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將爺
本來不想寫今晚諾貝爾文學獎的事,這個熱點太難蹭了,不適合網絡傳播。
但,看下朋友圈,都兩個小時了,還在刷屏諾貝爾文學獎,有各種解讀。
我琢磨了一下,人們能這么感興趣,大抵是因為這年頭,說文學的事,更安心。
不過,你要真了解今年諾獎得主匈牙利作家拉斯洛,可能就不這樣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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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諾霍爾卡伊·拉斯洛
我這么說吧——絕大多數人,根本不可能讀得下去拉斯洛的作品,讀懂更難。
這么說,肯定挨罵——就你能?
不是,我只是想說,這個人作品,不具備普適性,對,不適合大眾閱讀。
我看過拉斯洛的作品,他原名挺長的,寫起來很累,叫克拉斯諾霍爾卡伊·拉斯洛。有時,翻譯還倒過來寫,所以,我就直接他說是拉斯洛。
解釋一下為什么我會看過他的作品。
我看這類作品,有三個原因:
一是我的地下室有個狹長專柜,收得全是外國文學作品,基本上都是得過國際文學大獎的。
拉斯洛得過布克獎,這個獎很牛,這類作品我一般都買。
第二個原因,是我被贈書多,特別是這類的。
我不好意思多說,反正,像讀客、新經典、譯林之類的出版社,經常會給我寄書。多的時候,一月能好幾十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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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洛有的作品是浙江文藝的,有的是譯林出的。但,之前都是超級冷門,這會已經賣瘋了。
絕大多數人,買了都說,讀不下去呀。
第三個原因,是我會跟著很多名家薦書進行閱讀。
這事,以前不好意思說,現在解釋一下。
比如,給小孩子看的書,我會從馬伯庸給他家馬小煩的單子里選。純文學的書,我會看徐則臣推薦的,比如,《巴別爾》《青年近衛軍》,還有上次專門推薦胡安魯爾福作品,都是從他文章中看到的。
我喜歡的推薦者有很多,《余華寫作課》等幾本書里面推薦的好小說也多。比如,余老頭經常推福克納,我也跟著讀。
推薦拉斯洛作品的很多,我印象很深的,是我江蘇老鄉魯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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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敏是個很好的作家,得了魯獎,但,得獎作品不是她最好的,我感覺。她很可能是下一屆茅獎得主,她功力和成果都到了。
這些人推薦的外國作家,得諾獎,不意外,人家是專業的。
魯敏以前寫公號,后來停了。不過,公號也沒關掉,剛才一翻,就找到這篇文章了。
讀不下拉斯洛的作品,原因其實太多。
你可以專門看看魯敏這篇文章,她已經講得太透徹了。特別是,還專門摘抄了大量段落,讓大家試試。
我估計,絕大多數人看一下,就會瘋了。其實,連翻譯他寫手的余澤民都說太難太難了。
對拉斯洛作品,我不展開講,截屏魯敏最后的總結給大家。
總之,魯老師說得很清楚了,你要是個專業讀者,想挑戰更高層次寫作技術和境界,就去讀,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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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后一句忠告——您從來無意寫作,您下班很累了,只是想看本書休息一下、與自我獨處,讓腦子在愉悅中移位至虛構。那我要誠心誠意地攔住你……
這句話很真誠了。
我再簡單憑印象,說幾句克拉斯諾霍爾卡伊·拉斯洛作品的閱讀障礙。
第一個,是長句。
那是要命的長句,對沒靜氣沒耐心的人,那些句子,就像一條條長蛇,纏繞著你,裹住你脖子,讓你難以呼吸,讓腦子不清醒。
我得說一下,全世界最好的小說,很多都是長句,像拉美文學。
要真領略文學之美,非得習慣讀長句不可。
我中學時,句群和復句的教學內容還在,所以我能讀懂。當然,我中文科班出身,不反感讀長句。
但,你們看我寫公號,打死了,也不寫長句的。
你試試,下面這些他寫的句子,你能看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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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是意象。
今天晚上,各媒體都在推拉斯洛代表作《撒旦探戈》,這個書,其實很多人都看不下,還有根據這小說拍的電影,很多人也看不下去。原因就是太多意象和隱喻了。
當然,看懂的,入迷的,恰恰又是小眾的文藝的有哲學思辨能力的人。
絕大多數人不喜歡,少數人喜歡得發瘋。很多時候,這就是好作品的樣子。
小說,本身在全世界都是一個專業體系,拉斯洛的小說就是真正小說,這書腰也說:“把現實檢驗到癲狂,挑戰極限閱讀體驗”。
最難的,是理解這種小說背后的政治隱喻。
我得說,拉斯洛也是個超級批評家,在瘋狂批評那個年代的庸常與腐朽,批評當年東歐的社會問題,這個,就不方便展開了。
這么說吧,事關匈牙利社會主義實踐失敗有關。比如,《撒旦探戈》就批評集體農莊生活背后的腐朽罪惡體制。
他總是小環境的秩序來隱喻現實,其中的政治敏銳性,從現在來看,很有價值。
這方面,國內書評人,不可能也不敢給你解釋太多,包括我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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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拉斯洛小說中,我看到大量意象物象,像蜘蛛網、雨水、暗影等等。
對,我想到了蘇童的《黃雀記》,我在《不負經典》中,詳細寫了蘇童的江南意象。
反正,都是在指向環境。這些東西,在公號上隨便寫寫,不深,也不好讀。
但,我得說,從純藝術角度,拉斯洛的作品是好東西。
歐洲作家這些年拿諾獎拿瘋了,根本原因是,他們對特定社會生活背景下的制度和生活進行批判和反思,力度太大了。
既然有審美,又有批判,還有反思,這類作品,當然是前沿的,是真藝術,是符合文學規律的。
這方面,中國不缺乏,莫言就是。但,毛鬼火們看不懂呀。
好了,寫累了。最后說個觀點——看不懂看下去拉斯洛的作品,要買嗎?
反正,遭到這種書,我都買。
我就把它放那,我確信,有一天它會接納我。
真的,這類書,有時就是供著的神佛,他們會隨時下場,來解決你的心靈問題。
這,就是真正文學的價值。
ps:全文完,共1996字。愿我們此生,不負經典,不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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