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國的近代史中,溫斯頓?丘吉爾是一個無法回避的人物,作為英國歷史上最具爭議性的政治人物之一,憑借二戰期間帶領英國力挽狂瀾的功績,成為英國人心中的民族英雄。
但隨著更多歷史檔案的解密,他身上的 “種族主義者” 標簽愈發清晰,尤其是對印度人毫不掩飾的反感與歧視,從惡毒言論到災難性的政策決策,留下了難以抹去的歷史污點。丘吉爾對印度人的厭惡并非偶然,而是年輕時期的殖民經歷、根深蒂固的殖民主義思想、印度民族獨立運動的沖擊,以及個人性格與政治利益訴求等多種因素交織的結果。這種反感貫穿其一生,不僅影響了英國對印政策,更給印度人民帶來了深重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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殖民軍旅生涯:偏見的萌芽與固化
丘吉爾對印度人的反感,最早可以追溯到他年輕時期在印度的軍旅經歷與戰地記者生涯。19 世紀末,大英帝國的殖民版圖橫跨全球,印度作為 “大英帝國王冠上最璀璨的寶石”,是帝國殖民統治的核心區域。
1895 年,21 歲的丘吉爾以陸軍中尉的身份來到印度,加入第四輕騎兵旅服役。此時的他懷揣著對功名的渴望,而印度這片充滿 “異域風情” 的殖民地,成為他積累政治資本和寫作素材的絕佳舞臺。
1897 年,丘吉爾迎來了改變其對印度認知的關鍵事件 ——參與鎮壓馬拉坎德起義。當時,印度西北邊境的普什圖部落因不滿英國殖民當局的壓迫,發動了反抗起義。丘吉爾主動請纓,以戰地記者和軍官的雙重身份投身這場鎮壓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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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的丘吉爾
在戰場上,他親眼目睹了起義者的頑強抵抗,也見證了英軍以 “文明” 之名對部落民眾的殘酷鎮壓。這段經歷成為他第一部著作《馬拉坎德野戰軍紀實》的核心素材。
在書中,丘吉爾完全站在殖民統治者的視角,將起義者描繪成 “野蠻、狂熱、毫無秩序的暴徒”,將英軍的鎮壓美化成 “傳播文明的正義之舉”。他在書中寫道:“這些部落民的反抗不過是野蠻對文明的徒勞挑釁,唯有武力才能讓他們認清自己的位置。”
在印度的兩年時間里,丘吉爾雖有機會接觸印度的文化與社會,但他始終帶著殖民統治者的優越感,拒絕平等看待當地民眾。他生活在英軍的殖民據點中,與印度底層民眾幾乎沒有真正的交流,接觸到的多是依附于英國殖民者的印度上層人士,這讓他形成了 “印度人要么愚昧野蠻,要么諂媚懦弱” 的刻板印象。
此外,印度復雜的宗教文化在他眼中也成了 “落后” 的象征,他無法理解印度教的種姓制度和多元信仰,反而將其視為 “社會混亂、道德敗壞的根源”。這段殖民軍旅經歷,為丘吉爾日后根深蒂固的反印偏見埋下了種子,也讓這種偏見在他的認知中逐漸固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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殖民主義思想根基:白人至上的認知枷鎖
丘吉爾對印度人的反感,絕非個人好惡那么簡單,其背后是整個大英帝國賴以生存的殖民主義思想根基,而 “白人至上” 的種族主義觀念則是這一思想的核心。
在 19 世紀至 20 世紀初的歐洲,殖民主義被視為一種 “文明使命”,歐洲白人被普遍認為是 “優越種族”,肩負著將 “落后種族” 帶入文明社會的 “責任”。丘吉爾作為大英帝國堅定的維護者,是這種思想的忠實信徒和踐行者。
在丘吉爾的認知中,印度并非一個獨立的文明古國,而是一個需要英國 “托管” 的殖民地。他始終堅信,英國的殖民統治對印度而言是一種 “福祉”。
他曾在議會演講中直言:“沒有英國的統治,印度將陷入無休止的混亂與內戰,印度人無法管理好自己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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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言論背后,是他對印度文明的徹底否定。在他看來,印度的歷史是 “一部充滿暴力與分裂的混亂史”,而英國的殖民統治才為這片土地帶來了秩序和進步。
“白人至上” 的種族主義觀念更是深入丘吉爾的骨髓。他不僅反感印度人,對其他有色人種也抱有強烈的歧視。在他的私人信件和公開言論中,多次將非白人種族稱為 “劣等種族”。
這種思想讓他無法將印度人視為平等的人類,而是將其看作需要被統治、被 “教化” 的對象。當印度人開始追求民族獨立時,在他眼中這便是 “劣等種族對優等種族的背叛”。
這種根深蒂固的殖民主義思想,成為丘吉爾反感印度人的核心認知枷鎖,讓他始終無法跳出時代的局限,以平等的視角看待印度和印度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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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雄甘地與他的仰慕者
民族獨立運動沖擊:統治危機催生的極端敵視
如果說殖民經歷和思想根基讓丘吉爾對印度人抱有偏見,那么 20 世紀以來印度民族獨立運動的蓬勃發展,則將這種偏見推向了極端敵視的境地。
隨著民族覺醒浪潮席卷全球,印度人民反抗英國殖民統治的呼聲日益高漲,而甘地領導的非暴力不合作運動,成為撼動英國殖民根基的關鍵力量。這一運動直接威脅到大英帝國的殖民利益,也徹底點燃了丘吉爾對印度人的怒火。
20 世紀 20 年代,丘吉爾擔任英國殖民地事務大臣,此時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運動正席卷印度全國。甘地通過絕食、抵制英貨、和平示威等方式,向英國殖民當局施壓,要求實現印度自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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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 “以柔克剛” 的反抗方式,讓習慣了用武力鎮壓反抗的丘吉爾束手無策,也讓他感到極度憤怒和鄙夷。他無法理解這種 “非暴力” 的反抗邏輯,更痛恨甘地動搖了英國在印度的統治基礎。
于是便有了那句臭名昭著的言論:“應該把甘地捆住手腳放在德里城門,然后讓總督騎大象踩他。” 這句話不僅暴露了他對甘地的刻骨仇恨,更體現了他對印度民族獨立運動的極端敵視。
甘地領導的運動得到了印度各階層民眾的廣泛支持,英國在印度的殖民統治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丘吉爾作為保守派的核心人物,始終將維護大英帝國的殖民統治視為己任。印度民族獨立運動的興起,在他看來是對大英帝國尊嚴的踐踏,也是對他政治理念的公然挑戰。
隨著獨立運動的不斷發展,丘吉爾對印度人的反感愈發強烈,甚至到了不掩飾的地步,公開宣稱 “我討厭印度人,他們是一群殘忍的人,信奉著一種殘忍的宗教”。這種極端敵視,本質上是殖民統治者面對統治危機時的絕望與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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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性格與政治利益:反感的發酵與災難性后果
丘吉爾的個人性格與政治利益訴求,進一步加劇了他對印度人的反感,而這種反感最終轉化為具體的政策,給印度人民帶來了災難性的后果。
丘吉爾性格強硬偏執,極具侵略性,在政治上奉行強權主義,容不得任何挑戰其權威的力量存在。同時,維護大英帝國的利益是他畢生的政治追求,而印度作為帝國的核心殖民地,其穩定與否直接關系到他的政治生涯和歷史地位。
1943 年,印度爆發了史無前例的大饑荒。這場饑荒的爆發,與英國殖民當局長期掠奪印度糧食、破壞當地農業生產密切相關,而二戰期間英國的戰爭需求更是加劇了糧食短缺。
當時擔任英國首相的丘吉爾,面對印度數百萬人即將餓死的慘狀,卻選擇了冷漠旁觀,甚至拒絕提供任何實質性援助。更令人發指的是,他還將饑荒的原因歸咎于印度人自己,冷嘲熱諷道:“他們是活該,誰讓他們像兔子一樣生一大堆孩子,越生越窮,越窮越生,或許大饑荒還能控制人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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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饑荒下的印度人
丘吉爾的這種冷漠并非偶然,而是其個人性格與政治利益權衡的必然結果。二戰期間,英國的戰略重心在于對抗納粹德國,在他眼中,印度的糧食和資源應該優先服務于英國的戰爭需求,而非用于救濟印度災民。
此外,他始終認為印度人 “不值得同情”,這種偏見讓他對饑荒的慘狀毫無憐憫之心。這場大饑荒最終導致 300 萬至 400 萬印度人死亡,成為丘吉爾對印政策的一大污點,也讓印度人民對他恨之入骨。
在政治層面,丘吉爾始終將壓制印度獨立運動作為核心政策。他反對給予印度任何形式的自治權,甚至在二戰結束后,還試圖通過武力維持英國在印度的殖民統治。直到 1947 年印度獨立,丘吉爾依然對此耿耿于懷,認為這是 “大英帝國的巨大損失”。
他的強硬立場和反印政策,不僅未能挽救大英帝國的殖民命運,反而加劇了英印之間的矛盾,也讓他在印度歷史上留下了千古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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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吉爾對印度人的反感,是個人經歷、時代思想、政治沖突等多種因素共同作用的產物。他年輕時期的殖民軍旅經歷種下了偏見的種子,根深蒂固的殖民主義思想為這種偏見提供了理論支撐,印度民族獨立運動的沖擊將其推向極端,而個人性格與政治利益則讓這種反感轉化為實際的傷害。從歷史的角度來看,丘吉爾的反印偏見不僅是他個人的局限性,更是整個殖民時代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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