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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那會兒,農(nóng)村孩子能吃飽穿暖就知足了,哪像現(xiàn)在,孩子零食柜里塞滿各式各樣的糖果餅干。我們那時候的“零食”,都藏在田埂邊、灶臺旁,帶著一股子野趣和煙火氣,甜得實在,也記得牢靠。
開春最惦記的就是茅長,也有人叫它茅草尖。茅草剛冒頭、還沒開花的時候,我們眼疾手快地掐斷草莖,剝開外面那層綠衣,就能揪出胖嘟嘟的白茅芽。里頭嫩芯又軟又甜,那可是大自然給的早春福利。桑葚,我們喊它“桑樹棗子”,等它由紅變紫、甚至發(fā)黑,我們就爬上樹摘著吃,甜得很。要是吃了黑桑葚,一張嘴烏漆嘛黑的,小伙伴你看我我看你,笑得直不起腰來。
夏天池塘邊最熱鬧。野蓮蓬舉著一個個綠傘,我們踮腳夠下來,剝開綠衣,白嫩的蓮子直接往嘴里扔,清甜爽口。有的蓮蓬長在水中央,我們只好卷起褲腿往里蹚,衣服要是不小心弄濕了,怕挨罵,半天不敢回家。水溝里的野菱角帶著尖刺,得小心用牙咬開硬殼,果肉嫩得能掐出水。饞勁兒上來,還會找一種叫“燈籠果”的野果,圓溜溜、紅彤彤的,酸甜多汁,吃起來像小番茄,我們都喜愛。
秋天周末,田埂就是我們的樂園。拎著竹籃,踩著露水,幾個孩子帶把小鏟子,貓腰在生產(chǎn)隊已經(jīng)采收過的山芋地、胡蘿卜地里翻找。鏟子一碰到圓滾滾、硬邦邦的東西,心里就樂開花——準是山芋!順著根一挖,紅皮白肉的山芋還沾著泥,也顧不上擦,衣服上蹭兩下就啃,清甜里混著土腥氣,越嚼越香。胡蘿卜也一樣,藏在土里,帶著細須,橙紅透亮,一口下去脆生生,汁水直往喉嚨里淌,解渴又解饞。還有野荸薺,個頭不大,專往深泥里鉆,摳出來咬開,水汪汪、脆生生。
冬天雖然冷,我們也自有辦法找暖和。媽媽做飯時,我們就挨著灶臺,在搪瓷盆里鋪上草木灰,架上兩根木棍踩腳取暖,順便丟幾粒玉米進去。火苗呼呼舔著盆底,灰慢慢熱起來,突然“嘭”一聲,玉米炸成爆米花,焦香混著甜味飄滿屋子。我們一窩蜂去搶,燙得直搓手也舍不得丟,慢慢嚼,那股香甜能把一身寒氣都趕跑。有時候,媽媽還會在灶膛灰里埋幾塊山芋,飯熟時山芋也烤好了。扒出來外皮焦黑,掰開里頭軟糯糯、甜滋滋,熱氣直冒。記得有一回,弟弟分到一塊烤山芋,手一滑掉地上,沾了泥,他眼圈一紅差點哭出來。我趕緊掰了大半塊給他,看他捧著熱山芋破涕為笑,我手里剩下的一小半,好像比剛才更甜了。
那時候日子是真苦,可那些吃食,樣子雖糙,卻有著最真的味道、最足的快樂。田間的野趣、灶火的溫熱和兄弟朋友分著吃的那份暖,都牢牢印在心里。現(xiàn)在啥都不缺,可還是常想起從前那口簡單滋味——沒添加劑,沒復雜做法,卻甜得踏實,香得難忘,那是個再也回不去的童年。
作者簡介
張正西,安徽天長人,有散文和微小說散見于報刊和文學公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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