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一個日本中將竟然安排卡車前往新四軍駐地,給陳毅送來60車軍火。
朱德得知后打趣道:“你這下成大財主了!”
日本中將為何給新四軍送來軍火?這背后又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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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交易
1945年,八年的抗戰終于走向終章,日本宣告無條件投降,全國百姓無不歡呼雀躍。
一個陰云密布的清晨,上海吳淞口的碼頭邊,幾十輛日本軍卡整齊地排列著。
車廂內,一箱箱步槍、機槍、迫擊炮零件疊放整齊,還有大批彈藥箱、醫藥箱、無線電器材。
誰也沒想到,這些堪稱“帝國余威”的武器,并不是要運往國民黨指定的接收倉庫,而是即將駛向華中新四軍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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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員檢查完畢!”一名日本少尉立正敬禮,聲音干脆。
領頭的是日本中將保島,他面無表情地站在碼頭邊,目光冰冷,卻隱隱透出幾分復雜。
旁邊,一個穿中山裝、戴著草帽的中國男子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
就在三天前,他出現在保島的住所門外,門一開,那名中將原本滿臉警惕,但當看到他時,竟愣了幾秒。
“你怎么找到這里來了?”保島語氣中帶著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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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想到還能見到你。”那人摘下帽子,笑著回答。
“你是共產黨人,對吧?”保島冷冷地說。
那人不否認,只輕聲道:“這場仗已經結束了,你知道的。與其讓武器落入國民黨手中,不如交給真正不會濫用它的人。”
屋內沉默了很久,保島點燃一根煙,吐出一口氣,低聲說道:“三天后,南京有一支軍械車隊出發,我可以讓他們……‘走錯路’。”
三天后,果然,一支由六十輛卡車組成的龐大車隊,從吳淞碼頭悄然出發,沿滬寧公路一路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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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坐著幾十名日本士兵,他們神情木然,手無寸鐵,只按命令護送“軍需物資”,他們并不知道,目的地早已改寫。
當車隊抵達蘇北一帶時,新四軍的哨兵驚呆了,領頭的軍官帶著一張降表,低聲說道:“奉命交付軍械。”
新四軍的士兵面面相覷,這不是陷阱?可卸下的第一箱,就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那是整齊碼放的三八式步槍和九二式機槍,還有嶄新的迫擊炮管、無線電設備、甚至連軍醫箱都封得嚴嚴實實。
“這是……日本的裝備?”一名戰士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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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車,全給咱的。”后方有人喊。
消息火速傳到新四軍總部,陳毅接到電報時,整個人愣了幾秒,隨即失笑搖頭:“這日本人怕是瘋了吧?”
幾分鐘后,朱德那頭的電報發來,字句間帶著玩笑意味:“你這下子可成大財主了!”
陳毅看著電報,笑意卻帶著幾分感慨,他回了一句:“這可不是我的本事,這多虧了小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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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臥龍
陳毅口中的小盧,本名盧志英,1906年冬,他出生在山東昌邑一個普通的農家院里,父母是地地道道的佃農,靠種田為生。
少年時的他聰慧早熟,他讀過幾本《新青年》,知道世界上有種人,是靠思想改變命運的。
1919年“五四運動”的浪潮傳入山東,盧志英的血被徹底點燃,幾年后,他只身闖關東,輾轉黑龍江、吉林一帶,靠打零工度日。
那些年,他見過凍餓的農民被地主抽打,也見過被日軍欺辱的婦女跪在街頭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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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5年,他在張家口結識了共產黨地下人員,第一次聽到“無產階級”“革命”這些陌生卻熾熱的詞語。
那一年,他秘密宣誓加入中國共產黨,起初,他只是個小交通員,傳送情報、聯絡同志。
但他的膽識與機警很快被上級注意到,1930年前后,他被派入馮玉祥部任參謀,表面上是國民黨軍官,實際上是我黨的臥底。
1934年秋,蔣介石在廬山召開剿共會議,準備發動所謂“第五次圍剿”。
會議地點戒備森嚴,凡無密令者不得入內,但擔任保安司令莫雄的參謀長盧志英,能出入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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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坐在一旁,看著蔣介石在地圖上指點江山,語氣冰冷:“紅軍已無退路,此次務必一舉殲滅。”
“鐵桶計劃”是蔣介石口中的核心策略,布雷、設碉、封鎖交通,層層推進,這份計劃一旦實施,蘇區幾十萬軍民將陷入絕境。
會議結束后,盧志英與莫雄,劉啞佛,項與年合作,將情報謄抄,由項與年送往南昌的秘密聯絡點,隨后送達瑞金。
正是這份計劃,讓紅軍提前撤離包圍圈,轉向戰略轉移,開始了長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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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盧志英再度被派入楊虎城部,從事兵運工作。
楊虎城賞識他的膽識,一度想推薦他升任參謀處主任,但盧志英婉拒,只說:“做個參謀最自在。”
一次,蔣介石派莫雄圍剿紅軍游擊隊,命令“務必當夜剿滅”。
盧志英提前兩天獲悉,假意編造一場“演習戰”,讓游擊隊“假打真撤”,表面上輸掉戰斗,實則保存了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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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后,莫雄在報告中大書特書“繳獲豐厚”,蔣介石滿意地點頭;而紅軍那邊,已悄然撤至安全區。
可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蔣介石的軍統開始懷疑他,特務暗中監視。
一次夜里,他回到駐地,發現枕頭底下多了一封信,上面只有七個字:“有人在查你,小心。”
他一笑,把信撕成碎片,第二天,換上西裝,登上去上海的火車,新的任務已經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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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影上海灘
1944年盛夏,盧志英回到了上海,這一次是以一名“民族資本家”的身份。
他的名片上印著“協和洋行執行董事”,但真正的職位,卻是中共中央華中情報網的核心聯絡員。
他每日穿梭于上海的街頭弄堂,既要應付日軍憲兵隊的頻繁盤查,又要和汪偽政府的各路人物周旋,更要保護他苦心經營的幾處情報據點。
其中,最關鍵的,便是那家名為“南都咖啡館”的小館子,表面上,它只是法租界里一間尋常的中產聚會場所,賣咖啡、三明治,也偶爾辦點“音樂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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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實際上,這里藏著整個華中情報網絡的信件中轉站、無線電接收點,甚至還有一間密室,用來臨時藏人。
而就是在這間不起眼的咖啡館里,盧志英結識了那個后來為他“送出六十車軍火”的日本人保島康二。
保島是一名日本海軍中將,原駐吳淞海軍陸戰隊指揮官,表面冷酷無情,實則有極度復雜的中國情結。
他通曉中文,尤其偏愛中國古典音樂,尤其是《高山流水》《二泉映月》這類曲子。
每當戰爭焦灼之時,他便躲在辦公室拉著二胡,試圖從中找到一絲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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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咖啡館里舉辦一場中日文化交流沙龍,保島應邀而來,席間,他點了一首《良宵》,卻無人會拉。
場面一度冷場,正當主辦人尷尬時,角落里一位中年男人緩緩起身,說道:“若不嫌棄,我試一試。”
正是盧志英,燈光下,他接過二胡,琴聲一起,廳內頓時靜了下來。
保島微微動容,他沒想到,在一個平民咖啡館里,能聽到如此純正的中式韻味。
曲終,他起身走向盧志英,第一次主動伸出手:“你是音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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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志英笑著搖頭:“只是賣面包的。”
自那以后,保島常來咖啡館,有時獨坐,有時與盧志英對飲,話題總離不開中國音樂與文化。
借著與保島交好,他多次給抗日根據地運送物資和情報。
幾個月后,戰爭局勢急轉直下,日軍節節敗退,美軍轟炸頻繁,上海局勢空前混亂。
保島心知大勢已去,開始試圖保存實力、尋找“體面退場”的方式,盧志英看準時機,提出“一個朋友之間的請求”:“保島君,戰爭要結束了,這些武器,不如交給真正愿意保家衛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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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島沒有立刻答應,他望著窗外的街燈,半晌才說道:“如果你要我背叛帝國,那是不可能的。”
“我只要你做一次‘人’。”盧志英看著他,語氣平靜卻堅定。
這場談話之后,整整三天,保島再沒出現在咖啡館,直到第四天下午,他忽然帶著兩名軍官造訪,遞上一份紙質清單,上面是60車裝備的明細、調配路徑與人員安排。
“車隊會從吳淞出發,原定目的地是南京軍械庫。”保島看著盧志英,“但我可以讓它們在蘇北‘誤入歧途’。”
話說完,他站起身,盧志英目送他離開,幾天后,六十輛滿載軍火的卡車在晨霧中駛出上海,按著“錯誤”的路線奔向新四軍根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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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犧牲
1945年秋,當六十輛日本軍車抵達蘇北新四軍駐地,整片營區都沸騰了,可當所有人歡呼勝利時,盧志英卻沒有時間慶祝。
戰后的上海,暗流洶涌,日軍撤退、國民黨接管、軍統復蘇,街頭巷尾都充斥著眼線。
盧志英的身份越發危險,為了掩護組織,他幾乎切斷了所有聯絡,只在最秘密的渠道里傳遞消息。
1947年春,軍統特務在一次大規模清查中,發現了“南都咖啡館”的異常往來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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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賬冊是盧志英親手改寫的,用藥品名掩蓋情報經費,但一個叛徒的口供,讓這層偽裝被撕開。
1947年3月2日夜,他在回家途中被捕,審訊從第二天開始,酷刑一輪輪上,電擊、灌辣水、吊打、撕指甲,他始終沉默。
他的妻子張育民被連夜抓來,押進牢房,當她看到丈夫被折磨得遍體鱗傷,幾乎認不出來時,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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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志英望著她,聲音微弱卻堅定:“不要哭,不要怕,反動派的日子不會長。”
軍統特務以妻兒相逼,他仍舊沒有吐出任何情報,1948年12月的一個夜晚,盧志英被敵人秘密殺害,年僅四十二歲。
兩年后,新中國成立,審訊舊軍統人員時,盧志英的埋葬地才被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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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站上領獎臺,沒有穿過閱兵場,但共和國的每一寸安寧,都有他這樣的無名英雄在暗夜里付出的光,而今山河無恙,百姓安寧,那些無聲的犧牲,終將被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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