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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紅星新聞報道,一輛從蘇州前往鎮江的高鐵上,一名大姨外放歌曲,聽到高潮的地方,她忍不住跟著唱了起來。她的行為很快吸引了同車廂其他大姨們的效仿,滾雪球一樣,儼然一個安靜的車廂成了她們獨有的KTV包房。
大姨們還厚著臉皮跟陌生乘客介紹她們的“團隊”,“邀請”別人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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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投訴信息后,乘警趕來勸阻,大姨們卻厚著臉皮說,“沒聽到反對聲音啊”。這時,坐在后排的一名男生大喊:“我反對!”大姨們瞬間啞火,車廂恢復了寧靜。
我為什么用了兩次“厚臉皮”這個詞,因為大姨們的表現,的確挺厚臉皮的。
在一個公共空間,把手機外放開的很大,這本身就是不道德的。在接連試探了陌生乘客的反應之后,大姨們如同得到了準許,從容突破了邊界的束縛,甚至在有人投訴之后,還跟乘警狡辯,說沒人反對。
在更加普遍的語境中,我們更習慣于稱呼“她們”為大媽。
大媽們有些成長于特殊年代,對于抱團起舞歌唱,有著特殊的執念。這個也無可厚非。
大媽們最值得詬病的地方是,她們的眼里是沒有他人的。她們不知道自己的一些看似表達愉快的方式,實則是侵犯了別人的利益。這種厚臉皮是嚴重缺乏邊界感的體現,當得到了陌生人的沉默之后,她們會將其理解為是一種默許,從而變得更加目中無人。
陳丹青在最近的一次訪談節目中講道:“最討厭的老年人就是他完全不知道別人是在忍受他,我不想自己變成那樣的人。”
他說的很準確,這些老年人可悲可嘆的地方,是他們根本不知道,別人實則是在容忍他們,他們不知道(或許也知道?),他們的一些行為是被討厭的。
當新一代薄臉皮的年輕人,還在通過閱讀《被討厭的勇氣》來融入社會的時候,一些善于此道的老年人早就捷足先登了,“被討厭的勇氣”對于他們來說,那簡直是小菜一碟,屬于基本能力。
在成長階段,我注意到,長輩們經常批評我的一個點,就是我“臉皮太薄”。如今看來,臉皮薄其實是一個人很天然的反應。孟子說,人皆有羞惡之心。臉皮薄的高敏感人格,底色反而是溫和而善良的。或許真正應該警惕的是那些臉皮厚的人,尤其是當他們掌握了厚黑之學,那簡直會搞的出沒之處,一片狼藉。
今年3月,杭州西湖一隊老年旅行團,發現有很多公交車空著,自己卻上不了車,就在那里大鬧,把路堵了,自己上不了車,別人也走不了。而事實上,每一個公交車都對應一個旅行團,他們上不了車,是因為這個車不是他們的。這樣簡單的道理,都無法被他們所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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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6月,米蘭-馬爾彭薩機場上一名中老年中國女游客在登機口準備登機,地勤人員發現她的手提行李超重了,要求額外支付費用或是丟棄部分行李。此大媽感覺受到了冒犯,不愿意付費,還在地上連滾帶爬,破口大罵,讓周圍的一眾老外齊齊傻眼。該事件還被《紐約郵報》和《Viral Press》報道了,嚴重傷害了我們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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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下,本文中使用“大媽”或許不妥,因為那些不愿意遵守現代規則的老大爺也有不少。但是以這幾條公布出來的事件來看,大媽卻是主力。
我給他們的形態取了個形象點的說法——“厚臉皮癥候群”。
現代文明苦厚臉皮久矣!
他們不以突破權利邊界為恥,不以拒絕承擔責任為羞。我行我素,明明一身衰老的肉身,卻像個嬰兒一樣蠻不講理。他們給城市的治理帶來了麻煩,更是跟周圍的陌生人帶來了很大的困擾。
讓他們有陳丹青老師那樣的覺悟,這個是不太現實的。
而作為“薄臉皮”的人,我們有一點還是可以做的。那就是當我們感到不滿的時候,請勇敢地像那位列車上的年輕人一樣,喊出你的訴求:“我反對!”這是一聲時代怒音。
盡管我毫不懷疑,還有臉皮更厚的,會左顧右盼,然后來句:“你說什么?我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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