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兩個字,像一張早就被蓋了章的通行證,悄悄塞進何晴的人生。她演遍古典美人,鏡頭里眼波流轉,鏡頭外卻盯著體檢報告上的“動脈狹窄”發呆。42歲的父親倒在排練場后臺,58歲的母親被救護車從麻將桌旁拉走,她比誰都清楚,下一次可能輪到自己。于是有了后來一年七位數的“買命錢”:梅奧診所的預約單、冷鏈運回來的靶向藥、藏在化妝包里的血壓計。劇組收工,她還得給自己打一針抗凝,虎口貼著創可貼,第二天繼續演“國色天香”。可惜,錢終究買不斷遺傳的暗線,最后一次暈倒是在杭州家里,浴缸的水還溫著。
消息傳出,輿論第一反應是“可惜了林妹妹”,第二反應才是“原來她兒子都24了”。許何被扒出來,輿論又自動分成兩派:一派說星二代背靠大樹,一派把他說成“母亡之后被迫營業”。其實人家18歲就敢用“許晴”當藝名跑龍套,演《雷雨》里的周沖,一出場就被觀眾吐槽“太年輕”,散戲后他把妝一卸,躲在劇場消防通道里背《哈姆雷特》的獨白,手機電筒照著眼珠子,亮得嚇人。中戲老師回憶,這孩子交的作業本里夾著一張腦CT片,說是想演“一個隨時可能中風的國王”,把病癥變成角色的手抖與幻覺,老師看完后沉默半節課,只回了四個字:“當心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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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亞軍被拍到深夜去橫店給兒子送羽絨服,被解讀成“資源投喂”。真相卻有點暖:羽絨服里塞的是一盒降壓藥和一張手寫便簽——“戲可以一遍遍NG,命不行。”許亞軍后來接受采訪,被問到“會不會攔著孩子進圈”,他搓了搓手,說了句大白話:“攔不住,他媽把臺詞都寫進他DNA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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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晴臨走前最后一次公開露面,是在去年烏鎮戲劇節,戴漁夫帽,坐在最后一排,看兒子演獨角戲《氧氣》。戲里許何演一個窒息的人,臺詞有一句:“我拼命吸氣,只是為了把下一口嘆息留給我愛的人。”觀眾席黑漆漆,沒人看見她悄悄抹眼淚。散戲后她去后臺,遞給兒子一只老式血壓計,表盤已經磨到發白,是她爸當年留下的。據說她只說了三句話:“別熬夜”“別吃咸”“別怕”。十天后,她在家中昏迷,再也沒有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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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那只血壓計掛在許何工作室的墻上,旁邊貼著一張A4紙,打印著母親最后一條朋友圈截圖:“希望小何的下一部戲,不再演悲劇。”他打算違約了——新戲劇本已經過審,講一個腦外科醫生家族四代人的宿命,項目啟動書第一頁寫著:總策劃許何,部分收益捐贈腦血管疾病研究基金。開機發布會定在下月,地點選在杭州,母親的骨灰盒將隨他一起到場,像一位沉默的聯合出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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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思會的請柬上,何晴的遺照選的是《三國演義》里的小喬,鳳冠霞帔,眉眼低垂。校友會原本想用生活照,許何堅持用了劇照,他說:“我媽一輩子最亮的光都在角色里,就讓小喬送她最后一程。”那天估計會有很多老同學、老搭檔、老粉絲到場,哭一場,嘆兩聲,然后回到各自的生活。只有許何得繼續往下演,把母親的病、父親的擔憂、自己的恐懼,全揉進角色里,再端上臺前讓人圍觀。戲一開鑼,就不能停,這是家規,也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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