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軍夜摸美軍陣地，用牙齒咬回一麻袋地雷，連長：哪來的送回哪去

01

“連長，給你弄回來點好東西。”

一九五二年二月，朝鮮開城前線一五九高地的坑道里，三連八班班長姚顯儒把一個沉甸甸的麻袋往地上一扔。

大伙都以為是美國人的牛肉罐頭或者是香煙，結果袋口一開，圍在旁邊的人臉都綠了，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好幾步。

那根本不是什么物資，而是一堆冷冰冰、還沾著土渣子的美軍地雷。

這事兒要是擱在一般人身上，估計腿都軟了，但姚顯儒卻咧著嘴笑，露出了那口崩掉了半截的牙齒。

當時連里的空氣安靜得可怕，只有煤油燈的火苗跳了兩下。

連長盯著地上那堆隨時可能把坑道掀翻的鐵疙瘩，又看了看姚顯儒那張凍得發紫的臉，并沒有大家預想中的那樣去夸獎他，反而皺著眉頭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的話。

連長指了指地上的麻袋，說這玩意兒咱留著沒用，既然是美國人的東西，那就給人家送回去。

這話一出，姚顯儒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眼里的光就亮了。

這哪里是送禮，這分明就是給美國人準備的一頓“回門宴”。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估計美國人到現在都沒想明白，為什么明明是自己埋下的地雷，最后卻炸到了自己人的頭上。

02

要說這事兒的起因，還得從當時戰場的那個憋屈勁兒說起。

那是抗美援朝的第五次戰役之后，雙方打成了膠著狀態，誰也吃不掉誰，這就進入了所謂的陣地防御階段。

美國人那邊的指揮官范弗里特，是個極其迷信火力的主兒，他雖然在運動戰里沒占到便宜，但在陣地戰上，這老小子把“豪橫”兩個字發揮到了極致。

就在咱們六十三軍一八九師的前沿陣地對面，美軍為了防止志愿軍搞夜襲，硬是把陣地前沿布置成了銅墻鐵壁。

他們不僅拉了無數道鐵絲網，還在草叢里、彈坑邊、甚至那種咱們平時根本不注意的石頭縫里，埋下了密密麻麻的地雷。

這些地雷花樣多了去了，有那種一踩就炸的方雷，有跳起來炸腰部的跳雷，還有那種一碰就亮如白晝的照明雷。

對于當時的志愿軍戰士來說，這就好比是出門散步，腳底下全是釘子，稍不留神就是缺胳膊少腿。

咱們那時候裝備差啊，哪有什么先進的探雷器，甚至連正經的工兵鏟都配不齊。

好多偵察兵晚上摸出去抓舌頭或者搞偵察，眼看著就要摸到敵人鼻子底下了，結果“轟”的一聲，人就沒了。

這種只挨打還不上手的日子，讓姚顯儒心里憋著一股無名火。

那時候姚顯儒是五六六團三連八班的班長，這人是個硬骨頭。

他以前在國民黨部隊里待過，后來被解放軍收編了，在咱們這支隊伍里，他才真正明白了當兵是為了誰。

看到身邊的戰友一個個被地雷炸傷，姚顯儒那股子倔勁兒就上來了。

他在坑道里跟戰友們說，美國人能埋，咱們就能挖，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

話是這么說，可真要干起來，那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兒。

要知道，當時他們手里連把像樣的鉗子都沒有，面對美國人那些精密的引信，怎么搞？

姚顯儒想了個笨辦法，也是個狠辦法。

沒工具，那就用手摳，用牙咬。

03

那天晚上風大雪大，氣溫低得嚇人，差不多有零下三十度。

這種天氣，連美國人的哨兵都縮在睡袋里不愿意動彈，這正好是姚顯儒動手的機會。

他帶著幾個膽子大的戰士，披著白床單，像幽靈一樣摸出了坑道。

到了美軍陣地前沿，那積雪厚得能沒過膝蓋。

姚顯儒讓他們在后面掩護，自己一個人往前爬。

這一爬就是好幾個小時，手腳早就凍麻木了，但在這種生死關頭，人的神經是高度緊繃的，反而感覺不到冷。

很快，他摸到了第一顆地雷。

那是一顆絆發雷，一根細細的鋼絲連著引信，只要輕輕一碰，立馬就炸。

這時候最考驗人的就是定力。

姚顯儒趴在雪窩子里，大氣都不敢出，他先是用手輕輕把周圍的浮土扒開，露出了地雷的真面目。

接著，難題來了。

怎么切斷那根鋼絲？

手里沒有剪刀，沒有鉗子，甚至連把快一點的小刀都沒有。

姚顯儒盯著那根要命的鋼絲，心一橫，張開嘴就湊了上去。

那可是零下三十度的鐵絲啊，舌頭一碰上去就得粘掉一層皮。

但他顧不上這些，用大牙死死咬住鋼絲的根部，屏住呼吸，以此來控制牙齒的力度。

不能猛拽，一拽就炸；也不能太輕，咬不斷。

就得是用那種寸勁兒，一點點地磨。

“嘎嘣”一聲。

鋼絲斷了。

那一瞬間，姚顯儒感覺自己像是從鬼門關里走了一遭，后背上的冷汗把棉衣都浸透了，遇冷風一吹，跟穿了件冰鎧甲似的。

嘴里全是血腥味，牙齒疼得鉆心，但他摸了摸那顆啞火的地雷，心里那個痛快勁兒就別提了。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后面就順手多了。

這一晚上，姚顯儒就像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一顆接一顆地排。

等到天快亮的時候，他身邊的麻袋里已經裝了十幾顆各色各樣的地雷。

看著這些大家伙，姚顯儒心里那個美啊，心想這下回去連長肯定得表揚幾句。

但他怎么也沒想到，連長的腦回路比他還要野。

04

回到開頭那一幕。

連長看著這一麻袋地雷，心里盤算的可是大棋。

當時的戰場形勢是，美軍仗著咱們沒重武器，經常大搖大擺地在陣地前沿活動，甚至有時候還跑到咱們眼皮子底下撒尿，那是相當囂張。

連長對姚顯儒說，這些地雷是美國造的，質量好，威力大，咱們要是留著自己用，還得費勁挖坑埋在咱們這邊，萬一誤傷了自己人更劃不來。

既然你會挖，那你肯定也會埋。

連長指了指地圖上美軍的那條取水小路，說你就把這些東西，給我種到那去。

這招叫什么？這叫“借花獻佛”，或者是“物歸原主”。

姚顯儒一聽，樂得后槽牙都露出來了，雖然那牙剛崩壞了一塊，但這會兒也不覺得疼了。

第二天晚上，還是那幫人，還是那個路線。

不過這次不是往回背，是往外送。

這活兒其實比排雷還講究。

你想啊，你要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埋雷，還得偽裝得天衣無縫，不能讓人家看出動過土的痕跡。

姚顯儒帶著人，摸到了美軍那條必經之路上。

這條路平時是美軍巡邏隊和取水車走的，路面被壓得挺實誠。

他們得小心翼翼地把凍土層鑿開，把地雷放進去，掛好弦，然后再把土填回去，上面還得撒上一層浮雪，最后還得拿樹枝把腳印掃平。

這簡直就是個精細活，跟繡花差不多。

整個過程，大伙連大氣都不敢喘，因為這就好比是在老虎嘴里拔牙，稍有不慎，大家都得交代在這兒。

好在姚顯儒是個心細如發的人，他每一個步驟都檢查了好幾遍，確信萬無一失了，才帶著兄弟們撤退。

臨走的時候，他還特意回頭看了一眼那片看似平靜的雪地，心里默念了一句：美國佬，早上好。

05

天亮了。

一五九高地迎來了一個看似平常的清晨。

美軍那邊的起床號吹得震天響，接著就是在那嘰里呱啦的說話聲。

咱們這邊的戰士們都趴在坑道口，舉著望遠鏡，或者是透過射擊孔，死死盯著對面那條小路。

大家都憋著一股勁，想看看這出戲到底怎么唱。

沒過多久，對面營房里出來了幾個美國大兵。

這幾個人看起來挺放松，背著卡賓槍，嘴里叼著煙，搖搖晃晃地往河溝那邊走，估計是去打水或者是洗漱。

他們走得那叫一個大大咧咧，完全沒有防備。

也是，那是他們自己的后花園，誰能想到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閻王殿呢？

就在領頭那個大兵一腳踩下去的瞬間。

咱們這邊的戰士們感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轟！”

一聲巨響，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那威力可真不是蓋的，一團黑紅色的火球直接把那幾個人給吞了。

美國造的地雷，質量確實過硬。

這還沒完呢。

后面的美軍一聽爆炸，頓時就炸窩了。

他們以為是志愿軍打過來了，有的人往回跑，有的人趴在地上亂開槍，還有的軍官吹著哨子想集結隊伍。

這一亂，就更有意思了。

姚顯儒他們埋雷可是有講究的，不是亂埋，是布成了陣。

那些慌不擇路的美軍士兵，剛跑出兩步，又是“轟轟”幾聲。

連環雷。

這下子，美軍陣地徹底亂套了。

慘叫聲、爆炸聲、還有那一通毫無目標的亂射聲，混成了一鍋粥。

咱們這邊的坑道里，戰士們看著這一幕，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連長拍著姚顯儒的肩膀說，這買賣做得劃算，沒費一槍一彈，讓美國人自己把自己給收拾了。

從那以后，對面的美軍老實多了。

他們甚至都不敢隨便出門，生怕哪一腳踩下去，又是自己人埋的雷。

這種心理上的恐懼，比真實的殺傷更讓敵人崩潰。

姚顯儒也因為這事兒，成了一戰成名的“排雷大王”。

據說后來他一個人就排了二百多顆雷，也給美國人送回去不少。

這事兒聽著挺傳奇，其實就是那個年代咱們志愿軍戰士的一個縮影。

你要問他們怕不怕死？

那是肉長的身子，誰不怕死？

但為了能把侵略者趕出去，為了能讓身后的老百姓過上安生日子，他們把這種怕，變成了對敵人最狠的殺招。

06

這事兒過去這么多年了，現在想想還是覺得挺提氣。

美國人當時裝備多牛啊，飛機大炮加坦克，連地雷都比咱們先進好幾代。

可結果呢？

在朝鮮戰場上，他們硬是沒占著什么便宜。

姚顯儒這就是個典型的例子。

你武器再好，那是死的；人是活的。

咱們中國人打仗，從來就不光是靠拼命，更是靠腦子，靠那種在絕境里也能變出花樣來的智慧。

用牙齒咬鋼絲，這聽起來像是神話，但在那個冰天雪地的戰場上，這就是實實在在發生的真事。

那是被逼出來的辦法，也是硬生生闖出來的一條活路。

連長的那句“還給人家”，聽著是句玩笑話，其實里面透著的是一種戰術上的自信，更是一種骨子里的幽默感。

這種幽默感，是建立在強大的心理素質之上的。

只有真正不怕對手的人，才敢跟對手開這種“要命”的玩笑。

直到今天，咱們提起抗美援朝，說的最多的就是“氣多鋼少”打贏了“氣少鋼多”。

什么是“氣”？

這就是氣。

是那種哪怕手里只有一顆牙，也要要在你身上撕下一塊肉來的霸氣。

姚顯儒后來回國了，過上了普通人的日子。

那半顆牙齒，可能成了他身上最獨特的勛章。

每當陰天下雨牙疼的時候，不知道老爺子會不會想起那個風雪交加的夜晚，想起那幾個被自己地雷炸飛的美國大兵。

那段日子很苦，但也真的很輝煌。

它告訴了全世界一個道理：

別惹中國人。

惹急了，我們連地雷都能給你搬家。

這場仗，打出了國威，也打出了幾十年的和平。

那些留在異國他鄉的英魂，還有像姚顯儒這樣活著回來的英雄，他們用青春和熱血，給咱們立下了一個永遠不可逾越的界碑。

如今回過頭來看，當年的那些艱難困苦，那些在雪地里爬行的身影，那些用牙齒和鋼鐵較勁的瞬間，都化作了咱們民族脊梁里最硬的那塊骨頭。

這，就是歷史給咱們留下的最好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