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被夸“扛老”、“有意思”的女明星,怎么一上這節目就被說“讓人窒息”了?
這兩周我都在追愛奇藝的觀察綜藝《姐姐當家》,一開始是沖著董璇去看的,好奇她到底為什么二婚了(這個之后有空我也可以寫),結果節目里更讓我感興趣的反而是王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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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兒子的互動讓不少人吐槽她的愛太窒息,她平時在家里獨自生活的部分也被說“太空虛了”。
我在看她的時候,倒是沒什么不理解,心中反而會生出一種很復雜的酸楚。
某種程度上,她展現出來的狀態也說明了一件事,就是有一些女性的困境,就算你有錢有閑,也很難找到簡單的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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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王琳的生活階段應該是很多人都很向往的——
有錢、有時間,孩子還在國外上學,不需要自己操心太多。
但王琳在節目中展現出來的生活,沒那么自由歡快,主要的基調其實是一種帶點茫然的空落落。
她每天早上起來就仔仔細細地收拾家里,看得出潔癖和強迫癥都有點嚴重。
有兩個細節讓我印象很深,一個是她連小花園里的地燈都要天天擦,要知道這種在戶外的小燈有點落灰很正常,但她幾乎不能忍受這件事。

另一個則是她有一個專門用來給地毯梳流蘇的小梳子。
看到她蹲在地上梳地毯流蘇的時候我非常很震撼,我真的完全想不到這還能是一個家務的項目。

她倒也不是只在家沒有社交,但跟朋友的局她看起來也并沒有特別享受,跳舞時倒是確實會有那種把腦子清空的快樂。
不過她日子里最大的盼頭還是每周四跟兒子視頻聊天,跟兒子發微信時她還會時不時跟兒子確認一下,我們星期四是要通話吧,寶貝。

剛好節目拍攝到了一個周四,也是這段讓王琳背上了“窒息”的標簽。
本來王琳窩在沙發里很開心地跟兒子聊天,但兒子得知周圍都有攝像頭在拍攝之后提出,媽媽,可不可以不把我們的對話放進去?

王琳在當下妥協了,但深夜她又忍不住再跟兒子溝通,她的態度是:
你做的一切媽媽都百分之一百的支持你,那為什么你不能支持媽媽錄這個節目呢?你覺得把對話放在節目里很奇怪,那我還覺得我把你送到美國你想干嘛干嘛更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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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看這段的時候心情真的很復雜,一方面我自己之前就是留子,對他們這個場景實在是很熟悉,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年紀到了,他們兩邊的訴求和狀態我是真心地都能理解。
站在兒子的角度,希望自己和媽媽的對話是私密的,這一點問題都沒有。
我不覺得這就代表兒子不支持王琳錄節目了,只是他作為素人,會更有“我需要保護隱私”的意識。
但我也很難去指責王琳。
因為我理解這個節目對她的意義是不一樣的,她說自己來錄這個節目就是想要記錄自己的生活,跟兒子聊視頻就是目前她最大盼頭,她是想要把這個東西在攝像頭前記錄下來的。

而且后面她還提到過一件事,她說家族有遺傳病,脖子有一塊肌肉肌無力,她的爺爺和爸爸都因此去世,她也遺傳到了這個病,所以她說“也許我能看到我的明天是什么樣的”。

看到她用一種無可奈何又強作樂觀的語氣聊起死亡,我就更能理解她為什么想要在這個節目上記錄盡量多的生活細節了。
她或許是怕有些東西不記錄下來,就會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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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琳和兒子這個小沖突的結尾是,兒子在微信上說:“sorry媽媽,我只是想通話空間只有我們兩人,沒有別的意思,我愛你。”
王琳回他:“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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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細節其實就透露了兒子和王琳的實際關系肯定比節目里渲染得要親密得多,畢竟大部分已經上大學的中國男性估計都無法對媽媽直接說出“我愛你”這樣的話。
當然,從這整件事也能看出來,在這段親子關系中,王琳顯然是更依賴孩子的那一方。
節目里主持人問過她,自己和兒子是如何排位的?
她回答:“他。”
下一個問題是:“那這樣是不是會失去自我呢?”
她先說了:“會,但是,”她目光避開了攝像頭,淚水一下子出現在眼眶,沉默了一會兒之后,“有段時間覺得自我不重要。”

這是現在越來越難在節目中看到的一種老派人的誠實和真誠,她沒有努力去塑造一個多么討喜的“獨立富婆”形象,而是任由自己真情流露,哪怕這可能令她陷入風波。
也是因為她這一刻的坦誠,我們才得以通過她的感受去看到比所謂“大女主”更豐富、更立體的女性生命體驗。
很多人說她的當務之急就是“好好愛自己”、“有自己的人生”,但只要仔細去看王琳最近幾年做的事情,會發現她肯定不是不懂這個道理的。
她上了《浪姐》,我現在都還記得她在節目里用俄語跟俄羅斯的姐姐聊天,這就是前蘇聯公派留學生的實力嗎?

她還去了戀綜,說明愛情這方面她也不是沒努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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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印象很深的還有她去電競節目《戰至巔峰》,一開始很多人不理解她為什么要上,但到了后面她圈粉無數,因為她真的很尊重游戲,很努力地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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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她說去上這個節目是為了更好地了解兒子,在這個過程中她也接觸到了新世界。
之前她在時裝周幫品牌走秀也上過熱搜,派頭和氣勢都很好,還被夸非常扛老。

另一個知道的人稍微少一點的,可能是她這次在節目里小小展現過一下的國標舞。她并不只是隨便跳跳,前幾個月她剛去英國黑池參加了比賽, 拿到了第三名。

就這么看下來,你會發現她其實已經在非常主動地給自己找樂子,豐富自己的生活。
可與此同時,她人生中還是存在著不那么“獨立女性”的另一面。
她還是會在每周四等待著兒子的電話,還是會在第一次把兒子送去國外寄宿學校之后大病一場,還是會坦言自己曾覺得自我不重要……

這些或許跟她沒有得到過很多愛的童年有關,或許和不成功的婚姻有關,或許跟她各種各樣的人生際遇有關……
最關鍵的是,當下的她就還是有這樣的一面。
說出“女生就是要愛自己”這句話是容易的,真正把自己搞清楚、活明白是很難的。
王琳這樣的女明星已經比普通女性有的選擇要多了,但她還是會被一些東西困住。
可有時候我也會想,還沒有想明白很多問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每個女性的覺醒之路都注定是一條長長的路,總會碰上這樣那樣的路障。

王琳就算有不完美的這一面,就意味著她一定令人窒息嗎?
她還需要繼續學習怎么和兒子分離,也不代表她就是一個糟糕的媽媽了。
一位女性,就算還在發現問題、處理問題的過程中,又怎么樣呢?
比起去尋找完美的女性榜樣,或許當下更緊急的是,去看見、理解、擁抱還在努力成長的女性們。

(圖片來自網絡,《姐姐當家》截圖來自愛奇藝)
本文作者: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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