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世光又一次在圣誕節發表新專輯。《背面是我》,集結流傳已久的丁世光原創demo,新編成一張“創作自選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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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輯《背面是我》
Demo即小樣,是歌曲被收錄到音樂專輯之前的打樣試聽版本。Demo經過詞曲的完善、編曲的打磨,再通過精細的錄制,以及混音、母帶等后置處理,才成為正式發表的歌曲。
《背面是我》的這些歌,大多已在過去的十幾年間被他人演唱發表,只是這些發表的版本沒有按照Demo原本的面目示人——有的改了歌名,有的只用了丁世光的譜曲,配合藝人的企劃概念講了另外的故事。
而丁世光的絕大多數Demo,都有齊全的詞曲、初具形態的編曲框架,講著完整的故事。這些Demo在網絡上流傳了幾年,備受樂迷喜愛,網友們請求將demo正式上架,丁世光和團隊捕捉到了聽眾的呼喚,這是《背面是我》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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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創作自選輯”的另一個深層動機,如專輯文案所寫,是“為當初的自己制作一張自選輯”。
“每一個時代的自己都努力了,今天才有機會做出來《背面是我》。”在音樂關懷的獨家專訪中,丁世光感慨這張專輯帶有的宿命感。
而當初的丁世光是什么樣的?
采寫:麻樂
做專輯的初中生
“工人階級的孩子長大,就是個很平凡的人。”從小到大,丁世光都是個普通人。
幼兒園里認識了李雙周,他倆成了生活里的死黨、音樂中的拍檔。兩人在初中就一起寫歌,流行著張學友、周華健的年代,Michael Jackson、Babyface也是他們的偶像。丁世光譜曲,李雙周寫詞,上述明星都是他們的創作臨摹對象,“不得其法,(年紀)太小了,也沒學過音樂。”興趣驅動創作,“就是瞎試……求知的心就藏在那些最單純的興趣上。”丁世光說。
在他看來,音樂是開源的事物,聽眾所聽即音樂人所做,想辦法研究其中的子午卯酉,臨摹創作后,再反向體會,創作的技藝就在一首首歌的剖解和嘗試中提高進步著。“科技再發達,你到今天還是得這樣(學做歌)。”
從小就實踐著自寫自編自唱的音樂實驗,“出專輯”是丁世光從初中就開始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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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的丁世光與爸爸媽媽
初中寫的歌有關理想、離別,也有懵懂的想象中的情感遐思,“很呆的很單純的都有。”湊夠了十首歌,他們用雙卡錄音機把歌錄進磁帶。“自己手寫歌詞。”丁世光回憶道:“字兒沒法寫太小,所以寫很大張紙,折疊起來,像那些發行的卡帶那種狀態,畫個畫,做個外包裝,做成自己的專輯。”磁帶復制幾份,分發給同學。
高中讀到了大學,丁世光的歌越寫越成型,“是個東西了,開始能聽了,敢去復制更多份給同學做紀念了。”燒CD取代了錄磁帶,手寫歌詞頁也進化成電腦打印版。
《背面是我》里的一首《Lifetime Friend》歌頌友情——童年的風箏吹斷了線/我們安慰自己飄是勇敢/但我信賴我一直都信賴/你就是我一輩子的伙伴。這是丁世光和妻子葉喜兒在2010年寫給李雙周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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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世光與李雙周
丁世光喜歡寫真情實感,他過往的歌里有父母、有愛人、有生命里重要的人,“那是真實的情感,我相信到了聽眾耳朵里,它們可能觸發跟我不一樣的故事,但是會有類似的一些情誼。”
他感慨自己與李雙周交織的人生軌跡,“生命里只有一個這樣從小到大的朋友,不可能再有第二個了,那種緣分太奇妙了。”幼兒園里偶然相識,一起讀書、一起寫歌,都喜歡踢足球,踏進音樂圈時,“一起簽了同一個版權公司,他作詞我作曲,一路都是這么搭檔的形式,這么過來的,緣分是很不可思議的!”
《Lifetime Friend》的新版本,添加了丁世光與薩克斯手楊源煜編寫的管樂,管樂是Demo里合成器的主題變形。“加多真實樂器在這首歌的比重,我覺得會更耐聽。”合成器音色迭代飛快,丁世光說真實樂器才禁得住時間的考驗。
“你選一種電子音色,時代感的特征會比較明顯,可是傳統樂器不存在這個問題,如果你編寫好了,它會是經典的。”他選擇管樂代替合成器的部分,同時摒棄了傳統的長線條演奏,讓管樂吹出跳躍的音符,呈現合成器彈奏的短促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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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herine》,很高的起點
出專輯的夢當然不止于學生時代的自嗨。
大學生丁世光尋著雜志刊登的地址,走進了北京的唱片公司,他拿著裝了自創歌曲的U盤去拜訪,“當時還是叫’五大唱片公司’。”
你想干什么?——看著這個外地來的年輕人,唱片公司的人有點懵。“我有歌,我自己做的、自己唱的,給你們聽聽看,有沒有什么興趣,有沒有什么想法……”大人們對他算是客氣,只是后來沒聯系他發專輯,“可是那時候我覺得我寫的歌也挺好的,也不是很差的。”發歌的事沒有進展,丁世光就回去接著上學。
會挫敗嗎?
“挫敗?年輕人不懂挫敗,也沒什么損失,反正我自己挺喜歡那些歌的。有(機會)就挺好,沒有的話也沒什么,反正不影響我對(音樂)這件事還是喜歡。”
也是在大學時,丁世光和同學組起了樂隊,一支流行搖滾樂隊。“流行樂更多一點,我們不像其他的孩子那樣做太重的搖滾樂,還是喜歡唯美一點的旋律感的東西。”丁世光當主唱兼節奏吉他手,跟另一個吉他手兼樂隊隊長的朋友一起寫歌,唱自己的歌。
除了在校園登臺,他們還到北京參加樂隊比賽。樂隊時光持續了兩年,畢業了,就解散了。“一起度過的日子都是挺好的回憶。”不過丁世光的理想從來不是做樂隊,即便樂隊也給他一定的啟發——要懂得每個樂器怎么運行怎樣配合。“我還是要去做自己的音樂,那個(目標)還是很清楚,自己來唱。”
2004年,丁世光的自錄CD經朋友轉遞落入陶喆手中,陶喆第一次在專輯中收錄他人的創作——由丁世光作曲的《Catherine》,“現在看起來也是很高的起點。”同年,丁世光以歌曲創作人的身份與版權公司簽約,自此正式踏入音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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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歲,剛入行的丁世光
每年四十多首!
丁世光的Demo,基本是詞曲成型,框架完整,音樂與故事有機貼合。
成了簽約創作人后,他曾試著給別人寫歌,想象著他人的口吻、視角,去揣摩心態,“我寫不成,寫不成,我也想努力來著,試了幾次發現都不行。”唱片公司通常會發來收歌需求,對歌曲類型、性別視角、主題方向有明確提要,詞曲作者便依照要求去創作投稿。
“沒有成功的。”當時的丁世光不得要領,“投了,沒有中。而且我自己也不喜歡那種狀態,我發現我也不自在,干脆就不這么做了。”
屢試無果,丁世光和李雙周放棄了唱片行業的套路。“我們兩個就不管那些,就自己寫,任何的曲子上的、風格上的、詞上的……沒有任何的限制,就是這么寫的。”
起初的幾年創作力爆棚,丁世光以每年四十多首Demo的速度出產歌曲,“也不管能不能賣,就是寫,因為自己喜歡嘛,雙(李雙周)就是個特別機靈的人,他點子也特別多,有說不完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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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自己擅長的東西,慢慢形成自己的風格,“還談不到是不是停留在舒適圈了,那個時候年輕,懂的不多,任何的創作都是在嘗試,都是在累積知識,是很渴求的心態,所以大量的練習、大量的積累都是在那個時候完成的。”
丁世光和李雙周不用顧忌唱片公司的喜好,寫出的詞曲都交給版權公司打理,版權公司再分發給唱片公司,“看誰喜歡。”
2005年7月底的十天之內,丁世光和李雙周寫出了《相信愛情》《毒蘑菇》《背面是我》三首歌,這三首歌被周筆暢和品冠收錄進專輯。
“一下子都定了,要被發表了!嘗到甜頭,就知道原來這么做是對的,我們不應該去迎合別人,我們應該做自己的特色的東西,從那個時候開始找到了這個感覺。”
為Hebe創作《諷刺的情書》,是丁世光能想到的唯一一次“量身定制”。在Hebe主動邀約并與丁世光深入交流后,他想象著Hebe的氣質、視角,寫出了歌里的故事。而更年輕時的丁世光,還不會有這樣與藝人互通有無、掏心窩子的信任和創作機會。
極致的境界
李雙周比丁世光早熟,歌詞里總寫情啊愛啊的,專輯同名歌曲《背面是我》是從女孩的視角出發,寫對愛情的反思,“那個時候我其實啥也不懂,太稚嫩了。”
很多年后丁世光才慢慢理解李雙周的筆觸,“感情久了,愛這個東西已經完全打散在生活的細枝末節里,它藏在任何的背面、任何的細節,可能我不像最開始那樣每天直白地跟你說愛,可是其實我們的愛已經融化得無處不在。”兩個人的羈絆,已經不是最初的愛那樣簡單,愛變得難以分辨。
歌的英文名取了“The Shadow of You”(你的影子),“我已經像你的影子一樣,跟你離不開了,可是我好像總是站在你的陰暗面這樣一個位置。”丁世光解釋道。
年輕的丁世光與李雙周盡情地寫著歌,“寫《愛我的人》的時候,沒有任何的企圖,根本就沒想著要發表要賣。”
《愛我的人》起源于丁世光與幾個朋友的合唱,不同城市的兩男兩女,通過網絡完成合作。李雙周聽了丁世光這首三拍子的曲,便想到自我鼓勵、提醒自己被愛的主題。這首歌被周筆暢收錄時是詞曲照收,只字未改。
《愛我的人》新編版變成了男女二重唱,來自南非的唱將MOE.莫維蒂與丁世光完成紐約與北京的異地同步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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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E.參加過丁世光《瘦子》的翻唱合拍,丁世光由此結識MOE.。那段合拍視頻里,MOE.重寫了《瘦子》旋律,丁世光被她對音樂的獨到理解、歌唱技巧和情感拿捏打動,“我一聽就覺得太喜歡了,要選這首歌進專輯的時候,第一個人選就是想跟她合唱試試看。她中文又那么好,語言天才來的!”
MOE.在紐約讀書,檔期沖突導致與丁世光無法同棚錄唱。但拜科技所賜,超高清的音畫幾乎沒有任何延遲,得以讓丁世光為MOE.錄音時實時監棚。“錄得很辛苦,那首歌折磨了她很久。”
錄音橫跨了兩國三個錄音棚,丁世光回憶,為了保證錄制的音質和效果統一,他在紐約預訂了Power Station錄音棚,確保設備跟北京的SBMS錄音棚相同,和聲的部分再回到自己的月球Studio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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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E.在紐約的錄音棚錄制《愛我的人》
《愛我的人》充斥大量的轉音,兩個演唱者要如何在自由的轉音中保持默契和貼合?丁世光先為歌曲定好了主旋律,自己錄唱了一個打樣版本,引導MOE.學唱和發揮,正式錄音時先錄制MOE.的部份,之后丁世光再錄制自己演唱的部份,并根據女聲的轉音進程配合著演唱,從而達到默契的聽感。
“如果能夠面對面錄音,其實是最佳的錄制方式,因為我們兩個能感受到對方,眼神也好,氣息也好,配合得肯定更默契,但是這次時間的關系,沒辦法,只能是這樣。”
《愛我的人》是丁世光對自己音樂的一次新突破,“我跟MOE.的合作是想要做到我對這首歌的理解的一個極致、一個極限。”
丁世光曾在一本音樂人寫的書中看到,業已成名的藝術家再出新作時理應輕而易舉,可其實并不如此,每一次的新作品總還是充滿挑戰,因為懂得更多,想法更多,會激發自我挑戰,去追求更高的境界。
這讓他想到《愛我的人》,是跨越東西文明、南北半球,集結兩個民族的歌者,演繹的一首中文Gospel(福音)歌曲,“我想要嘗試做一個我沒聽過的中文的Gospel這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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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也沒有等到那樣的機會。”
歌曲能被發表,音樂之路日漸明朗,“有人賞識你的作品,這個是感恩的,那時候小嘛,也沒有想太多別的,覺得能從事音樂,慢慢地有這樣的機會了,就是挺好的事兒。”
不過完整的詞曲交上去,卻未必是歌手們想說的概念和心事,每張專輯、每位歌手都有各自的企劃,“我寫的未必符合他們的主題,所以很多時候是把歌詞挖掉了。”保留作曲,歌詞另填,編曲重整,真正見光的歌曲有時與原始Demo迥然。
但畢竟是初生牛犢,心中雖有遺憾,當年的丁世光還是高興,“在流行音樂工業里好像漸漸地也有一些作品可以留下來了,有一個慢慢地融入進來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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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人們為自我表達而更動詞曲、二度創作,丁世光雖理解此舉,但在他的創作觀念里,詞和曲是個整體,“如果你讓我去決定一個事情的話,我絕對去選擇最開始的時候、這么服帖的、這么緊密相連的詞曲的結合。”但當時的自己,并沒有能力走到臺前完整發表自己的作品,也只能聽之任之。
這也是《背面是我》誕生的原因,“發完了前面幾張唱片,收到一些聽眾的肯定了,我現在有這個機會去做這件事了。以前沒有這個機會,沒有人要給我這個機會讓我去完整地表達自己的故事。”
那時丁世光還堅持著把Demo燒成CD,分給最好的朋友們,《愛在什么地方都有》就收錄在那些Demo湊成的CD里,“我每次給他們的時候,也都很驕傲的,我說這世界上只有這兩張,送給你了。當時是很驕傲的那種心態,我一直想做這件事。”丁世光等待著出自己唱片的機會。
他對來自行業里的加油打氣記憶猶新,“像王治平老師他們也給我很多鼓勵:Dean你自己唱得也蠻好的,這些歌做得不錯,加油,有機會自己發唱片……”他至今感激當時行業前輩們的鼓舞,“但一直也沒有等到那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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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光片里的哀傷情歌
《蝴蝶山》是當年只賣出曲而被削掉詞的一首歌,寫在2008年。原始Demo的和聲掛了濃重的Autotune,專輯正式版去掉了這個有些年代感的效果。開場是機械感強烈的和聲堆疊,一改丁世光依文字讀音寫旋律線的創作習慣,旋律直截了當,中板節拍徐徐展開,Dominick “Dom” Sanchez的吉他帶著蝴蝶翩翩的逍遙。尼龍吉他的演奏沒有向爵士或拉丁樂的套路發展,音階的選擇維持在R&B的范疇。
“它不是一個表面上的風光片。”丁世光打破了歌里的悠閑基調,“其實是個不能在一起的哀傷愛情故事。”
男孩與女孩曾想象一起到澳洲尋覓獨特品種的蝴蝶,然而這件事最終只停留在男孩的幻想和他們往來的明信片上,李雙周的詞是男孩想象的美好畫面,呼應著歌曲聽感的悠然,而現實是“最愛的你卻已不在”。
有聽眾留戀Demo里的感覺,當年的丁世光唱出一副頑皮男生的聲音表情,而如今的正式版流露著歲月滌蕩后的沉穩,“就是回不去了,會有差別了,現在對唱歌的理解可能跟那個時候不一樣了。那時候也沒有太用心去錄一個Demo,沒有壓力,沒有一定要錄成怎么樣,現在我要正式出一個唱片了,會更認真地去唱一下。再一個對語氣也好、文字本身的旋律感也好,這些東西看來是有變化了,也是因為年紀在這了,我現在覺得應該要這樣去唱歌,是我認為更好聽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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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聽眾喜歡哪個時期的演繹,丁世光都暗暗自喜,因為那都是他的樣子,“我倒不會因為大家偏愛某個版本就吃醋。”
《蝴蝶山》結尾的鳥叫,也出現在插曲《Bygone》《Presentness》和吉他彈唱《無名花香》里,這些歌都有自然界的元素,丁世光故意用環境音烘托自然的氛圍。而兩段小插曲,也為情緒有別的歌曲之間過渡做了緩沖。
一天,丁世光與太太葉喜兒驅車到公園,發現一片空曠無人之地,“很不真實。”驚異于眼前景象,他們習慣性地錄下當時的情境,丁世光哼了幾句《無名花香》的旋律,搖下車窗,深吸一口氣,走下車,踩在布滿樹皮碎屑的地上……這些都記錄在插曲《Presentness》里。
無名花香,用最音樂的方式
除了寫歌,當年的創作新秀丁世光也正式接觸起音樂制作,偶爾有機會去錄音棚觀摩制作,但看不太懂人們在干什么。
大部份的學習是靠自己琢磨,丁世光開始研究設備,買的器材越來越多,“也沒有跟誰交流。”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做音樂,你摸琴摸設備摸少了,就是沒辦法掌握這個東西,你就是要跟他們親熱,每天花時間在琴上在設備上。慢慢熟了,你就知道了哪個樂器的音區音域在哪個范圍;要寫到什么音區的部分,你應該用什么樂器;你的音色積累越來越多;感興趣的鼓的、吉他的、鍵盤的音色,你去分門別類地整理做筆記;寫歌就是要彈各種樂器去感受……其實無非就是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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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被一次次發表,詞曲編的完整創作越發得到認可,到了林宥嘉的《心酸》,丁世光還被邀請去編曲,雖然歌詞采用了施人誠的版本,但作曲和編曲被采用時,丁世光感覺到了明顯的進步,“跟離自己想要的表達狀態好像越來越接近了,都是感恩跟高興的事兒,更有動力的感覺!”
丁世光在北京結識了程振興、趙靖等音樂伙伴,跟平輩、前輩們一起交流音樂制作,吸收更多的知識和經驗。不過他不混圈子,很多時候還是自己鉆研。
一次在常石磊家的好友聚會上,丁世光與同為唱作人的郭一凡碰面,郭一凡對丁世光說:我聽過你的歌。那首歌就是《無名花香》的Demo。“他(郭一凡)說太好聽了,很喜歡,那個時候我已經知道他,因為他上過音樂節目了,我對他的音樂他彈唱的狀態都很欣賞,所以我倆一下子就變得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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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世光與郭一凡
《無名花香》寫于2005年,是《背面是我》里不曾曝光過的歌,寫一種孤獨的狀態——
無名的花香
對味的芬芳
讓整個世界
不再匆忙
依偎在你的身旁
淡淡欣賞
這夜會有多長
平凡的花
也會有夢想
惆悵
也會有無奈和原諒
多希望會有某個人
為她的凋謝流淚和悲傷
“沒有被人發現,但是也沒什么,自己在這芬芳著其實也挺好的。”歌曲側重孤獨,并非書寫懷才不遇,因為當時的丁世光已得到創作上的認可,沒有懷才不遇的怨念。
《無名花香》當年已經在唱片公司流傳了一輪,也被丁世光分享給朋友們有一陣,但二十年來,《無名花香》歌如其名,暗自芬芳,從未被發表過。“沒有人要選擇這首歌,我一直很心疼。”
要把《無名花香》正式收錄進《背面是我》,丁世光想起當年的結緣軼事,便打電話給郭一凡:我要做這歌,第一個就想起你了,你現在還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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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一凡欣然答應,兩人用“最音樂”的方式完成了合作——沒有唱片公司、沒有經紀人、忘掉所有世俗的包袱。兩人認識多年來還是第一次合作,郭一凡堅持拋開利益傾情助陣,送丁世光一個禮物。
丁世光直接到了郭一凡的錄音室,“我們倆說好,回到《無名花香》歌曲本身的狀態里,回到最開始沒有名字、沒有什么名氣和這些負擔(的狀態)。就是喜歡音樂的兩個人,一起來唱《無名花香》是要怎么唱,我們就回到這個狀態。”惺惺相惜的際遇讓丁世光十分感動。
最終《無名花香》以郭一凡吉他配丁世光人聲的極簡搭配呈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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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專訪三部曲
丁世光……誰啊?
偏執狂丁世光:讓靈魂為靈魂歌唱
葉喜兒,終于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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