套裝修精致的婚房,語氣冰冷得像冬日的寒風。

      “我告訴你,喬琳。”

      “你住的,是我兒子沈浩的房子。”

      “是我劉玉梅辛辛苦苦攢了一輩子錢,給他買的房子。”

      她往前一步,幾乎貼到我的面前。

      “你要是不愿意把錢拿出來,為這個家做點貢獻。”

      “那你,就別住我兒子的房子。”

      03

      那一天,我和劉玉梅不歡而散。

      她摔門而去時,那巨大的聲響,仿佛還在客廳里回蕩。

      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沙發上,很久都沒有動。

      陽光依舊燦爛,我卻感到一陣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寒冷。

      晚上,沈浩下班回來。

      他看到我情緒不高,關心地問我怎么了。

      我把下午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我以為,他會像我一樣憤怒,會站出來維護我。

      然而,他沒有。

      他正坐在電腦前,準備登錄他的游戲賬號。

      他聽完后,只是摘下了頭戴式的耳機,皺了皺眉。

      那表情,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不耐煩。

      “我媽她……她也是為我們好,怕我們亂花錢。”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仿佛這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家庭小矛盾。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浩!”我控制不住地提高了音量,“這不是為我們好,這是在變相地搶劫!我們是已經領了證的合法夫妻,是獨立的成年人,我們有權利支配自己的財產!”

      “你小聲點!”

      他立刻緊張地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仿佛他母親還站在門外。

      他壓低聲音,走到我面前。

      “我知道你不高興,我也覺得我媽做得有點過分。”

      他先是安撫了我一句,但話鋒一轉,立刻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

      “可她是我媽,我能怎么辦?我總不能跟她對著干吧?”

      “你就順著她點,把錢給她,就當是花錢買個清靜,行不行?”



      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絲懇求,甚至是一絲哀求。

      “不行!”我斬釘截鐵地回答,沒有絲毫猶豫,“這根本不是錢的問題,這是原則和尊重的問題!我今天要是把錢給了她,以后她只會更加變本加厲地控制我們的一切!”

      沈浩見說不動我,臉上的不耐煩變成了煩躁。

      他用力地抓了抓自己凌亂的頭發,又重新走回電腦前。

      他戴上了耳機,將自己與我的爭吵隔絕開。

      “隨你吧,我真是管不了你們倆。”

      屏幕上又開始響起激烈的打斗聲和隊友的叫喊聲。

      他把自己沉浸進了那個可以快意恩仇的虛擬世界。

      他把我和這個剛剛開始就爛成一團的現實,一同丟在了身后。

      從那天起,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在這個所謂的“新家”里,正式拉開了序幕。

      劉玉梅不再對我進行任何偽裝。

      她收起了所有虛偽的笑容,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向我宣示她的主權。

      她不知道從哪里配了一把我們新家的備用鑰匙。

      她可以不打任何招呼,在任何她想來的時候,隨時隨地開門進來“視察”。

      有一次我剛洗完澡,只裹著一條浴巾從浴室出來,準備回房間換衣服。

      一抬頭,就看到她黑著臉,像一尊門神一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我嚇得尖叫起來,下意識地用手捂住胸口。

      她卻像沒事人一樣,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大白天的,做什么虧心事了,一驚一乍的。”

      我羞憤交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狼狽地逃回房間。

      我網購了一件三百塊錢的連衣裙,是我準備參加公司年會時穿的。

      快遞剛送到門口,就被過來“突擊檢查”的她截了下來。

      她當著我的面,粗暴地撕開快遞包裝,拿出那件衣服。

      當她看到吊牌上的價格標簽后,立刻拉長了臉,語氣充滿了鄙夷。

      “三百塊?就買這么一塊破布?”

      “喬琳啊喬琳,你可真會過日子!我們家沈浩在外面辛辛苦苦地敲代碼賺錢,就是給你這么糟蹋的嗎?”

      那天晚上,她拿著那件無辜的連衣裙,在沈浩面前數落了我整整一個小時。

      從我花錢大手大腳,說到我不會持家,最后斷定我根本不適合當一個好妻子。

      沈浩加班晚歸,我心疼他,給他熱了飯菜。

      他剛端起碗吃兩口,劉玉梅的電話就奪命連環call一般地追了過來。

      她在電話里,用一種審問犯人的口氣,大聲質問我。

      “都幾點鐘了,才讓我兒子吃上晚飯?”

      “你這個媳婦到底是怎么當的?你是不是存心想餓壞他?”

      我百口莫辯,只能默默地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咆哮。

      更讓我無法忍受的是,她開始變本加厲地在沈浩面前,給我上眼藥。

      “兒子啊,我當初真是瞎了眼,還以為給你找了個能干的,能幫你分擔點壓力。”

      “結果呢?你看看,一分錢都不想往家里拿,我看她心里啊,根本就沒有這個家,還在處處防著我們呢!”

      “你再看看她,天天穿得花枝招展的,錢都花在打扮上了。這樣的女人,心都是野的,不顧家,靠不住啊!”

      這些話,像一根根毒針,日復一日地扎在沈浩的心里。

      而他,也開始慢慢地發生了變化。

      他不再像一開始那樣,還會勸我“花錢買清靜”。

      他開始覺得,所有矛盾的根源,都在于我的“不順從”。

      壓力,最終全都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他開始指責我。

      “喬琳,你就不能對我媽服個軟嗎?她年紀大了,你就讓著她點不行嗎?”

      “她說什么你聽著就是了,有必要跟她吵嗎?你非要把這個家鬧得雞犬不寧才甘心嗎?”

      “不就是那二十萬嗎?你給了她,她不就不鬧了嗎?你為什么就這么犟呢?你到底在堅持什么?”

      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陌生和寒心。

      他不是在幫我解決問題,他是在解決提出問題的我。

      為了他想要的家庭“和諧”,他選擇犧牲我的感受,我的尊嚴,我的底線。

      在又一次激烈的爭吵后,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身心俱疲。

      我撥通了我的好友兼同事,陳蕓的電話。

      陳蕓是公司財務部的,為人冷靜理性,看問題總是一針見血。

      她聽完我的哭訴,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喬琳,你先別哭,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她的聲音像一劑強效的鎮定劑,讓我混亂的思緒稍微平復了一些。

      “我問你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這套婚房,房產證你親眼見過了嗎?上面寫的到底是誰的名字?”

      我愣住了,這個問題我從未認真思考過。

      “應該是……是沈浩的名字吧……他媽一直說是她全款買給沈浩的。”

      “什么叫‘應該’?”陳蕓的聲音立刻嚴肅了起來,“喬琳,你也是在社會上工作這么多年的人了,怎么在這種事上犯糊涂?”

      “這種事,絕對不能想當然。你找個機會,必須親眼看到房產證。這是你現在唯一能保護自己的武器。”

      陳蕓的話,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我混沌的思緒。

      我回想起,劉玉梅每次提到這套房子的時候,都含糊其辭。

      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強調,這是她“花錢買的”。

      但關于購房的具體細節,比如什么時候買的,總價多少,她卻從未提過一個字。

      一個大膽的、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念頭,在我心里悄然升起。

      我決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弄清楚這件事的真相。

      04

      矛盾在一個周末的下午,被一張薄薄的水電費催繳單,徹底引爆。

      那張印著紅色公章的紙片,被物業孤零零地貼在門上。

      上面的欠費金額并不多,但那紅色的“催繳”二字,卻顯得格外刺眼。

      那天劉玉梅又像往常一樣,不請自來。

      她用自己的鑰匙打開門,一進來就看到了門上的那張紙。



      她一把將它撕了下來,走到我們面前,舉著那張紙,開始長吁短嘆。

      “唉,我真是老了,記性也差了。”

      “連繳費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都給忘了。”

      她說完,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正坐在沙發上看書的我。

      “要是有個人,能幫我分擔一下,幫我管管家里這些賬目就好了。”

      “我也不用操這么多心,累得一身病。”

      她又在借題發揮。

      她用這種看似示弱的方式,暗示我不交出財權,不為這個家做貢獻。

      我心里積攢了多日的怒火,在這一刻,“噌”地一下就冒了上來。

      這些天來,我忍受了她所有的刁難和挑剔。

      我以為我的退讓,能換來片刻的安寧。

      但我錯了。

      我的忍讓,只換來了她的變本加厲,得寸進尺。

      我合上書,把它重重地放在茶幾上,發出一聲悶響。

      我站起身,直視著她的眼睛。

      “阿姨,家里的水電費,以后我來交。”

      我的聲音不大,但異常清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靜。

      “但是,家里的賬,也必須從今天開始,清清楚楚。”

      劉玉梅顯然沒料到我會突然反擊,她愣了一下,警惕地瞇起了眼睛。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清清楚楚?”

      “我的意思是,這套房子,既然您一直說是您全款買的。”

      “那房產證、購房合同,總得讓我們看一下吧?”

      “我們現在已經結了婚,按照法律,這也是夫妻共同財產的一部分,我應該有知情權。”

      我把陳蕓教我的話,一字不差地,清晰地,說了出來。

      劉玉梅的臉色,在我話音落下的瞬間,徹底變了。

      “你看那個干什么?房子是我兒子的,跟你有什么關系!”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被戳穿后的心虛。

      “我現在是他的合法妻子,怎么會沒關系?”

      我寸步不讓,迎著她憤怒的目光。

      劉玉梅大概從未想過,一向在她面前溫順隱忍的我,會突然變得如此強硬。

      她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惱羞成怒。

      她終于撕下了所有偽善的面具。

      “喬琳!你別給臉不要臉!”

      她伸出手指,幾乎要戳到我的鼻子上,聲音尖利得刺耳。

      “你住著我花錢買的房,吃我家的,喝我家的,一分錢不出,現在還敢跟我提條件?你有什么資格!”

      她像一頭發怒的母獅,渾身散發著充滿攻擊性的氣息。

      “我今天就把話給你挑明了!”

      “這二十萬,你今天必須給我!”

      “不然,你就立刻給我從這個房子里搬出去!”

      客廳里的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沈浩在一旁,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他看看暴怒的母親,又看看臉色冰冷的我,滿頭大汗。

      他快步走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用力地往后拽。

      他壓低了聲音,語氣里帶著他慣有的、令人絕望的哀求。

      “喬琳,你別跟我媽吵了,你就服個軟吧!啊?”

      “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我緩緩地轉過頭,看著他。

      看著這個我曾經以為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

      他的眼神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支持和維護。

      只有懦弱的懇求和盲目的妥協。

      他希望我再一次退讓,再一次犧牲。

      用我的尊嚴,去換取他想要的虛偽的安寧。

      那一瞬間,我的心,徹底涼了。

      像一塊被扔進臘月冰窟里的石頭,不斷下沉,下沉。

      直到沉入最深、最黑、最冷的黑暗里。

      我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甩開了沈浩的手。

      他的力道很大,我的手腕被他抓出了一圈清晰的紅印,火辣辣地疼。

      但這種皮肉上的疼,遠不及我心里的萬分之一。

      我沒有再看他們母子一眼。

      我轉身,一步一步,走回了臥室。

      身后,我能聽到劉玉梅那充滿勝利者姿態的、得意的冷笑。

      我也能聽到沈浩那如釋重負的、長長的嘆息。

      他們大概都以為,我是要進去收拾東西,準備滾蛋了。

      我走進臥室,沒有去碰那個早已準備好的行李箱。

      我拉開衣柜最下方的抽屜,從一堆舊衣服底下,拿出了一個厚厚的牛皮紙文件袋。

      我拿著它,重新走回了客廳。

      劉玉梅抱著胳膊,靠在沙發上,用一種輕蔑的、看失敗者的眼神看著我。

      沈浩則低著頭,搓著手,不敢與我的目光對視。

      我走到茶幾前。

      當著他們母子倆的面,我將那個沉甸甸的文件袋,狠狠地摔在了他們面前的玻璃桌面上。

      “砰”的一聲悶響,震得桌上的杯子都嗡嗡作響。

      “好啊,要我還錢是吧?我現在就全部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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