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結束后,國共兩黨都將目光放到了東北,我黨從各大根據地抽調精銳出關,期望以此來改變局勢。
但是,正因為部隊成分復雜,最開始理順一切也很困難。像基層的后勤給養如何分配、新的軍區如何劃分、若兩支部隊合并誰來主導、怎樣進行統一指揮等等都是麻煩。
高層間也矛盾頻頻,最核心的在于,究竟是以城市為主還是農村為主?為此,首長們多次開會討論。
跟很多人所想不同的是,其實最初支持農村包圍城市的人才是少數,幾位東北的領導都認為占據城市才有發展。在一次會議的爭論上,還有人建議撤換力主扎根農村的林司令員,這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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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8月24日,林司令員與一批干部從延安出發,飛抵太行山東陽關機場。本來他是要去山東擔任司令員的,但行至河南濮陽接到新命令,要求轉道東北。
最初的幾個月,戰爭烈度不大,雙方都有冷靜思考的時間,但是到了1945年11月24日,中央從情報系統獲悉蔣軍正在籌備襲擊沈陽。對于守不守這座大城市,東北局內部就產生了分歧。
傅懋恭的想法是堅守大城市,他下令給每個干部都發槍,以此表達與城共存亡的決心。
但林總反對,他認為應放棄沈陽,把東北局和自治軍總部轉移到海龍,建立以延吉、臨江、通化為中心的根據地后,再圖其他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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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傅懋恭是東北局書記、東北軍區政委(軍區司令員是程子華),林是東北民主自治軍總司令,傅懋恭的地位比林總高。
林司令員冷靜分析了幾次,傅懋恭都不點頭,最后林火了,說要把部隊撤走。傅懋恭知道,這樣做仗是沒辦法打的,大部隊才撤離沈陽。
走與留的問題雖然暫時解決,但根源還是出在路線,其中一人不被調走或改變思想,遲早還是會矛盾再現。在東北,矛盾再現的時間是4個月。
1946年3月,東北局部分委員和部分黨政軍在梅河口召開會議,對創建根據地問題、部隊作戰方針等問題展開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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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懋恭和立三同志等人認為要“先攻打長春,后攻打四平”,完成建都長春的構想。林司令員和黃克誠等軍事干部則看出目前局勢對我方不利,沒有根據地就沒有良好后勤保障,打大仗會吃虧。
雙方誰都說服不了誰,立三同志覺得林總態度惡劣,提出要撤換人選。林司令員見狀,要求自治軍副總司令呂正操表態。
呂是東北本土人士,他的話語有很大分量,而且他在八路軍時期建設過冀中根據地,與傅懋恭、立三同志等白區干部不同。林司令員以為呂正操會支持自己,沒成想卻聽到對方說:
東北這地方,完全依靠農村站不住腳,糧食都給日本人搞到城里去了,農村各方面都匱乏,有些地方連碾盤也沒有。我們可以占領鐵路支線、中小城市和農村,完全不要城市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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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正操的話讓傅懋恭等人感覺得到了支持,爭議就越來越激烈,會議不歡而散。隨后傅懋恭等人致電中央希望調換軍事干部,林也向軍委致電說東北局主要領導盲目樂觀。
不過此時中央也很糾結,既想要發展根據地,又不愿從大城市撤離,覺得可以憑借目前占領的地區及展現的實力,來獲取談判的籌碼,最終國共和平分治。
在1946年1月中央下達的《中央關于目前東北工作的方針問題給東北局的指示》中就有多處這種復雜的情緒,比如這幾句:
“我黨目前對東北的方針,應該是力求和平解決,力求國民黨承認我黨在東北一定合法地位的條件下與國民黨合作”、
“由于蔣介石現在還不愿承認我在東北地位,不愿和平解決并不愿實行民主改革,因此我們在東北要實行和平解決與民主合作的方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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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比較長,這里就不全部貼出了,感興趣的可以自己去搜。總的來講,中央仍對和平抱有期望,想以武促和。所以,我們需占領一些城市作為籌碼。
最終,中央決定在四平展現出我們強大的軍事力量,以此逼蔣介石承認共治東北的現實。3月23日東北局下達作戰任務時說:此次作戰為決定我黨在東北地位之最后一戰。求得大勝以利談判與將來。
只可惜國民黨調往東北的軍隊都是精銳,武器裝備遠勝于我方,戰局以國民黨的勝利告終,我軍一路退到松花江以北。
四平戰后,和平已無可能,只剩下戰爭這一條路了。如此時刻,就不可以像當初那樣出現各種想法。毛主席思考過后,決定讓林司令員來扛起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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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決定也很有魄力,林司令員只是中央委員,而當時在東北的政治局委員除了傅懋恭以外,尚有陳云、張聞天、高崗。
毛主席很快對東北進行調整,讓林司令員出任東北局書記、東北民主聯軍司令員、東北軍區司令員,這看起來并不是一個符合常理的選擇,但從最終的結果來看,無疑是正確的。
用黃克誠后來評價的話來說就是:
我們1945年進入東北,當時只有10萬人,3年后我們入關時已有百萬雄師。10萬人進去,百萬人回來,還建立了那么大一片解放區,這是我們廣大指戰員和人民群眾的功勞,但林也是主要的領導人,這點不能抹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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