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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8日的夜晚,天空如同潑墨,僅有幾顆寒星在云隙間瑟縮。
還不到八點,二臺子村里已是一片沉寂,偶有犬吠聲傳來,也被無邊的黑暗迅速吞沒。
村外那條通往公路的土路上,兩個黑影由遠(yuǎn)及近,一高一矮,如同鬼魅般飄蕩。
他們踩在凍得硬邦邦的土地上,腳步聲輕得幾乎聽不見,只有粗重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氣中凝成白霧,又瞬間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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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個子身形魁梧,裹著一件臟舊的軍大衣,眼神里是一種近乎麻木的兇殘。
矮個子則顯得更加精悍,動作靈敏,一雙眼睛在黑暗中滴溜溜亂轉(zhuǎn),像尋找獵物的餓狼。
兩天前,他們踹開了村民齊武昌家的大門。
那一次,棒子和斧頭雖然讓齊武昌血流滿面,三個女人被嚇得魂飛魄散,但翻箱倒柜也只搜出了皺巴巴的十元錢。
將人捆綁堵嘴后,他們悻悻離去,內(nèi)心的挫敗感和對金錢的渴望,如同毒火一樣灼燒著他們。
十塊錢,遠(yuǎn)遠(yuǎn)不夠。這團(tuán)毒火,驅(qū)使他們在這個寒冷的夜晚,再次出動,目標(biāo)更加明確:要找,就找“肥羊”。
八點剛過,村民田耕文縮著脖子,正匆匆趕往弟弟家接妻子。
他心里盤算著明天的活計,對即將降臨的厄運毫無察覺。
就在村口拐彎處,那兩個黑影如同從地底鉆出,攔住了他的去路。
“有錢嗎?趕快拿出來!”聲音沙啞而冰冷,來自那個高個子。
田耕文心里一緊,下意識地摸了摸空癟的口袋,“我…我沒帶錢。”
話音未落,矮個子已經(jīng)像豹子一樣撲上來,手中寒光一閃,一把尖刀精準(zhǔn)地刺入了田耕文的大腿。
劇痛襲來,田耕文慘叫一聲,站立不穩(wěn),重重地坐倒在冰冷的土地上。
就在這時,一陣自行車鈴聲由遠(yuǎn)及近。村民張富申馱著一袋米,正準(zhǔn)備回家。
他看到了路中間坐著的田耕文和那兩個黑影,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地想加快車速。
“站住!”高個子一個箭步上前,用刀抵住了張富申的腰眼,冰冷的刀尖透過棉衣。
“下車!”張富申渾身僵硬,只得順從地下了車。
“把他馱上,往地里走!”高個子命令道,指了指痛苦呻吟的田耕文。
一種極度的恐懼攥住了張富申的心臟,但他不敢反抗。
在威逼下,他費力地將田耕文扶上自行車后座,推著車,深一腳淺一腳地離開公路,走向那片漆黑空曠的野地。
凍土坎坷,自行車很快無法前行。
高個子又命令張富申背著田耕文繼續(xù)走。張富申咬著牙,背起同村人,每走一步,都感覺離人間遠(yuǎn)了一步。
走到一處低洼的溝坎邊,高個子終于喊停。
放下田耕文,求生的本能瞬間爆發(fā),張富申轉(zhuǎn)身就跑!
可是,沒跑出十幾米,就被敏捷的高個子追上,一記重?fù)舸蛟诤笮模Я嘶貋怼?br/>高個子從地上撿起一塊帶著棱角的石頭,塞到他手里,指著奄奄一息的田耕文,威脅說:“你,使勁砸他的頭。砸死了他,我就放了你。”
張富申的手顫抖得像風(fēng)中的落葉。他看著地上田耕文,又看看眼前兇神惡煞的歹徒,接過了石頭,走向田耕文,象征性地在他頭上碰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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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糊弄鬼呢!”高個子識破了他的敷衍,兇性大發(fā),竄上來,手中的尖刀毫不猶豫地刺進(jìn)了張富申的胸口。
張富申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切,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
幾乎同時,矮個子也趕到田耕文身邊,將刀子狠狠扎進(jìn)了他的后背。
兩個人像比賽一樣,對著已經(jīng)失去抵抗能力的受害者,一刀,又一刀……
每個人身上都留下了三四十個深深的刀口,鮮血染紅了冬日的枯草。
確認(rèn)兩人徹底死亡后,他們將尸體拖進(jìn)旁邊一個淺坑,草草掩蓋。
推起張富申的自行車,兩個身上沾滿鮮血的惡魔,朝著不遠(yuǎn)處燈火點點的村莊摸去。
村東頭,有一座挺干凈的院落,三間北房坐北朝南。
這里是軋鋼廠供銷科長關(guān)學(xué)書一家。多年的平靜生活,讓這家人早已放松了警惕,院墻低矮,甚至沒有安裝大門。
兩個黑影輕易地潛入院內(nèi)。高個子在墻角找到了一把干農(nóng)活用的镢頭,掂在手里,分量十足,矮個子也拾起一根粗木棒。
他們手上,還握著那把剛剛飲血的尖刀。
屋門甚至沒有上鎖。他們像回自己家一樣,堂而皇之地推門而入。
關(guān)學(xué)書和妻子郭桂芬正坐在炕上看電視,溫暖的燈光下,氣氛溫馨。
對于這兩個陌生人的闖入,夫妻倆先是愣了一下,關(guān)學(xué)書抬起頭,疑惑地問:“你們找誰?”
“借點錢花花。”高個子開門見山,語氣不容置疑。
關(guān)學(xué)書心里一沉,明白遇到了亡命之徒。他試圖周旋:“兄弟,家里真沒什么錢。”
“砰!”回答他的,是高個子掄起的镢頭,重重砸在他的額角。
鮮血頓時涌出,模糊了他的視線,妻子郭桂芬嚇得失聲尖叫。
“叫什么叫!”矮個子揮起木棒,朝著郭桂芬的頭部就是一擊,叫聲戛然而止。
關(guān)學(xué)書抹了一把糊住眼睛的血,徹底看清了處境。
他強忍劇痛和恐懼,試圖用錢買命:“別…別動手!你們不就是要錢嗎?我給你們!”他掙扎著下炕,拉開抽屜,將里面一疊準(zhǔn)備年關(guān)開銷的鈔票全部拿了出來,遞給高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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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高個子接錢的瞬間,外屋傳來開門聲和自行車輪胎的聲音,他們19歲的兒子關(guān)國棟回來了。
高個子像貍貓一樣竄到外屋門后,關(guān)國棟剛推著車進(jìn)屋,還沒來得及看清狀況,镢頭帶著風(fēng)聲砸在了他的后腦。
孩子悶哼一聲,撲倒在地。
“進(jìn)里屋去!趴炕上!”高個子用刀逼著暈頭轉(zhuǎn)向的關(guān)國棟。
少年依言趴下,以為服從就能活命。然而,惡魔沒有憐憫,高個子再次舉起了镢頭,用盡全身力氣,朝著兒子的頭顱砸去!一下,兩下,三下……
關(guān)國棟甚至沒來得及再說一句話……
親眼目睹兒子慘死,關(guān)學(xué)書和郭桂芬發(fā)出了絕望的哀嚎。
這哀嚎刺激了殺紅眼的歹徒。高個子轉(zhuǎn)過身,镢頭又揮向了關(guān)學(xué)書夫婦……
確認(rèn)一家三口都已斷氣,高個子似乎仍不解恨,又在尸體上“補”了無數(shù)下,直到筋疲力盡。
兩人扔掉镢頭,在外屋水缸里胡亂洗了洗手上的血污,推起關(guān)國棟和張富申的兩輛自行車騎上,迅速消失在濃稠的夜幕之中。(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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