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安二十四計》中,幾乎所有人的身份都是明牌。
身負奇冤的謝淮安,君子報仇、片甲不留;入主王庭的蕭武陽,誅殺奸佞、寸草不生;幕后黑手的言鳳山,掌控虎賁、手黑心狠;風流倜儻的鎮北侯,手握兵權、一言九鼎。
無論是坐明堂的天子,還是混江湖的殺手,出門在外、久居長安,身份都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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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表面上看,他似乎是虎賁將軍言鳳山的部下。在他被圈禁御龍嶺期間,先后有兩個人侍奉過他的飲食起居——劉子言和王樸。前者是赫赫有名的虎賁第一殺手,后者親自執行抓捕顧玉的任務,兩個如此厲害的角色,居然是他人的洗腳婢,神秘人身份的尊貴可想而知。
不過,如果我們細細思量關于神秘人的所有細節,自然會發現他并非是虎賁將軍言鳳山的下屬。
首先是稱呼。神秘人在說起言鳳山時,言語之間缺乏敬畏、反倒是充滿不屑。這樣的語氣從側面驗證,神秘人并非是言鳳山的部下,他更像是言鳳山的仇人或是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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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人究竟是誰?我們或許可以先確定他的國籍。
在劇中,王樸接替被殺的劉子言、成為侍奉神秘人的仆人后,曾經端上了一碗羊肉湯。作為古代的美食家,神秘人一口就猜出了羊肉的產地——巫喜山。
從王樸的回復中我們可以知道,巫喜山是神秘人的老家,神秘人并不是中原蕭家王朝的人,而是來自異國他鄉。
對于神秘人的老家,王樸是這樣說的,“去過先生故國家園的人是鳳山將軍,他說,那兒有二十萬可以提刀上馬的人,任誰都會畏懼。如今,巫喜山上的羊,長安城也能買到,足以證明這天下還算太平。”
神秘人自己說起巫喜山時,曾經概括出幾個關鍵詞——雪山、草原、羊群。這是典型的北方游牧民族的地理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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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樸的這段話,補充了更多關于巫喜山的細節——游牧民族,善于騎射。
兩相交叉印證,我們可以得出一個可靠的結論——神秘人來自北方苦寒之地的異域番邦。目前,他的母國或是臣服于蕭家王朝,或是兩國之間保持著和平。
在劇中,除了蕭家人的中原王朝,唯一提及的敵國只有一個——鐵秣。
第3集中,謝淮安在介紹虎賁畫像六人組時,對蒲逆川的描述是這樣的,“乾盛十九年,他作為言鳳山的斥候,潛入鐵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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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秣的名字,很顯然是取自于鐵騎錚錚、厲兵秣馬之意,這是典型的戎狄之國,與神秘人眼中的巫喜山完全一致。
不僅如此,在王樸現身之后,他表面上是侍奉神秘人的仆人,但他第一個副本任務卻是抓捕鎮北侯顧玉。
所謂鎮北侯者,顧名思義就是鎮守王朝的北疆。在王樸殺白吻虎將士、設計綁走顧玉之前,鎮北侯正在與皇帝蕭武陽籌劃解除四大節度使兵權的事情。
在劇中,皇帝視為心腹大患的四大節度使分別是北亭、凡陽、隴安、鎮西。這幾個地名,只要稍微了解唐朝歷史的觀眾,瞬間就感覺到有些眼熟。這不就是唐朝的幾處邊塞要地嘛。北亭即北庭、凡陽為范陽、隴安是隴右、鎮西乃安西,你看,完全是照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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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處均是帝朝北方的邊陲重鎮,正好與劇中的鐵秣接壤。
因此,神秘人是鐵秣人,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但是,在國籍之外,他的真實身份是什么呢?
按照劇中的說法,神秘人氣質不凡、武藝超群,連虎賁第一殺手劉子言想要殺他,都整整三年未能得手。因此,神秘人并不是普通的凡夫俗子。
王樸曾說過,神秘人的故鄉有二十萬提刀上馬、來之既戰的鐵騎。從兩人的對話中,我們可以猜出,這支令人聞風喪膽的騎兵,效忠的對象正是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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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長安、身在牢籠,卻依然有能力呼風喚雨、撒豆成兵,這樣的人只有一個————鐵秣皇帝。
事實上,劇中對于神秘人是鐵秣皇帝,曾經有過幾處暗示。
神秘人被關押的地方叫御龍嶺。這個名字,初看平平無奇,細品卻疑點多多。在中國古代,龍是皇帝的專屬象征。所謂一國之主,就是真龍天子。
言鳳山把圈禁神秘人的地方稱謂御龍嶺,這就是他身份最大的暗示。
不僅如此,王樸在轉述言鳳山的話時,曾經直言不諱地說,“只要先生安坐于此,天下就能一直太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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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樸的話說得含蓄,但是我們還是聽出了話外之音。只要神秘人一聲令下,就能攪動風云、長安大亂。這樣的外國人,有且只有一個——鐵秣的皇帝。
如今,我們再看神秘人與劉子言的關系,就能理解這一切背后的邏輯。
言鳳山想要把持朝政、獨掌權柄,神秘人想要窺視中原、牧馬長安,這就是兩人合作的基礎。在十多年前謝淮安全家被屠之前,野心瘋長、各懷鬼胎的神秘人與言鳳山達成了合作——一個背叛上司奪權,一個趁機吞并中原。
為了這個卑劣的目的,兩人心照不宣、痛下殺手,幾乎將劉子溫一家滅門。在血案過后,言鳳山過河拆橋、背刺盟友,他把神秘人囚禁于御龍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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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由于神秘人鐵秣皇帝的特殊身份,言鳳山只能將他秘密關押,并不敢輕易下手。
四年前,太祖皇帝駕崩,言鳳山扶持傀儡蕭文敬上位,這才有了文承帝登基的后話。蕭文敬坐上龍椅以后,文武百官、軍政大權,都被言鳳山攬下。于是,帝朝上下、長安內外,這才有了“言皇帝”的傳言。
四年前,蕭文敬登基,言鳳山順勢掌握了內政外交一切大權;三年前,劉子言奉命來到御龍嶺,打著侍奉的名義想要殺死神秘人。
這樣的時間線,并不是編劇的隨手安排,而是有意為之。在小皇帝蕭文敬登基之前,言鳳山還投鼠忌器,迫于朝堂內部和鐵秣的壓力,不敢對神秘人動殺手、下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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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言鳳山變身成為長安城真正的主人,統治基礎穩定之后,他決定除掉神秘人。于是,他這才派劉子言來到神秘人的身邊。
只是,出乎言鳳山的意料,劉子言雖然貴為虎賁第一殺手,但他并不是神秘人的對手。因此,三年之間,劉子言一直在找尋機會,卻始終無法得手。
三年后,蕭武陽打出清君側的旗號,殺進長安城、擊敗虎賁衛。言鳳山失去了江山和權勢,時局的變化讓他對神秘人的態度也所轉變。
因此,王樸才會說,他并不是來殺神秘人的。畢竟,隨著蕭武陽登上皇位,言鳳山與神秘人這對歡喜冤家,又再次化敵為友,重新成為了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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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們再看神秘人的氣質與風度,再看言鳳山對他的態度,這不正是揭開神秘人身份的密碼嗎?
神秘人,我已經看穿你了——長安的囚徒,鐵秣的皇帝,謝淮安的仇人,御龍嶺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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