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月薪1萬5,每月給弟弟轉(zhuǎn)1萬,老婆從不吭聲,我爸生病我讓她拿錢,她攤開空錢包:你卡的余額比我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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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盯著手機銀行APP的余額,心里咯噔一下:三位數(shù),怎么可能?
工資剛到賬一周,一萬五千元,明明該有一萬三左右的。
昨天才給弟弟轉(zhuǎn)去一萬,這我清楚記得。
“看夠了沒。”妻子林薇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平靜無波。
我轉(zhuǎn)身,把手機屏幕懟到她眼前:“錢呢?”
她正在疊衣服,手停都沒停:“什么錢。”
“卡里的一萬三,怎么就剩幾百了?”
她抬眼瞥了瞥屏幕,繼續(xù)疊一件襯衫:“家用不用錢嗎,物業(yè)、水電、買菜、煤氣……”
我打斷她:“這些頂多兩三千,那剩下的一萬呢?”
她放下襯衫,走到我面前,身高只到我肩膀,卻毫不退縮:“陸晨,你每月工資一萬五,給你弟一萬,剩下五千,你覺得夠一家三口在城里生活?”
我一時語塞。
“要不是我也有工資,咱們連房貸都還不起。”她轉(zhuǎn)身走回衣柜前,“你倒好,眼睛只盯著你那點錢。”
我惱羞成怒:“那是我親弟弟!他剛上大學,不需要錢嗎?”
“親弟弟。”林薇輕笑一聲,沒再接話。
那笑聲刺痛了我。自從三年前父親再婚后,弟弟幾乎成了我的責任。繼母只關(guān)心她自己的女兒,對弟弟不聞不問。
“爸身體不好,我不照顧弟弟誰照顧?”我辯解道。
林薇終于轉(zhuǎn)過身,直視我的眼睛:“三年,陸晨,整整三年,你給你弟三十六萬。我們兒子想上個美術(shù)班,你說太貴。”
我張了張嘴,沒說出話。
“今晚輪到你去接孩子了。”她說完,拿著空衣籃走出了臥室。
2
接兒子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心不在焉。
“爸爸,我能報小宇那個美術(shù)班嗎?”兒子小哲搖著我的手,“小宇畫的可好了。”
我摸摸他的頭:“那個班太貴了,咱們換個便宜的好不好?”
小哲撅起嘴:“媽媽說你都給叔叔上學用了,為什么不能給我用?”
我愣住:“誰跟你說的?”
“姥姥和媽媽說話時我聽見的。”小哲眨著大眼睛,“姥姥說你是‘扶弟魔’,爸爸,什么是‘扶弟魔’?”
我心里一陣煩躁,卻不知該如何回應。
回到家,林薇正在做飯。我走進廚房,關(guān)上門。
“你跟你媽說我什么了?現(xiàn)在小哲都知道了!”
林薇頭也不回地炒著菜:“我說什么了?實話實說而已。”
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鍋鏟咣當一聲掉在灶臺上:“林薇,我警告你,別在兒子面前胡說八道!”
她猛地甩開我的手,眼神冷得像冰:“你也配警告我?這家里你付出過什么?你心里只有你那個弟弟!”
我們劍拔弩張地對視著,直到小哲在門外怯生生地問:“爸爸媽媽,你們吵架了嗎?”
林薇深吸一口氣,撿起鍋鏟:“吃飯。”
那晚,我們背對背睡在床上,中間仿佛隔著一道深淵。
3
一周后的深夜,手機鈴聲急促響起。
我迷迷糊糊接起電話,繼母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小晨,你爸心臟病犯了,在醫(yī)院,需要手術(shù),押金要五萬……”
我瞬間清醒:“哪家醫(yī)院?我馬上過來!”
林薇也醒了,坐起身聽著。
掛掉電話,我一邊穿衣服一邊對林薇說:“我爸心臟病犯了,需要手術(shù),快給我拿五萬塊錢。”
林薇沒動。
“快點啊!”我催促道。
她緩緩下床,從抽屜里拿出錢包,攤開在我面前。
空的。除了幾張零鈔,什么也沒有。
“你什么意思?”我瞪著她。
林薇平靜地看著我:“陸晨,你卡的余額比我還多。”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時候你跟我算這個?”
“不是算。”她聲音疲憊,“是我們真的沒錢了。”
我翻出自己的錢包,里面只有幾百元。又查看手機銀行,余額確實只有那三位數(shù)。
“你那五萬塊理財呢?”我突然想起她去年買的理財。
“上周我媽生病,取出來了。”林薇輕聲道。
我如遭雷擊,跌坐在床邊。
4
最終,我不得不給弟弟打電話,讓他從我這幾年給他的錢中先轉(zhuǎn)五萬過來。
凌晨三點的醫(yī)院走廊,冰冷的熒光燈照得人臉色發(fā)青。
繼母在一旁啜泣,弟弟陸明低著頭不敢看我。
“哥,錢……我暫時拿不出五萬。”陸明小聲說。
我皺眉:“什么意思?這三年來我給了你幾十萬,現(xiàn)在只要五萬救爸的命!”
陸明縮了縮脖子:“大部分錢……我都交給小玲管了。”
小玲是他交往一年的女朋友。
“那你叫她拿來啊!”
陸明聲音更小了:“她說……錢都存了定期,取不出來。”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你到底給了她多少錢?”
“差、差不多三十萬……”陸明不敢看我的眼睛,“她說要管錢,不然就分手。”
我松開手,渾身發(fā)冷。
繼母突然哭出聲:“老陸啊,你要是走了我們可怎么辦啊……”
護士從病房探出頭:“請保持安靜!”
我頹然坐下,雙手插進頭發(fā)里。三十萬,給我親弟的三十萬,在關(guān)鍵時刻卻拿不回來。
林薇不知何時站在走廊盡頭,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5
父親的手術(shù)最終還是做了。
我硬著頭皮向朋友借了三萬,繼母湊了兩萬。
手術(shù)室外,繼母破天荒地對我道謝:“小晨,這次多虧你了。”
我搖搖頭:“他是我爸。”
“以前我對你兄弟倆關(guān)心不夠……”她欲言又止。
林薇站在不遠處,拿著兩杯咖啡走過來,遞給我一杯。
這是我們冷戰(zhàn)后她第一次主動表示關(guān)心。
“謝謝。”我低聲說,接過咖啡時碰到她的手指,冰涼。
“小哲在我媽那兒,你放心。”她說。
我們并肩坐在長椅上,等待著。
“那筆錢……”我開口。
“回家再說吧。”她輕聲打斷。
五小時后,醫(yī)生走出來告訴我們手術(shù)成功。父親被推出來,面色蒼白但呼吸平穩(wěn)。
我長舒一口氣,感覺全身力氣都被抽空了。
林薇輕輕拍了拍我的背:“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
我驚訝地看著她:“你……不留在這兒?”
“明早我?guī)≌軄砜礌敔敗!彼f,“你需要休息。”
那一刻,我忽然意識到,即使在我們關(guān)系最緊張的時候,她依然在盡一個妻子的責任。
6
回到家已是凌晨四點,我筋疲力盡地倒在沙發(fā)上。
手機亮起,是弟弟的短信:“哥,爸怎么樣了?小玲說如果我要回那三十萬,她就分手。”
我怒火中燒,直接撥通他的電話:“陸明,你二十二歲了,不是十二歲!為了個女人,連爸的死活都不管了?”
電話那頭沉默許久。
“哥,我知道錯了。但我是真的愛小玲……”
“愛?”我冷笑,“愛就是把你哥給你的錢全部上交,連應急都拿不回來?”
“她說這是考驗……”
我打斷他:“明天,不,今天下午,我要見到你和小玲。如果不來,以后就別認我這個哥。”
掛掉電話,我癱在沙發(fā)上,盯著天花板。
臥房門輕輕打開,林薇走了出來。她沒睡,或者說,睡不著。
“爸手術(shù)成功是好消息。”她輕聲說。
我坐起身,深吸一口氣:“我們得談談。”
7
林薇在沙發(fā)另一端坐下,保持著一個微妙的距離。
“我知道,這些年我太偏心我弟了。”我開門見山。
她沒說話,等我繼續(xù)。
“我爸再婚后,我覺得弟弟只剩下我了。他那時才十六歲,繼母明顯偏心她自己的女兒……”
“這些我都知道。”林薇輕聲說,“但你想過沒有,你這種無條件的給予,害了他也害了我們。”
我低下頭。月光透過窗戶,在地板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小哲越來越怕你。”林薇的聲音有些發(fā)抖,“他上次跟我說,‘爸爸更喜歡叔叔’。”
我的心猛地一縮。
“我沒有……”
“你有。”林薇直視我的眼睛,“你弟大學四年,你給他買最新款的手機、電腦,小哲的平板卻是我的舊貨。你弟談戀愛,你一次就給一萬,小哲想學畫畫,你說太貴。”
我無言以對。這些我從未注意的細節(jié),此刻像刀子一樣扎在心里。
“對不起。”這三個字蒼白無力,但我必須說。
林薇搖搖頭:“我需要的不只是道歉,陸晨。我需要一個丈夫,小哲需要一個父親,而不是一個永遠把原生家庭放在首位的‘好哥哥’。”
她站起身:“你明天還要去醫(yī)院,睡吧。”
8
第二天下午,弟弟和小玲終于出現(xiàn)在醫(yī)院。
父親已經(jīng)醒來,狀態(tài)穩(wěn)定。林薇帶著小哲在一旁削蘋果。
小玲一進門就擺著一張臉。
“哥,這是小玲。”陸明介紹道,眼神躲閃。
我直截了當:“小玲,我爸這次手術(shù)急需用錢,你們能不能先拿五萬出來?等你們結(jié)婚時我一定幫忙。”
小玲挑眉:“明明,你沒跟你哥說嗎?那錢已經(jīng)定存了,取不出來。”
“全部三十萬都定存了?”林薇突然開口,聲音平靜。
小玲瞥了她一眼:“嫂子,這是我和明明的事。”
小哲被這氣氛嚇到,躲到林薇身后。
我看著弟弟:“所以你一分錢都拿不出來?”
陸明低頭不語。
父親在病床上虛弱地開口:“算了……小晨……我能出院休養(yǎng)……”
“不行!”我第一次對父親提高聲音,“醫(yī)生說了,您必須住院觀察一周!”
我轉(zhuǎn)向小玲:“這樣,你們先借我五萬,我打借條,一個月內(nèi)還清,行嗎?”
小玲嗤笑一聲:“哥,你不是月薪一萬五嗎,怎么連五萬都拿不出?”
這一刻,病房里安靜得可怕。
9
林薇輕輕笑了。
她放下水果刀,拿出手機:“小玲,我這兒有些照片,你想看看嗎?”
小玲皺眉:“什么照片?”
“你上個月在國貿(mào)購物,刷的是陸明的卡吧?一次就刷了一萬二。”林薇滑動手機屏幕,“還有這張,你新買的車,二十萬出頭,寫的卻是你的名字。”
陸明猛地抬頭:“姐,你怎么……”
林薇沒理他,繼續(xù)看著小玲:“那三十萬,根本沒定存,對吧?”
小玲臉色煞白:“你跟蹤我?”
“不。”林薇搖頭,“是陸明找我訴苦,說你把錢全拿走了,我讓他留意一下。”
我震驚地看著這一幕,從未想過一向沉默的林薇會做這些。
小玲一把抓過陸明的手臂:“我們走!”
“站住。”我站起身,“今天不解決這件事,誰也別想走。”
父親在病床上虛弱地嘆氣:“造孽啊……”
小玲猛地甩開陸明的手:“行,我告訴你,錢是我拿了,怎么了?他自愿給我的!戀愛期間贈與,法律上你也要不回來!”
她指著陸明:“要不是看他有個能撈錢的哥,誰跟他這種在一起!”
窩囊廢
陸明整個人僵在原地,像被雷劈中。
10
小玲摔門而去后,病房里一片死寂。
陸明癱坐在椅子上,雙手捂臉。
繼母抹著眼淚給父親喂水。小哲緊緊抓著林薇的衣角,嚇壞了。
我看著弟弟,怒火中燒,卻又心疼。
他才二十二歲,第一次認真談戀愛,就遇到這樣的人。
“我去追她……也許還能挽回……”陸明突然站起來,喃喃自語。
“陸明!”我喝住他,“你還不明白嗎?她看上的只是你哥能給的錢!”
陸明僵在原地,肩膀開始顫抖。
林薇輕輕推了推小哲:“去,給叔叔拿張紙巾。”
小哲怯生生地走過去,遞上紙巾:“叔叔,別哭了。”
那一刻,陸明抱住小哲,放聲大哭。
“哥……我對不起你……對不起爸……”
我看著這一幕,喉嚨發(fā)緊。
林薇走到我身邊,輕聲說:“教訓夠了,剩下的回家再說。”
我點點頭,第一次感覺到,我們?nèi)匀皇且粋€團隊。
11
一周后,父親出院回家休養(yǎng)。
我和陸明進行了一次長談。他承認,小玲一直暗示我以后會給他買婚房,所以才肆無忌憚地花錢。
“她說你月薪一萬五,給弟弟買套房是應該的。”陸明低著頭。
我苦笑。原來我的“慷慨”,在別人眼里成了理所當然。
更讓我震驚的是,林薇拿出了八萬元給父親付后續(xù)治療費用。
“你哪來的錢?”我問她。
“我接的私活,一直存著以備不時之需。”她平靜地說,“本來是想給小哲上學用的。”
愧疚感淹沒了我。
那天晚上,我仔細查看了我們這幾年的賬目。我給弟弟的轉(zhuǎn)賬總計三十六萬,而林薇的工資大部分都用于家庭開支和房貸。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好兒子、好哥哥,卻從沒想過,這份“好”是建立在對妻兒的犧牲上。
深夜,我輕手輕腳走進小哲的房間。他睡得正香,枕邊放著一幅畫——我們一家三口,手拉著手,笑得燦爛。
畫下方有一行稚嫩的字:“希望爸爸多陪陪我。”
我的眼眶濕潤了。
12
“我們得立個規(guī)矩。”周末的早晨,我對陸明說。
他點點頭,經(jīng)過這次教訓,他似乎成熟了許多。
“第一,以后我每月給你兩千生活費,直到你畢業(yè)。第二,暑假你必須打工,體驗賺錢的不易。第三,畢業(yè)后你自己還助學貸款。”
陸明沒有反駁:“知道了,哥。”
“還有,”我補充道,“你的婚姻大事,哥會幫忙,但不是無底線地資助。”
他低下頭:“我明白。”
陸明離開后,林薇從廚房走出來,遞給我一杯茶。
“謝謝。”我說。
她微微一笑:“為那八萬?”
“為一切。”我握住她的手,“我查了我們的共同賬戶,這三年,你付出了太多。”
林薇的眼圈微微發(fā)紅:“陸晨,我要的不多,只是一個把我們放在第一位的丈夫。”
我緊緊握住她的手:“我會的。”
那天晚上,我們破天荒地一起下廚,陪小哲畫畫,像回到了剛結(jié)婚的時候。
睡前,林薇輕聲說:“我爸說過,結(jié)婚不是1+1=2,而是0.5+0.5=1。要各自削去一半的個性,才能組成完美的家庭。”
我在黑暗中點頭,知道她看不見,但還是說:“我懂了。”
13
一個月后,我的項目獎金發(fā)下來了,稅后整整六萬。
我第一時間還了林薇三萬,另外三萬準備還給朋友。
“不急。”林薇說,“先給家里換臺空調(diào)吧,快夏天了。”
我猶豫了一下:“那你的錢……”
她笑了:“我的不就是你的?”
這是幾個月來,我第一次看到她真心的笑容。
周末,我們帶小哲去買空調(diào),順便逛了商場。
在玩具店前,小哲眼巴巴地看著一套繪畫工具。
“想要嗎?”我問。
他驚喜地點頭,又猶豫地搖頭:“太貴了。”
我摸摸他的頭:“爸爸這個月發(fā)獎金了,可以買。”
小哲歡呼一聲,緊緊抱住我的腿。
那一刻,我的心被填滿了。
回家的路上,小哲一手拉著我,一手拉著林薇,蹦蹦跳跳。
“爸爸,你今天真好。”他突然說。
我蹲下身,與他平視:“爸爸以后每天都會這么好。”
林薇看著我們,眼中閃著光。
14
然而,生活總不會一帆風順。
兩個月后,陸明打電話來,支支吾吾地說小玲回來了,聲稱懷孕了。
“她說孩子是我的,如果我不復合,就去我學校鬧。”陸明聲音顫抖。
我心頭一沉,但這次,我沒有立即承諾幫忙。
“你自己怎么想?”我問。
“我……我不知道。哥,我怕……”
“陸明,”我打斷他,“你二十二歲了,該學會為自己的人生負責。如果是你的孩子,我們負責;如果不是,我們不怕鬧。”
電話那頭沉默許久。
“我明白了。”陸明最終說,“我會處理好的。”
掛掉電話,我向林薇簡單說明了情況。
“需要我?guī)兔幔俊彼龁枴?/p>
我搖搖頭:“讓他自己處理吧。我們不能護他一輩子。”
林薇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那晚,我失眠了。擔心弟弟,也擔心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
林薇翻身面對我:“在想陸明的事?”
“嗯。”
她輕輕握住我的手:“你做得對。”
簡單的三個字,卻給了我莫大的安慰。
15
陸明的事情最終水落石出。
小玲確實懷孕了,但孩子不是陸明的。她同時交往幾個人,發(fā)現(xiàn)懷孕后想找陸明當接盤俠。
陸明在我們的鼓勵下,堅決要求做親子鑒定。小玲見狀,只好承認孩子不是他的。
這件事給陸明上了沉重的一課,但也讓他真正成長起來。
“哥,我想搬出去住,自己打工賺生活費。”一天晚飯后,他對我說。
我有些驚訝:“為什么?”
“我不能永遠依賴你。”他認真地說,“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習慣了索取,卻從沒想過回報。”
我看向林薇,她微微點頭。
“好,”我說,“但記住,家永遠是你的后盾。”
陸明搬走的那天,小哲依依不舍:“叔叔,你要常回來啊!”
陸明蹲下身:“叔叔會常回來看小哲的。還有,謝謝你的畫,叔叔貼在宿舍墻上了。”
我看著這一幕,欣慰又心酸。
成長,總是伴隨著疼痛。
16
半年過去了。
我的工資依然是一萬五,但現(xiàn)在我只給弟弟兩千,剩下的錢都交給了林薇管理。
我們開始有了積蓄,計劃著明年帶小哲去旅游。
“想去哪里?”我問小哲。
“動物園!”他興奮地說,“我們班小麗去了長隆動物園,說可好玩了!”
林薇笑著摸摸他的頭:“好,我們就去長隆。”
周末,我們一起去醫(yī)院復查父親的身體。
“爸,最近感覺怎么樣?”我問。
父親笑瞇瞇地說:“好多了。你繼母照顧得周到。”
繼母端來茶水,態(tài)度比以前親切許多:“小晨,薇薇,喝茶。”
閑聊中,繼母提到陸明偶爾會去看他們,還帶水果。
“明明長大了。”父親欣慰地說。
回家路上,林薇輕聲說:“你發(fā)現(xiàn)沒,爸和繼母的關(guān)系好像變好了。”
我點點頭。磨難有時反而讓人更珍惜彼此。
就像我們。
17
結(jié)婚七周年紀念日,我特意訂了一家高級餐廳。
林薇很驚訝:“這么破費干什么?”
我笑著拿出一份文件:“給你的禮物。”
她疑惑地打開,是一份購房合同——寫的是我們兩個人的名字。
“這是……”
“首付我已經(jīng)交了,用我這半年存的錢和一部分獎金。”我說,“雖然不大,但這是完全屬于我們?nèi)齻€人的家。”
林薇的眼眶瞬間紅了:“你什么時候……”
“這半年,我接了不少私活。”我握住她的手,“謝謝你給我改變的機會。”
她泣不成聲,只是緊緊握著那份合同。
回家的出租車上,她靠在我肩上,像多年前我們剛戀愛時那樣。
“我也有禮物給你。”她輕聲說,從包里拿出一張檢查單。
我借著路燈看去,愣住了——B超單上,一個小小的胚胎影像。
“這是……”
“小哲想要個妹妹。”她笑著說,眼中閃著淚光。
我緊緊抱住她,說不出話來。
18
新生命的到來讓全家充滿了喜悅。
小哲興奮地每天都要摸摸媽媽的肚子,和“妹妹”說話。
陸明打工賺的第一筆錢,給未出生的侄女買了件小衣服。
父親和繼母也開始準備嬰兒用品。
“沒想到我這把年紀還能看到孫子孫女。”父親感慨地說。
最讓我感動的是林薇的變化。她不再緊繃,眼中重新有了光,那是被愛和被珍視的光。
一個周末的下午,我們坐在陽臺上曬太陽。
“如果時間能倒流,你想改變什么?”林薇突然問。
我思考片刻,搖搖頭:“什么都不改變。”
她挑眉:“包括那些爭吵?”
“包括所有。”我認真地說,“正是那些經(jīng)歷讓我們成為今天的我們。”
她笑了,陽光照在她臉上,溫暖而明亮。
“你知道嗎,”她輕聲說,“我最近才真正感覺到,我們是夫妻,是一體的。”
我握住她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感受著那里的小生命。
“我們一直都是。”我說,“只是我忘了。”
19
新房交房那天,我們帶小哲去看毛坯房。
“這是我的房間嗎?”小哲興奮地在空房間里跑來跑去。
“你可以自己選擇。”我說。
林薇站在陽臺上,看著遠處的風景。
我走到她身邊:“喜歡嗎?”
她點頭,靠在我肩上:“謝謝你,為這個家做的一切。”
我摟住她的肩:“不,謝謝你沒有放棄我。”
那天晚上,我們在空蕩蕩的新房里吃了一頓外賣,小哲在他的“房間”里用粉筆畫畫。
“爸爸,你看!”他自豪地展示他的作品——我們一家四口,手拉著手。
“這是妹妹!”他指著一個小點說。
我和林薇相視而笑。
回家的路上,小哲睡著了。林薇輕輕說:“其實,那八萬塊錢,不是我接私活賺的。”
我驚訝地看著她。
“那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嫁妝,我一直舍不得用。”她輕聲說,“本來是想萬一……萬一我們離婚,我和小哲的保障。”
我的心一緊,既愧疚又感激。
“謝謝你最終選擇了信任我。”我說。
她微微一笑:“因為最終,你證明了值得信任。”
20
妹妹出生在一個春暖花開的日子。
當她被放在林薇懷里時,我們所有人都哭了——我、林薇、小哲,甚至走廊上的陸明。
“妹妹好小啊。”小哲小心翼翼地說。
“你小時候也這么小。”林薇虛弱地笑著。
我俯身,親吻她的額頭,再親吻女兒的額頭。
“辛苦了。”我說,千言萬語都融在這三個字里。
出院那天,我們直接回了新家。雖然還沒完全裝修好,但林薇說想在新家開始新生活。
陸明來幫忙,熟練地搬運行李、整理物品。
“明明真的長大了。”林薇輕聲對我說。
我點頭,幫忙把嬰兒床安置好。
晚上,當一切安靜下來,我站在陽臺上,看著城市的夜景。
林薇走過來,遞給我一杯溫水。
“想什么呢?”她問。
我看著臥室里安睡的兒子和女兒,摟住她的肩:
“想起你父親的話,0.5+0.5=1。我以前不懂,現(xiàn)在明白了。”
她靠在我肩上:“我們終于成為了一個完整的圓。”
是啊,完整了。不再是我和她的對抗,而是我們共同面對世界。
月光下,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就像我們的生命,終于真正地合二為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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