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問題:既然連號稱五虎上將的關羽、張飛、趙云、馬超、黃忠都守不住荊州,那劉備帳下究竟還有誰,能真正守住這塊“戰場上的咽喉”呢?
荊州之地,北依漢水,南枕長江,地勢險要,一旦易手,就意味著蜀漢失去“半壁江山”。可惜從關羽到黃忠,五虎上將個個名頭響亮,打起仗來都能一騎當千,卻沒一個能把荊州留住。細數他們失敗的教訓,會發現內憂外患、性格短板和集團平衡三大因素,缺一不可。
先說關羽。關羽在“水淹七軍”時大破曹操,但他守荊州的那段日子,也正是埋下毀滅的伏筆。對內,他不與糜芳、傅士仁妥協,甚至揚言要殺,導致荊襄豪族人心離散;對外,他當著東吳使臣面破口大罵:“孫權者,誰與爾等作戰,不啻狂虜!”這與斷交宣戰無異。可笑的是,他還自信地說“匹夫勿擾吾眠”,結果被周瑜偷襲。荊州淪陷那天,關羽臨水登岸,神色從容,卻沒料到伏兵就在眼前。拂曉未至,他連個營寨都站不住,就此成了歷史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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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飛呢?張飛脾氣火爆,愛喝酒,號稱“萬人敵”,可他守徐州時卻丟得干干凈凈。劉備當初出征袁術,臨行前囑咐他:“少飲數杯,無閑話,徐州重托汝身。”誰知張飛頭也不回,一喝就醉,馬棚亂叫,吵得城里雞犬不寧,結果旁邊的袁術小部趁早攻城,張飛哭著沖進營帳,連家眷都落下了。劉備回來一看,哭笑不得:“昔日當年萬人敵,今日能敗給幾條破路?”可見張飛這人,更適合帶大軍奔襲,而非冷板凳坐鎮。
再看趙云。趙云一身清風,兩袖青霜,忠義才氣,可他不懂聯姻、不善籠絡。桂陽郡一戰,他逼降太守,城破人降,可對方又很快復叛,城中大亂,趙云束手無策。劉備一邊感嘆他武藝超群,一邊也嘀咕:“這將領心里可太干凈了,泥土都嫌臟,哪里管得住人家?”荊州不是戰場上的單兵崢嶸,而是政治斗爭大舞臺。趙云心里那桿秤,寧可放棄婚姻利益,也不肯和豪族聯姻,日子沒法過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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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超的境遇跟張飛有幾分相似,驍勇好戰,更擅長沖鋒陷陣。可一旦讓他守城,他就擠不出腦子來布防;再者馬超昔日稱雄涼州,自恃兵權在手,劉備也不敢把荊州重任交到他手里,生怕“養虎誓山林”。
黃忠更不用說,老將軍年過花甲,氣力日衰,雖然他上陣百步穿楊,但調動步騎、修筑城防那套事兒,對他而言太過繁瑣,而且他加入劉備陣營太晚,威望尚未穩固,荊州那些地頭蛇可不吃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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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虎上將個個皆勇,卻一一露出短板,守城非他們所長。然而劉備帳下真就連一員猛將都找不到嗎?答案是否定的。其實若論守荊州的全能人選,只有徐庶才夠格。
先說軍事才能。徐庶早年便以智謀著稱,投奔劉備之前,他跟隨劉表閱歷豐富,參與過多次對曹操、孫權的軍事參謀會商,提出的“聯吳抗曹”“堅守襄陽”等策略,多次被證明行之有效。程昱曾感嘆:“徐庶之才,非吾可比者也。”要是把荊州交給他,憑他布下水陸相連的防線,曹軍想南下,早就撞得頭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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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談團結人心。徐庶出身游俠世家,學過蹤跡掩體、情報周旋,最擅長拉攏、瓦解對手。他初到劉備帳下,關羽張飛與諸葛亮三人皆對他敬若神明。因為他當面點出諸葛亮“到此只談號令不問軍情”,諸葛亮當場羞愧,無話可回。可見徐庶不僅能識英雄,更會將人心攏在一起。若他守荊州,糜芳、傅士仁只怕愿意交心合作;面對東吳,他也懂得“禮先于兵”,能和孫權奏彩排兵,不至于當面互掐。
最后說威望。若要問荊州士卒心服不服上司,威望是第一道門檻。徐庶幾次獻計破曹,足以載入輿論策論;他教兵用間的巧妙,也讓底下將領點頭稱贊。他一出面,帶著一撮心腹精兵,就足以震懾草寇豪族。不說其他,就說昔日襄陽城下,徐庶以一計“空城變速”,嚇退曹將十營,令對方自驚自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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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來了:既然徐庶這么適合,劉備為何最后沒把荊州交給他?這還要提到一個人——諸葛亮。徐庶母親病逝后,他毅然前去守靈,心中有愧仍欲返蜀。劉備在樊城與徐庶相見,對他再三挽留:“庶雖去,吾志未改。若常駐荊州,共襄大業,便可緩分曹吳之勢。”可諸葛亮全程噤聲,他的沉默勝過萬語千言。徐庶一看,心里明白:這世上不過兩條路,要么待在荊沔共事,要么離去給別人留空間。于是他拱手辭別:“公有臥龍,何愁大業?”話音落地,背影卻如刀割劉備心頭。事實證明,荊州一失,八萬將士覆沒水中,劉備再起兵營,如履薄冰。
假如當年徐庶守荊,能否扭轉局勢?水淹七軍是否能避免?孫權是否還敢輕舉妄動?歷史沒有如果,但這些問題足以發人深省。五虎上將皆勇,不善守;徐庶智勇兼備,卻因權力平衡被迫取舍。荊州的失守,除了地理險阻,更多是性格與人心的較量。
五虎上將守不住荊州,唯徐庶堪擔此任,卻被諸葛亮的沉默鉗制于荊門之外。荊州一去不復返,蜀漢的“半壁江山”,就此斷送在那抹余暉里。
參考資料:[羅貫中 三國演義][陳壽 三國志][裴松之 三國志注][葉盛 《三國人物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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