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正文晚年評價臺工委四大頭目：蔡孝乾人品最差，張志忠骨頭最硬

一個手上沾著地下黨鮮血的特務，晚年居然給四位中共臺工委頭目排了“人品座次”——這話聽著荒誕，卻藏著1950年代臺灣白色恐怖最刺骨的真相，每個評價背后，都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和一段沒被忘記的抗爭。

谷正文是誰？他是國民黨保密局在臺灣的“頭號打手”，臺工委大半覆滅都是他一手策劃的。晚年他寫回憶錄，提到臺工委四大頭目——書記蔡孝乾、副書記兼軍事負責人張志忠、組織委員陳澤民、宣傳委員洪幼樵時，毫不掩飾自己的偏見，卻偏偏把最狠的話砸給了蔡孝乾：“這人人品，連叛徒都不如，氣節遠遜一般黨員。”

為啥這么說？蔡孝乾的經歷確實讓人齒冷。他是臺工委一把手，1928年就入了黨，跟著紅軍走過長征，按說該是硬骨頭。可1949年10月，他第一次被谷正文的人抓住，沒等用刑就慌了，假意投降只供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外圍人員，趁特務看守松勁逃了出去。可他逃了之后沒想著重整組織，反而躲在情婦家里享樂，連地下交通員冒著風險找他匯報工作，他都以“怕暴露”為由不見。1950年1月，特務順著線索再次抓住他，這次他連裝都不裝了，不僅把臺工委的組織架構、黨員名單全抖了出來，還親自帶著特務去抓吳石、朱楓，甚至幫著特務寫“勸降信”，勸以前的老部下“歸順”。谷正文在回憶錄里寫：“他賣起老部下連眼都不眨，我們這些搞特務的，都覺得這人沒底線。”

跟蔡孝乾比，陳澤民是另一個極端——谷正文說他“是個硬茬，雖為敵，然有骨氣，讓人佩服”。陳澤民管臺工委的組織工作，主要在臺中、南投一帶發展黨員，還偷偷辦了地下訓練班，教大家怎么藏情報、怎么識別特務跟蹤。1950年2月，因為蔡孝乾供出了他的住址，特務半夜闖進他家時，陳澤民正在燈下整理新發展的黨員名單。眼看名單藏不住，他一把抓過來塞進嘴里嚼爛，特務掰他的嘴都沒搶下來。后來在牢里，特務用鞭子抽、用烙鐵燙，把他打得站都站不穩，他也沒吐過一個名字。臨刑前，他對著監獄的鐵窗喊“共產黨萬歲”，聲音不大卻很清楚。谷正文后來提起來總說：“他跟蔡孝乾不一樣，骨頭硬，有骨氣，就算是對手，也得承認他有種。”

而張志忠，是谷正文嘴里“評價最高的一個”：“他是個真正的軍人，懂戰術，有骨氣，可惜站錯了隊。”這位臺工委副書記兼軍事負責人，早年在馬來西亞參加過反英斗爭，回臺灣后牽頭搞武裝反抗，桃園大溪起義、臺中武裝暴動都是他一手策劃的。1950年3月，張志忠被捕，谷正文親自審他，用了老虎凳、電刑，把他的肋骨都打斷了，可張志忠就是不松口。最讓谷正文記恨又佩服的是，張志忠明明知道不少地下黨員的聯絡點，卻故意給特務指了幾個廢棄的地址，趁著特務撲空的功夫，讓不少同志趁機轉移走了。從被捕到1954年被處決，整整四年，張志忠沒供出一個人。谷正文在回憶錄里忍不住寫：“跟他打交道，才知道什么叫‘寧死不屈’，可惜了這份骨氣。”

最后是洪幼樵，谷正文說他“最溫和，卻也最擰，軟骨頭里藏著硬勁”。洪幼樵管臺工委的宣傳，辦過一份叫《光明報》的地下刊物，把大陸解放的消息、解放軍的政策印在傳單上，趁夜里偷偷貼在臺北的街頭巷尾、車站碼頭。他性格確實溫和，平時說話輕聲細語，跟人爭執都很少，連身邊的同志都說“洪委員像個教書先生”。可被捕后，這份溫和里藏著的韌勁全顯出來了——特務讓他寫“悔過書”，他寧肯天天被關小黑屋、頓頓吃冷飯，也只寫“我做的都是該做的，沒什么可悔的”。1950年6月，洪幼樵被押去刑場，路過其他牢房時，還跟認識的難友點頭示意，臉上沒什么懼色。谷正文后來回憶：“他不像陳澤民那么烈，也不像張志忠那么硬，可就是不低頭，這種溫和里的擰勁，比狠勁更讓人難忘。”

其實谷正文的評價，從來都帶著特務的偏見——他佩服的“人品”，本質上是對“不叛變、不低頭”的認可，可他忘了，這些人之所以能守住底線，不是因為“骨頭硬”，是因為心里有信仰。蔡孝乾丟了信仰，所以成了人人唾棄的叛徒；而陳澤民、張志忠、洪幼樵守住了，就算死，也死得頂天立地。

現在再看這段歷史，谷正文的回憶錄更像一面鏡子——照出了叛徒的丑態，也照出了英雄的模樣。蔡孝乾的名字，早就被釘在恥辱柱上，沒人愿意多提；而陳澤民、張志忠、洪幼樵的名字，刻在北京西山無名英雄廣場的石碑上，每年都有人去獻花。有時候想想，所謂人品，從來不是看你站在哪一邊，而是看你在生死關頭，能不能守住心里的那道坎。谷正文到死都沒明白，他佩服的不是“對手的骨氣”，而是信仰的力量——這力量，才是真正打不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