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11月11日 農歷十月初十 陰 午 偶記
“咚——叭——,咚——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幾聲清脆的兩響炮,在陰沉沉的空中炸響。緊接著,傳來一連串的火燒竹竿的爆響,給這充滿陰冷的空氣,注入了一點兒火爆的氣息,讓人精神不由為之一振:這是誰家在放鞭炮呢?
呵,想起來了!今天是東門外一家鄰居孩子的“滿月”日。此時,初生的嬰兒也許正在為他第一次出門所看到的一切,感到新鮮、陌生吧!
1986年11月11日晚 追記
金秋,這是怎樣一個充滿詩情畫意的字眼呀?
你只要在天高云淡的時候,登上高山,在金黃色太陽光的撫摸下,看一眼那隨處可見的金燦燦的櫟樹、黃楝樹林,望一下四周山上那成片成片的黃櫨灌木叢,順便把你貪婪的目光往近的、遠的田地邊、山坡上,捎帶著瞟一下,你定會被那一嘟嚕一嘟嚕的柿子,鮮黃鮮黃的,躲藏在暗紅色的衣服下面,不可能與你共享秋日的溫熱,(不是酷熱。順便說一句:夏日光是白色的,它給人的感覺是燥熱)及秋風的不涼不熱的宜人而遺憾了。——這時,你就不得不佩服,創造這個字眼者的偉大了。
金秋,金子一般的色彩,金子一般的果實,金子一般的時節!
1986年11月17日 子夜即
在這死一般寂靜的子夜時分,幾聲嘹亮的山雀的鳴叫,則更增加了這夜晚的深邃和靜謐。
遠處幾聲山雀的夜啼,使人更加重了對夜晚的深邃幽寂感,似乎鳥叫聲來自另一個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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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11月18日晨 偶記
他家的兩個豬圈相鄰,一墻之隔。當主人提著豬食,“嘩”一聲倒進這邊這個豬槽時,那邊那個豬突然叫聲大作:唧唧唧唧……似乎在說:“”還有我呢,我也餓了!——直到它的“飯碗”里也倒進同樣的食物,這才作罷。
1986年11月19日 偶記
她的孩子們走出大門下地去時,她握著兩只沾滿玉米面粉的手,從廚房攆到大門口,對著孩子們的背影喊:
“干到半晌再回來吃飯。”
讀者諸君可以揣度:她這樣說,是為了什么。
1986年11月19日晚 偶記
她進了院子大門,見嬸子正在捋著小玉蜀黍——高梁,就在跟前看了那么一小會兒,說:
“捋笤帚毛兒哩,嬸?”
“嗯。”她嬸子先應了一聲,又接著說到:
“去年勒了一個笤帚,到現在光剩個把兒了。今年就這些,恐怕勒一個也不夠。一春上他們在家里坐著沒事兒干,叫人家刨地人家不刨,有地有啥,只種后坡恁大一小坨。這興許能勒個小笤帚,連個刷子使喚都沒有。”
“唉,說你家哩,俺今年這連一棵也沒有!想看看刷子毛兒啥樣,恐怕還得去借哩。只要勝你家也是好哩。”她接過嬸子的話頭,說完這番話,然后朝上房的前檐地走過去。
她剛復員回來的小叔子正在吃紅柿,拿一個讓她吃,她淡淡地說:
“我不敢吃。”
“咋不敢吃?謙虛哩吧!”小叔子以開玩笑的口氣笑著說。
“真哩嘛,我這胃不好,這瓦涼瓦涼的東西,真哩不敢吃。”
說著,就隔著門檻坐在她叔的對面,問:
“今前晌沒有去地,叔?”
在院里捋笤帚毛兒的嬸子先應了腔:“才剛剛回來。”
她叔接著說:“才回來。”語氣慢溜溜的,顯然是她嬸子搶走了她叔說話的價值。可不吱聲,似乎也不妥。
此時,她的表情,漸漸地陰沉起來。臉色也正處在“過渡時期”。剛才的興奮與心中的怒氣,暫時還不能一下子順暢轉換,所以有些別扭、難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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