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星新聞11月25日報道,山東們孩子被老師罰在走廊補了半小時作業,此后孩子入院,最終確診“童年情緒障礙”,家長將學校告上法庭,索賠九萬六,該案迎來了法院的一審判決:駁回訴求,學校無責。
![]()
![]()
法律的天平傾向了證據與規則,但人心的天平卻劇烈地搖擺起來。
翻看著評論區,仿佛步入了一個時空交錯的隧道。一邊是70后、80后們集體的記憶:“我們小時候周末作業沒做完,全部跪到操場挨板子,家長送飯到學校,從來沒人找老師麻煩。”“八零后小時候,誰還沒在走廊寫過作業?”
這些話語背后,并非對體罰的推崇,而是一種復雜的唏噓。他們在那套更具痛感的懲戒體系中長大,視其為常態,而今卻目睹一次“在走廊蹲著寫作業”竟能引發家長訴訟。他們的感慨,與其說是對過去的懷念,不如說是對當下教育規則劇變的感嘆。
![]()
另一邊,是當下教師們無奈的嘆息,匯聚成一句話:“再這樣搞下去,老師們都不敢管孩子了!”這聲嘆息,道盡了無數老師在嚴格規制與教育責任之間的如履薄冰。當一個簡單的管理行為——讓學生補寫未完成的作業——都可能被置于被告席上時,明哲保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成了一種理性的選擇。
評論區里有人尖銳地提問:“我就想知道這種不做作業的怎么辦?不讓打,不讓罵,難道讓他在教室坐著補上就行?那學生都不做作業了!”這話語聽來偏激,卻指向了一個核心困境:在舊有的懲戒工具被收回后,新的、行之有效的教育方法似乎并未完全建立,老師為之茫然。
![]()
另一種聲音試圖在“管”與“不管”中,找尋教育的尊嚴與溫度。有網友指出:“補作業不是問題,問題是在走廊蹲著寫有辱人格和尊嚴。”這不再是“我們當年如何”的經驗之談,而是對教育行為本身文明程度的審視。
正如另一位網友引用《中小學教育懲戒規則》所說,這正是涉事老師被處分的依據。教育的起點是“人”,任何以貶低人格、踐踏自尊為代價的管理,即使短期內奏效,長遠看也可能是失敗的。那個在走廊里身體開始抽搐的孩子,他的病因或許復雜,但那個時刻的他,無疑正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有網友清醒地認識到:“大概率不會是老師罰孩子抄寫半小時作業,就導致了孩子患上情緒障礙的。但老師罰抄,可能成了壓垮孩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
這場風波,看似是家校之間一場關于責任與賠償的訴訟,其內核,卻是整個社會在教育理念上的一場沖突。它暴露了代際之間關于“何為正常管教”的記憶鴻溝,也揭示了教師權力邊界模糊所帶來的行動困境。
更深層次地看,它反映了我們將孩子“物化”的傾向——要么視為必須嚴加打磨的“產品”,要么視為必須精心呵護的“瓷器”,卻唯獨在忙碌與焦慮中,忽略了他們作為獨立“人”的豐富、敏感與脆弱。我們將教育的重任幾乎完全壓給學校,卻又用嚴密的條款束縛著教師的手腳;我們渴望孩子成才,卻常常忽視了構筑他們強大內心的家庭教育。一位網友點破了關鍵:“家庭教育跟不上,一切都推給學校,推給老師,然后還不讓老師管,這是哪門子邏輯?”
![]()
法律的判決已經落下,它厘清了此案中法律意義上的責任。但生活的教育現場,卻遠比一紙判決復雜。它需要我們每一個人,無論是學校、教師還是家長,完成一次認知的躍升:教育,從來不是一場針對孩子的“戰爭”,而是一場需要溫柔與堅定并行的“守望”。
我們不能再沉浸在“我們當年如何”的路徑依賴里,也不能退縮于“不敢管”的消極回避中。真正的負責,是構建起一套科學、文明且被共識認可的教育規范,是加強家校之間基于信任的溝通,更是回歸到家庭,給予孩子那份最堅實的心理支撐。
![]()
畢竟,在孩子們漫長的人生路上,我們今天在走廊里為他們書寫的,不應是恐懼與羞辱,而是如何在規則中,有尊嚴地學習成長。
(圖源網絡,侵聯刪)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