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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廣文,是陳誠系的重要將領之一,陸軍中將。曾任第十八軍軍長,第四、第十五兵團司令官,及陸軍第七編練司令官等職。以作風潑辣,善整“濫”部隊,名重一時。其弟羅廣斌為小說《紅巖》作者之一,早年參加革命,后被逮捕入獄。西南解放時,羅廣文率殘部起義投向人民,羅廣斌也逃出了重慶渣宰洞監獄,兄弟異途同歸。
羅廣文,1905年1月出生在四川省忠縣石黃鄉獅子灣。家素貧寒。祖父羅星斗曾為木工,兼作農業。父親羅宇涵為清朝末科秀才,曾任四川大學訓育主任。生母為農村婦女,繼母羅氏曾在成都司法界工作。有一個同母妹嫁農家。異母弟羅廣斌,中學畢業任小學教員,后參加革命活動,與他甚少往來。妻名葉堯華,四川成都人,畢業于四川大學教育系,1935年與他結婚,生有四個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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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廣文于1924年從忠縣中學畢業后到南京,原擬投考大學,后經同鄉勸說,東渡日本,考入東京高等師范就讀。未及畢業,復考入日本士官學校二十期炮兵科學習。1929年8月畢業回國,途經廣州時,經黃埔軍校廣州分校主任林振雄的援引,到該校工作初任少校兵器教官,旋被任為該分校第七期炮兵隊長。
1930年秋,羅廣文經人介紹到陳誠的第十八軍任炮兵營中校營長。羅治軍嚴明,訓練有方,與士兵同甘苦,無任何嗜好。數月之后,該營訓練成績為全軍之冠,深得陳誠的賞識。
1931年5月,羅廣文隨軍到江西參加第二次“圍剿”。次年月,陳誠調他任第十四師第四十旅參謀主任。
1933年,第十四師攻城旅及部分勤雜部隊,擴編成第九十八師,以黃埔一期畢業的夏楚中任師長,羅任該師第五八八團團長。羅任團長后,該團無論訓練、紀律,都為全師之首。在整頓部隊紀律時,他發現某連長有吃缺事情,即報請槍決。旅長方靖對下較寬厚,欲留該連長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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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集合全旅訓話時,方靖說到“XX×吃缺貪污,本應槍斃…”羅即躍出臺前,將該連長擊斃,使方靖頗為尷尬。1935年羅在參加對紅軍的“圍剿”中負傷,回四川療養并完婚。次年春回到部隊,升任九十八師少將參謀長。此時,該師已調駐湖北宜昌整訓,師長夏楚中很信任羅,一切整訓事宜,統交給他負責。
1937年8月中旬,第十八軍奉命參加上海保衛戰。第九十八師于15日拂曉抵達南翔,即在月浦、寶山一線和日軍展開激烈的爭奪戰。羅在戰斗緊張階段,親自到第一線指揮。該師姚子青營固守寶山城,達七晝夜,全營壯烈犧牲。戰斗尚未結束,羅被調為第十四師第四十旅旅長。
上海會戰后,十八軍擴充為第十八、五十四、七十九三個軍。羅調任第五十四軍第十四師第四十二旅旅長。1938年6月,參加了保衛武漢外圍的作戰。時該軍第十八師擔任富池口要塞的守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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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池日被日軍攻破后,師長李芳邨畏罪潛逃。羅遂升任該師副師長,并代師長,率余部到湖南省益陽一帶整訓。他按調整人事、嚴明紀律、注重訓練三大步驟,有計劃的進行整頓。撒換了能力較差的旅、團長,而易以第十八軍的老下屬。對連長以上的人員,都親自考核任免,一一面試,注意儀表、學歷、作戰經驗、年齡、體力等等。他還號召全師軍官推薦人才,經他面試后,決定任用與否。沒有突出的作戰經驗及才干的軍官,概不任用。羅廣文治軍極嚴,但有時失之魯莽,故有“兇狠”之名。
他嚴禁部隊嫖、賭、吃缺和強取民間財物,言出法隨,毫不姑息。在向常德行軍時,有一士兵強取路旁商販食品,未付錢款,羅即命槍決,陳尸路旁,并在這個士兵身上復白紙寫道:“強取民物者戒”。有幾名軍醫夜間聚賭,羅獲悉后,親自抓賭,將其中職銜較高的一個少校軍醫拖至公路上,親手槍斃。第十八師駐防益陽期間,適有一傷兵醫院過境,傷兵在城內時有騷擾,當地商民代表請求羅廣文派人維持秩序。羅命副官處主任劉寅蘇率特務連一個排前往。劉不問青紅皂白,令部眾見傷兵就射殺,結果打死六人,傷者更多。不久,全國的傷兵醫院聯名向蔣介石控告,當軍委會派人追查時,他一面令劉潛逃,一面上報對劉通緝法辦,使此案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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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注重抓軍官的訓練,經常組織基層軍官短期集訓,結業時進行考核。連排長常因射擊不及格而被免職。他對部隊訓練則注意督促檢查,日常很少坐在司令部內,大部分時間都輪赴各團、營督訓。他經常督飭各級軍官和軍需部門,注意改善士兵生活。在他的整頓下,第十八師面貌一新。當時戰地委員會副主任委員李濟深曾派總參議何遂到該師視察,何對羅的干練,頗為嘉許。在向李濟深匯報時,稱贊羅是“模范軍人”羅對政工人員自成系統,行動隨便,素不滿意。他常把師政治部主任熊貽謀視作司令部的一個處的主官,不予特殊對待,引起熊的不滿。熊放“空氣”說:“政治部與司令部是平行的,不能命令我!”且拒不參加司令部召集的會議。羅就有意整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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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由益陽移防常德時,他不把行軍命令發給政治部,全師抵達常德時,政治部仍在益陽。熊貽謀為此去長沙第九戰區長官部控告羅廣文。羅就以熊“潛逃”為名,報請軍部請求緝辦。軍長霍揆彰批準后,他派人去長沙捉捕,熊持槍拒捕被擊傷。此事激起第九戰區全體政工人員的公饋,他們開大會,陳列血衣,聯名通電,要求懲辦羅廣文,但怕得罪陳誠。
政工系統的頭目賀衷寒同情其部屬,求助第九戰區政治部主任柳堯述出面調解(柳曾任陳誠秘書)。在柳的調解下,給羅以“撤職留任”處分。命令下達后,軍長霍揆彰照顧羅廣文情緒,未向下轉發。
1938年冬初,第十八師編為第十八軍建制,羅任師長,奉命駐防重慶北碚地區,接收新兵,重新組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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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隊因駐在“陪部”附近,羅對軍隊紀律要求更嚴格,官兵非因公一律不準進城、鎮。經過三個月的訓練,軍政部長何應欽率領該部各單位主官到北碚校閱第十八師。何見該師軍容整肅,操練純熟,連聲夸獎說“不錯!不錯!”羅由此得到整“濫”部隊“拿手”的名聲。
1940年春,日軍第十三師團突逼鄂西重鎮宜昌,軍委會調第十八軍趕往扼守。軍長彭善令第十八師防守宜昌城,第一九九師擔任機動。
羅廣文帶少數幕僚乘第一船,于6月8日夜到達宜昌,他連夜勘察陣地,決定以第五十三團防守從市郊鎮境山到東山寺地區;第五十二團防守東山寺以東地區及市的東郊,沿丘陵地帶布防;以五十四團固守城區,準備據城死守,師司令部設在鎮境山南麓。11日拂曉,日軍在飛機、炮兵掩護下,分三路向宜昌猛攻。激戰一天,第五十二團正面突破,日軍從正面及側背猛攻第五十三團陣地,第五十四團亦暴露在敵炮火下,官兵傷亡甚眾。羅親自指揮第五十三團固守西北郊鎮境山陣地,直至傍晚,軍長彭善令他退到三游洞收容部隊。第二日凌晨,鎮境山在日軍猛攻下亦告失守,宜昌遂完全落入敵手。戰后,軍委會僅撤免了彭善的軍長,羅部仍回重慶北碚原駐地整理補充。第十八軍軍長易為方天,軍部改駐四川萬縣。1941年春,第十八軍編入第六戰區序列,羅廣文率該軍第十八師由重慶移駐其原籍忠縣地區。
這年冬,第十八軍調鄂西前線防守長江兩岸,第十八師負責防守長江北岸,與日軍僅隔一深山溝對峙,兩年中,敵方沒有大模的行動。1943年4月10日,日軍企圖突破長江防線,威脅重慶,迫蔣投降,發動了對鄂西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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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日,日軍集中兵力,猛犯石牌要塞。此時,羅已升任第十八軍副軍長,因新任第十八師師長覃道善未到,他仍兼師長,率部防守石牌要塞陣地。羅親自在第一線指揮,梯次部署兵力,頂住了日軍的多次猛攻。
30日,日軍乘夜自行撤退,鄂西戰役的勝利告終,時人稱為鄂西大捷。戰后,國民政府大賞有功將士。羅獲得青天白日勛章,報紙宣揚他為“抗日名將”。
鄂西戰役后,第十八軍調至三斗坪附近地區休整。此時軍長方天他調,羅廣文升任中將軍長,第十一師師長胡璉升任副軍長。
這年10月2日,日軍企圖占領湘北重鎮常德,以掌握洞庭湖全部資源,駐漢之敵第十一軍司令橫山勇以其一一六師團進犯常德,第三師團趨桃源,六十八師團攻德山,第四十師團擾漢壽,以為策應。羅奉命率十八軍在敵后襲擾牽制敵軍,對迫使日寇放棄常德,起了一定的作用。
12月10日,常德會戰結束后,第十八軍即駐防西。1944年,胡璉調兼蔣介石的侍從參謀。為了取代羅廣文,胡以羅非黃埔出身,不宜任嫡系軍長為由,拉攏一些人,制造輿論。不久,陳誠將羅調任第八十七軍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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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戰爭勝利后,第八十七軍番號被撤銷,所轄各師分編入其他軍,對羅廣文一時未作安排。他意志消沉,在同友好通信中發牢騷說:“戎馬半生,艱辛備嘗,為國為民,忠心耿耿,不料抗戰勝利,反被投置閑散……”后來,蔣介石派人征求羅出任炮兵學校校長的意見,羅不愿就任。
1946年春,羅廣文受蔣介石之命任駐防重慶的第十四軍軍長兼重慶警備司令。羅上任后,請求到陸軍大學甲級將官班學習,在校為成績優良者之一。
1946年夏,蔣介石發動全面內戰,羅廣文率第十四軍進攻晉南,支援胡宗南攻打延安。中原戰場告急時,羅部調到河南,受鄭州綏靖公署主任顧祝同的指揮,在豫中、豫東多次與人民解放軍作戰。
1947年7月,魯西南戰役和羊山集一戰,整編第六十六師宋瑞珂部被全殲,第四兵團司令王仲廉因救援不力而被免職,羅因此升任第四兵團司令。當時的國防部部長白崇禧為拉攏羅,曾通過其妻子向人透露說:“羅廣文很能干,能打仗,部長對他很器重,升任司令官,是部長保薦的。”
這年底,蔣介石在美軍顧問策劃下,在各重要戰略地區,籌建第二線兵團和十個陸軍訓練處(相當綏署一級)。羅廣文被指定為在陜南漢中成立的第十訓練處處長,蔣介石并親自召見羅,要他一切向胡宗南請示。羅到西安見過胡宗南后,得知自己被調任訓練處處長原因是:胡以漢中作為訓練新軍的基地,一想利用四川的人力、糧源;二是想作為其進入四川的跳板。羅認為胡宗南陰險毒辣,且素與陳誠有矛盾,自己置于胡的卵翼下,不會有好的結果。乃與參謀長趙秀昆商議,借口接受新兵和糧食補充在漢中有困難,請先在重慶成立,俟充實后,再回漢中整訓,并一面申請,一面行動。
1948年初春,駐成都的中央軍校校長關麟征兼管的第八訓練處并入第十訓練處,西南地區所有新組建的部隊,也都由羅指揮。不久,各訓練處統一改稱“陸軍編練司令部”,羅被任命為陸軍第七編練司令,駐于重慶,受西南軍政長官朱紹良(后易張群)節制。羅廣文首先組建三個獨立旅(后改師),扁組為第一〇八軍,自己兼任軍長,以編練司令部參謀長趙秀昆兼任副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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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夏天,羅廣文借口去臺灣參觀孫立人部的訓練,去謁見時任臺灣省主席的陳誠,請示今后大計。陳對羅說:“無論什么事,多向胡長官請示。”羅大為驚訝,陳、胡矛盾甚深,何以出此言。事后,他想通了,對人說:“陳、胡都是總統最親信的人,他倆有矛盾,但忠于總統,堅決反共這點上是一致的。”
在淮海戰役中,羅先后擔任過軍長的第十八軍、第十四軍都是全軍覆滅,他感慨地說:“看來是打不過共產黨。是部隊不行嗎?怪誰呢?”表現信心不足。有人勸他對自己的前途有所考慮時,他說:“軍人只服從命令,不考慮個人安危,干到哪里算到哪里!”此后,他見趙秀昆常用軍用無線電機竊聽新華社廣播,就向趙打聽“新消息”。
趙曾邀同陸軍大學負責人杭鴻志訪羅,杭婉轉地說:“必要時,為了官兵的切身性命,投向共產黨是上策;找一根據地,保存實力,保留和共產黨討價還價的條件是中策;置官兵生命不顧,硬打硬拼,是下策!”
羅表示說:“我受總統和辭公(陳誠)培育多年,不能考慮別的,但找個根據地作為緩沖,還是必要的!”于是,羅廣文和第七十二軍軍長郭汝瑰與趙秀昆兩人反復研究,決定把川西南地區作為根據地;并計劃將編練司令部的干訓班、教導總隊及羅部所有家屬先移往該地區。羅還自行發表郭為編練部副司令。
就在這一年,他的弟弟羅廣斌因叛徒出賣,被捕關押在渣宰洞。他的父親羅宇涵來重慶,迫其設法營救。羅廣文害怕此事影響到蔣介石、陳誠對他的信任,只是暗中派情報科長林茂找軍統說項。軍統要羅廣斌寫悔過書,被羅拒絕。因此,軍統既不敢殺,又不敢放。重慶解放時,羅廣斌和其他少數難友逃出了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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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4月,華瑩山地下武裝為配合人民解放軍對西南的解放,活動頻繁,羅廣文奉令以川鄂邊區綏靖公署兼該署大竹指揮所主任的名義,指揮第一〇八軍第二四二師及大竹、達縣兩專署地方團隊負責對華瑩山地區“搜剿”。將華瑩山地區劃分五個綏靖分區,加強對群眾的控制;推行“二五減租”緩和與群眾矛盾,整頓保甲、清查戶口,以利搜剿和抓丁搶糧。他還通過舉辦訓練班,培養當地千部,組織地方部隊。羅強迫當地農民當向導搜山,放哨,任意殺害無辜的群眾。華瑩山小分隊負責人王代甲和中共黨員徐相應等人被抓獲后,羅企圖以誘降等辦法,從內部破壞地區武裝,西南長官公署不同意他的計劃,命羅就地將王等十八人集體槍殺。
1949年4月,四川物價急劇上漲,官兵生活平分困苦,羅產文為穩定軍心,曾想“借大頭、平物價”,強制富商豪門出款“勞軍”。羅一邊令政工處長谷若虛通知新聞界,“十幾萬餓老虎要武裝訪問豪門,要借人頭平物價”;一邊準備把貼了小標語的手榴彈,挨戶遞送。重慶《大剛報》以“餓老虎要吃人”為標題,發布了消息,為西南軍政副長官錢大鈞所知,錢對羅說:“這樣會影響社會秩序,對你個人也不利。”羅才中正了這一行動。
同年8月底,蔣介石親自到重慶,以胡宗南部堅守秦嶺防線,命令羅廣文率第一O八軍、第一一O軍前往增援。當羅的兩個軍分兩路向川西北行動,先頭部隊到達綿陽時,人民解放軍已開始向西南進軍。羅又奉命率部返回,兼任十五兵團司令官,指揮第一O八、第四十四、第一O一軍在川黔邊境布防。
9月5日;蔣介石在重慶西南長官公署召開的高級軍事會議上說:“國際形勢必然要變化,第三次世界大戰要爆發,大家要堅持,保持西南反共根據地……”羅聽后說:“開這樣的會,以為總統有什么新招數,就這樣兩句老話,頂什么用?”
11月上旬,羅廣文兵團奉命策應宋希濂部的作戰,向川東的南川前進。
蔣介石一方面派蔣經國持親筆信到羅兵團去鼓勵士氣;一方面靠送錢來收買人心。俞濟時電告趙秀昆,說發給羅部十萬銀元券特支費。趙派人領回這筆款項后,又接財務署電話,說批發十萬元特支費,顯然是重發了。趙將錯就錯,派經理人員領回后,共兌換成千余兩黃金備用。
不久蔣介石派其侍從參謀胡偉達陪一個日本高級軍官齋藤(原華南派遣軍參謀長)到第O八軍陣地觀察并指導作戰。羅深有感觸地對人說:“日本人打了我們八年,國共合作抗過日,現在反過來請日本人幫助打共產黨,這個帳怎么算呢?”
在南川布防期間,羅廣文一度返回重慶。劉伯承和陳毅托羅的舊部陳濟生,把親筆信帶給羅,爭取羅起義,但羅借故不見陳。到前線后,第十五兵團副參謀長賈應華又將劉伯承和陳毅的信交羅看。羅看后焚毀,并對賈說:“此事不可對任何人說!”
11月底,羅的第一〇八軍被人民解放軍擊潰后,對部隊失去控制,便于29日晚回到編練司令部。這時,蔣介石在十分鐘內三次電話催羅去見面。羅惶恐地對趙秀昆說:“此去可能回不來,一切都靠你了”
羅見蔣后,蔣令他迅速收容殘部歸楊森指揮,向川西北方向撤退。
他大出意外,當即回編練司令部和趙商定自己率余部暫向川西北行動,找機會與郭汝瑰部會合;趙率編練司令部人員和第十二軍按原定計劃去川東南郭汝瑰的防地。
12月5日羅廣文到遂寧,他的堂兄由成都專程來迎羅,說陶希圣在報紙上發表文章,將川東失敗的責任,全歸罪于羅,蔣介石也要懲辦他等等。羅遂率部改向三臺前進。8日趙秀昆驅車去三臺,也訴說蔣介石要辦他的消息,羅對此很氣憤,但對今后如何行動,猶疑不決。
趙秀昆認為勢已至此,只有投降,才能促全自己和全體官兵身家性命,并勸羅退居幕后,將一〇八軍副軍長李維勛升為軍長,由李出面投降。羅同意了這個主張。當即由趙代擬辭職書,電報蔣介石、陳誠。但到第二天凌晨,羅又反悔,對趙說:“我和你情況不同,共產黨饒不了我。丟了棒棒狗咬人,不管剩多少人,我還是帶著部隊向西走,拼到底算了!”幾天后,羅率殘部到達新都。
重慶解放時,編練司令部政工處長谷若虛未隨部隊行動。陳錫聯司令員即派谷到成都勸說羅起義,羅仍不為所動。直至蔣介石、顧祝同和胡宗南先后離開四川,第十五兵團被解放軍合圍,經鄧錫侯的勸說,羅廣文在12月25日才宣告起義。羅在宣布起義的大會上,曾泣不成聲,說明他的復雜心情。
羅廣文率殘部起義后,官兵不過萬余人,駐在資中待命。此時,四川群眾推代表謁見賀龍司令員,要清算羅在華瑩面的血債。
賀龍司令員一方面向群眾做思想工作,一方面向羅講述中國共產黨既往不究的政策,才使他安定了情緒。
1950年3月,羅廣文部奉命經重慶船運到華東整編,其所屬軍官一部分留用,一部分資遣,士兵則全部編入華東野我軍。羅本人在華東軍區休息、學習。
1954年12月,羅廣文當選為全國政協第三屆委員會委員。參加會議時,曾受到毛澤東主席的接見,毛主席說:“你的書面發言,我看到了,很好!”羅聽后感動得熱淚盈眶,引為一生的殊榮。
他在書面發言中曾檢討了多年對人民犯下的罪惡,感激黨和人民對他的寬大,表示愿以余生盡其所能為人民做點好事。
1955年初,羅廣文任山東省林業廳廳長。1956年,因病逝世。山東省黨、政、軍領導和各界人士為他舉行了隆重的追悼會。挽聯寫道:“起義自西蜀,響應革命號召,促進川康成一統;攝篆來東魯,致力林業建設,竟懷壯志歸九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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