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了，杜克是故意的！

“我把你當兄弟，你把我當流量？”——屏幕那端，一哥刪掉最后一張合照時，大概也問過自己這句話。

三天前，杜克悄悄把長城那期視頻下架。很多人沒注意到，鏡頭里那位被喊“叔叔”的孟加拉小哥，真實年齡只比杜克大五歲，只是曬得太黑。在達卡街頭，叫錯輩分等于當眾扇耳光。杜克團隊連夜私信道歉，一哥回了個“OK”的表情，再沒出現。

我把兩邊視頻來回拖進度條，發現真正變味的不是奶茶，是鏡頭前后的呼吸節奏。早期一哥帶杜克穿巷子，語速快得像趕火車，拍到姐姐遞咖喱，他會下意識擋鏡頭：“別拍，她沒戴頭巾。”后來再合作，他等杜克開機才端起碗，連笑都卡在節拍上。觀眾以為那是默契，我知道是邊界被扯斷了。

研究說，施助六個月后，七成受助者會先提“分開”。不是錢的問題，是每次道謝都在提醒：你欠他。杜克送一哥三輪摩托那天，對方眼睛亮到嚇人，三個月后，他把車賣了，換錢請全酒吧的酒。有人罵他浪費，我卻聽見他電話里沖朋友吼：“老子不想再當他素材！”

杜克沒回嘴。他只在最新vlog里加了兩秒空鏡：碼頭日落，那輛三輪被新來的更年輕的少年騎著遠去。彈幕刷“物是人非”，他一句解說沒配。越沉默，越像打翻的醬油，咸得真實。

我關注的旅行博主不止他一個。有人把整條村拍成動物園，有人讓房東太太天天演“媽媽”。能留下來的，不是最會剪輯，是最敢在流量面前踩剎車。Mark Wiens吃路邊攤先問老板收入，對方搖頭，他立刻關相機——這段沒剪進正片，卻被現場網友錄下來瘋轉。真誠不是濾鏡，是現場決定不拍的那一刻。

故事寫到這兒，誰對誰錯早分不清。只記得一哥早期視頻里，他教杜克用孟加拉手勢砍價：拇指輕擦食指，表示“我兜里只剩這么多”。后來三輪摩托交鑰匙那天，他做了同一個動作，杜克沒看懂，笑著遞過去整沓鈔票。那一刻，兩人其實都清楚：價碼已經談崩，剩下只是誰先轉身。

跨國友情最殘忍的不是距離，是鏡頭一關，各自回到自己的匯率里。杜克繼續算播放量和廣告分成，一哥數的是今晚酒錢夠不夠請全場。兩條平行線，曾在鏡頭里短暫交叉，現在各自延長，互不相欠。

下次刷到“一哥”在新酒吧開香檳，我不會驚訝。刷到杜克在秘魯高原拍日出，也不會點贊。人一旦學會在流量里呼吸，就再難在沉默里做朋友。唯一慶幸的是，他們都先一步刪掉了合照——給彼此留的最后一點尊嚴，沒讓網友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