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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建立,1989年6月生于河南泌陽,現居洛陽。河南省美術家協會會員,洛陽市美協山水畫藝委會副秘書長。2013年畢業于洛陽師范學院美術學院。師從周清波教授,茍彬教授。畢業后曾留校任教。
日子是平的,像窗紙蒙著日光,風一吹就軟了。可這幾幅畫不一樣,像檐角掛著的露,透亮里裹著點活氣,湊近些,能聞見草木和石頭的味道。
《靈山》 尺寸33×33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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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崖是藍的,藍得像浸了好幾夜的天,被誰裁了塊下來,豎在云里。石縫里掛著些墨色的線,是苔,是霧,也是山的筋骨。頂上那間屋小得可憐,像雀兒銜來的草窠,偏生穩穩落在崖尖,檐角還沾著點紅,是日頭曬透的漆。
橋是細的,細得像根麻線,一頭拴著這崖,一頭搭著那峰 —— 人要走過去,定是要扶著風的。這畫里沒有聲音,可我像聽見了松風從崖縫鉆出來,裹著屋里的煙火氣,慢悠悠飄。人活在世上,就像這屋活在崖上,看著險,偏生扎了根,日子就穩了。風再大,云再厚,那點紅漆亮著,就是暖的。
《花似錦》 尺寸:38×38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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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是堆著的,紫的、粉的揉在一處,像姑娘新繡的帕子,線腳沒收盡,露著點黃蕊,是碎金屑子。葉是墨黑的,沉得很,像老布衫的料子,把那些軟乎乎的花托住了,不讓它們飄走。
花簇得密,密得能藏住只蜜蜂,嗡嗡的聲兒裹在花瓣里,透出來就軟了。款字是淡的,像檐下的影子,輕輕搭在花邊上,不搶,只陪著。這花是熱鬧的,可熱鬧里偏生靜 —— 像院角的藤蘿架,太陽好的時候,花落在石桌上,連風都輕手輕腳的。日子就是這樣,擠擠挨挨的,反倒踏實。
《水岸香風》33×33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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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是丑的,皺皺巴巴,像誰啃過的饃,可丑得自在,棱棱縫縫里都透著股懶得管人的勁兒。雀兒停在石尖上,紅頂白腹,羽毛松松的,像剛睡醒,拿爪子蹭了蹭石面 —— 它定是不怕這石的,曉得這丑東西是暖的。水仙是白的,瓣兒薄得像窗紙,黃心顫顫的,葉兒綠得發脆,像剛抽的筍。
藍底子襯著,冷得干凈,偏生那雀兒的紅頂一撞,就暖了。這石,這花,這雀,像早約好了,在一處待著,不說話,可都知道彼此的脾氣。人要能這樣就好,找個丑石頭靠著,看花開,聽風動,不用急著走。
《荷塘清趣》 尺寸:33×33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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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葉大得像張傘,藍得發潤,像把整個陰天的水都吸進去了,邊緣暈著點淺白,是霧沾的。荷花半開著,粉瓣卷著,蕊是綠的黃的,像把碎玉和金箔揉在一處,偏生不扎眼,溫溫的。
茨菰的莖細得像線,頂著點小黃花兒,紅鯉擺著尾巴,尾巴尖兒掃著水,漾開的紋兒輕得像嘆氣。款字繞著荷葉邊,是筆寫的,也是水漂的。塘里的日子是慢的,荷開得慢,魚游得慢,連風都是貼著水面走的。人活在這樣的塘里,心就沉了,像那蓮蓬,慢慢結籽,慢慢熟,不用急著給人看。
《陽春三月》尺寸:33×33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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葦葉是綠的,軟的,像剛泡開的茶,暈得滿紙都是輕煙。雀兒是飛著的,翅膀張得開,羽毛上的斑是墨點的,像誰隨手濺的墨,偏生濺得活,像能聽見翅膀拍著葦葉的聲兒 ——“唰” 一下,就鉆到云里去了。草葉是黃的,是秋的顏色,可黃得暖,像曬透的谷穗。
雀兒不往草里落,偏要飛,飛著飛著,就把葦葉的軟勁兒也帶起來了。這雀是野的,野得自在,像風里的草籽,落哪兒都行,飛哪兒都成。日子要是能這樣就好了,不用守著一塊地,翅膀一張,哪兒都是家。
禹建立這幾幅畫,沒什么大景致,都是些碎的,小的,像窗臺上的草,灶邊的花,崖上的屋 —— 可這些碎的,拼在一處,就是日子。畫里的東西都活著,崖是硬的,花是軟的,雀是野的,荷是慢的,它們不用裝,不用擺,就那么待著,像你我早上推開窗看見的那樣:風是輕的,光是暖的,日子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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