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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王傳君憑借《春樹》摘下2025年東京國際電影節影帝桂冠后,比起白百何的朋友圈,大家似乎更加關心“東京電影節”本身的含金量。
在一片對影帝、影后的質疑聲中,我們或許更應該叩問的是:“究竟是獎項定義了演員,還是演員重塑了獎項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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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渣百科全書
《春樹》尚未公映,自然沒有什么可聊的。
但是,我們回顧王傳君近幾年的電影作品,簡直就是人渣的進階百科展覽”。
在《孤注一擲》中,他是喪盡天良的“電詐人渣”;
在電影《無名》中,他是冷血無情的“敵特人渣”;
在《南京照相館》中,他是諂媚陰毒的“漢奸人渣”;
這些角色,個個劣跡斑斑,每一副嘴臉都令人心里發寒。
王傳君飾演的第一個人渣,出現在《孤注一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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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電詐園區的頭目陸經理:梳著打卷的背頭,
左手戴金表,右手配佛珠,腰間掛鑰匙。
花襯衫搭白西褲,走路彎腰腆著啤酒肚。
在生意上,他會似模像樣地搞出“千門八將”。
每天給大家打雞血,灌輸“賺錢贖身”的理念。
這個角色最令人上頭的,就是用最斯文的語氣,辦著最刻毒的事,有時候都讓人擔心,潘生、安娜能不能活著離開電詐園區。
在手下毆打潘生后 “好心” 攙扶、勒令手下道歉,用 “禮貌點” 的溫和語氣,掩蓋角色的狠毒本質;
他會隔著窗戶示意手下殺人后,轉身便虔誠拜佛,一秒切換的反差感將偽善刻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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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是佛,一面是魔。
他供奉的那座綠色觀音,活脫脫就是人間的地藏。
后來的采訪中,王傳君說:自己看了很多的紀錄片,為了更貼近角色,他每天收工回去都喝很多啤酒,讓自己維持啤酒肚。
他甚至還為陸經理賦予了一種動物體態:禿鷲。
即使吃飽后依然會盤旋在所有人周圍,仿佛隨時還能再掠奪一口。
這般對細節的打磨,也難怪金晨說:“在跟王傳君演對手戲時都發自內心地恐懼,生怕對方下一秒弄死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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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經理”在劇中被警方抓捕的時候,又表現出了極度的恐懼和慌亂,他試圖逃跑、反抗、求饒、威脅,但都無濟于事。
當他將那塊金表,塞進潘生的背包時,眼神中那份絕望和無奈,又讓這個反派跳出扁平的框架,多了一份人性的軟弱和悲哀。
在電影《無名》中,王傳君飾演的王隊長,則是另一副冷血模樣。
他跟同僚一邊喝粥,一邊云淡風輕地講述日本軍官洗劫金店,奸殺少女,滅門沉井的暴行,白粥都仿佛帶起一股血腥。
這種對于同胞苦難的麻木,加上毫無感情的敘述,將反派的殘忍與麻木,通過日常景別反差,滲入觀眾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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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掃過墻上的老照片,那些凝固的風景,早已被歷史的血污浸透。
這幅一模一樣的照片,同樣出現在《南京照相館》中。
而在《南京照相館》中,王傳君飾演的漢奸汪廣海,將“文化叛徒”的表演尺度又往推進了一大步。
老百姓面對屠殺,要的是“活下去”。
但是,王廣海這種“體面人”,要的是“活得好”,更是“活出價值”。
他對日本侵略者的盲目崇拜,轉化為漢奸的底層邏輯 ,憑借自己“留日”的經歷和流利的日語,讓他在戰亂中為自己謀求更好的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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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極力游說身邊人配合日軍,將林航秀的唱功、阿昌的洗照片技能,全都化為亂世求財的資本。
他身上一直揣著兩張“通行證”,早可以離開這座“人間地獄”。
他卻非要惦記阿昌的那張,就是人性的貪婪在作祟。
他甚至可以在妻兒死于日軍屠殺后,依然沒有醒悟:高學歷終究抵不過做人底線。
王傳君精準拿捏了這個角色從得意到動搖、從精致利己到絕境覺醒的心理轉變,讓這個漢奸角色跳出臉譜,多了一層歷史語境下的可悲與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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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東京舞臺:中國電影的試煉場
談完了王傳君演過的角色,我們可以正式聊一聊東京電影節的含金量了。
1985年誕生的東京電影節,就像一扇突然敞開的東方窗欞。
彼時,中國電影正處于承上啟下的年代。
1987年,中國電影第一次亮相東京電影節,直接斬獲最佳影片獎、費比希獎(國際影評人獎)、東京都知事獎。
這部電影就是由第四代導演吳天明指導,張藝謀主演的《老井》。 第一次演電影的張藝謀,直接憑借此片拿下了我國第一個東京電影節最佳男演員獎。
彼時,還沒有江湖地位的張藝謀,用那張“苦大仇深”的臉,以及敦厚扎實的表演,拿下了國內第一個A類國際電影節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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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謀子以非科班演員的身份,為華語演員的國際認可埋下了伏筆。當時既沒有什么”粉絲經濟”,也沒有“飯圈文化”。
當時誰也沒有料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會在后來成了華語影壇舉足輕重的人物。
1991年,堪稱華語電影在東京電影節的盛典,共有3項入圍和5項獲獎。
楊德昌導演的《粘嶺街少年殺人事件》和黃健中導演的《過年》,雙雙入圍主競賽單元、共同摘得評委會大獎。前者更是包攬了費比西獎。
著名藝術家趙麗蓉老師,憑借《過年》成為東京電影節的首位內地影后。她慈祥的笑容里,藏著中國電影藝術的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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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陳凱歌憑借《霸王別姬》一舉橫掃“東京評論家大獎”,并一口氣將最佳影片、最佳導演和最佳男主角三項大獎收入囊中。
程蝶衣的胭脂淚,段小樓的霸王氣,成為華語電影跨越文化,超越時代的經典熒幕形象。
自此之后,《轉山》、《父子》、《變臉》,《鋼的琴》、《可可西里》、這些我們耳熟能詳的作品,每年都會在東京電影節大放異彩。自此,東京電影節成為華語電影展現文化想象力與藝術實力的重要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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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互相成就
好演員,就是能夠盛放人性一切的光明與陰暗的容器。
從《我不是藥神》中的“藥渣”,到如今琳瑯滿目的各色“人渣”;
王傳君把每一種“壞” 都演到讓人恨到牙癢,卻又忍不住為他的演技鼓掌;
每一種 “惡” 都透著遞進感,讓人毛骨悚然,卻又忍不住心生贊嘆。
就像他自己說的:“惡的表象不是瘋狂,而是習以為常。”
王傳君的東京影帝之路,說到底是演員與獎項的互相成就。
東京電影節的分量,從來不是靠年份堆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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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憑著這么多年攢下的藝術眼光,認出了王傳君在角色里下的苦功夫。
而王傳君呢?17 年的演藝生涯,他用一個又一個反派打破了大家的固有印象,靠細節打磨和深度共情,給這個獎項添了份當下的時代質感。
就像枝裕和擔任評審主席時說過的:“我們選擇的不是獲獎者,是未來十年仍會被討論的表演。”
東京電影節的含金量,從來不是年份說了算,而是靠獲獎者的實力為它背書;演員的價值也不止于一座獎杯,更在于用演技拓寬藝術的邊界,讓獎項的意義得以傳承與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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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回到開頭的叩問:究竟是獎項定義了演員,還是演員重塑了獎項的意義?究竟是獎項給演員加冕,還是演員用演技讓獎項有了新的重量?
時間能定義經典,可真正的好表演,不早就超越了時間嗎?
當頒獎的掌聲落下,留在光影之間的,永遠是那些以血肉之軀叩問人性深度的靈魂。
而電影,本就是一場角色與真我、瞬間與永恒的無盡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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