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了趙本山再見了陳佩斯再見了馮鞏，央視春晚將被流量明星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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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呦呦鹿鳴

編輯丨愛吃叉骨

半夜刷到“馬年春晚節(jié)目征集令”，我本來還挺期待看看大家會給什么主意，點開評論區(qū)那一瞬間，直接懵了。滿屏都是“求某某上春晚”“家人們打榜”“沖熱度”，像在看粉圈的活動現(xiàn)場。普通觀眾的建議幾乎看不見，認真寫節(jié)目創(chuàng)意的車隊一路被擠到角落，留下一堆重復的明星名。

這氣氛熟悉。過去幾年，春晚最熱的不是小品、不是舞蹈，而是舞臺上到底誰站中間、誰穿不一樣的衣服。有一年三位男藝人同臺合唱，兩個白衣，一個黑衣，臺上沒啥沖突，臺下粉絲大戰(zhàn)不散場。小小服裝差異，被扯成搶C位、搶鏡頭。你說唱歌嘛，大家聽個嗓子和編排，結果變成服裝配色的輿論考題。

節(jié)目內(nèi)容也走向一種可預料的軌道。語言類節(jié)目，能逗笑兩句，到后面就開始“上價值”，臺詞一定要拐到團圓、和解，最后齊聲“包餃子”，觀眾能背出下一句。以前的段子敢冒尖，敢拿社會痛點點一下，今天很多作品像給教科書加配音，笑點沒把住，硬抬情緒。該諷刺的不敢碰，該調(diào)侃的繞著走。看完只剩一個字，淡。

舞臺上的“流量集合”更明顯。常常是同一批年輕面孔跨平臺刷屏，唱歌對不上口型，演戲不接地氣，跳舞不出彩，熱搜卻穩(wěn)穩(wěn)掛上去。中老年觀眾坐在電視機前，一連串陌生名字，眼睛沒跟上，心更跟不上。你說春晚一年一度是全國人的年夜飯，結果如今像點外賣，菜單被平臺熱度提前寫滿了。

有人會說，邀請年輕人是為了拉回收視。這話不假，平臺的算法需要可見的互動，粉絲的運維能把話題做“起來”。但當節(jié)目征集入口被“私域流量”擠爆，公共意見就被邊緣化了。更離譜的是，網(wǎng)絡上趁火打鐵的“名單”層出不窮，有的連已經(jīng)離開崗位的主持人名字都敢往里塞，真假不分，造熱度比造節(jié)目快得多。這不是征集意見，是把意見當作流量的燃料。

老一輩的身影少了，并不代表他們沒作品。陳佩斯這些年扎在戲劇舞臺，講究臺詞、節(jié)奏、人物關系，干凈利落；趙本山還在拍戲，能把市井氣里的幽默翻出來，觀眾看得明白；馮鞏、宋丹丹當年那種日常里看人情的勁兒，現(xiàn)在的小品里很難見。曾經(jīng)的舞臺，費翔唱一曲就能把冬天點著，趙麗蓉一句“玉液酒一百八一杯”，全國都逗樂。這些不是單靠記憶在吹，是作品本身做到了“出圈”。

不可忽視的是，春晚作為國家級舞臺，有它必須遵守的邊界和導向。節(jié)目要穩(wěn)，要正，要兼容南北審美、城鄉(xiāng)口味，這比任何綜藝都更難。過去那些尖銳的諷刺，今天可能要過更多層的審核。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創(chuàng)作被掐得緊，最容易的選擇就是安全話題加熟套路。問題是，安全感占滿了舞臺，活氣就少了。

評論區(qū)這次的“打榜現(xiàn)場”其實是個縮影。互聯(lián)網(wǎng)的參與方式變了，集體表達越來越像粉絲后援會的運作。公共議題上，聲音強的不是最有代表性的人，而是最擅長組織的人。節(jié)目征集本該聽到各地觀眾的實在意見，最后卻變成“誰的隊伍大誰說了算”。內(nèi)容生產(chǎn)被熱度綁架，審美自然被動跟著走。

再說語言類節(jié)目為啥老套，除了創(chuàng)作空間的問題，還有生活捕捉的問題。人間煙火不是只剩“婆媳合不合”“夫妻吵不吵”。今天的城市里有騎手的辛苦、工地的安全、醫(yī)生的壓力、教師的困境、年輕人的租房焦慮、老人的智能障礙，這些題材都帶著現(xiàn)實感。小品不是不能溫情，但溫情要從真實里來，不是把情緒當糖漿往上澆。

觀眾對“流量明星取代春晚”的擔憂不是空穴來風。舞臺資源如果越來越向熱度傾斜，真正靠作品的人就會失去立足點。你看一些團體成了常客，表現(xiàn)一般也能穩(wěn)定出現(xiàn)，這是平臺邏輯，也是生態(tài)的結果。問題是，春晚到底要服務誰？如果只服務流量，過完年就被算法帶走；如果服務廣泛的觀眾，就得把話語權從評論區(qū)打榜手里拿回來。

春晚畫面越來越清晰，燈光、置景、舞美都在升級，內(nèi)容卻常常“高清寡淡”。這不是技術的問題，是內(nèi)容肌肉沒練出來。攝影機再好也拍不出笑點，舞臺再炫也托不起缺勁的段子。大家對春節(jié)的期待很簡單，家里熱熱鬧鬧，電視里樂一樂，別讓人看著尷尬。

說回這次征集，平臺其實有辦法。把建議分門別類，不按人名排序，按節(jié)目創(chuàng)意、題材、可行性展示；設置防刷機制，避免同一文本大量重復；鼓勵地方團隊、基層文藝工作者、行業(yè)代表投稿，把舞臺交給有生活經(jīng)驗的人。春晚不是不能有流量明星，但不能只有他們；作品不能被名氣牽著走，腳本要能打、演員要能撐、觀眾要能信。

老藝術家未必非得重返那個舞臺，他們在各自的天地里繼續(xù)生長。更重要的是，春晚要有新的“老藝術家”，從今天的年輕創(chuàng)作里長出來，敢寫敢演，敢把生活里的灰塵也寫進來。別再用無差別的煽情去蓋住問題，笑過之后，觀眾心里有點東西，這才叫年味。

別把評論區(qū)當成選人庫，別把虛假名單當做宣傳預熱。節(jié)目征集如果走樣，后面的舞臺也很難正過來。有人說觀眾變了，我更相信是表達渠道變了。把公共舞臺找回來，別讓粉圈話術替代公共意見，這事不難，但得有人真想做。

過年一桌子飯，菜要有葷有素，有人吃辣有人怕辣。春晚也是，誰都能看到自己喜歡的那幾分鐘，不用強迫，最好能出個好笑的段子，讓一家人笑完接著聊。熱度留給平臺，笑聲留在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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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百科：陳佩斯、趙本山、馮鞏個人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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