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你的車堵住我家車庫了，我老婆要生了！”電話里傳來焦急的男聲。
李明揉著眼睛：“我沒買車啊。”
“不可能！車牌就是你的手機號登記的！”
掛斷電話后，李明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午夜來電只是噩夢的開始...
01
晚上十點，辦公室里只剩下李明一個人了。
電腦屏幕的藍光照在他疲憊的臉上，手指還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這已經是他連續第三天加班到這么晚了。
項目驗收就在明天，但程序還有好幾個bug沒有解決。
李明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了看桌上已經空了的咖啡杯。
他起身去茶水間又沖了一杯咖啡，這是今天的第五杯了。
回到工位，李明繼續埋頭調試程序。
每當以為找到問題所在時，運行一遍又會發現新的錯誤。
“該死的循環引用。”李明自言自語地罵了一句。
他想起上周和同事小王因為代碼規范問題吵的那一架。
如果當時小王能按照他說的方式寫代碼，現在也不會出現這些問題。
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只能自己熬夜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李明看了看時間，已經11點半了。
他估算了一下，至少還需要兩個小時才能把所有問題解決完。
但身體已經很疲憊了，眼皮也開始打架。
李明站起來在辦公室里走了幾圈，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空曠的辦公室里只有空調運轉的嗡嗡聲，顯得格外安靜。
透過窗戶看出去，對面的寫字樓已經漆黑一片。
只有遠處幾棟居民樓還有零星的燈光。
李明想象著那些燈光后面，是一個個溫暖的家庭。
也許有人正在看電視，有人正在哄孩子睡覺，有人正在和愛人聊天。
而他，還要在這里繼續和代碼作斗爭。
李明嘆了一口氣，回到座位上繼續工作。
終于，在凌晨1點20分，最后一個bug被解決了。
李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保存了所有文件。
他收拾好桌面，關掉電腦，拿起包準備離開。
走出辦公樓，夜風吹在臉上，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但身體的疲憊感還是很強烈，李明只想趕緊回家洗個澡，然后好好睡一覺。
打車回到家，已經是凌晨1點50分了。
李明簡單洗漱了一下，就倒在床上。
他太累了，幾乎是頭一碰到枕頭就要睡著了。
正當他快要進入深度睡眠時，手機突然響了。
凌晨兩點，李明正在深度睡眠中。
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把他從夢中拽了回來。
他迷迷糊糊地摸索著床頭柜，瞇著眼看了看屏幕——陌生號碼。
“喂？”李明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困意。
“你好！你的車堵住我家車庫出口了，我老婆要生了，急需送醫院，你能不能趕緊來挪一下車？”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焦急得快要哭出來的聲音。
李明一下子清醒了幾分，但腦子還是有些混沌。
“什么車？我沒有車啊，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不可能打錯！車牌號是××××，就是你這個手機號登記的！”
對方的語氣更加急躁，背景音里還能聽到女人痛苦的呻吟聲。
李明徹底清醒了，坐起身來。
“兄弟，我真的沒有車，你肯定是搞錯了。”
“怎么可能搞錯？我就是照著車窗上留的電話號碼打的！”
男人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求求你了，我老婆羊水都破了，你別開玩笑了！”
李明感到莫名其妙，但聽對方這么說，心里也有些著急。
“你再仔細看看號碼，我真的沒有車，從來沒買過車。”
“135××××7890，就是這個號碼！你到底來不來？”
李明聽到自己的手機號被準確地報了出來，整個人都懵了。
“這確實是我的號碼，但是我真的沒有車啊！”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爆發出憤怒的咆哮。
“你這個人怎么這樣？都什么時候了還跟我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我真的沒有車！”
李明也有些急了，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
對方威脅道，然后憤怒地掛斷了電話。
李明拿著手機，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看了看時間，凌晨2點03分。
怎么會有人說有車登記在自己名下？
李明從床上坐起來，大腦開始快速運轉。
難道是有人盜用了自己的身份信息？
還是真的有什么誤會？
他想起前段時間網購時，確實在某個平臺上傳過身份證照片。
難道是那時候信息泄露了？
李明越想越不安，完全沒有了睡意。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里亂成一團。
02
李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了。
剛才那個電話里男人焦急的聲音還在他耳邊回響。
特別是背景音里女人痛苦的呻吟聲，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真的有孕婦因為這件事而耽誤了送醫院，那就太可怕了。
李明想起自己的嫂子生孩子時的情況。
那時候也是半夜羊水破了，嫂子疼得滿頭大汗。
哥哥當時緊張得手都在發抖，開車都開不穩了。
幸好及時趕到了醫院，母子平安。
但如果當時車被堵在車庫里出不來，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李明想到這里，心里更加愧疚了。
雖然自己確實沒有車，但那個打電話的人聽起來真的很著急。
也許自己剛才的態度有些強硬了？
但是自己確實沒有車啊，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李明想起最近和同事小王有些矛盾，上周還因為項目的事情吵了一架。
小王當時氣得臉都紅了，說李明總是自以為是。
李明當時也很生氣，覺得小王不按規范寫代碼，給整個項目組添麻煩。
兩人差點在辦公室里動手，最后被其他同事拉開了。
難道是小王故意整自己？
但這樣的惡作劇未免太過分了，而且還涉及到孕婦生產這種緊急情況。
李明仔細想了想小王的性格，雖然有些小心眼，但應該不會做得這么絕。
而且小王怎么可能弄到一輛車，還把自己的電話留在車上？
這種操作成本太高了，不太可能是惡作劇。
李明又想到了身份信息泄露的可能性。
現在網絡詐騙這么多，身份信息泄露也是常有的事。
他想起上個月網購那次，確實有些草率。
那是一個電子產品的網站，價格比其他地方便宜不少。
網站要求實名認證才能購買，需要上傳身份證正反面照片。
李明當時為了省錢，也沒多想就傳了。
現在想想，那個網站的域名都有些奇怪，安全性確實有些可疑。
會不會是那次泄露了身份信息？
李明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如果真的是身份信息被盜用，那麻煩就大了。
不知道還會有什么后續的問題。
李明拿起手機，想要上網查查那個網站，但又覺得現在這個時間查這些也沒什么用。
而且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電話里的內容，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
他放下手機，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但腦子里一直在想那個電話里男人焦急的聲音，還有背景音里女人的呻吟。
如果真的有孕婦因為找不到車主而耽誤了送醫院，那就太糟糕了。
李明又有些后悔，覺得自己剛才的態度可能有些強硬。
也許應該更耐心地解釋一下情況？
但他確實沒有車啊，這是事實。
而且對方的語氣也很沖，好像認定了他就是車主。
李明想著想著，覺得明天一早就去車管所查詢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真的有車登記在自己名下，那肯定是有人盜用了身份信息。
這種事情必須要盡快處理，不然后患無窮。
他還要去銀行查查信用記錄，看看有沒有其他異常情況。
如果身份信息真的泄露了，可能還會有其他問題。
比如有人用他的身份信息去貸款，或者注冊公司什么的。
李明想到這些可能性，心里更加不安了。
他想著想著，迷迷糊糊又要睡著了。
就在這時，手機又響了。
李明看了看時間，凌晨4點12分。
電話顯示又是一個陌生號碼。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喂？”
“你這個人怎么回事？我們都給你打了兩個小時電話了！”
又是一個憤怒的男聲，但不是剛才那個人。
李明一下子清醒了。
“你們是誰？我不認識你們啊。”
“裝什么裝？你的車堵在我們小區門口，保安都找不到你！”
李明感覺事情越來越嚴重了。
“我真的沒有車，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還搞錯？剛才那個大哥把你的號碼發在業主群里了，現在好多人都在給你打電話！”
李明這才明白，原來剛才那個人把自己的號碼公布了。
他想起網上經常看到的“人肉搜索”，心里有些發毛。
“你們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車——”
“解釋什么解釋？趕緊來挪車！不然我們就報警了！”
對方直接掛斷了電話。
李明剛想松一口氣，手機又響了。
這次是第三個人，聲音聽起來很年輕。
“哥們，你到底來不來挪車？大家都在等你呢！”
李明耐著性子解釋：“兄弟，我沒有車，你們肯定是弄錯了。”
“沒有車？那車牌上留的怎么是你的電話？”
“我不知道，可能是有人盜用了我的信息。”
“別找借口了，趕緊的！我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呢！”
年輕人的語氣也開始不耐煩了。
“你們能不能先確認一下車牌號？也許真的是搞錯了。”
“車牌號××××，電話號碼135××××7890，沒錯啊！”
李明聽到自己的手機號又被準確報出，心里更加困惑了。
“這確實是我的電話，但我真的沒有車啊！”
“那你解釋一下，為什么車上留的是你的電話？”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才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算了，跟你說不通，等著警察來找你吧！”
年輕人憤怒地掛斷了電話。
李明看著手機屏幕，上面顯示著十幾個未接來電。
短信提示音也在不停地響。
他點開短信，里面全是各種憤怒的留言。
“你這個人太沒素質了！”
“大半夜的不接電話，什么意思？”
“再不來挪車我們就報警了！”
“你家在××小區××棟吧？我們已經查到了！”
看到最后這條短信，李明心里一驚。
他們居然查到了自己的住址！
現在網絡這么發達，通過一個手機號碼查到個人信息并不難。
李明開始擔心這些憤怒的人會直接找上門來。
雖然自己沒有做錯什么，但面對一群憤怒的人，還是很危險的。
手機又響了，這次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就是那個車主吧？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車，我們小區好幾輛車都出不去？”
李明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平靜。
“大姐，我真的沒有車，這里面肯定有誤會。”
“誤會？那為什么車上留的是你的電話？而且我們打了這么多電話你都不接？”
“我剛才一直在接電話啊，我都解釋很多遍了。”
“解釋有什么用？你趕緊來挪車啊！”
女人的聲音越來越高，聽起來很憤怒。
“我真的沒有車可以挪，要不你們報警吧，讓警察來處理。”
“你還挺橫的？行，我們現在就報警！”
女人掛斷了電話。
李明感到前所未有的崩潰。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一群完全不認識的人，因為一輛不存在的車，對他進行電話轟炸。
而且他們還查到了他的住址，隨時可能找上門來。
手機又響了，這次李明直接掛斷。
但電話馬上又響起來。
李明掛斷，又響。
掛斷，又響。
鈴聲在安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
李明感覺自己的神經都要崩潰了。
最后他實在受不了了，直接關了機。
房間里終于安靜下來。
李明躺在床上，心跳還是很快。
他覺得這件事一定要盡快解決，不然自己都要瘋了。
而且那些人已經查到了他的住址，說不定明天就會找上門來。
到時候面對一群憤怒的人，他要怎么解釋？
李明越想越覺得害怕，完全沒有了睡意。
03
關機后，李明強迫自己繼續睡覺。
但腦子里一直在盤算著明天該怎么處理這件事。
首先要去車管所查詢，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車登記在自己名下。
如果有的話，就要立即申請撤銷，并且報警處理身份信息被盜用的問題。
如果沒有的話，那就更奇怪了，為什么會有人說車牌是自己的電話號碼？
李明越想越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也許背后還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情況。
他迷迷糊糊中聽到樓下有汽車引擎聲。
以為是鄰居早起上班，也沒太在意。
但引擎聲好像一直沒有停，還夾雜著人聲。
李明有些奇怪，但也懶得起來看。
過了一會兒，聲音似乎更大了。
好像有人在樓下說話，聲音還挺大。
李明隱約聽到有人在喊什么，但聽不清具體內容。
他想著可能是樓下鄰居家有什么事，也就沒管。
但那些聲音一直持續著，讓他無法安心睡覺。
李明翻了個身，用枕頭捂住耳朵。
但隔一會兒，那些聲音又會傳上來。
他開始有些煩躁，但又不想起來查看。
畢竟才剛剛安靜下來，他真的需要休息。
經過剛才那一番電話轟炸，他的精神已經有些緊張了。
李明強迫自己不去在意那些聲音，繼續躺著。
漸漸地，疲勞戰勝了好奇心，他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但睡得很不安穩，時不時會被樓下的聲音驚醒。
在半夢半醒中，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但也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早上6點半，李明被樓下越來越大的嘈雜聲徹底吵醒了。
他揉著眼睛坐起來，聽到外面人聲鼎沸。
這個時間點，小區里應該很安靜才對。
就算有人早起上班，也不會這么吵鬧。
李明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往下看。
這一看，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