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這份名單是不是印錯了?”
1949年,當那份決定中國命運的四大野戰軍主官名單擺在桌面上時,不少人的心里都犯起了嘀咕。
放眼望去,這威風凜凜的四大司令員,履歷翻開一看,竟然清一色都是從江西瑞金走出來的老熟人,全是中央紅軍的底子。
這就讓人納悶了,當年紅軍三大主力會師,紅二、紅四方面軍那些叱咤風云的“帶頭大哥”們,在這個關鍵時刻,怎么像是集體隱身了?
這事兒吧,你要是只看表面,那就是個簡單的人事安排,可你要是細琢磨,這里面的門道深著呢,簡直就是一盤教科書級別的“用人棋局”。
咱們把時間撥回到解放戰爭進入尾聲的那個階段。這時候,幾百萬大軍已經把國民黨打得找不著北了。東南西北四個戰場,那就是四個巨大的絞肉機,誰掌握了這四個戰場的指揮權,誰就掌握了中國的未來。
就在這個時候,中央對于四大野戰軍的整合和命名,正式提上了日程。大家伙兒都在盯著,這可是論功行賞、排座次的時候,誰能坐上這四大野戰軍一把手的位置,那絕對是榮譽的象征。
可是,當名單真正揭曉的那一刻,確實讓很多老資歷的軍人感到了一絲意外。
第一野戰軍,司令員兼政委彭德懷;第二野戰軍,司令員劉伯承,政委鄧小平;第三野戰軍,司令員兼政委陳毅;第四野戰軍,司令員林彪。
你看這四位爺,彭德懷是紅三軍團的,劉伯承是紅軍總參謀長,陳毅是井岡山的老人,林彪是紅一軍團的。這四個人,無一例外,全是當年中央紅軍(紅一方面軍)的核心骨干。
那問題就來了,紅四方面軍當年的總指揮徐向前呢?紅二方面軍的總指揮賀龍呢?這兩位可是元帥級別的老總,怎么沒出現在這四大野戰軍的一把手名單里?
這絕不是偶然,也不是簡單的巧合,更不是什么排擠。這恰恰是毛主席的高明之處。
要知道,軍隊里最怕的是什么?是山頭。中國歷朝歷代,多少農民起義軍最后壞就壞在這個“山頭主義”上。你的人聽你的,我的人聽我的,平時看著和和氣氣,一到關鍵時刻就互相拆臺。
當年的紅軍,也是由三個方面軍匯合而成的。紅一方面軍、紅二方面軍、紅四方面軍,這三個山頭,那是客觀存在的。特別是紅四方面軍,兵強馬壯,當年的張國燾事件,差點就讓紅軍分裂了。這段往事,雖然過去了,但在很多老人的心里,那根刺兒可能還沒完全拔干凈。
到了1949年,這是要奪取全國政權的時候了,容不得半點閃失。指揮系統必須如臂使指,必須絕對的統一。
怎么解決這個問題?怎么把這些不同來源的部隊,真正揉成一團泥,捏成一個拳頭?
中央給出的答案,就是這一份看似“偏心”、實則“透徹”的名單。
02
咱們先來看看這第一野戰軍,也就是以前的西北野戰軍。
這塊地盤,那可是硬骨頭。面對的是胡宗南的幾十萬大軍,而咱們手里的兵力呢?那是少得可憐,裝備也差,可以說是在刀尖上跳舞。
誰來挑這個大梁?彭德懷。
彭老總這個人的脾氣,大家都知道,那是出了名的硬,那是敢在廬山會議上拍桌子的人。但他在軍事指揮上,那也是真的神。
他是紅三軍團的老總,是紅一方面軍的副司令員。在長征路上,多少次兇險的局面,都是彭老總帶著紅三軍團沖在最前面,或者斷在最后面。毛主席曾經寫過詩夸他:“誰敢橫刀立馬,唯我彭大將軍。”
這就說明了一個字:信。
在西北那個環境里,離中央最近,直接保衛黨中央,這個指揮官必須是中央絕對信任的人。彭德懷不僅僅是能打仗,更重要的是,他和中央紅軍、和毛主席之間的那種默契,是經過了血與火的考驗的。
再看給彭德懷配的副手,張宗遜。這也是個響當當的人物。秋收起義的時候,他就跟著毛主席上了井岡山,那是真正的“從龍之臣”,資歷老得嚇人。
這一正一副,全是中央紅軍的嫡系。這就保證了西北野戰軍在執行中央命令的時候,那是絕對的不過夜,不打折。
你想想,當時胡宗南那是像瘋狗一樣咬著中央不放。如果指揮官稍微有點私心,稍微有點猶豫,或者和中央的配合稍微有點生疏,那后果簡直不敢想。
彭德懷在西北,那就是中央的一塊鐵閘。他用極少的兵力,把胡宗南這頭大笨象牽著鼻子走,轉戰陜北,最后一口一口把敵人吃掉。這背后,靠的就是指揮系統的高度統一和絕對信任。
要是換個別的山頭的將領來,哪怕能力再強,在配合的默契度上,恐怕也要打個折扣。而在那種生死存亡的關頭,這一點點的折扣,可能就是致命的。
所以,彭德懷坐鎮一野,那是眾望所歸,也是大局所需。
03
接下來咱們得好好說道說道這個第二野戰軍,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劉鄧大軍。這可是這里面最有意思、最顯功力的一步棋。
二野的前身是哪部分的?主要是晉冀魯豫野戰軍,再往前倒,那是八路軍129師。而129師的底子,其實是紅四方面軍的部隊。
這下明白了吧?二野的兵,大部分是當年紅四方面軍的底子。按理說,這支部隊的司令員,怎么也得從紅四方面軍的老將里選吧?比如徐向前元帥,那可是紅四方面軍的總指揮,威望高得嚇人。
但是,中央沒有這么做。
中央派來了誰?劉伯承當司令員,鄧小平當政委。
這兩位是什么來頭?
劉伯承,那是川中名將,后來入了黨,擔任過紅軍總參謀長,是中央紅軍的“軍神”。強渡大渡河、巧渡金沙江,這些給中央紅軍開路的關鍵仗,都是他指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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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小平呢?那是紅一軍團的政治部主任,參加過遵義會議,是真正的中央紅軍核心干部。
把兩位中央紅軍的大佬,空降到紅四方面軍底子的部隊里去當一把手,這招在兵法上叫什么?這叫“摻沙子”,也叫“血脈融合”。
你想想,紅四方面軍當年的那些事兒,多敏感啊。如果還是讓原來的老領導帶著原來的老部下,那這個山頭什么時候能削平?那個“張國燾路線”的陰影什么時候能徹底散去?
派劉伯承和鄧小平去,那就是去“換血”的,是去注入中央紅軍的靈魂的。
剛開始的時候,這工作好做嗎?肯定不好做。底下的驕兵悍將,那都是跟著老領導出生入死過來的,突然來了個“空降兵”,心里能服氣?
但劉鄧二人那是真有本事。劉伯承那是戰術大師,講起打仗來頭頭是道,讓人不得不服;鄧小平那是政工高手,抓思想抓紀律,那是滴水不漏。
這兩位爺配合在一起,硬是把這支帶著濃重“江湖氣”的部隊,打造成了紀律嚴明、指哪打哪的鋼鐵雄師。
特別是在千里躍進大別山的時候,那是真把家底都扔了,去執行中央的戰略意圖。如果不是對中央絕對的忠誠,如果不是完全沒有山頭主義的思想,誰舍得把自己的部隊往那種絕境里帶?
這就證明了這步棋走對了。二野不僅打得狠,而且聽話,成了中央手里最鋒利的一把劍。
04
再看第三野戰軍,陳毅和粟裕的華東野戰軍。
有人可能會說,陳毅和粟裕沒參加長征啊,他們是南方八省游擊隊的,這也能算中央紅軍?
這就要看你怎么算這個賬了。
陳毅是誰?那是跟著朱老總上井岡山會師的元老。在井岡山時期,他就是毛主席和朱老總的得力助手。他和中央紅軍的淵源,那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
粟裕呢?南昌起義的警衛班長,后來跟著上了井岡山。在紅四軍里,他當過連長、師長,那是林彪的老部下,也是紅一軍團培養出來的戰術天才。
雖然主力長征的時候,他們留下來堅持了三年游擊戰爭,但這并不代表他們就脫離了中央紅軍這個體系。相反,這三年的磨礪,讓他們對黨的忠誠度更高了。
而且你看看三野的其他干部。副政委譚震林,那是井岡山時期的茶陵縣委書記,第一任工農兵政府主席,那是毛主席親自點的將。
可以說,三野的高層,那就是井岡山的老班底。
三野這支部隊,打的仗最硬,面臨的局面最復雜。淮海戰役,60萬吃掉80萬,這在世界戰爭史上都是奇跡。
這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這幫“老井岡”的硬氣。
陳毅那種豪邁的性格,粟裕那種精細的算計,加上譚震林那種雷厲風行的作風,這三個人往那一湊,就是一臺完美的戰爭機器。
他們雖然身體沒跟著走完長征路,但精神上,他們從來沒有離開過中央紅軍的序列。用他們來統領華東戰場,中央是一百個放心。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后來陳毅去世的時候,毛主席那么傷感。那是因為井岡山的老戰友,走一個少一個了。這種感情,是那些后來加入的將領所無法比擬的。
05
最后咱們得說說這個第四野戰軍,也就是當年的東北野戰軍。
這可是解放戰爭時期的“巨無霸”,兵力最強,裝備最好,打得最遠,從東北一直打到了海南島。
四野的司令員是誰?林彪。
這可是個重量級人物。在紅軍時期,他就是紅一軍團的軍團長。紅一軍團是什么?那是中央紅軍的“御林軍”,是長征路上的開路先鋒。林彪本人,那是毛主席一手帶出來的愛將,被譽為紅軍的“靈鷹”。
四野的政委羅榮桓,那是秋收起義就跟著毛主席的老人,是政工戰線上的祖師爺。
參謀長劉亞樓、政治部主任譚政,這全都是紅一軍團和秋收起義的老底子。
可以說,四野的高層指揮機構,就是中央紅軍的一個縮影。
為什么要給四野配這么強的陣容?因為東北太重要了。那是當時中國工業最發達的地區,是國共雙方爭奪的焦點。
把林彪派過去,那就是要把中央紅軍最精銳的指揮藝術帶過去。
你看四野后來的那些猛將,蕭勁光、黃克誠、李天佑、鄧華、梁興初……哪一個不是當年跟著中央紅軍爬雪山過草地過來的?
這支部隊,雖然在東北吸收了很多新成分,擴充了很多新兵,但它的骨架,它的靈魂,依然是中央紅軍的。
正是因為有了這套這種絕對忠誠、絕對核心的指揮班子,四野才能在遼沈戰役中一舉定乾坤,才能在入關之后勢如破竹。
林彪那個性格,孤傲、內向,甚至有點怪。但在執行中央的戰略決策上,在那個時期,他是堅決的。遼沈戰役打錦州那一仗,雖然中間猶豫過,但最終還是堅決執行了中央的意圖,關門打狗,把國民黨在東北的精銳全給包了餃子。
這要是換個和中央沒那么深淵源的人去,面對幾十萬敵軍,敢不敢下這個決心,能不能鎮得住那些驕兵悍將,還真不好說。
06
說到這兒,肯定有人要問了:那紅二方面軍的老大賀龍,紅四方面軍的老大徐向前,這兩位元帥當時都在干嘛呢?
這就得佩服中央的安排了,簡直是神來之筆。
徐向前元帥,當時在華北軍區當副司令員。華北軍區的司令員是誰?是聶榮臻。
聶榮臻也是紅一軍團出來的,是林彪當年的老搭檔(政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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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徐向前給聶榮臻當副手,這在當時看來,可能有點“委屈”了徐帥。畢竟徐帥當年可是統領八萬大軍的總指揮。
但實際上,徐帥當時身體一直不好,經常要養病。而且,讓他離開紅四方面軍的老部隊,去華北帶兵,這也是一種保護,更是一種打破山頭的策略。
事實證明,徐帥就是徐帥,哪怕是帶著華北的地方部隊,照樣打出了臨汾戰役、晉中戰役這樣的神仙仗,把閻錫山的老窩山西給端了。這說明什么?說明是金子在哪都發光,不一定非要守著自己的老山頭。
再看賀龍元帥。紅二方面軍那是他一手拉起來的隊伍,那是他的“家當”。
但解放戰爭時期,賀老總去哪了?他去了西北軍區當司令員。
注意,彭德懷是一野(西北野戰軍)的司令員,負責在前線打仗;賀龍是西北軍區的司令員,負責在后方搞后勤、剿匪、動員兵源。
這就等于說,賀老總把打仗的風頭讓給了彭德懷,自己甘心情愿當起了“蕭何”,給彭老總管后勤。
你想想,讓一位元帥給另一位元帥搞后勤,這得多高的境界?這得多大的胸懷?
賀老總當時就說了一句話:“軍隊是黨的軍隊,不是我賀龍的私產。”
這就是老一輩革命家的覺悟。他們心里裝的是天下,不是自己那一畝三分地。
如果賀龍當時非要帶著紅二方面軍的部隊自己單干,或者徐向前非要回老部隊去掌權,那局面會變成什么樣?恐怕就跟國民黨那邊一樣了,派系林立,見死不救。
07
咱們回過頭來看看國民黨那邊,就更明白這盤棋的高明之處了。
蔣介石手底下缺能人嗎?不缺。黃埔軍校那么多高材生,留過洋的、喝過洋墨水的比比皆是。
但為什么打不過“泥腿子”出身的解放軍?
除了政治上的原因,軍事指揮體系的混亂是一個致命傷。
蔣介石的部隊,那是分幫分派的。中央軍、桂系、晉綏軍、西北軍……大家伙兒面和心不和。
打仗的時候,若是中央軍被圍了,雜牌軍就站在山上通過望遠鏡看熱鬧,嘴里還說著:“讓他狂,這下遭報應了吧。”
若是雜牌軍被圍了,中央軍更是按兵不動,借刀殺人,想趁機吞并異己。
孟良崮戰役,張靈甫的整編74師,那是蔣介石的心頭肉,全美械裝備,戰斗力爆表。結果被華東野戰軍圍住的時候,周圍幾十萬國民黨大軍,硬是沒人真心去救。
李天霞就在旁邊,離得只有幾公里,就是不派主力去,只派個小分隊假裝進攻,敷衍了事。眼睜睜看著張靈甫被全殲。
為什么?因為張靈甫平時太狂了,得罪人太多,大家伙兒都想看他倒霉。
這就是山頭主義的惡果。
反觀解放軍這邊,四大野戰軍雖然分工不同,地盤不同,但全都是一盤棋。
劉鄧大軍挺進大別山,吃了多少苦?那是為了把國民黨的主力從山東和陜北吸引出來,給一野和三野減輕壓力。這就叫自我犧牲,這就叫全局觀念。
這種配合,建立在什么基礎上?建立在指揮官對中央戰略意圖的絕對理解和執行上。
而這四大野戰軍的司令員清一色來自中央紅軍,就是這種執行力的最大保證。
08
這套用人班子,就像是一個精密的齒輪組。
中央是動力源,這四大司令員就是四個最大的傳動軸。因為他們材料一致(出身相同)、規格匹配(資歷相當)、咬合緊密(默契度高),所以這臺機器運轉起來,那是效率驚人。
它磨平了山頭的棱角,打通了指揮的經絡。
那些紅二、紅四方面軍的將領們,被分散到了各個野戰軍的副職、參謀長或者兵團司令的位置上。他們離開了原來的小圈子,融入到了一個更大的集體中。
慢慢地,大家都不再提我是哪個方面軍的了,張口閉口都是“咱們解放軍”。
這種融合,是在潛移默化中完成的,是在一次次勝仗中凝結的。
等到1955年授銜的時候,當大家伙兒再次聚在一起,看著彼此肩上金燦燦的將星,回想起這幾年的風風雨雨,恐怕心里都會由衷地感嘆。
這哪是什么誰吃掉了誰,這分明是五湖四海匯成了一股洪流。
那些曾經的恩恩怨怨,早就隨著硝煙散去了。只剩下那個把這盤散沙捏成鐵拳的人,在天安門城樓上,看著這百萬雄師,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歷史有時候就是這么有意思。
你以為他在排擠異己,其實他在布局天下。
你以為這是巧合,其實這是必然。
當那些私心雜念都被大時代的洪流沖刷干凈之后,留下的,才是真正能撐起這個國家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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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盤大棋,下得真叫一個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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