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樂：誰唱不了誰的歌？

「在文字中證道。——唐淚」

筆者偶然看見一個議題。

在關于香港樂壇諸位“大佬”唱功的對比中，有人說了這么一句話，“不能想象譚詠麟能夠去唱《頭發亂了》，也不能想象六十歲的譚詠麟還能去唱《醒著做夢》。”

這對比的當然是譚詠麟與張學友，也是兩個實力派唱將之間的對決。

這個角度，其實相當有意思。

恰如演技，很多人都只是按照自己的立場、偏好、并不充足的閱片量和高下不等的鑒賞力，去定義誰演技好，誰演技又差。

歌亦如是。

而若以歌論，誰又唱不了誰的歌？

坦白說。

傳統港風歌曲，并不以難度著稱。

早年活躍的香港歌手，無論許冠杰、鄭少秋、羅文，還是后來的譚詠麟、張國榮、張學友、呂方和李克勤等等，都以旋律為先，甚少去追求技巧及音樂跨度、曲風的奇崛難度。

他們的代表作就可為印證。

諸如《印象》、《笑看風云》、《小李飛刀》、《愛的根源》、《有誰共鳴》、《輕撫你的臉》、《朋友別哭》和《月半小夜曲》等等，都不以難度為特征。

真正要講難度，其實是從四大天王的年代開始。

比如上文所提到的張學友《頭發亂了》和《醒著做夢》，都是中后期作品。

而四大天王，又要以張學友和郭富城這兩位的作品，可以談得上，非一般難度，且相對來說，郭富城作品的難度，很可能要大過張學友。

下文進入作品提名。

先說張學友。

他的歌曲，大概從1992年的《愛火花》開始，經《忘記他》、《秋意濃》、《當愛已成習慣》，到《這個冬天不太冷》和《我等到花兒也謝了》，最后到《頭發亂了》和《醒著做夢》，難度逐級、逐年迭進。

那首《醒著做夢》，音域不寬、嗓音達不到一定強度的歌手，挑戰很容易破音。

現場最難的歌曲，應該就是《頭發亂了》。

有人能唱，但難度毋庸置疑。

再看郭富城。

以筆者聽歌的經驗來說，雖然郭富城的音高上限不錯，但如果不考慮舞步，郭富城的早期歌曲，并沒有刻意追求難度。

那個時候，如果要說難度，主要在唱跳結合上。

而當他回到香港，簽約華星唱片，又轉投華納之后，自《鐵幕誘惑》開始，各種轉型、探索和曲風多變之余，難度就逐年向上了。

從《鐵幕誘惑》、《純真傳說》、《只因擁有你》到《Goodbye Valentine》，再從《一舞訂情》、《旅途》、《無忌》、《紅色小夜曲》、《跳舞大王》、《埋伏》、《爆裂旋風》、《三岔口》、《唱下去》、《愛情》和《舞士精神》。

新世紀后，愈加探求難度。

如果要挑最難，或應有《Goodbye Valentine》、《紅色小夜曲》、《跳舞大王》和《愛情》出列。

同上，或也有人能唱，但恐怕很難維持原水準。

這兩個人，應該就可以代表港樂歌曲最高難度。

至于另外兩位天王，則基本上受限于音高上限不足，在職業生涯中也未能突破限制，所以就不太能夠談得上難度這個概念。

講點題外。

筆者聽過一次譚詠麟和張學友同臺，互唱對方歌曲，譚詠麟的舉重若輕真的讓人佩服，張學友相形之下，就略顯緊繃了。

至于郭富城，他其實一直都被低估了。

有興趣的歌迷，可以去聽一下他翻唱的老港風歌曲，諸如許冠杰的《印象》、譚詠麟的《無言感激》、張國榮的《誰令你心癡》和《有誰共鳴》，以及梅艷芳的《夢伴》，他演繹這些歌曲的實力，讓人驚訝。

這其實也就來自，他長期在一條比較難的賽道上，一旦換了賽道，唱老港風歌曲，就真的不要太輕松。

這是一種辯證的理解。

誰唱不了誰的歌？

如果不考慮改編、降調等等，個人覺得，上面列出來的這幾首歌，確實比較挑人，而張、郭二人，確實堪稱難度派代表。

不然請各自設身處地，用作品說話。

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