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名本科畢業4年的26歲研究生,成為中國頂尖高校浙江大學的博士生導師的消息,火速傳遍全國,所到之處,鮮有對少年天才的艷羨之情,反倒質疑聲此起彼伏。這幕反常社會場景的背后,是世人近年實在見過太多的人造“天才”,而文科又恰是“天才”泛濫的重災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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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少年天才?全民信仰的崩塌
中國五千年文化流傳至今,大家在長大成人的過程中,都曾聽說過一句“自古英雄出少年”。也許,每個人在自己的青春年少里,也都曾懷揣過一個年少成名的夢,自己就是那個獨一無二的主角。但是,青春幻夢總敵不過現實冰冷,當我們很多人后知后覺,意識到此生再沒圓年少之夢的機會時,甚至連片刻青春時光都已不再屬于我們。但是,這個世上永遠有人年輕,而年輕人里,也永遠有人會成為那個萬眾矚目的幸運兒,兌現年少成名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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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時候,大家相信“少年天才”,因為只能見到別人年少成名的結果,很少有人能夠窺到其間過程。要感謝這個互聯網的時代,這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讓億萬普通人,也能得以聽聞了解權貴人家“家世傳承”的一鱗半角。世人驚詫發現,原來“年少成名”的故事里,只有極少數屬于大眾認知的,中了天賦異稟這張可遇不可求的人生彩票;更大概率的可能,反倒是家庭資源、人脈的積累運作。這個樣子的“年少成名”,和億萬人民的樸素期待和認知截然不同,也和美好的集大成全然不沾邊,反倒揭露了權貴階層損公肥私、自私自利的丑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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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少年天才”,砸了“少年天才”的光環
《紅樓夢》抄檢大觀園之后,探春有感而發: “可知這樣大族人家,若從外頭殺來,一時是殺不死的,這是古人曾說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必須先從家里自殺自滅起來,才能一敗涂地!”講真,權貴階層“少年天才”運作露怯,恐怕要歸功于計劃生育政策。畢竟,當家里能作為“少年天才”候選人的只有唯一選項時,就自然沒辦法再去擇優了,只能無視繼承人天賦強推上去繼承家業。于是,世人們就目瞪口呆地見到了“少年天才”們吃飯砸鍋的騷操作。要說起來,國人從什么時候開始,不再相信這個社會上出現的年少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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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是不久前轟動全國、憑一己之力令兩位院士名聲掃地的協和董小姐,也不是2024阿里巴巴全球數學競賽決賽中橫空出世的“天才”中專女生。也不是人們發現,清華北大的保送名額,居然可以為某些人量身定制。人們的信任和信念可能不會被一件個例徹底顛覆,但當世人的信任和信念被最終顛覆,離不開這個過程里一樁樁一件件的“個例”積少成多。人們正是透過量變看到了質變,對“少年天才”從篤信到猶疑再到徹底不信。這個過程里,戳破中國社會上“少年天才”光環的人,恰恰是一些吃相太過難看的“少年天才”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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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醫自古出神醫,和當代文科出“天才”
之前,我曾因一個結節,跑遍了北京的幾大中醫院和幾大西醫院,最終確認,所有西醫以及部分中醫對待結節判斷是正確的,便是這病只能保守定期觀察,不存在吃藥消除的可能。讓我奔波輾轉多家醫院反復確認原因是,有家中醫院的專家級醫生,曾和我信誓旦旦表示,結節吃中藥是可以消除的。于是,在那家全國有名的頂級軍醫院里,我實在忍不住向醫生問到,為什么有中醫告訴我這病能治,這總不能完全沒有可信度吧?坐在診臺里面的醫生,用七分不屑三分無奈的語氣跟我說到,嗐,自古中醫出神醫。好像還真是這么一回事,知名中醫不需要一百個患者說好,只要有幾個患者堅定認為好,就足夠能撐起名醫的稱號了,但是中醫醫術這玩意兒,具有很強的主觀性,也實在不好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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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當代文科“天才”輩出的背后,也和中醫出神醫的原理類似,因為實在沒有一個嚴格的標準可以用來評判,評價指標的主觀性很強。而且,更為關鍵的一點是,造假的成本很低。在十幾二十年前,曾經有過一個盛產“天才”作家的時代,后來其中就有人被作弊、代寫的爭議縈繞,雖始終沒能實錘,但曾經的“天才”泯然眾人也是不爭事實。這次的26歲浙大博導引發輿論爭議,本質上屬于對事不對人,世人實在見過太多的虛假文科“天才”,以至于形成了肌肉記憶,質疑成為了第一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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