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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人一向自負,常常看不起意大利人,總覺得對方是“短命政府”的代名詞。可如今,意大利媒體開始拿法國開涮:“法國比我們差勁太多”!名副其實的“歐洲病夫”。
“歐洲病夫”這個詞,在歐洲歷史上出現過好幾次。19世紀末,病夫是奧斯曼帝國;二戰后,病夫是英國;70年代,意大利是被公認的病夫。而如今,這頂帽子,越來越穩穩地扣在法國頭上。
法國,這個曾經的“光榮法蘭西”,在短短幾年里,變得混亂、虛弱、失聲,甚至淪為鄰國的笑話。
法國在不到兩年里,走馬燈似地換了五位總理,真乃城頭變幻大王旗是也。
2024年初夏,馬克龍突然解散國民議會,賭一把提前選舉。他本以為能穩固自己的統治,誰知玩兒脫了。
新議會分成三派:馬克龍的中間派“復興黨”聯盟,左翼的“不屈法國”和社會主義黨聯盟,還有極右的“國民聯盟”。任何一派都湊不出多數,其他兩派總會聯手唱反調。結果,總理換得像走馬燈。
米歇爾·巴尼耶干了幾個月,栽在預算上;接著是74歲的法蘭索瓦·貝魯,上周剛被不信任投票趕下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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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左翼和極右翼議員聯合投票,法蘭索瓦·貝魯被罷免。
現在輪到39歲的塞巴斯蒂安·勒科爾尼,這位諾曼底人,是馬克龍的鐵哥們兒,愛麗舍宮的深夜威士忌派對上,兩人聊得火熱。馬克龍任命他時,說得冠冕堂皇:“在尊重各方信念的前提下,政治勢力之間是有可能達成協議的。”聽起來不錯,但現實呢?勒科爾尼上臺沒幾天,9月18日全國大罷工就給了他當頭一棒。
這場景像極了70年代的意大利。那時的意大利政府平均壽命不到一年,議會天天吵,街頭天天鬧。如今,法國在重演同樣的荒誕劇。
法國的根本問題,不在換了多少總理,而在錢。
2024年,法國償還國債的成本高達670億歐元,僅次于教育和國防。再往后,這個數字極可能飆到1000億歐元,成為財政第一大支出。換句話說,法國納稅人辛苦繳的稅,有一大半是拿去填債務窟窿,而不是投資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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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法國債務的償債成本估計為 670 億歐元。
其實,除了70年代的意大利,二戰后的英國,也是這樣一步步走下坡路。曾經日不落帝國的英國,因為債務纏身,不得不削減軍費、砍福利,甚至跑去找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借錢。那一刻,英國的“帝國光環”徹底熄滅,歐洲病夫的稱號牢牢扣在它頭上。
今天的法國,幾乎在走同樣的軌跡:債臺高筑、財政失血、信用評級被下調。巴黎金融圈里已經有人小聲說:要不要準備跟IMF打交道?這話放在十年前,會被笑話為危言聳聽,如今卻越來越現實。
法國的麻煩還不止于此。除了債務,還有“街頭政治”的掣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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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會和左翼政黨組織大規模示威活動,反對政府的計劃。
法國的工會,是全世界最強硬的。退休改革、預算削減、哪怕是取消兩個假日,都會引來全國大罷工。法國有句老話:政府推改革,人民就上街。幾十年下來,養成了一個怪圈——誰都知道福利系統不可持續,但誰也不愿意動真格,因為一動,就要付出政治生命。
這跟70年代的意大利何其相似。當時意大利工會泛濫,極左、極右街頭對抗,恐怖襲擊頻發,政府陷入“誰都不能執政、誰都能搗亂”的怪圈。學者后來把意大利稱為“不可治理的國家”。如今的法國,正在重演那一幕。
再說說心高氣傲的法國總統馬克龍。
他曾是法國最年輕的總統,上臺時說要“彌合左右”,要讓法國重新偉大。那時,很多人把他比作年輕的拿破侖。可八年過去,光環褪盡,如今只剩“跛腳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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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龍在2017年上臺,承諾會彌合左翼和右翼之間的差距。
他的第二個任期只剩18個月。議會被他玩壞了,債務壓得喘不過氣,改革推不動,外交上屢屢碰壁。法國社會已經彌漫著一種無聲的共識:馬克龍的法國,不僅沒能“偉大”,連“正常”都談不上。
這跟當年的奧斯曼帝國又何其相似。19世紀的奧斯曼,同樣是個帝國幻影猶在、實權已失的國家。外有列強環伺,內有民族紛爭,蘇丹們一個個許下改革承諾,卻總被現實打回原形。法國今天的問題,換個說法,就是現代版的“奧斯曼癥候群”。
最近的巴勒斯坦國旗風波,更是揭開了法國社會的深層裂痕。
法國政府說不能掛地方旗幟,可一批市長偏偏要掛,還拿烏克蘭國旗做對比:當年掛烏克蘭國旗怎么沒人管?這背后不是旗幟的問題,而是身份認同的撕裂。穆斯林群體、左翼政黨、傳統共和派,三者價值觀完全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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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經濟學家認為,馬克龍和新任總理勒科爾尼本質上是一體的。
當一個國家連“旗幟該掛誰”的問題都無法達成共識時,這個國家的凝聚力已經亮起紅燈。
這跟戰后的英國如出一轍。那時英國面對大規模移民、經濟衰退、社會階層撕裂,結果就是一代代人失去方向感。法國正在重蹈英國的覆轍:曾經的世界中心,變成了內部爭吵不休的病夫。
把鏡頭拉遠一點。
在俄烏戰爭、美歐矛盾、美國戰略東移的背景下,歐洲需要一個領袖。按理說,法國應該是最佳人選:有核武、有軍隊、有外交傳統。可問題是,法國自己已經亂成一鍋粥。
德國經濟疲軟,英國脫歐自顧不暇,法國卻陷入債務泥潭和政治混亂。結果,歐洲在世界上的聲音越來越微弱。非洲的勢力范圍快速崩塌,法國軍隊灰頭土臉地撤出馬里、尼日爾;在北約內部,法國既想說“不”,又沒有底氣。法國逐漸從“歐洲核心”淪為“歐洲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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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因混亂、無能和債務而陷入癱瘓”。
這跟奧斯曼帝國晚期極其相似:明明坐擁大片領土,卻無力把握戰略主動,最后只能任人宰割,被稱為“病夫”。
法國是不是注定要成為新的“歐洲病夫”?這話或許有點悲觀,但趨勢確實危險。
法國的底子還在:它有核武器,有基礎設施,有科研教育和文化軟實力,這些是希臘、意大利無法比的。但問題在于,法國能不能直面現實:削減債務、改革福利、緩和社會矛盾。如果繼續“老辦法”,就會在債務、街頭政治和極端化的三重夾擊下,一步步沉淪。
法國今天的處境,不只是法國的處境,它是一面鏡子,照出整個歐洲的困境。
奧斯曼帝國之病夫,是帝國黃昏的象征;英國之病夫,是大國衰退的必然;意大利之病夫,是不可治理的政治文化;而法國今天之病夫,則是債務、政治和社會三重危機的交織。
法國喜歡喊“光榮”,可光榮不是口號,而是代價。需要改革的勇氣,需要社會的凝聚,需要戰略的眼光。法國若不及時覺醒,“病夫”的稱號,就不再是諷刺,而會變成鐵板釘釘的歷史結論。
圖片來源:B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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