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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女者總統意味著什么
" bdsfid="307">問責制的缺位本身,就在向年輕男性傳遞強烈的信號。" bdsfid="310">在21世紀的美國商業文化中,對女性和女孩的性剝削已成為無處不在的特征,從主流廣告中的形象,到觸手可及的充滿性殘酷的厭女色情片。" bdsfid="313">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女權主義者一直在分析、書寫并抗議性剝削。這包括長期關注對年輕女孩的性化,以及這種性化如何侵蝕她們在其他領域的自我價值和自信,使她們更容易遭受年長男性的掠奪性行為傷害。" bdsfid="314">
" bdsfid="318">他們必須知道,如果在追究總統及其他權勢男性協助、教唆和參與厭女虐待的責任上推諉卸責,其代價將是社會對男性針對女性暴力的日益接受,以及隨之而來的一切悲劇與苦難。
作者:Jackson Katz
編輯:阿K
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正因杰弗里·愛潑斯坦(Jeffrey Epstein)的檔案陷入政治困境,但這具體會造成多嚴重、多持久的影響,尚待觀察。在他一生的公眾生涯中,特朗普展現出一種近乎本能的驚人天賦:無論犯下何種性行為不端、腐敗行徑或殘酷的瑣事,他總能逃避問責。
這自然包括他長期的發表厭女言論和行為的歷史。作為過去十年美國政壇的主導人物,以及在全球北方乃至全世界媒體曝光率最高的人,他在女性性物化(sexual objectification)和厭女癥常態化方面扮演了核心角色。
直到現在,他基本上都逃脫了懲罰。
多年來,他也曾經歷過一些尷尬和不安的時刻。例如在2016年大選前一個月,“抓她們下體”(grab ‘em by the pussy)的錄音曝光并瘋傳,迫使他做出了罕見的道歉。他挺過了數十起可信的性侵和性騷擾指控。盡管在2023年,紐約市陪審團裁定他對作家E.簡·卡羅爾(E. Jean Carroll)實施性虐待和誹謗,法官下令其支付數百萬美元的賠償金。
但他總能安然度過這些危機,要么通過霸凌政界和媒體界的盟友迫使其保持沉默,要么通過制造真人秀式的噱頭轉移公眾視線。這在過去很管用。然而,正如許多評論員所觀察到的,由于種種原因,此次愛潑斯坦檔案丑聞的感覺似乎有所不同。
盡管如此,特朗普最終是否會因其與被定罪的性販運者愛潑斯坦——我們要這個時代最臭名昭著、作案累累的性侵幼女者——的長久友誼中的行為(或不作為)而被追究責任,目前仍不明朗。這會是特朗普最終為其厭女癥付出真正代價的時刻嗎?
許多人對此表示懷疑。
正如喜劇演員喬恩·斯圖爾特(Jon Stewart)在《每日野獸》(The Daily Beast)報道中所言:“每一次,我們都以為‘34項重罪——這次肯定能抓住他!’或者‘天哪,他在《好萊塢訪談》(Access Hollywood)里說的那些話!’但每一次,特朗普總是‘嗖’的一聲就飛走了。我認為愛潑斯坦檔案也是同樣的情況。”
“即使當‘男孩終歸是男孩’(boys will be boys)這類借口的惡劣程度上升到重罪定罪的級別,似乎也沒人在意。我從未見過像他這樣的人,但我告訴你,這種性掠奪行為正是他們關系的根基,他們聚在一起可不是為了玩《龍與地下城》。”
許多女權主義者同樣持懷疑態度。她們見過特朗普太多次毫發無損地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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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我們要的是一切:我們如何拆解男性至上主義》(All We Want is Everything: How We Dismantle Male Supremacy)的作者索拉婭·謝馬利(Soraya Chemaly)阿曼達·馬科特(Amanda Marcotte)表示:
“在‘抓她們下體’的錄音曝光后,我們就應該看到問責……但這并沒有發生。隨后,當二十多位女性站出來講述細節驚人相似的故事時,這一進程本該讓他停下腳步。但事實是,我們根本不在乎這種掠奪行為……我們就是不在乎。這是性暴力作為男性至上主義壓迫工具在家庭、街道和政治中運作的結果。”
主流媒體和獨立媒體的評論員傾向于將愛潑斯坦檔案視為一樁傳統的丑聞:先有最初的犯罪,隨后是更具破壞性的掩蓋。
相比之下,女權主義者并不將愛潑斯坦及其同伙的罪行僅僅視為個別壞人的墮落,而是將其理解為深層系統性厭女癥的產物。
在這種視角下,更深層次的系統性分析包含了一種認知:問責的對象遠不止愛潑斯坦、吉斯萊恩·麥克斯韋(Ghislaine Maxwell),以及那些利用他們獲取弱勢女性進行性剝削的有權勢的富人。
將這些肇事者“妖魔化”或許很有誘惑力,甚至能帶來一種奇怪的安慰。政治光譜兩端的人都可以譴責這些邪惡變態的戀童癖!雖然這種將施虐者病理化的沖動可以理解,但它削弱了社會進行更廣泛反思的緊迫性。
這種反思的一部分,是承認一個令人不悅的現實:在21世紀的美國商業文化中,對女性和女孩的性剝削已成為無處不在的特征,從主流廣告中的形象,到觸手可及的充滿性殘酷的厭女色情片。
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女權主義者一直在分析、書寫并抗議性剝削。這包括長期關注對年輕女孩的性化,以及這種性化如何侵蝕她們在其他領域的自我價值和自信,使她們更容易遭受年長男性的掠奪性行為傷害。
近幾十年來,一場規模雖小但意志堅定的親女權主義男性運動在不同種族群體中興起。他們產出了越來越多的學術研究和教育實踐,旨在審視并抵消厭女癥在男孩和年輕男性性社會化過程中的影響,以及這種社會化如何助推了男性對女性暴力的常態化。
從這個角度來看,必須記住愛潑斯坦及其同伙的骯臟傳奇已延續數十年;幸存者和案件知情者認為,受害者人數超過1000人。
未來的出路還需要批判并超越傳統媒體的典型敘事框架。
謝馬利在最近的一篇Substack文章中指出了這一點:
“與其說是‘掩蓋’,我們更應將其視為‘卡特爾’(利益同盟/壟斷集團)。愛潑斯坦案是‘父權制作為卡特爾’運作的典范。他的‘產品’是獲取并出售年輕女孩,且不受懲罰。他的‘分銷網絡’包括獵頭、助理、共謀者和協助者。他的‘保護者’包括全球精英,以及對此視而不見、為其理財并美化其聲譽的金融、教育和司法系統。他的‘用戶’是男性,顯而易見是那些精英和富有的男性。甚至他的死亡也符合這一類比。多年來,愛潑斯坦一直受到客戶和司法系統的保護,他們對其罪行視而不見。直到這種保護不再可行,隨即轉變為一種‘圍堵策略’:犧牲他和麥克斯韋以維持秩序。”
思考這起丑聞的規模和系統性影響的另一種方式與特朗普本人有關,即他為其他男性和男孩樹立了何種榜樣。畢竟,他是我們這個時代最具定義性的政治人物。對于數百萬年輕美國人來說,他們記憶中沒有不被特朗普主宰媒體和國民心理的時代。
正因如此,無論特朗普是否被追責——包括被他的共和黨同僚、右傾的“兄弟會主播”(brocasters)以及右翼媒體的其他有影響力聲音追責——其后果都比普通男性虐待女性或縱容虐待要深遠得多。
正如我在2016年出版的《以此為男:唐納德·特朗普、希拉里·克林頓與總統男子氣概的政治》(Man Enough: Donald Trump, Hillary Clinton, and the Politics of Presidential Masculinity)一書中所寫,美國總統——不僅是個人——更體現了國家認同。尤其是在一個自視極具“陽剛之氣”的國家(這也是我們從未有過女總統的主要原因之一)。
作為國家的父權制“父親”,總統除了履行作為政府行政首腦的實質性責任外,還扮演著強有力的象征性角色:
“身為美國總統的男性在性別秩序中發揮著超越單純政治職責的重要功能。他如何展現男子氣概——以及他的男性身份如何通過全天候媒體文化的過濾被描述和辯論——既反映了男性規范,同時也幫助生產和強化了這些規范。從某種意義上說,他類似于國家的‘阿爾法男性’(alpha male):是其他男性衡量自身地位的標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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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總統的所作所為——以及他能擺脫或無法擺脫的后果——不僅向各地的女性受害者和幸存者,也向認同甚至崇拜他的數百萬男性、年輕男子和男孩發出了關于男子氣概和特權的強烈信號:
“總統職位本身可以被理解為一個教學平臺,總統就是‘首席教育官’。他通過榜樣力量,實際上在教授一種極具影響力的主流男子氣概范式。
“文化理論家亨利·吉魯(Henry Giroux)在批評好萊塢電影《搏擊俱樂部》時指出,某些好萊塢電影扮演著‘教學機器’的角色,有目的地試圖影響在有限的社會關系范圍內何種知識和身份被生產出來。媒體文化構建下的總統職位也發揮著類似功能,尤其是在定義男性理想方面,從而為男孩和男人示范了在特定文化時刻最受社會認可和肯定的男子氣概特質。就像男子氣概本身一樣,這種男性理想并非靜止不變,而是不斷變化,受到持續的歷史演變、倒退及各種壓力的影響。”
換言之,當這個國家地位最高的男性實施、鼓勵和/或縱容厭女行為,卻未受到法律體系或美國人民的問責時,這就向極易受影響的男孩和年輕男性傳遞了一個明確無誤的信號:關于女性的價值和男性的特權。
眾議院監督委員會已經公布了數千封來自愛潑斯坦遺產的電子郵件,揭示了愛潑斯坦對低至13或14歲的少女進行性虐待和剝削的深度與規模。伴隨這些披露而來的,是越來越多證據表明唐納德·特朗普積極參與其中——包括知情,甚至可能直接參與了這種難以想象的墮落行徑。許多文件證據再次證實了我們從無數幸存者勇敢證詞中已知的事實。
這對總統的支持者構成了清晰的挑戰,特別是那些負責男孩和年輕男性社會化的成年人:父母、導師、教師、教練,以及媒體、信仰、社區和各級政治領袖中的有影響力者。
無論出于何種原因,他們可以選擇否認和/或淡化總統與臭名昭著的強奸犯、性販運者愛潑斯坦的長期關系對年輕人的負面影響。
但他們必須知道,如果在追究總統及其他權勢男性協助、教唆和參與厭女虐待的責任上推諉卸責,其代價將是社會對男性針對女性暴力的日益接受,以及隨之而來的一切悲劇與苦難。
作者
杰克遜·卡茨(Jackson Katz)博士是《Ms.》雜志的常駐撰稿人,也是2024年電影《男人的底牌:50年來的性別、權力與美國總統職位》(The Man Card: 50 Years of Gender, Power, and the American Presidency)的主創。他是“年輕男性研究倡議”(Young Men Research Initiative)的聯合創始人,并在Substack上撰寫時事通訊《杰克遜·卡茨的競技場》。卡茨的新書《每個男人:為何針對女性的暴力是男人的問題》(Every Man: Why Violence Against Women is a Men’s Issue)將于2025年10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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