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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0 年深圳風云:陳耀東闖禍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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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時間來到 2000 年五月,代哥幫王平和擺平那檔子事后,實在忍不住叮囑:“小平,往后你這脾氣真得改改了。都 2000 年了,別再這么橫沖直撞的 —— 這次是我來了能幫你兜著,你這事辦得確實太出格,老這么惹禍遲早要栽。”

      小平嘴上應得痛快:“行行,代哥我都懂,你放心,心里有數。”

      代哥還在勸:“平弟啊,現在的社會不一樣了,不是以前光靠耍硬就能混得下去的,別再一門心思玩狠的了。”

      小平表面上哼哈答應,心里卻壓根沒往心里去 —— 他要是能聽進代哥的勸,也不至于最后落得個橫死街頭的下場。任誰說都沒用,無非是應付差事。代哥心里也清楚,做哥們兒的該說的都說到了,總不能逼著他改,囑咐完王平和,這事兒也算告一段落。而咱們今天要講的故事,得從深圳那邊說起。

      加代已經三四個月沒回深圳了,那邊的家業全靠他的大兄弟江林照看 —— 江林在深圳那可是響當當的 “小王”,做事向來穩當靠譜,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你說代哥得多省心?跑到北京瀟灑快活,成天吃吃喝喝,把這么大的攤子扔給江林,讓他連點自由時間都沒有。江林手底下這幫人沒一個省心的:左帥的賭場照常營業,耀東的沙井金之尊賭場日進斗金,徐遠剛的游戲廳也經營得熱火朝天,還有小毛的湖南幫生意、紹偉的走私買賣 —— 紹偉雖不是代哥的嫡系兄弟,但遇事總愛找江林拿主意,讓他幫忙參謀,這幫人是真圍著江林轉,也真聽他的,就連代哥親自吩咐的事,大伙兒也服服帖帖。

      代哥心里惦記著深圳的兄弟,尤其是剛幫小平收拾完爛攤子,更不踏實:“深圳這幫小子,左帥、耀東、小毛,沒一個讓人省心的,可別再給我惹禍了。”

      他當即給江林打了個電話,江林一看來電顯示是代哥,趕緊接起:“哥!”

      “深圳那邊現在怎么樣?一切都順嗎?”

      “哥你放心,一切順利,都挺好的。”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哥說啥辛苦,你跟嫂子要是沒事,回深圳溜達溜達唄,大伙兒都惦記著你們,想讓你們來玩玩。”

      “行啊,一晃都三四個月沒回去了。江林,哥給你打電話還有個事想說。”

      “啥事兒?哥你吩咐。”

      “咱這幫兄弟在深圳都沒個穩當勁兒,我剛給小平擦完屁股 —— 他把人家一個副局長的老丈人給打了。你們在深圳可得收斂點,大伙兒都聽你話嗎?”

      “哥你放心,他們都聽我的,我說啥都管用。”

      “聽就行。尤其是左帥、耀東,我最不省心;還有遠剛,那股倔勁兒一上來,我都怕你管不住。你自己把握好分寸,真有啥實在壓不住、不聽勸的,直接給我打電話,我來收拾他們。”

      “行行,哥我知道了!深圳這邊你盡管放心,有你二弟在,咱的江山丟不了。”

      “主要是想告訴你,都 2000 年了,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打打殺殺了,我一直跟他們強調這事兒。”

      “哥你說得太對了!我也一直跟他們說,這時候把錢揣進兜里才是真格的,別再扯那些沒用的犢子,都跟他們說明白了。”

      “你說明白了就好,那先這樣,代哥不多說了。”

      電話一掛,代哥也沒別的可囑咐的了。可誰能想到,這電話剛打完一星期左右,深圳就出事兒了 —— 這事兒真不賴江林,也不賴代哥的兄弟們,純粹是 “事兒找人”,躲都躲不開。

      這事兒得從陳耀東說起。如今的陳耀東,那可是公認的深圳寶安區一把大哥,他的沙井金之尊賭場掙得盆滿缽滿,雖說規模比不上左帥的金輝酒店賭場,但營收絕對少不了。

      咱們之前也講過,陳耀東當年因為開加油站,還跟廣州的東北海濤鬧過矛盾,后來加油站掙了錢,他干脆在寶安區一口氣開了三個規模不小的加油站 —— 擱現在,個人想開加油站難如登天,但那時候憑著陳耀東的能耐,硬是拿了下來。

      就靠著這些產業,陳耀東在寶安區那是一呼百應,手底下常年養著三五十個小弟,個個聽他調遣。他年紀不大,卻挺張揚,成天穿著小黑西裝、小白襯衫,開著一輛大凌志,日子過得別提多瀟灑。可誰能想到,這么個風光無限的大哥,竟然莫名其妙就惹上了麻煩。

      寶安分局刑警大隊的大隊長前些日子因病退了休,大隊長的位置空了快一個星期了 —— 這職位可不低,在一個區的分局里,那是實打實的實權崗位。

      大隊里有個副大隊長叫譚鋼,是從下面的派出所調上來的,到分局快一年了。這人挺有能力,做事也踏實,就是沒什么背景,卻一心想往上爬 —— 那年他已經四十歲了,再抓不住機會,往后的仕途基本就沒指望了。

      可這副大隊長說白了就是個 “傳話筒”,沒什么實權:大隊長吩咐 “譚副隊長,通知下面中隊今晚開會集合”,他就得趕緊傳達;“譚副隊長,上面發的棉襖到了,讓大伙兒來領”,他就得跑腿招呼,純屬中間接洽的角色。

      大隊長一退休,局里眾說紛紜,有人說譚鋼有可能原地提拔 —— 畢竟他是副隊長,要么原地拔高,要么空降,要么平調,就這三種可能。空降是上面派個有背景的來,平調是從別的局調個隊長過來,原地拔的話,譚鋼最有機會先當個代隊長,干個一年半載沒出岔子,就能轉正。

      這天譚鋼正坐在辦公室里,他在分局待了一年多,也攢了些心腹兄弟,有真心跟著他的,也有溜須拍馬想站隊的。這時候,一個叫威子的小弟推門進來,還順手關上了門:“譚哥。”

      “來了,坐。”

      威子手里拎著個茶葉罐:“譚哥,我給你拿點好茶,朋友送的茉莉花茶,你嘗嘗。”

      “你小子,拿茶葉來肯定有事吧?” 譚鋼笑著說。

      “哥,咱倆這關系,跟親兄弟似的,我就不繞彎子了。沒外人,我就不叫你隊長了,叫哥沒問題吧?”

      “沒問題,有話直說。”

      “哥,你看刑警大隊大隊長的位置空這么久了,局里也沒個準信,你就沒琢磨琢磨?可不能就這么挺著啊!我聽說不少人都在暗地里使勁呢,哥你得主動爭取啊。”

      譚鋼嘆了口氣:“我也不是沒琢磨,可這事兒不是咱想爭取就能成的,得看上面的意思。”

      “哥,事在人為啊!實在不行咱就花點錢打點打點,你現在好歹是副隊長,要是能把‘副’字去掉,那咱在局里的地位可就不一樣了,多風光啊!”

      “行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事兒我再研究研究。”

      “哥,有用得著兄弟的地方你盡管吱聲,在隊里我誰都不聽,就聽你的!”

      “行,要是哥真能起來,當上大隊長,高低給你提個中隊長。”

      “那感情好!哥你忙著,我先走了。”

      威子一走,譚鋼的心徹底活泛了。寶安分局最近本就不太平,人心惶惶 —— 原來的一把局長老張剛升職調去市局一個多月,新來的代局長姓丁,他跟譚鋼也不熟。譚鋼能調到分局當副大隊長,全靠局里一個姓馬的副局長 —— 馬副局以前跟他在派出所共過事,是馬副局拉了他一把,把他抬到了副大隊長的位置。

      他尋思著,要想升職,總得往上找門路,這么坐著等肯定不行。想到這兒,譚鋼拿起電話給馬副局打了過去。

      “喂,小剛啊,有事嗎?” 馬副局的聲音傳來。

      “領導,你在哪兒呢?我有點事想跟你商量商量,電話里說不太方便。”

      “我今天家里有點事,沒在辦公室,你要是不著急,下班過來吧,到家里吃口飯,咱慢慢說。”

      “哎,行,領導,我下班就過去。”

      掛了電話,譚鋼心里有了底。下班之后,他開著自己的小捷達,拎著威子送的茶葉,又買了兩盒糕點、兩瓶白酒,湊了七八樣東西 —— 沒帶現金,他心里清楚,好鋼得用在刀刃上。其實他也明白,找馬副局未必能成,馬副局的級別根本沒權利任命大隊長,就連新來的丁局長都做不了主,這職位得市局人事部門點頭才行。

      到了馬副局家,馬副局的愛人已經炒好了幾個菜,熱情地招呼他進屋:“小剛來了,快坐,菜都快涼了。”

      馬副局穿著件雞心領羊毛衫,襯衫領口翻在外邊,指著對面的座位說:“坐吧,還拿這么多東西干啥?咱這關系還用這么客氣。”

      譚鋼把東西放下,坐下之后也沒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馬哥,今天來找你,是想跟你問問大隊長的事。你也知道,我都四十了,這要是錯過了這次機會,往后的仕途也就沒啥指望了。當初是你把我從派出所拉到分局,這份情我一直記著,你可得幫我想想辦法。”

      馬副局給他倒了杯酒,嘆了口氣:“小剛啊,不瞞你說,這事兒我真幫不上啥大忙。我再有兩年就退休了,跟新來的丁局長也不是一個派系,人家犯不上給我面子。你這大隊長的位置,盯著的人太多了,要么是有硬背景的,要么是上面有人打招呼的,咱沒根沒底的,想原地提拔太難了。”

      譚鋼急了:“馬哥,我知道你沒實權,但你在局里待的年頭久,經驗足,給我出出主意唄?花錢送禮都行,只要能成,我啥都愿意干!我要是能當上大隊長,你退休之后,我肯定記著你的好,到啥時候都是你小弟。”

      “話是這么說,我也盼著你能往上走,” 馬副局喝了口酒,“但說實話,人走茶涼,我退了之后也幫不上你啥了。真要想爭取,我給你指條路 —— 你得趁現在趕緊做出點成績來。”

      “做出成績?我平時工作也挺努力的啊。”

      “努力不夠,得是能拿得出手的大成績!” 馬副局加重了語氣,“你得在寶安區破個大案、要案,得是那種影響力大、性質惡劣,能讓上面領導刮目相看的案子,最好能拿個個人三等功或者二等功 —— 集體功勞不算,必須是你個人的!有了這個功勞,我再幫你往上遞話,爭取這個大隊長的位置才有戲;要是沒功勞,你這事兒基本沒啥勝算。”

      譚鋼皺著眉:“馬哥,啥樣的案子才算大案要案啊?”

      “這還用問我?你在刑警隊待了一年多,寶安區啥情況不清楚?自己琢磨去,越有影響力越好。”

      “行行,馬哥,我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倆人邊喝邊聊,到晚上八點多鐘,譚鋼才離開馬副局家。他沒回家,直接開車回了分局 —— 心里揣著事兒,根本睡不著。回到辦公室,他拿起電話撥通了威子的號碼:“威子,你在哪兒呢?趕緊來局里一趟,我有事兒問你。”

      “哥,我都到家了,這就過去!”

      沒過多久,威子騎著摩托趕到了局里,一進譚鋼的辦公室就喊:“報告領導!”

      譚鋼擺了擺手:“別來這套,坐。威子,你在刑警隊干了五六年,寶安區的情況熟,我問你,寶安區最大的流氓、最厲害的黑社會是誰?”

      威子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哥,你要是問這個,那肯定是陳耀東啊!這小子在寶安區玩得太大了。”

      “陳耀東?他是干啥的?”

      “他在沙井那邊搞了個幫派叫沙井新義安,還開了個賭場叫沙井金至尊,那賭場一天的流水老鼻子了,來玩的非富即貴。而且我聽說,這小子身上不干凈,93 年的時候就有命案,后來跑到香港躲了一陣子,回來之后就拉幫結派,手下小弟得有五六十號人,平時打架斗毆是常事兒,底下的人身上也都背著事兒。”

      譚鋼眼睛一亮:“公然開賭場?還有命案在身?這么大的事兒,咱們分局以前就沒人管過?”

      “哥,這話我只跟你說,” 威子壓低了聲音,“以前的張局跟陳耀東關系好,沒少護著他,所以沒人敢動他。以前也不是沒人想辦他,可最后都不了了之,還得給自己惹一身騷。哥,你該不會是想對他下手吧?”

      “我就不信這個邪!天道有輪回,他這么無法無天,總有收拾他的一天!” 譚鋼拍了下桌子,“威子,從現在開始,你找兩個信得過的兄弟,去沙井金至尊給我盯梢,把陳耀東的行蹤摸清楚。這事兒要是成了,我當上大隊長,你就是中隊長,咱哥倆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威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頭:“行,哥,我這就去安排!”

      威子很快找了兩個核心兄弟,三人開著輛小破面包車,直接蹲守在沙井金至尊對面 —— 陳耀東壓根想不到會有人盯他的梢,畢竟以前的警察見了他都得叫一聲 “東哥”,誰能想到新上任的領導班子里,有人敢打他的主意?

      這一盯就是兩天,威子三人在面包車里吃面包、喝礦泉水,遭老罪了,渾身弄得狼狽不堪。他們眼睜睜看著陳耀東每天開著大凌志來來往往,穿著小白襯衫、小西褲、小皮鞋,派頭十足 —— 陳耀東長得不算好看,外號叫 “龍仔”,耳朵還有點背,但常年當大哥的氣勢擺在那兒,1 米 7 幾的個頭,往那兒一站,自有一股威懾力。小弟們見了他,老遠就喊 “東哥”,恭敬得不行,沙井新義安的幫派規矩森嚴,大哥和小弟之間的尊卑分得明明白白,那股子幫派氣息撲面而來。

      面包車里的三人看著這場景,心里五味雜陳:“媽的,人家這才叫混社會,咱一個月掙那點死工資,人家一根雪茄就夠咱掙一個月的,不服不行啊。”

      抱怨歸抱怨,他們心里更盼著能把陳耀東拿下 —— 三四十歲的年紀,在單位不上不下,誰不想立個功、升個職,給自己的仕途添點籌碼?

      到了第三天下午六點多,陳耀東開著大凌志準時來到沙井金至尊門口,門口的小弟和保安立馬迎了上來:“東哥!”

      陳耀東擺了擺手:“你們忙你們的,我等個人。”

      他給自己點了根煙,靠在車邊等著。沒過多久,門口陸續開來了賓利、奔馳,一輛比一輛氣派,顯然是來賭場消遣的貴客……

      金至尊門口停了三四輛豪車,車上的人陸續下來,陳耀東立刻迎上去,滿臉熱絡:“張哥,你可算來了!”

      “耀東,特意在這兒等我?” 張哥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必須的!我聽說你跟馬總、朱總今天要在我這兒玩場大的,肯定得候著各位哥哥。”

      張哥掏出個鼓鼓囊囊的錢兜子晃了晃:“我車里帶了 100 來萬,隨便玩玩。”

      旁邊的馬總接話:“我拿了 150 萬,湊個熱鬧。”

      朱總也跟著說:“我也備了 100 萬,輸贏無所謂,哥們兒就是來捧你場的 —— 在哪兒玩不是玩,肯定得給耀東你撐場面。”

      “太感謝各位老哥了!” 陳耀東感激不已,連忙引著眾人往里走,“別在一樓玩了,人多太亂,咱上二樓包間,清凈!”

      “行,聽你的,上二樓!”

      一群人拎著錢兜子跟著陳耀東往二樓走,這一幕全被對面面包車里的威子看在眼里。他一聽幾人的對話,賭資少說也有三五百萬,頓時來了精神,趕緊掏出電話打給譚鋼:“哥!有動靜了!”

      譚鋼這幾天壓根沒離開過單位,大隊長位置空著,他這個副大隊長暫時說了算,特意留了十五六個心腹,吩咐他們這幾天別回家,跟著自己在單位待命 —— 具體要干啥,他沒明說,只讓大家隨時準備行動。

      電話一響,譚鋼立刻接起:“威子?”

      “哥,你得叫我領導!” 威子故意打趣了一句,趕緊轉正經,“隊長!我就在沙井金至尊門口,剛來了四五輛豪車,幾個大老板拎著錢兜子進去了,聽他們嘮嗑,賭資至少三五百萬,這局絕對不小!”

      “這么大?” 譚鋼眼睛一亮。

      “可不是嘛!要不我能急著給你打電話?哥,你趕緊帶人過來!”

      “你們在門口盯緊了,別跟丟了,我馬上帶人過去!”

      掛了電話,譚鋼立刻召集人馬,四輛警車直奔沙井金至尊 —— 他特意吩咐別開警燈,免得打草驚蛇,最后面還跟了輛裝人的大依維柯。此時威子他們的小面包車還蹲守在金至尊門口,陳耀東那邊壓根沒察覺大禍臨頭,已經上了二樓跟幾位老板開賭了。

      陳耀東也愛賭兩把,跟這幫老大哥處得格外熱絡,三十歲的年紀,正是張揚的時候,叼著煙,一腳踩在板凳上,派頭十足,眾人也都習慣了他這副樣子,沒人計較。

      “10 萬!” 陳耀東隨手扔出籌碼。

      “耀東,下手夠狠的啊!” 張哥笑著跟上,“我也跟 10 萬!”

      幾人正玩得興起,樓下突然傳來動靜 —— 譚鋼帶著人到了。金至尊門口有六個保安,跟著陳耀東混久了,個個架子不小,見了警察非但不慌,反而一臉不屑:換平時,別說普通警察,就是分局的人見了陳耀東都得客客氣氣,他們哪會怕?

      換做別的賭場,見警察來了早慌著疏散客人了,可他們不一樣:東哥跟以前的張局關系鐵得很,市局里也有人脈,背后還有江林、加代撐腰,誰敢動他們?

      保安們懶洋洋地看著譚鋼一行人下車,壓根沒當回事。直到譚鋼手里掐著六四式手槍走過來,身后幾人也都配著槍,威子三人也從面包車里沖出來站在譚鋼身后,保安們才有點懵:“幾位,有什么事嗎?是不是誤會了?”

      譚鋼冷冷盯著他們:“誤會?你們這兒是不是在開賭場?陳耀東在哪兒?”

      “你是哪個單位的?我們東哥現在……”

      “少廢話!都蹲下!” 譚鋼厲聲喝令。

      旁邊一個警員直接掏出膠皮棍:“蹲下!聽見沒有!”

      保安們徹底傻眼了 —— 誰敢來沙井金至尊鬧事?簡直不敢相信!但對方人多勢眾還帶著槍,他們不敢硬抗,只能乖乖抱頭蹲下。譚鋼留了幾個人看著保安,剩下的人一窩蜂往樓里沖。

      金至尊一樓此時有百十來號人在賭,龍虎斗、骰子、俄羅斯轉盤,全是澳門賭場的經營模式,場面熱鬧得很。一樓由陳耀東的心腹海子坐鎮 —— 海子是他身邊的大紅人,也是大管家,跟陳耀東不到兩年,卻憑著腦子活、會做生意、下手狠,成了核心骨干。海子有家有室,卻對陳耀東忠心耿耿,平時沙井金至尊的日常管理全靠他,陳耀東一般都不用親自操心。

      海子正叼著煙在一樓巡視,見一群警察沖進來,身后跟著五六個內保,他半點沒慌,迎上去質問:“哎!怎么回事?你們干什么的?”

      譚鋼上下打量他:“你是陳耀東?”

      “找我們東哥?我不是,我叫海子,是這兒的經理。東哥不在,有什么事跟我說就行。”

      “把煙掐了!” 譚鋼喝道。

      “阿 sir,這是我自己的地盤,抽根煙還犯法?” 海子梗著脖子反問。

      “我讓你掐了!”

      “我要是不掐呢?” 海子挑釁地瞥了他一眼,沖身后小弟喊,“都給我點上!”

      幾個小弟立刻掏出煙點上,吞云吐霧起來:“怎么著阿 sir?抽煙犯法嗎?”

      “你們還真夠猖狂的!” 譚鋼氣得咬牙,“我問你,你們是不是在聚眾賭博?”

      “阿 sir,這都是我的朋友,大伙兒聚在一起玩玩,放松放松,怎么能叫聚眾賭博?你肯定誤會了。” 海子依舊嘴硬,“冒昧問一句,你是哪個局的?”

      “什么意思?想查我底細?”

      “總得知道跟誰說話吧!”

      “寶安分局刑警大隊副大隊長,譚鋼!聽清楚了?”

      “哦,譚隊你好。” 海子皮笑肉不笑,“我之前沒跟你打過交道,但咱們寶安分局的張局你總認識吧?今天你帶這么多人來,未免太不給面子了。不如這樣,你先帶兄弟們撤了,改天我做東,請譚隊和兄弟們吃飯,有啥事兒酒桌上聊,都是朋友,沒必要鬧僵。別驚著我的客人,影響我生意。”

      海子這話夠囂張了,換旁人恐怕早就打退堂鼓了,可譚鋼今天就是沖著陳耀東來的,要的就是立大功,哪能被他唬住?

      “少跟我來這套!” 譚鋼往前一步,盯著海子,“蹲下,抱著脖子蹲下!”

      “譚隊,我剛才的話是不是沒說明白?”

      譚鋼懶得廢話,直接用槍把子朝海子腦袋上砸了一下:“蹲下!”

      “哎呀!” 海子疼得齜牙咧嘴,不敢再硬抗,連忙蹲下,“我蹲,我蹲還不行嗎!”

      “都給我蹲下!”

      身后的小弟們見海子挨了打,也都乖乖蹲下。譚鋼喝道:“拷上!全給我拷上!”

      海子和六個小弟全被戴上手銬,共七個人。有人趁亂跑上二樓,推門就喊:“東哥!東哥!出事了!”

      陳耀東正玩得投入,不耐煩地問:“慌什么?出啥事了?”

      “海哥他們被抓了!寶安分局的人,說是刑警大隊的副大隊長譚鋼,看樣子是沖咱們來的!”

      “沒提我?沒提張局?” 陳耀東皺起眉。

      “提了也沒用,人家根本不管!東哥,你看咋辦?”

      旁邊的幾位老板見狀,紛紛說:“耀東,要不要我們打電話找人?市局里我們都有關系。”

      “不用麻煩各位老哥,這點小事我自己能解決。” 陳耀東擺擺手,安撫道,“你們先把錢收起來,上三樓找小妹按按摩,等我處理完,咱們再接著玩。”

      “行,那你有事隨時吱聲。”

      幾位老板帶著助理收好錢兜子上了三樓,陳耀東這才不緊不慢地邁著方步下樓。剛到一樓,正好撞見往上沖的譚鋼,兩人迎面碰上。

      “讓開!” 譚鋼冷聲說。

      陳耀東點了根煙,瞥著他:“你是?”

      “你就是陳耀東?”

      “沒錯,我就是陳耀東。”

      “跟我回分局一趟!” 譚鋼亮出身份,“寶安分局刑警大隊副大隊長譚鋼,你涉嫌聚眾賭博,跟我走一趟接受調查!”

      “譚隊長,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陳耀東一臉不解,“我陳耀東怎么了?你憑什么抓我?還把我兄弟銬了?趕緊把人放了,這不合規矩吧?”

      “規矩?” 譚鋼冷笑,“我在一樓搜出 200 多萬賭資,你們聚眾賭博證據確鑿,這就是規矩!陳耀東,我明著告訴你,今天我就是沖你來的!識相的就配合點,再廢話,別怪我不客氣!有什么話,回局里說!”

      “譚隊,你既然知道我是陳耀東,還敢這么跟我說話?還想抓我?” 陳耀東也來了火氣,“在深圳寶安區,你敢動我陳耀東,你兜得住嗎?我就問你一句,你兜得住嗎?”

      “你別太猖狂!兜不兜得住,咱們走著瞧!” 譚鋼寸步不讓,“今天我非辦了你不可,我看你能翻出什么天!”

      “我勸你趕緊把我兄弟放了,咱們還能做朋友。” 陳耀東盯著他,“譚隊,你一個小小的副隊長,能有今天不容易,能穿上這身警服更不容易,別把自己的飯碗砸了,到時候多難堪?趕緊把人撤了,把錢留下,回頭我給你們新來的丁局長打個電話,或者給張局打 —— 張局總該認識你吧?”

      “少跟我提人!提誰都沒用!” 譚鋼徹底被激怒,“陳耀東,你到底走不走?”

      說著,他掏出六四式手槍,直接頂在陳耀東腦袋上 —— 身后的警員沒一個敢這么做,也就譚鋼被逼到這份上,豁出去了。

      陳耀東再狂,被槍口頂著腦袋也不敢硬來,他看譚鋼臉漲得通紅,手都在哆嗦,知道今天來者不善,瞥了眼被銬著的海子等人,咬牙道:“行,譚隊,你厲害!我跟你走,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樣!”

      “帶走!”

      譚鋼一聲令下,陳耀東、海子以及六個小弟全被押走,一共九個人。他倒是精明,沒敢動二樓的人 —— 那些開豪車的老板一看就惹不起,抓了他們事情只會更大,他現在只盯著陳耀東就夠費勁了。一樓搜出的 200 多萬賭資被當場扣押,現場也拍了照,一行人押著陳耀東等人,直奔寶安分局。

      陳耀東這幫人個個跟他一個德行,海子和小弟們被審時,要么喊 “不知道”,要么懟警察:“有本事問我大哥去!我勸你們打聽打聽我大哥是誰!你們局長知道這事嗎?”

      囂張的態度氣得警員們牙根癢癢,陳耀東更是油鹽不進,譚鋼親自審他,局里早就下了班,本不是他值班,可他豁出去了,下令天亮前必須審出結果、落實證據,明天一早就要上報 —— 他怕夜長夢多,萬一陳耀東找人疏通關系被放了,自己的功勞就泡湯了。

      譚鋼坐在陳耀東對面,陳耀東的手還銬著,瞥著他問:“譚隊,把我帶回來,到底想干啥?”

      “陳耀東,別抱有僥幸心理了。” 譚鋼盯著他,“我盯你很久了,今天敢抓你,就有十足的把握!你自己干過什么事,心里清楚!93 年你跑香港是因為啥?在這邊害了誰?我給你個機會,主動交代清楚,還能爭取寬大處理!光今天這 200 多萬賭資,就夠判你十年二十年的,何況你身上還有別的事!你不說,你那幫兄弟未必嘴嚴,識相點趕緊招!”

      “譚隊,你讓我說啥?我啥都不知道。” 陳耀東裝傻,“趕緊把我放了,別給自己找麻煩。要不你讓我打個電話?”

      “你還覺得自己能出去?” 譚鋼怒極反笑,“陳耀東,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譚隊,給我根煙抽,我煙癮犯了。” 陳耀東突然說,“抽完煙,我該說的都說。”

      “給他拿煙!”

      旁邊的警員給陳耀東點了根煙,他慢悠悠抽完,把煙頭一扔,譚鋼立刻追問:“煙抽完了,該說了吧?”

      “我說啥呀?” 陳耀東攤攤手,“我沒啥可說的,煙抽完了,解乏了。不好意思啊譚隊。”

      “你他媽耍我?”

      “你罵誰呢?” 陳耀東立刻瞪回去,“你身為公職人員,還罵人?譚隊,咱倆走著瞧,看這次誰倒霉!”

      “行,你嘴硬!我就不信你那幫兄弟也這么硬氣,我早晚撬開他們的嘴!”

      “你可以試試。”

      “把他帶回去!”

      兩個警員過來架起陳耀東,往拘留室帶,陳耀東往前走還哼著小曲,回頭沖譚鋼喊:“譚隊,咱們走著瞧!”

      譚鋼氣得火冒三丈,猛地從腰里拽出電棍:“站住!陳耀東!”

      陳耀東回頭,還沒反應過來,譚鋼就沖上前,用電棍狠狠懟在他肚子上 ——“呲啦” 一聲,陳耀東瞬間被電得癱倒在地,疼得嗷嗷直叫:“哎呀!你他媽敢電我!”

      “我打死你個囂張的東西!” 譚鋼紅著眼怒吼。

      兩人的仇怨徹底結下,陳耀東被拖進拘留室,這邊還在連夜突審其他人。金至尊那邊沒被抓走的人里,有個叫小趙的小弟,趕緊給江林打電話求救 —— 江林此時還一無所知,電話一響,他接起來:“喂?”

      “二哥!我是沙井新義安的小趙,東哥的兄弟!”

      “小趙?怎么了?”

      “二哥,你趕緊想辦法找人!東哥被抓了!被寶安分局的人抓走了!”

      “什么?耀東被抓了?” 江林大吃一驚,“怎么回事?誰抓的?”

      “說是寶安分局刑警大隊的副大隊長譚鋼,說我們聚眾賭博,沖進來就抓人,直接把東哥押走了!”

      “聚眾賭博?” 江林納悶,“耀東那賭場開了五六年了,從來沒人敢動,怎么張局剛調走,他就被抓了?是不是有人故意針對咱們?”

      “二哥,現在咋辦啊?你快想想辦法!”

      “你別急,我先打電話問問,確定是寶安分局?”

      “確定!譚鋼當場報的號,錯不了!”

      “行,我馬上聯系,等我消息!”

      掛了電話,江林滿心疑惑:耀東要是沒犯別的事,誰會平白無故抓他?難道真有人趁張局調走,想搞他們?他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八九點鐘,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老張的電話 —— 老張是原先寶安分局的一把手,剛調去市局戶籍科,雖說升了級,卻是個清水衙門,沒什么實權,再有兩三年就退休了。

      老張已經回家睡覺,一看是江林的電話,接了起來:“江林?這么晚打電話,有事?”

      “張哥,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實在是急事,不得不找你。” 江林連忙說,“耀東出事了 —— 他在沙井金至尊被抓了,寶安分局的譚鋼帶人抓的,說他聚眾賭博。張哥,你認識這個譚鋼嗎?能不能幫著說句話,把耀東放出來?”

      “譚鋼?” 老張愣了一下,“有這么個人,后來調過來的,我不太熟。他怎么敢抓耀東?”

      “張哥,你能不能幫忙協調一下?耀東要是真出事,麻煩就大了。”

      “江林,實話說,新來的丁局長想立威要成績,這事兒要是他不知情還好,要是他點頭的,我打電話過去,他未必給我面子。” 老張嘆了口氣,“你也知道,我現在調去戶籍科,沒什么實權了。不過我還是幫你問問,先給丁局長打個電話,看看情況。你等我消息。”

      “太謝謝你了張哥!麻煩你了!”

      “行,我這就打,你等著。”

      掛了電話,江林心急如焚 —— 人在官場,權利就是底氣,老張如今沒了實權,說話也硬氣不起來了。老張坐在床邊,猶豫了半天,還是撥通了丁局長的電話……

      電話接通,丁局長那頭立刻恭敬道:“喂,老領導!”

      “小丁啊,你現在在家還是在單位?今天你值班?” 老張問道。

      “我在家呢,不是我值班。領導有啥事吩咐?”

      “我聽說局里今晚有行動,是不是抓了寶安區的陳耀東?”

      “陳耀東?這是誰啊?” 丁局長一頭霧水。

      “給我打電話的是江林,羅湖中盛表行的老板,你應該聽過。” 老張頓了頓,特意點出關鍵,“你剛來可能不清楚,這江林咱們得罪不起 —— 他跟原先深圳的郝應山沾親帶故,郝應山現在調到省里,馬上要升副省級了,背景硬得很。江林和陳耀東關系鐵,我在任時郝應山都打過招呼,特意跟你說一聲,別給自己惹麻煩。”

      “哦?原來是這樣!” 丁局長立刻上心了,“行,老領導,我明天上班就過問這事兒,要是沒啥大事,就把人放了。”

      “別等明天了,你現在就打電話放人!” 老張語氣加重,“夜長夢多,萬一郝應山那邊知道了,咱倆都不好交代。江林說明天會去拜訪你,你們當面嘮嘮,彼此有個照應。”

      “這么急?”

      “聽我的,沒錯!我這都是為你好,沒半點私心。”

      “行,我馬上安排!”

      掛了電話,老張心里五味雜陳 —— 要不是江林開口,他根本不想低這個頭,如今只能借著郝應山的名頭施壓,說起來滿是憋屈。但他還是立刻給江林回電:“江林,我跟丁局長說好了,他答應今晚放人。不過一朝天子一朝臣,明天你最好親自去局里見見丁局長,好好溝通一下。這事兒我不方便再多插手,你自己把握分寸。”

      “太謝謝你了張哥!”

      “耀東那邊你放心,人肯定能出來。有需要我的地方再吱聲。”

      這邊丁局長琢磨著老張的話,料定他不敢誆自己,當即撥通局里電話:“今晚誰值班?刑警隊那邊是不是在辦案?”

      “領導,是譚鋼副大隊長帶著人辦案呢!”

      “讓譚鋼接電話!”

      通信員一路小跑找到譚鋼:“譚隊!局長電話!”

      譚鋼連忙接起:“喂,領導!”

      “譚隊長,聽說你今晚抓了陳耀東?怎么沒跟局里請示就擅自行動?” 丁局長質問道。

      “領導,這案子太大了!我們當場搜出 200 多萬賭資,陳耀東涉嫌聚眾賭博,還牽扯黑惡勢力,我正連夜突審,準備把這伙毒瘤一網打盡!” 譚鋼興奮地匯報,以為能得到表揚。

      “情況可能比你想的復雜。” 丁局長打斷他,“你先把陳耀東他們放了,明天我到單位再詳細了解。這里面的門道你不清楚,別瞎摻和,千萬不能冤枉好人,我這邊壓力也很大。”

      “放了?” 譚鋼如遭雷擊,“領導,贓款都搜出來了,他們馬上就招供了,這時候放人豈不前功盡棄?”

      “讓你放你就放!贓款上交局里,別多問!趕緊執行!” 丁局長語氣強硬。

      譚鋼狠狠掛了電話,氣得渾身發抖 —— 到手的功勞飛了,可胳膊擰不過大腿,他不敢違抗命令。思來想去,他不甘心就這么算了,轉頭去了海子的審訊室,手里捏著筆錄本。

      海子見他進來,依舊嘴硬:“譚隊,別問了,我啥也不知道,要打要罵隨便你。”

      “老弟,你真有本事啊,連局長都替你們說話。” 譚鋼皮笑肉不笑,“我沒辦法,上面發話了,得放你們走。不過你也得幫我個忙 —— 我帶著這么多人興師動眾把你們抓回來,要是連份筆錄都沒有,怎么跟局里交代?這是聚眾賭博的筆錄,你簽個字,就當給我個臺階下。你要是不簽,以后我天天派兩輛警車去你賭場門口巡邏,紅藍燈亮著,看你還怎么做生意!”

      海子心里咯噔一下 —— 譚鋼這招夠陰的!賭場最怕警察盯著,客人見了肯定不敢來。他咬牙道:“行,我簽!”

      掃了一眼筆錄,確認只是聚眾賭博的內容,海子爽快簽了字。譚鋼這才擺擺手:“放人!”

      陳耀東、海子一行人走出寶安分局,個個憋著氣。耀東剛站穩,江林的電話就打來了:“出來了?”

      “出來了!那譚鋼拿電棍電了我一下,真他媽晦氣!”

      “先別管這個,你趕緊來我表行一趟,有急事。把賭場先關了,別再惹麻煩。”

      “關賭場?事兒都了了還關啥?” 耀東不解。

      “讓你關你就關!聽我的!” 江林語氣不容置疑。

      耀東只好吩咐海子:“你們先回去,把賭場關了,統計今晚那 200 萬是誰的錢,全由我賠!” 說完打了輛出租車,直奔中盛表行。

      一進表行辦公室,耀東就見江林臉色鐵青,他卻沒當回事:“二哥,咋了?”

      “你知道為啥被抓嗎?是不是得罪人了?” 江林追問。

      “我啥也沒干!當時正跟老張、老李他們玩牌呢,譚鋼突然就帶人沖進來了。他就是刑警隊的副隊長,想借著大隊長空缺的機會立功!”

      “我找原先的張局幫忙了,他調去市局戶籍科了,沒實權,是他求丁局長放的人。” 江林嘆了口氣,“明天你跟我去趟分局,給丁局長送點禮,好好賠個不是。”

      “我給他送禮?憑啥?” 耀東炸毛了。

      “憑啥?你在他地盤開賭場、開加油站,哪樣離得開他照應?不打點好,他天天找你麻煩,你還混不混了?” 江林瞪著他,“我得給代哥打個電話,這事兒咱們壓不住。”

      “別找代哥!這點小事咱們自己能解決!” 耀東急了。

      “你懂個屁!” 江林厲聲說,“張局是看代哥的面子才幫咱們,現在他調走了,能扛事的只有郝應山 —— 可我跟郝應山說不上話,只有代哥能聯系上他!”

      耀東瞬間啞火,江林當即撥通加代的電話。此時加代已經睡下,手機震動把他吵醒,他輕手輕腳走到客廳,關上門:“啥事兒?”

      “哥,耀東出事了!今晚在沙井金至尊被寶安分局的譚鋼抓了,說他聚眾賭博!”

      “啥?耀東被抓了?他得罪誰了?” 加代一驚。

      “不清楚,譚鋼是刑警隊副隊長,想立功。原先的張局調走了,我找他幫忙,他讓丁局長放了人,但丁局長是新來的,咱們沒打點過,怕是記仇了。”

      “張局調哪兒去了?”

      “市局戶籍科,徹底沒實權了。他讓我們明天給丁局長送禮,我尋思問問你,送多少合適?”

      “你們干啥吃的?人家來倆月了,你們都不去走動?” 加代又氣又急,“先拿 20 萬,讓耀東出!我給郝應山打個電話,讓他跟丁局長打聲招呼,你們再去送禮,不然顯得咱們怕他,以后更被拿捏!”

      “哥,郝應山現在調到省里了,還能管這事兒嗎?”

      “他一句話的事!你等著,我馬上給他打電話。”

      掛了江林的電話,加代立刻撥通郝應山的號碼,響了四五聲才接通,郝應山帶著笑意:“大侄兒,大半夜打電話,出啥事了?”

      “老叔,跟你說個急事 —— 我兄弟陳耀東在寶安被分局的人抓了,說他聚眾賭博。新來的丁局長不認識,張局調走了,沒人撐腰,你能不能跟丁局長打個招呼?”

      “放他娘的狗屁!陳耀東的場子開多少年了,早不抓晚不抓,新來的想立威?” 郝應山頓時火了,“這點小事還用你操心?我明天上午 9 點前給丁局長打電話,讓他放聰明點!你讓江林他們明天帶點禮過去,別太摳,20 萬不夠就多拿點,畢竟在人地盤上混,該有的禮數得到位。”

      “謝謝老叔!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行了,我記著這事,你踏實睡覺去。”

      加代立刻回電江林:“郝應山答應明天一早給丁局長打電話,你們等他消息,然后帶 20 萬過去。耀東必須跟你一起去,好好說話,別耍橫!2000 年了,不是光靠硬氣就能混的!”

      “我知道了哥,你放心。”

      “把電話給耀東!”

      陳耀東接過電話,低聲道:“哥……”

      “我跟你說的話聽見了?” 加代語氣嚴肅,“跟丁局長好好嘮,放低姿態!你開賭場、開加油站,哪樣不靠人家?再敢耍橫,出了事我不管你!”

      “我知道了哥,我肯定聽你的!”

      掛了電話,加代回房睡覺 —— 路已經鋪好,剩下的全看江林和耀東會不會辦事了。而另一邊,譚鋼看著空蕩蕩的審訊室,越想越不甘心,暗暗發誓一定要找機會扳回一局;陳耀東和江林則在表行里坐立難安,等著第二天的 “鴻門宴”……

      第二天一早,郝應山到單位坐穩后,立刻翻出電話本,撥通了寶安分局的座機 —— 他記著加代的托付,絕不含糊。

      丁局長接起電話:“你好!”

      “你是寶安分局的丁局長吧?我是郝應山。”

      “哎呀!領導!” 丁局長瞬間挺直腰板,語氣滿是恭敬。

      “不用客氣,小丁。” 郝應山語氣平和,卻自帶威壓,“我現在在省里,本不該插手深圳的事,但昨天聽說了個插曲 —— 江林是我遠方親戚,也算我半個侄兒,他和陳耀東在寶安區做點生意,年輕人難免毛躁,還望你多照顧。昨天的事就算了,以后彼此好好相處,別讓小輩們受委屈。”

      “領導放心!我心里有數!” 丁局長忙不迭應承。

      “江林他們一會兒會去拜訪你,當面認個臉,以后也好打交道。” 郝應山淡淡補充,“我還有會要開,不多說了,以后寶安區有需要省里協調的,盡管找我。”

      “領導您先忙!太感謝了!”

      掛了電話,丁局長長舒一口氣 —— 郝應山的一句話,比老張磨破嘴皮子都管用。這邊郝應山又給江林打了個電話:“我跟丁局長說好了,你現在過去就行。轉告陳耀東,新時代了,收斂點脾氣,別總耍老一套,多琢磨做生意,少惹是非。”

      “謝謝老叔!您放心,我們肯定辦好!”

      江林掛了電話,和陳耀東拎著裝了 20 萬現金的皮箱,直奔寶安分局。

      與此同時,譚鋼揣著海子簽過字的筆錄,興沖沖闖進丁局長辦公室:“丁局!這是昨天的審訊筆錄,您看!陳耀東他們聚眾賭博證據確鑿,還有黑惡勢力嫌疑,我申請繼續深挖,一定把這伙毒瘤連根拔起!”

      丁局長接過筆錄掃了兩眼,心里暗罵譚鋼不開眼,嘴上卻慢悠悠道:“譚隊,你的積極性值得肯定,但這個案子不歸你管了 —— 刑警隊還有個歌舞廳殺人案拖了一周沒破,你先去辦那個。這個賭博案,我交給治安隊劉隊處理。”

      “什么?” 譚鋼急了,“丁局,我盯這個案子兩個多月了(實則兩天),贓款 200 多萬,怎么能說交就交?這明明是刑警隊的活兒!”

      “局里的安排,照做就行。” 丁局長擺擺手,“把筆錄放我這兒,你去忙吧。”

      譚鋼憋著一肚子火走出辦公室,回到自己屋狠狠摔上門:“憑什么?我拼死拼活辦案,功勞全給別人?” 他哪知道郝應山的電話早已定下一切,只覺得自己被刻意打壓,怨氣越積越深。

      正罵著,他從窗戶瞥見大院里停了輛虎頭奔,江林和陳耀東拎著皮箱笑瞇瞇往里走 —— 譚鋼瞬間瞪圓眼,悄悄拉開門縫盯著。

      兩人直奔三樓丁局長辦公室,敲門而入。

      “丁局,您好!” 江林主動伸手。

      “你是江林吧?久仰!” 丁局長熱情起身握手,又看向陳耀東,“這位就是耀東兄弟?年輕有為啊!”

      “丁局,之前多有冒犯,您別往心里去。” 陳耀東難得放低姿態。

      “都是誤會!” 丁局長拿起桌上的筆錄,當著兩人的面撕得粉碎,“這點小事,不值當!郝領導特意打電話交代過,咱們以后都是自家人。”

      江林給陳耀東遞了個眼色,陳耀東把皮箱推過去:“丁局,一點心意,不成敬意,算是我們的見面禮。”

      “這可使不得!” 丁局長假意推辭,一聽江林說 “就 20 萬,您別嫌棄”,立刻改了口,“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下不為例啊!”

      兩人在辦公室聊了不到十分鐘,相談甚歡,臨走時丁局長喊來秘書親自送他們下樓。秘書一路熱絡:“江哥、耀東哥,以后有事直接找我,丁局交代了,多關照你們!”

      這一幕全被二樓的譚鋼看在眼里 —— 皮箱沒帶出來,傻子都知道錢留下了。他氣得渾身發抖:“陳耀東!你他媽被我抓了,轉頭給局長送禮,連我這兒都懶得打點?真當我是空氣?”

      仇恨的種子徹底扎了根,可他再憤怒也無濟于事 —— 人家攀上了高枝,他這個副隊長根本夠不著。

      四天后,譚鋼正窩在辦公室抽悶煙,桌上電話突然響起:“譚隊,丁局讓你去大會議室開會,所有隊長級都得去!”

      譚鋼一頭霧水趕到會議室,里面已經坐了二三十人,各個隊的正副隊長齊聚。沒多久丁局長走進來,身后跟著個三十多歲的精干男人:“給大家介紹下,這位是馬兵同志,從龍崗分局調過來的,從今天起擔任刑警隊大隊長!”

      全場嘩然,譚鋼瞬間懵了 —— 他眼巴巴盼著的大隊長位置,居然來了個外人?

      馬兵上前一步:“大家好,我叫馬兵,以后請多關照!” 他特意走到譚鋼面前伸手,“譚副隊,以后咱倆搭班子,還得您多指點。”

      “你好。” 譚鋼勉強握了下手,指尖都在抖 —— 馬兵才 33 歲,比他小 7 歲,居然成了他的頂頭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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