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站在舞臺中央,手執鋼槍、目光如炬,一聲“打敗美帝野心狼”點燃全場掌聲雷動。他不是軍人,卻比軍人更能鼓舞士氣;他不是政治家,卻被時代推上了精神高地。
他就是京劇《奇襲白虎團》主人公嚴偉才的扮演者宋玉慶,比浩亮《紅燈記》里扮演的李玉和更具備李少春的神韻,劇中方榮翔扮演的團長唱段也是膾炙人口,所以該戲受到觀眾的瘋狂追捧,宋玉慶也因此劇成為名噪一時的大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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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宋玉慶的一輩子都和這部戲糾纏在一起,或榮或辱,或成或敗。
1964年,宋玉慶主演《奇襲白虎團》,飾演偵察排長嚴偉才,該劇參加全國京劇現代戲觀摩演出,獲得成功,受到中央領導關注。文革初期受到沖擊,被批評為“修正主義的黑苗子”、“三名三高的典型”,遭遇批斗,一度被停止演出,曾經歷過“白天挨批斗,晚上照常演出”的狀況。
1970年,因江青的干預,處境得到改善,山東省京劇團《奇襲白虎團》劇組被調往北京,改編入中國京劇院體制。后參與京劇電影《奇襲白虎團》的拍攝,飾演男主角嚴偉才。
1972年電影上映,被任命為山東省文化局局長。
文革結束后,因在文革期間的經歷受到審查,被免去局長職務,被下放到了山東電影廠工地干活。后回到山東省京劇團做演員,但一度不被允許作為主角演出。
繁重的體力勞動和心理壓力拖垮了他的身體,健康狀況每況愈下。更令人心酸的是,當妻子不幸摔傷臥床時,他卻因被困工地而無法陪伴在側。
1990 年,年僅48歲的宋玉慶,在身體與事業的雙重困境下,無奈地選擇提前退休。退休后的生活,猶如一團迷霧,讓宋玉慶感到迷茫無措。在國內,京劇藝術的發展似乎陷入了僵局,他感覺自己的藝術之路已走到盡頭,未來一片黯淡。在這樣的困境下,1998 年,56歲的宋玉慶做出了一個震驚眾人的決定:他帶著妻子和孩子,移民前往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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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高唱了一輩子“打敗美帝野心狼”的知名人士,老了老了卻去了“狼窩”,大眾覺得不是那么回事,“叛徒”“晚節不保” 等責罵聲如潮水般向他涌來,將他淹沒在輿論的風暴中心。
站在輿論風口浪尖的宋玉慶,內心的想法或許遠比外界所揣測的要簡單純粹。他一身傷痛,在國內尋醫問藥卻看不到治愈的希望,身體的病痛時刻折磨著他,讓他苦不堪言;事業上的停滯不前,更讓他覺得自己仿佛成為了一個無用之人。京劇是他的靈魂所在,可當靈魂失去了棲息之所,他感覺自己僅剩下一具疲憊不堪的軀殼。多年的奔波與磨難,讓他身心俱疲,渴望尋求一片寧靜的港灣,好好休息。所以,他的這一選擇,或許僅僅是一個普通人在面對生活絕境時,為了生存與發展所做出的無奈掙扎與勇敢求索。當一條道路已然走到盡頭,換一條路前行,這在他看來,或許是當時唯一的出路。
有報道說,宋玉慶并沒有加入美國國籍,他的護照上,依舊是中國國徽。他在美國的生活極其簡單:教戲、排練、下館子、帶孫子。有趣的是,當他在美國的舞臺上唱起那句“打敗美帝野心狼”時,臺下的美國觀眾竟也跟著節拍鼓掌喝彩,完全不在意歌詞中的“政治不正確”。
這是美國人“傻”呢還是“大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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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位83歲的老人在子女的照料下在美國安享晚年。
傻傻地問一句,如果當年嚴偉才們“打敗了美帝野心狼”,掀翻了“狼窩”,后來宋玉慶又到哪里安享晚年呢?
說到這,想起了著名“口力愛國者”、美國房客司馬南。司馬南也是一貫主張打倒美帝的,只不過真要打倒了美帝,司馬南的小房子咋辦?
要是宋玉慶和司馬南在美國相逢,希望他倆能探討探討這個問題。
正是:
舞臺大世界,
世界大舞臺。
生旦凈末丑,
是誰誰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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