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運動”爆發后,黨的一批高級干部紛紛下馬,劉少奇、鄧小平的地位也岌岌可危。此時賀龍雖然已不再主持軍委日常工作,但他不顧個人得失,仍然仗義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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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龍
由于林彪的親信李作鵬、吳法憲分別在海軍和空軍搞地下活動,將反對他們的干部打成“反黨小集團”,所以劉少奇、鄧小平批示要解決海空軍問題。1966年7月7日,中央軍委常委擴大會議傳達了劉少奇、鄧小平的指示:“李作鵬搞地下活動是不對的。”賀龍也在會上對海軍主要負責同志說:“搞地下活動是第一位的錯誤,他們搞地下活動,你們搞地上活動。”
7月11日,賀龍又在一次會議上批評吳法憲,他指出空軍的工作是“只報喜,不報憂”“政治思想薄弱”“有許多情況都是假的”。會后,有人對賀龍說:“你這樣做,豈非捅了林彪一伙的心窩?”
賀龍卻說:“捅了又怎么樣?他有錯誤就不能批評?他就能代表黨?”
這兩次會議后,林彪為穩住自己的陣腳,表示海空軍現在班子不動。賀龍卻說:“個別的可以做些調整嘛!”林彪因此更增加了對賀龍的怨恨,也更堅定了陰謀打倒賀龍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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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
8月28日,林彪把吳法憲叫到家里,并對他說:“賀龍是有野心的,到處插手,總參、海軍、空軍、政治學院都插了手。你們空軍是一塊肥肉,誰都想吃,你要警惕他奪你的權。”他讓吳法憲把賀龍“插手空軍”的情況寫個材料送給他。
林彪還給李作鵬打了一個電話:“你要注意賀龍,賀龍實際上是羅瑞卿的后臺,他才是搞大比武的真正主謀。總參、總后、空軍、海軍,他到處插手,拉了一些人來反對我。軍委很快就會開會解決他的問題,你就這個問題盡快寫個材料,同時報主席和我。”
經過一番陰謀策劃,吳法憲、李作鵬都寫了對賀龍的誣告信,并由林彪陸續送給毛澤東。
毛澤東收到材料后,并沒有作出什么反應,他對賀龍還是信任的。9月5日,毛澤東在中南海游泳池休息室接見了賀龍,并把吳法憲、李作鵬的誣告信交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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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和賀龍
賀龍看到吳法憲在信中寫道:空軍有一條以賀龍為代表的黑線,要篡黨奪權。他感到這純粹是無中生有,十分氣憤,便問毛澤東:“主席,我要不要找吳法憲他們談一談?”
毛澤東搖搖頭說:“有什么好談的?你不用怕,我當你的保皇派。我對你是了解的,我對你還是過去的3條:忠于人民,對敵斗爭狠,能聯系群眾。”
談話結束后,毛澤東對林彪、周恩來、陶鑄打招呼說:“對賀龍還是要保,有錯誤可以批,一批一保,還是要保。”
但林彪打倒賀龍的決心已下,9月8日,他組織召開了一次沒有賀龍參加的軍委常委擴大會,并在針上危言聳聽地說:“賀龍的問題很嚴重,我擔心主席百年之后,賀龍會鬧事,對他的奪權陰謀要提高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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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9日晚上,毛澤東讓秘書徐業夫給賀龍打電話說:“經過和林彪還有幾位同志做工作,事情了結了,你可以登門拜訪,征求一下有關同志的意見。”
賀龍放下電話后,自言自語地說:“有什么能耐,擺到桌面上來嘛,背后嘀咕算什么本事呢?哼,告我的陰狀,我不怕!”
但賀龍還是聽毛澤東的話,來到毛家灣找林彪征求意見,他當面向林彪談了吳法憲的告狀信,林彪聽后面無表情地說:“空軍司令向軍委主席反映問題是正常的,應該的,必須的。”
賀龍說:“很多內容不符合事實……”
“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賀龍明白這里不是論理的地方,于是強壓怒火說:“林總,主席叫我來,是想征求林總對我有什么意見,希望你當面給我指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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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淡淡地說:“賀老總,我對你沒有意見。”
賀龍當然知道林彪的虛偽和陰毒,他直來直去地說:“不,林總,總會有一點兒的吧?”
林彪停了一會兒,揚起陰冷的臉說:“要論有呢,也只有那么一點點,就是你的問題可大可小,主要是今后要注意一個問題,支持誰,反對誰。”
林彪的話,弦外有音:你要是支持我,一切好說,問題就少了;要是不支持我,我用力一推,你的問題就大了。
賀龍當然不會不明白林彪的意見,但生性剛直的他對林彪更加反感,他說:“林總,我革命這么多年,支持誰,反對誰,你還不清楚?誰反對黨中央、毛主席,我就反對誰;誰擁護黨中央、毛主席,我就支持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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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很好。”林彪強裝笑顏,會談不歡而散。不久以后,在林彪的陷害下,賀龍被“打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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