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于11月26日的香港宏福苑火災,實在是一場讓人痛心的巨大災難。截至12月1日下午,已造成151人遇難,仍有數十人失聯。
熊熊燃燒的烈火中,有一位菲律賓女傭用身體緊緊護住3個月大的孩子。女傭被嚴重燒傷,昏迷過去,但孩子保住了,而且沒有什么大礙。
這個名叫艾卡雷茲(Rhodora Alcaraz)的女傭剛來港不過幾天的時間。火災發生時,她用濕毯子包住孩子,用濕毛巾捂住孩子口鼻,抱著孩子蜷縮在一處角落里,自己卻來不及做任何防護。
也許是聯系不上雇主,艾卡雷茲發語音給遠在菲律賓的姐姐,啜泣著說:“我覺得很虛弱,無法呼吸。”她姐姐在網上流淚呼救,引起香港外傭群體及當地民眾的關注。
幾個小時后,消防員破門而入,艾卡雷茲早已昏迷,她后背的衣服已被高溫烤得焦黑融化,與皮膚粘連在一起,裸露的脖頸處布滿水泡,但她仍以保護姿勢緊擁嬰兒。
消防員后來回憶說:“她的睫毛都糊滿灰燼了,還保持著搖籃姿勢,像母雞護雛一樣。”
當救援人員把羅多拉從火場抱出時,她仍緊緊抱住嬰孩不放。
送醫院檢查,嬰兒僅僅受到驚嚇,很快恢復健康,艾卡雷茲卻因全身重度灼傷,吸入性損傷嚴重,送ICU插管搶救。
搶救艾卡雷茲的醫生說:“她昏迷中手指還緊扣嬰兒衣服,肌肉記憶顯示她到最后一刻都在護娃。”
艾卡雷茲在ICU醒來后的第一句話,是用菲律賓語問護士:“寶寶好嗎?”
艾卡雷茲的消息傳出后,很多香港人為之感動。有些人來到醫院外,手舉"你是香港的女兒"的牌子,為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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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卡雷卡的姐妹羅雷托說:“我們家境貧寒,爸爸只是漁夫,她為了生計才出國當幫傭。我們為妹妹感到驕傲,她直到寶寶獲救前都未曾放手。”
菲律賓政府證實,至少有一名在香港的菲籍女傭情況危急,即指艾卡雷茲,正密切關注其病情;另有一名菲籍女傭失聯。
路透社報道說,外籍家庭幫傭長期以來是香港家庭的重要支撐,負責家務和照顧老幼,月薪約5000港幣。
有香港社工表示:“外傭是香港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卻往往默默無聞,我們正盡力找到受災外傭,確保他們平安。”
這個菲律賓女傭的舉動,不知令多少人汗顏。
4月8日上午7時許,廣東揭陽市揭西縣一小區住宅起火,兩個孩子不幸遇難,一個2歲,一個7歲。
著火時,只有34歲的年輕繼祖母和兩個孩子在家里。但繼祖母卻只顧自己逃走,根本沒有管兩個孩子。
孩子的父親痛心地說:“她34周歲,我們質疑她為何見死不救,一個7歲,一個2歲的小孩,一只手都能抱得出來,即使是一個女的,一只手也能拎出來。她(繼祖母)一根頭發都沒燒到。”
他想追求這個“繼祖母”的刑責。但當地公安機關出具不予立案通知書,認定繼祖母沒有犯罪事實,不予立案。
沒有被追求刑責,但她的良心會不痛嗎?
前幾年還曾看過一個報道,某地一居民樓著火時,一個父親竟然丟下8歲的女兒,自己穿過消防通道獨自逃生。
有人評價艾卡雷茲的行為為“超越雇傭關系的守護”。的確,在生死選擇面前,艾卡雷茲的行為,已經遠非恪盡職守所能評價。
南京大屠殺期間,任教于金陵女子文理學院的美國宣教士魏特琳伸出雙臂擋住日本兵,拼死保護躲在校園里避難的中國婦女。她的行為也是恪盡職守嗎?
看到香港消防員稱艾卡雷茲像“母雞護雛”一樣雇主的孩子,我想起《拉貝日記》中對魏特琳的評價:“魏特琳就像抱窩的老母雞帶著小雞那樣保護著她們(中國婦女)。”
有媒體說,艾卡雷茲是一名基督徒。只有從信仰角度,才能夠理解這名普通女傭的勇敢選擇,就像只有從這個角度,我們才能夠理解魏特琳的選擇一樣。
人間之愛,莫過于為他人舍命。若沒有源自生命深處活水的源泉,誰能活出這樣的舍命之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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