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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斤棉花絮的被子,琪琪爸爸卻拿不起來,無奈的他只好用牙咬著鋪平了床鋪。看著深夜還在外屋寫作業的兩個女兒,琪琪爸爸終于繃不住了。“娘,咋辦啊,我養不了家了,琪琪和麗麗怎么弄啊。”“兒,娘知道你憋屈,可啥病不都得慢慢養嘛。”王錦繡的話更多的是安慰兒子,明眼人都知道,琪琪爸爸的病只能恢復到這樣了。琪琪和妹妹聞聲趕來,小姐妹一邊一邊挽著爸爸的胳膊,輕聲地安撫著爸爸的情緒,像極了一對可愛的“小棉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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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一家共有六口人,除了爸爸媽媽和奶奶外,琪琪還有個已經快九十歲的老祖,而如今全家的生計全靠琪琪媽媽一人在飯店打工過活。六年前的那場災難,是家里困苦生活的開端。那天,妹妹突發高燒,琪琪爸爸和妻子給女兒喂了感冒藥,卻遲遲不見好轉,眼看著體溫接近四十度,琪琪爸爸著了急。“家里這種藥不太管事,我去鎮上買點別的。”也許是琪琪爸爸太慌張,騎著摩托車的他急中生錯,連人帶車沖出了鄉道,重重地摔到了崖底,當即被送往了醫院搶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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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爸爸住了一個月的ICU,除了家里的積蓄一掃而空,還欠下27萬元外債,才算保住了性命,可因為傷及了大腦,顱骨也缺失了一大塊。女兒的高燒退了,丈夫卻倒下了,起初的那段時間,琪琪爸爸吃飯都需要人喂,手和腿根本不聽使喚,琪琪媽媽眼淚越哭越多,一家人都陷入了迷茫。
“你走吧,我成廢人了,琪琪和麗麗你自己看看帶走哪個,另一個叫娘帶著。”琪琪爸爸知道自己不僅養不活一家人,還完全成了拖油瓶,讓妻子離開并不是一時之氣,確實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妻子和女兒不該跟著自己過這種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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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萬的外債,癱在床上的丈夫和一雙女兒,上邊還有兩輩的老人,琪琪媽媽咋也忍不下心,要是這個時候自己也走了,一家人恐怕過不了多久將無米下鍋。她最終決定,留丈夫在家養病,自己出去能掙一點是一點。
琪琪媽媽找了份飯店的勤雜工,每個月有2900塊的工資,這些錢別說還債,連一家六口的吃食和兩個娃娃上學的費用都難。“謝謝大家伙幫我,能不能容我點時間,等秋收后我就再去借點,先還一部分給大家。”家里沒啥值錢的物件,自己的工資又不高,琪琪媽媽只能借新債還舊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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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琪琪一家來說,這是一筆天文數字,要是琪琪爸爸健康的時候,這事還有緩兒,可大家都怕還不上錢,每次知道琪琪家有了一點進賬,就都火速趕來催收,能留到家里用作生活的就越來越少,仿佛陷入了惡性的死循環。奶奶患有哮喘,走進了棚區,在大棚里做小時工摘柿子,可這些都是杯水車薪,但要不做就一點希望都沒有。
就在這窘迫的時候,琪琪爸爸暈倒了,醫院建議二次手術,還建議連顱骨一塊補上,可琪琪爸爸打聽完費用后,夫妻倆蔫頭回了家。手術費要六七萬,補顱骨的費用也要五六萬,兩人就算把家賣了都湊不齊這些錢,何況這次就連借也借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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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琪琪爸爸只能在家干等著,琪琪媽媽還在鎮子的飯店打工,治療的事只能算作一個盼頭。可孩子們用的都是急錢,一天都等不了,學校今天通知,最晚都要明天上學時交上,姐妹倆有時無錢可交,尷尬得在班級里羞愧難當。“老師,你能不能等等,因為媽媽還沒回來,爸爸在家養傷啥也做不了。”
沒辦法,琪琪媽媽應對的方法次次都是提前預支工資,可還要給琪琪爸爸買藥,這點工資沒幾次就被預支得干干凈凈,到月底一分也剩不下。“你倆怪爸爸不,今年連身新衣服也沒買,課外活動也沒參加幾次。”其實姐妹倆在平日里的困境并不止這些,好多事奶奶不讓琪琪姐妹和爸爸說,有時倆人的飯卡錢也不夠,往山下跑的班車費也還在欠著,鋼筆劈尖了琪琪也不敢告訴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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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怎么會怪爸爸呢?這又不是你的錯,你也不想受傷啊,爸爸以前是超人,現在是受傷的超人,你以后會慢慢好起來的。”女兒的話總是能軟化父親的心,可越是這樣琪琪爸爸就越覺得對女兒有虧欠,什么也做不成的他只能干著急。
這個家里面,老祖需要吃藥,奶奶要控制哮喘,爸爸喪失勞力,全家人的生活一下子就跌落到冰點。可大人能等能將就,琪琪和麗麗卻等不了,更不能馬虎地將就過去,姐妹倆的生活和學業都陷入了困境的沼澤。原創作品,嚴禁任何形式轉載,侵權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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