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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是個愛藏彩蛋的家伙,當我揣著在杭州帶外孫女的閑散,敲開周銀方在杭州的辦公室門時,怎么也想不到,這場隨口的閑聊,會炸出一場橫跨滬杭甬三地的青春狂歡,更想不到,當年那群教室里的少年,畢業23年后再聚首,竟藏著一“腳籮”讓人笑出眼淚、暖到心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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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料到,當年教室里埋頭刷題的少年,如今任職資格竟要國家金融監督管理總局批文,成了一方金融領域的掌舵人。 “我和李老師不過是約了頓便飯”,這消息卻像長了翅膀,杭州的同學們瞬間沸騰——“竟敢單獨約李老師?”一聲聲“聲討”,直接“剃頭帶洗面,中飯連夜飯”,十幾張熟稔又添了幾分成熟的面孔,齊刷刷聚在杭州東站旁的酒店里。
酒酣耳熱時,楊萬軍舉著手機和上海同學視頻,手機那頭的歡呼瞬間穿透了屏幕:“李老師都到杭州了,怎么不來上海看看我們?”盛情難卻,周銀方和楊萬軍當即作陪,帶著我直奔上海南站。又是一個想不到,當年那個靦腆的徐勤偉,早已蛻變成國內屈指可數的內窺鏡專家,當年那個英語課代表顧琴琳,也坐上了處長的位置,讓我這個當老師的忍不住暗自喝彩。
杭州的熱鬧、上海的熱情,像一顆石子投進了同學群的湖面,寧波、寧海的同學們瞬間炸開了鍋。“我們也要聚!”沒有比這更燃的動因,兩周后杭州再聚的約定一拍即合。從馮海、葛慧丹牽頭聯絡,到人數預估30人一路飆升到52人,連遠在長沙的葛凌霄和3位高一結束分班前的老同學都聞訊趕來,85%以上的實到率,妥妥能打上一個亮眼的“優”。
聚會時的茶室和餐廳,簡直是驚喜的“重災區”。宴會還沒正式開場,王丹瑩就捧著一張泛黃的照片擠到我面前,我定睛一看,忍不住笑出了聲——那是23年前的教室門口,照片里的我留著濃密的絡腮胡子,活脫脫像個“薩達姆”,身邊站著的小姑娘正是青澀模樣的王丹瑩。她不由分說拉著我擺成同款姿勢,和我復刻一張合影。鏡頭里,當年的小姑娘已是風韻猶存的成熟少婦,而我早已滿頭白發,成了眼角爬滿歲月痕跡的水東居士。按下快門的瞬間,我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意:要是再過23年,我若還能拄著拐杖,必要和這小丫頭再拍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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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班長葉魯彬的一番爆料,更是讓全場笑到前仰后合。他指著滿座同學,一本正經地“交代”起當年的一樁“糗事”:學校行政樓落成那會兒,我們班教室在一樓,緊挨著新樓,一下課總有一群學生往行政樓里沖,我當時攔住他們追問去向,這群小子卻擠眉弄眼笑而不答。直到現在,他才一臉壞笑地揭曉謎底:“老師,我們是跑去行政樓‘尿尿’啦!您是不知道,那新樓的廁所敞亮又干凈,跟五星級酒店似的,不去享用一番,都覺得對不住這好設施!”這番話逗得眾人哈哈大笑,我也忍不住拍著桌子笑罵:“好你個葉魯彬,藏了這么多年的秘密,今天才肯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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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同學們又想起了遠在外地沒能赴約的伙伴,有人提議打開視頻連線,瞬間把這場聚會的熱鬧傳到了北京、傳到了日本等地。鏡頭里出現的楊帆,更是讓大家樂不可支——這個當年的讀書種子,20多年不見,變化大得驚人,留著一撮標志性的小胡子,舉手投足間竟真有幾分日系腔調,活脫脫一個“假鬼子”。更絕的是他的眼力,手機鏡頭掃過滿座同學,讓他辨認名字,十之八九都能脫口而出,半點不含糊。他手里還舉著個酒杯,里面晃蕩著洋酒,嘴上卻說著一口地道的國語,和大家打趣說笑,絲毫不顯生分。
更惹眼的,是四對牽手同行的伴侶,其中一對身邊還跟著個軟萌的小美女。一問才知,竟是班里“自產自銷”的神仙眷侶——王魏組合、陳王組合、胡孔組合、潘袁組合,58人的班級里,4對修成了正果,占比超10%!我忍不住“惡狠狠”追問:“當年是不是偷偷談戀愛,沒把書讀好?”這群家伙卻笑得狡黠:“老師,現在讓小丫頭噢你一聲師公不好嗎?”潘袁組合的女兒舉著相機,把父母喝交杯酒的甜蜜模樣,定格成了全場最暖的畫面。
更讓人跌破眼鏡的,是胡少博的酒量,家鄉白酒鳳潭清下肚如飲啤酒,面不改色堪稱 “千杯不倒翁”;登臺發言的同學們更是各顯神通,有的風趣幽默逗得全場捧腹,有的出口成章滿是真知灼見。看著他們侃侃而談的模樣,我忽然恍然 —— 他們如今的年紀,正是我當年初入寧海中學任教的年紀。可比起這些肩負公司重責、坐鎮部門主管的 “后浪”,當年還在鄉下完中當教導主任的我,口才實在是相形見絀。
嚴峰同學的一句話,更是把我的老底掀了個底朝天:“當年總說你們是我教到最差的班,畢業之后就說,你們是我教得最好的班!”這話一出,滿場哄笑,也笑出了藏在歲月里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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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讓我哭笑不得的,是那場關于 “ 爬 墻”的爆料大會。那年學校里出了3個清北學子,我教過的就占了2個,自己班級也出了1個,還有一寢室擠著3個浙大學生。本以為是我管教有方,結果寢室長上臺大吐“真言”:“要不是當年總偷偷爬圍墻通宵打游戲,我們寢室說不定能出6個浙大的!”話音未落,同學們紛紛附和,你一言我一語,把深夜翻學校圍墻、跑同學家打游戲的糗事抖了個精光。我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寧海中學那位“南門吹雪守寧中”的華師傅,總念叨著抓過翻墻學生,用大衣裹著關在傳達室的故事——原來我當年嚴防死守的“鐵律”,早就被這群小鬼鉆了空子!
一場聚會,數不清的“想不到”,拼湊成了屬于我寧海中學第一屆學子的獨家記憶。這群“頭窩雞”,當年在教室里埋下的夢想種子,如今早已長成了參天大樹。而我這個老班主任,守著滿場的歡聲笑語,心里比喝了蜜還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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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文:水東居士
□ 編排:天姥老人
□ 審核:周銀方、楊萬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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