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初冬,一個關于王傳君的消息刷爆電影圈:在第38屆東京國際電影節上,他憑電影《春樹》拿下最佳男演員獎。
新聞稿里,王傳君領獎時的發言格外低調:“我是一個配得感很低的人,經常會躲在團隊的角落,不想說很多話,因為成為焦點讓我恐懼和壓力。”
短短幾句話,卻把他的性格、他的底色,和他這些年的“叛逆”與“成長”全都寫在了臺上。
有人說這是“低調的謙遜”,也有人覺得這是“自我防御”,但其實王傳君自己最清楚,走到如今,他已經徹底放過了那個總想討好世界、討好別人的自己。
這篇文章,想聊聊——為什么一個曾經“乖到逆來順受”的人,非要等到30歲才開始叛逆?又如何從低谷走到領獎臺,慢慢與自己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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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獎臺上的“配得感”,是他30歲才開始學會的事
“我經常會躲在角落,不想說話。”王傳君在東京電影節領獎時的自白,很多人聽起來像是客套,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一種本能。
他不是那種天生自信、張揚的人。哪怕站在聚光燈下,哪怕手握國際電影節的獎杯,他依然更習慣把自己藏在邊角里,像個看熱鬧的觀眾。
這不是謙遜,而是一種“配得感很低”的長期習慣。
他曾說過:“很多人覺得我傲慢或者清高,其實不是這樣的,是因為隨著年紀越來越大,我的膽子越來越小了我見到的人越來越多,想說的話反而越來越少。”
這種話,只有那些真正經歷過“自我懷疑”,甚至“自我否定”的人,才能體會其中的意味。
但就是這樣一個“角落的人”,偏偏能在東京電影節這個國際舞臺上,捧起最佳男演員的獎杯,還贏得了評委們的高度認可。
評委會主席卡洛·沙特里安的評價很直白:“王傳君給角色賦予了生命,把所有光芒都給了角色。”
桂綸鎂也說:“他的表演非常安靜內斂,但表達了很細微的情感,讓我信服。”
有意思的是,媒體和網友的爭議反而是“他戲份不多,憑什么拿獎?”
但評委的答案其實已經很清楚:真正的表演,從不是靠分量和噱頭來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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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歲才開始叛逆”,是被壓抑太久的必然
王傳君的“慢熱”,其實和他的成長軌跡有關。
他是典型的“乖孩子”:從小成績好,媽媽很強勢,小時候家里沒人帶,他一個人鎖在屋里吃飯、做功課,甚至外婆來了都不敢開門。
“小時候的我,其實沒有‘自我’,也不需要‘自我’。那種感覺不是痛苦,而是麻木的,逆來順受的。”
考進上海戲劇學院,也是因為媽媽小時候沒能實現演員夢,把希望寄托在了兒子身上。
剛進大學,他還是那個聽話的孩子。畢業后,按部就班地拍戲、參加選秀:2007年“加油!好男兒”,22歲的王傳君站在舞臺上,和一群燦爛的少年一起競爭出道。
那一年,他的媽媽剛做完第一次癌癥手術,病床上看兒子比賽的樣子,是他記憶里最幸福的畫面。
“聽話未必是壞事,前30年我就是在驗證這句話。”但人生總有一根引信會被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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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30歲,他突然“叛逆”了:撕毀了本來的人生圖紙,開始尋找自我。
他說,“叛逆期來得晚,30歲才開始,這個人簡直有病。可來了總比不來好,每個時間節點都有意義。”
那幾年,他開始留長發、蓄胡子、不再做偶像劇,甚至一度“消失”在大眾視野。
他承認,自己做過很多“荒唐事”,喝酒、發泄、不體面……但正是這些看似“叛逆”的行為,把他從一個壓抑、麻木的乖孩子,變成了一個開始為自己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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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谷神奇”背后,是一場漫長的自我革命
在很多觀眾眼里,王傳君就是“關谷神奇”,那個在《愛情公寓》里日語腔中文、呆萌帥氣的大男孩。
但他自己卻說,那段時間“其實很擰巴”,“24歲到29歲,幾乎都在演這個角色,被限定在喜劇和偶像的殼子里。那會兒我沒什么自主權,也沒什么自我。”
一切的轉折點,還是因為母親的病。
母親患癌、反復治療,王傳君在“陪伴生病母親、尋找自我、表演”這三件事里不斷拉扯。
母親的離世,是他人生中最沉重的成人禮,“所有感謝和抱歉都說完了,媽走后,反而不再沉浸在失去的傷痛里,有一種‘媽,你辛苦了,接下來我要上場了’的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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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去世兩個月后,他接到《我不是藥神》的劇本。
呂受益這個角色,幾乎就是他和母親最后時光的寫照。拍最后一場戲時,他把母親留下的珠子放在床頭,“自然就演出那個狀態,有一種和母親完成告別的感覺。”
憑這個角色,他一舉拿下長春電影節最佳青年男配角獎、金雞、百花等多個獎項。獎杯全被他放在母親墓前。
也是從那以后,他徹底不再活在別人的期待里,“以前太想守住一種姿態,現在知道姿態并不重要。那是活給別人看的,自己找到一個舒適的生活狀態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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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的“自我”,是不斷變化和和解的過程
王傳君一直在變。
他從一開始的“乖巧聽話”,到30歲后“叛逆封閉”,再到現在“慢慢和自己和解”。
這幾年,電影《羅曼蒂克消亡史》《無名》《孤注一擲》《蘭心大劇院》里,他挑戰了許多邊角人物、反派、變態、底層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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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注一擲》中的詐騙頭目,他為了演好角色,研究了禿鷲的形態,造型師把頭發梳成大波浪,挺著肚子、眼神陰狠,很多觀眾“建議查查他,不像演的”。
但在他自己看來,表演只是工作,“我尊重我的工作,但我無法用熱愛或癡迷來形容。說白了,其實我也是個打工的。”
他越來越在意團隊的氛圍,越來越明白“電影是大家一起完成的事”:“演員演技是一件被高估的事,一個角色好不好,演員最多只能占一半。片子撐不住、造型不厲害,演員也沒法把控結果。”
他也坦率承認,自己是個“高敏感”的人,容易被環境和情緒影響,“我喜歡和團隊熟悉的導演合作,熟了更有安全感。陌生劇組,我主動調節氣氛,只有把大家梳理好了,我才有安全感。”
這種“溫柔的自我保護”,其實是一種成熟。
他從不再把表演當作“自我彰顯”,而是把自己交給生活,交給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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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會“放過自己”,才有能力照亮別人
如果說三十歲前的王傳君,是“為別人而活”;三十歲后的他,則是“終于為自己而活”。
母親的去世、女兒的降生、生活的風雨,讓他越來越平靜,“人生不是只有一個階段,青春期也許會反復回來。所有東西都在身體里,在不同的階段、不同的境遇、遇到不同的人,會幫你把更好的自己找出來。”
這幾年,他開始熱愛旅行、享受生活,和朋友王鶴棣玩在一起,參加,曬太陽、看云、露營。
女兒的話讓他一下子“變軟”:“爸爸你不要太辛苦。”他說,現在不想再演壞人,怕女兒以后長大了看到會難過。
他越來越愿意敞開生活,不再躲在角落;越來越能接受變化,不再執著于“姿態”;越來越能放過自己,不再和自己較勁。
他說:“過去總想守住一種姿態,現在明白了,自己找到舒適的生活狀態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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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光里的自己,也值得被溫柔以待
王傳君用三十年的時間學會叛逆,又花了七八年學會和自己和解。
他不再只為別人活,也不再只為自己活,而是在“光和影”的交錯里,找到和解的平衡點。
領獎臺上的他,依然有點靦腆,還會說“配得感很低”,還會把功勞歸給團隊和同伴。
可我們都明白,有些人本來就不善于搶風頭,但依然能在屬于自己的舞臺上,安靜地發著光。
每個人其實都像王傳君一樣,或早或晚、或慢或快,都要學會和自己和解。
放過自己,才能被世界溫柔以待。
慢慢來,不慌不忙,在自己的節奏里活著,就是他,最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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