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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聯網狂歡永不落幕
封面 I那藝娜小紅書
作者I 李東陽
報道 I 李東陽朋友圈
荒誕是我們生而為人最深刻的詛咒。
而抽象網紅的價值,就是將虛無縹緲、難以言語的抽象具象化吸收,從而以一種更加抽象的方式表達。
在當下互聯網空間被玩樂子氛圍包裹,抽象以及其所衍生出的一切具備不俗的號召力,即便是被封禁的抽象網紅,在水面之下,仍舊擁有相當的爆金幣能力。
如最近,“抽象界的祖師奶”郭老師在老家開起了奶茶店,線下擁簇者人滿為患,現場堪比頂流愛豆;“帝國最后的玫瑰”那藝娜線下演唱會場場爆滿,甚至還接到了好望水的品牌代言,登上時尚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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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注:郭子和達令
網紅圈再次驗證一個事實——爆金幣不分正當紅。
你或許會好奇抽象這種徘徊在主流話語之外的亞文化,為何會爆發出如此旺盛的生命力,讓人們付諸真金白銀買單!
說到底,這類文化經久不衰的關鍵詞就兩個:反叛與消解。
反叛意味著對話語權的爭奪,消解則成了實現自我滿足和自我解脫的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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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網上最能打的話題是:嘲笑吳京,模仿吳京,成為吳京。
一句“坦克是沒有后視鏡的”,掀起全網模仿狂潮,這位戰狼藝術家被一把從二戰的椅子上扯下,奉上了抽象頭子的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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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嗶哩嗶哩
被流量選中的人與事,充滿偶然性,但又離不開必然性,它們的爆火恰好踩中了不同階段互聯網所需養料。
如今正當紅演唱會頂流的那藝娜就是如此,這位別名“Lady Nana”的國民抽象歌手,以夸張的妝容、大膽的臺風搭配不明所以的唱功,成功征服Z世代和廣大中老年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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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或許不會想到,58歲的那藝娜原本只是一個在家照顧孫子的普通農婦,直到2022年無意間打開了短視頻的大門,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起初,她在網上靠模仿俄羅斯人唱歌爆火,一度漲粉兩百萬。
但滾燙的金幣灼傷了這位新晉網紅的心,后續因兜售虛假進口商品,被央視網點名封禁。
風波過后,那藝娜轉型為網絡歌手,推出了讓整個短視頻界顫抖的《愛如火》,又因為與抖音兩博主連麥PK,一場罵戰讓她一夜出圈,登上了“抽象頭子”的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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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小紅書@梗科普
之后,那藝娜再度進化,簽約經紀公司后全面商業化運作,開演唱會、拍攝雜志、入局短劇,比內娛頂流還忙。
那藝娜緣何會跟踩了西瓜皮一般,熱度與商業價值滑起來就不停?
這正是我們這一代的自主選擇,反叛與消解永不停息,無節制的抽象文化能夠將嚴肅客觀拖下水,成為大眾情緒的宣泄口。
這類觀點還有一個不得不提的代表人物——郭老師。
縱使互聯網新舊網紅交替迭代,只有她還在被組團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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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注:郭子在日本打卡地
局外人覺得她瘋瘋癲癲、官方蓋章的粗俗,靠撒潑打滾愉悅大眾,這樣的人在互聯網上層出不窮,信徒來的快去的也快。
但郭子的擁簇者卻硬生生扛住了一個又一個網紅周期,即便只能在信息流切片中與郭子重逢。
人們給出的理由很簡單,只有郭子素面朝天坐在那里一言不發還能讓我笑出聲,郭子本真的生命力和幽默旺盛已經到了胡亂滿溢的階段,那些在黑暗抑郁日子里點亮生活的人,怎么能不稱之為英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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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劇與追捧,流量與謾罵,背后藏著的是真金白銀的訴求。
不專業、精致過頭的那藝娜線下演唱會場場爆滿,為了降低演唱會觀看門檻,門票價格定在99元到666元不等,這更像是一場大型“粉絲見面會”。
雙方都很清楚,來這里不是見證那藝娜不美妙歌喉的,而是給抽象的青春畫上一個圓滿的問號,這里才是真正肆意玩梗的地方,花錢買的是一份開心。
58歲的她活的如同28歲的新晉頂流,不斷用接地氣的人設維持著熱度,一邊和粉絲打成一片,一邊開拓自己的商業價值。
在7月份生日當晚,直播間觀看人數達到1400多萬人次,在杭州站生日演唱會更是拿下了淘寶、美團等品牌贊助,還接到了好望水的品牌代言,妥妥網紅界的商業女王。
當你還在笑話那藝娜土的時候,她已經登上了時尚雜志,同刊的還有林俊杰、蔡依林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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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小紅書@那藝娜
相比之下,還在水面之下的郭老師低調的多,其創立的“郭子的茶”在滄州市運河區的一處商圈開業,但高調的粉絲們早已在門口大排長龍,周五限量的200杯奶茶半小時就售罄,人群久久不愿離開。
當郭子現身的那一刻,滄州街頭沸騰了。
粉絲們不斷高喊著“郭語郭言”,還有人跨越千里只為目睹郭子的一顰一笑,但沉寂已久的郭子并沒有往日般嬉笑,一邊走一一邊擦拭著眼角,還向粉絲們送上感謝:“你們太辛苦了,姐姐真的心疼你們。”
如今,郭子依舊沒有完全解除封禁,賬號凍結中,但開奶茶店算是郭子重回大眾視野的一種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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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小紅書@小絕
郭子收獲的有祝福有謾罵,但這波贏的最徹底的還得是滄州文旅,郭子的奶茶店成功帶飛這塊靈土,無數人奔赴滄州,熱鬧程度堪比春運。
更早之前還有秀才、東北雨姐都在策劃著自己的復出之路,實事求是的講,這些網紅雖然都經歷過封禁,但仍有不俗的影響力。
畢竟只要群體情緒在,互聯網的狂歡就不會停。
當然了,該如何平衡劣跡網紅的復出是個難題,如何正確引導是門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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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抽象樂子夢開始的地方。
狗粉絲在多元宇宙中找到了共同的“兇手”孫笑川,抽象話和抽象圣經開始讓互聯網空間多了一種可能性。
潘多拉魔盒一旦打開,就再也回不去了。
2018年,快手上的一個小光頭喊出了那句“一給我里giaogiao”,如炸雷般調動著看客們冬眠許久的土味神經。
之后,一位天生的表演藝術家藥水哥接過了大旗,在自己的平時世界里充當演員、丑角和一個裝傻的天才。
人們開始發瘋似的尋找下一個樂子人,什么刀哥、郭子、馬保國,每個人都有自己獨屬的抽象宇宙,開拓著互聯網娛樂邊界。
抽象網紅們就像肆意生長的藤蔓,沒法忽視不見,而且有些時候他們會站在主流敘事之內,散發自己的影響力。
如之前的馬保國馬老師,在流量火爆的那段時間,被餓了么找上門合作搞了波營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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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我不說你都知道,把接化發那一套爛梗雜揉進營銷詞里,五連鞭、武德等一個沒放過。
效果很顯著,剛一上線,品牌方就被網友們噴的狗血淋頭。
原因很簡單:掉價、不體面、饑不擇食。
和網紅合作是把雙刃劍,一方面,如今的市場環境,年輕化是橫亙在品牌面前的一道難題,于是為了能跟年輕人搭上話,與網紅合作被不少品牌當成了救命稻草。
但另一方面,大多數人對于審丑文化是抵觸的,搞不好會迎來反噬。
不過線下經濟似乎更適合網紅們生存,除了上文提到的那藝娜,之前的馬保國、聞會軍、阿Giao等人都有被夜店等線下場所邀請的經歷,每個人只要簡單耍一耍自己的狠貨,就能笑著把金幣給掙了。
其實抽象不是什么壞事,如果讓人們能夠以一種輕松詼諧的方式碰撞在一起,在苦悶的生活中暫時卸下重擔。
但又有一些無節制的抽象文化能夠將嚴肅客觀拖下水,使其變得極具侵略性。
這是這一代人們的自主選擇,反叛與消解永不停息,需要注意的是,這類亞文化需要留有邊界,或者逐漸被“主流”收編。
讓抽象文化得以合理積極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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