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年毛主席逝世后，陳錫聯和李先念談了什么，李先念：我去找葉帥

1976年9月10日凌晨，北京城依舊燈火通明，吊唁隊伍在中南海外排成了長蛇。守靈室里，李先念的雙眼因疲憊而微紅，可腦子仍在飛速轉動。毛主席的離世令高層格局瞬間變得微妙，任何猶豫都有可能演變成無法收拾的被動。

氣氛壓抑到極點，連空調聲都顯得扎耳。李先念換班去洗手間，陳錫聯緊跟其后。短短幾分鐘，兩人低聲交換了一個信號——局勢不穩。陳錫聯只說了半句：“要當心。”李先念擺手制止，周圍的墻壁似乎都長了耳朵。

再回守靈室，李先念心里已有定盤星。他意識到，必須有人去跟葉劍英碰頭，統一思路。葉帥身體剛恢復，仍在西山靜養，可誰也無法忽視他在黨、政、軍中的分量。思忖再三，李先念決定親自前往。

第二天清晨，他向身邊警衛打了招呼，說要去香山植物園透口氣。車子駛到半路突然掉頭，目的地改成了西山。此舉貌似隨性，其實是在切斷外界判斷他意圖的線索。車停在葉劍英宅邸門外時，警衛才被告知真正的來意。

門一開，兩位元帥級人物對視片刻。葉劍英先發話：“怎么現在才來？”李先念淡淡一句：“來得正好。”四個字就把彼此的默契點燃。為防被竊聽，他們移步后院，收音機開到最大音量。短暫對話后，兩人干脆提筆寫要點，寫完就付之一炬，連灰燼都捻得很碎。

商議的核心問題，外界無人確切知曉，但從后續動作推測，與軍委日常工作的交接密切相關。當時中央文件規定：葉帥養病期間，由陳錫聯主持軍委。毛主席逝世，主持人的權責邊界一下子成了焦點。葉劍英問：“陳錫聯，你熟嗎？”李先念答：“老戰友。”

“老戰友”絕非客套。時鐘撥回到1927年11月，黃麻起義失利后，大別山到處是反動武裝。年僅17歲的李先念帶著幾十名游擊隊員鉆進木蘭山一處巖洞，白天隱匿，夜里出擊。幾次短兵相接，一位沖鋒最猛的少年格外扎眼，他就是陳錫聯，綽號“小鋼炮”。

陳錫聯入隊不足半年就躥升連長。1933年攻打達縣時，他率紅二六三團硬啃鳳凰山，撕開川軍防線。李先念則化妝混進城內，里應外合，一舉破城。夜晚清點戰利品，金磚堆成小山。陳錫聯竟抓幾塊墊床腳，被供給處主任笑作“傻小子”。李先念聽完也大笑：兩人都沒見過真正的金磚。

1934年萬源鏖兵，川軍六路圍攻。紅二六三團頂在正面，飛機、大炮輪番轟，陣地一天換七次主攻方向。陳錫聯咬牙死守，李先念在旁組織火力支援。浴血十個月，紅軍贏得“鋼軍”錦旗。自此，“陳猛打，李善謀”的評價在紅四方面軍里傳開。

幾十年轉瞬而過，革命戰火把少年鍛造成高級將領，也讓彼此建立了難以撼動的信任。1976年葉劍英之所以特意詢問陳錫聯，就是想確認一旦局勢波動，主持軍委的那個人靠不靠譜。李先念給出的“熟悉”涵義極重：不僅熟悉履歷，更熟悉品格。

從西山回來，李先念馬不停蹄又找了幾位開國元勛溝通。幾小時內，意見趨向一致：軍隊必須保持穩定，決不能出現指揮真空。與此同時，陳錫聯在玉泉山頻繁向葉劍英匯報，重大事項必留書面記錄。兩條線交叉印證，確保軍委運轉不斷檔。

輿論場一度風聲鶴唳。有人猜測“主持工作”會否被無限期延長，甚至質疑陳錫聯資歷。事實卻是，葉劍英每一次批示都肯定陳錫聯的臨時主持。直到1977年3月，中央正式發文，宣布葉帥康復，重新主抓軍委，陳錫聯協助。角色切換干凈利落，沒有絲毫磨蹭。

值得一提的是，陳錫聯隨后主動遞交報告，請求不再主持軍委。領導批示：“暫緩，你還得幫著頂幾天。”檔案顯示，他在“頂幾天”的階段依舊每日把要點送到西山，保持決策鏈閉環。這種低調而務實的辦事風格，與久遠年代的“小鋼炮”形象并無沖突，反而是另一種堅硬。

歲月滾動到1997年6月20日，陳錫聯離休后第一次返鄉。紅安城已不見當年的黃泥小路，高樓、電線、商場、車輛，無一不在昭示新中國建設的速度。21日上午，李先念紀念館開館，千余名當地群眾到場。陳錫聯致辭時聲音略啞，可句句鏗鏘：“我們感謝先念同志，也感謝那段共同浴血的歲月。”

當天下午，他帶妻兒登上老屋后山，祭拜母親。站在墳前，陳錫聯雙手發抖，喃喃幾句家常話。鄉親放起鞭炮，他卻低頭捻了一撮土塞進口袋，算作念想。返程的車里，窗外田野青綠，犁溝整齊。陳錫聯閉眼靠座，呼吸漸緩，手指摩挲那撮黃土，似在確認某種踏實的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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