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1949年11月,中南海的菊香書屋里,毛主席把一份發黃的卷宗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站在他對面的,是新上任的公安部部長羅瑞卿,這位在戰場上都沒皺過眉頭的硬漢,此刻后背卻滲出了一層冷汗。
這不僅僅是一樁陳年舊案,更是一筆壓在黨心頭整整18年的血債,羅瑞卿心里清楚,這要是查不出來,那真是沒臉見那些犧牲的戰友。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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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還得從1931年那個寒冬說起。
那時候的上海灘,表面上燈紅酒綠,暗地里卻是刀光劍影,尤其是顧順章叛變之后,上海的地下黨組織簡直就是遭了滅頂之災。
雖然錢壯飛他們拼死把情報送了出來,大部分同志撤了,但還是有不少人被國民黨給摁進了大牢。
救人得要錢,恢復聯絡點得要錢,安頓烈士家屬更得要錢,可那時候上海黨組織的兜里,那真是比臉還干凈。
消息傳到瑞金蘇區,毛主席他們也是急得整宿整宿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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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全黨上下勒緊褲腰帶,從牙縫里省出來的救命錢——整整120兩黃金。
大家可能對120兩黃金沒啥概念,放在那個年頭,這筆錢能買下的軍火足夠武裝一個加強營,更能救回無數條人命。
當時的蘇維埃財政部長林伯渠,為了這筆錢的安全,那可是絞盡了腦汁。
他搞了一套現在看來都覺得絕的“物理加密法”。
哪怕是到了現在,咱們不得不佩服老一輩革命家的智慧,林伯渠找來一個刻著“快”字的木質印章,把它切成了七塊。
這就像是現在的接力賽跑一樣,找了七個絕對忠誠的交通員,一人拿一塊。
交接的時候,必須得兩個人的棋子殘片嚴絲合縫地對上了,那才能交貨,鑰匙和鎖還是分開管理的,這設計,理論上那是萬無一失。
這就像是一條這一百二十兩黃金,就這么著,帶著蘇區戰友的體溫,踏上了去往上海的生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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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前面的路程,那真是順風順水。
前五個交通員,那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干革命的主兒,誰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掉鏈子。
黃金一路從江西運到了福建,又轉到了浙江,眼看著就要進上海了。
可這事兒,壞就壞在了第六棒上。
按照原本的計劃,第六個交通員到了松江,也就是現在上海的松江區,交接給第七個人,然后由這最后一人直接送進上海灘。
上海那邊的同志,那是眼巴巴地盼著這筆救命錢,真的是望眼欲穿。
那一年的冬天特別冷,負責接頭的第七號交通員劉志純,在松江的街頭那是從早蹲到晚。
一天過去了,沒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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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過去了,連個人影都沒有。
一個月過去了,劉志純的心是徹底涼了,他知道,出事了。
這下子,上海那邊徹底炸了鍋。
沒錢打點,沒錢救人,后果大家都能猜到,不少被捕的同志因為沒能及時營救,就這么犧牲在了敵人的監獄里。
這件事,成了毛主席心里頭一根拔不掉的刺,每每想起來,都覺得胸口堵得慌。
你想想,咱們的同志沒死在戰場上,卻因為救命錢莫名其妙丟了而犧牲,這得多憋屈?
這一憋屈,就是整整1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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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時間一晃到了1949年,新中國成立了,天下大定了。
但這筆賬,主席沒忘,黨也沒忘。
羅瑞卿接了這道死命令,那真是壓力山大,這案子沒頭沒尾,時間跨度又那么大,當年的線索早就斷得七七八八了。
這難度,說是在大海里撈一根生銹的針都不為過。
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份絕密的運送名單。
偵查員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先找到了當時在上海接頭的第七個人,也就是那個苦等了一個月的劉志純。
劉志純一提起這事兒,那眼圈就紅了,他說自己當年在松江那個碼頭,那是天天盯著過往的船只,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就是沒等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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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索斷了?
沒那么容易,羅瑞卿也是個狠角色,他給偵查員們下了死命令:倒著查,必須把那個第六棒給挖出來!
經過沒日沒夜的排查,公安人員終于在浩如煙海的檔案里,鎖定了一個名字——梁碧純。
這個梁碧純,就是當年負責把黃金送到松江的第六號交通員。
等到公安干警找到他的時候,這人已經改名換姓,在老家過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小日子呢。
面對突然出現的公安人員,梁碧純手里的茶杯“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他知道,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面對審訊,梁碧純也是嚇得不輕,竹筒倒豆子,把當年的事兒全說了出來。
原來,這事兒還真不是他監守自盜,他還沒那個膽子吞這筆巨款。
但他這人,壞就壞在江湖經驗不足,被人給“下套”了。
這手段雖然下三濫,但是真管用,梁碧純喝完沒多久,就覺得天旋地轉,眼皮子跟灌了鉛一樣,想睜都睜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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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梁碧純雖然不是主謀,但他這屬于嚴重失職,還得負法律責任。
不過現在的關鍵是,那個偷金子的跑堂的去哪了?
根據梁碧純的回憶,還有當時旅館殘留的登記記錄,公安局很快鎖定了嫌疑人。
這一查不要緊,結果讓人大跌眼鏡。
偷走這筆巨款的,不是什么國民黨的王牌特務,也不是什么名震江湖的江洋大盜。
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甚至有點猥瑣的人力車夫出身的閑漢,叫吉家貴。
這吉家貴本來窮得叮當響,吃了上頓沒下頓,可在1931年之后,突然就發了橫財,又是開店又是買房,在當地混得風生水起。
這錢哪來的?難不成是大風刮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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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那可是用革命同志的鮮血換來的不義之財。
當公安干警站在吉家貴面前的時候,這老小子正躺在太師椅上哼著小曲兒呢。
一開始他還想抵賴,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但在梁碧純的當面指認下,這小子的心理防線瞬間就崩了,癱在地上跟一灘爛泥似的。
原來,當年他在旅館混日子,看梁碧純是個“肥羊”,就拉了兩個狐朋狗友,一個是開五金店的小老板,還有一個后來早就病死了。
幾個人一合計,用了蒙汗藥這種最原始的手段,把那120兩黃金給劫了。
他們分了贓,吉家貴拿了大頭,這十幾年日子過得是真滋潤。
面對一百二十兩黃金,良心這東西,有時候比紙還薄。
吉家貴這輩子可能做夢也沒想到,共產黨奪取天下的速度會這么快,更沒想到,18年前的一樁“無頭案”,還能被翻出來。
這事兒的結局,沒什么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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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家貴和那個還活著的同伙,直接被判了死刑,吃了槍子兒。
至于那個梁碧純,雖然也是受害者,但他當年的逃跑行為,客觀上造成了無法挽回的重大損失,最后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當厚厚的一摞結案報告放在毛主席案頭的時候,主席看了很久,那煙是一根接著一根地抽。
那聲嘆息,聽得讓人心里發堵。
這120兩黃金追回來了嗎?其實并沒有完全追回來,早就被那幾個敗類揮霍得差不多了。
但這不僅僅是錢的事兒,這是一個交代。
給當年那些因為沒有經費營救而犧牲的烈士們的一個交代。
吉家貴那個小人,偷了一輩子的富貴,到頭來,那買命錢還是得用命來還。
你看他墓碑上,估計連個正經名字都沒人愿意刻,那不過是他貪婪一生的縮影罷了。
這歷史的賬本,算得可清著呢,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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