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君羨和孟不疑是同榜進士,但兩人在仕途上卻相差甚遠,孟不疑是戶部令史,雖然他說自己是九品,其實是不入流的小吏,顏君羨就不同了,他先是在地方上任職,因為種植天麻有功不僅調到京城擔任太醫署丞,還被特許可以身穿緋袍。
兩人仕途上之所以差別這么大,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孟不疑為人固執且不善交際,原本中進士之后他是有機會做官的,在等待吏部銓選考試的時候其他人都給主考官送禮,只有孟不疑清高不送禮,結果最后主考官只給了一個小吏打發他;二是顏君羨有明石在背后不遺余力地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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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君羨原名水雞,是嶺南大藥商明石的家仆,他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明石在暗中運作,所以明石表面上是他的仆人,實際上顏君羨才是明石的仆人。
明石是商人不能參加科舉,所以就悉心栽培家仆顏君羨,顏君羨中了進士后明石上下打點為他謀得一官半職,得以去地方擔任八品縣尉(唐朝進士的待遇遠不如明清時期,明清狀元一般進翰林院,起步就是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但唐朝狀元基本上都只會被授予八九品的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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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登基后喜歡天麻,明石本來就是大藥商,在他的支持下顏君羨憑借種植天麻的功勞調入京城,明石有野心,他打算憑借自己的財力一步步把顏君羨推向宰相的位置,然后自己就躲在背后操控顏君羨當幕后宰相(這個劇情其實不太靠譜,基本上是明石一廂情愿而已)。
明石以顏君羨的主人自居教訓顏君羨說他已經足夠幸運了,他一個八品小官能穿緋袍,被視作五品比他的頂頭上司太醫署令的品級還要高,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運籌帷幄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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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凌風到藥園問話的時候顏君羨也說自己因為種天麻受到天子的賞識,所以他雖然是八品卻被視同五品,賜佩銀魚袋。
唐朝對官員服色有明確的規定,其中三品以上服紫、四品深緋、五品淺緋、六品深綠、七品淺綠、八品深青、九品淺青,比如雍州長史從三品,所以杜銘和熊千年穿的是紫袍,雍州司法參軍是正七品下,所以盧凌風穿的是淺綠色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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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太醫署隸屬于太常寺,太醫署令從七品下,太醫署丞從八品下,顏君羨就對明石說過他爭取當上太常寺卿,唐朝太常寺卿品級頗高為正三品,比從三品的大理寺卿、鴻臚寺卿、太仆寺卿等還要高一級。
唐朝一品和二品都是虛銜,品級雖高卻沒實權,所以三品就是真正的朝廷大員了,有資格當宰相,如果顏君羨真能當上太常寺卿,然后再掛個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那他就是真正的宰相了,當然如前所說這只是明石想當然而已。
按照朝廷服色規定顏君羨這個從八品的太醫署丞原本只能穿深青色官服,但他現在卻堂而皇之地穿五品淺緋色官服,原因就在于唐宋時期特殊的‘借緋’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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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借緋’指的是一些五品以下的官員因功勛卓著或特殊需要,被特許穿著緋色官服和佩戴銀魚袋,電視劇《夢華錄》中顧千帆當上皇城司副使時就被特許“借緋,賜銀魚袋”。
當今天子登基后很看重天麻,顏君羨就是靠著種植天麻才有了‘借緋’的資格,原本只是從八品現在卻能身穿五品淺緋官服,當然嚴格來說這里其實有些不太合理,因為‘借緋’制度始于唐開元八年(720年)頒布的借緋敕令,劇情背景大概是先天二年(713年),這個時候還沒有‘借緋’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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