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佐、黃子韜成抽象圣體，“搖子秋招”爆紅，為何人人都愛“搞抽象”？

作者|亞娜

一句“Call me！我去干死他！”讓“內娛第一戀愛腦”黃子韜一躍成為互聯網反家暴第一人，引得網友爭相模仿。

“你們說我偷翻了碧婷的衣柜，穿了我媽的衣服，還有人叫我向朵花。那么，12月3號，大家靜待花開。”前四十年“硬捧不紅”的硬漢向佐通過“自玩自梗”化身女裝大佬躋身新晉頂流隊列。

“朝十晚四，月薪7000，周末雙休，五險一金……”初代青海搖祖師爺張詩堯一紙招募，吸引了大學生正規軍前赴后繼趕來應聘“搖子”。

2024年是公認的“抽象”大年，一波明星、網紅們通過大搞抽象行為藝術走紅全網。日前，小紅書將“抽象”列為2024年年度關鍵詞，在小紅書與“抽象”相關的筆記內容超過1000萬條，“搞抽象”的評論數量達1.6億條。

“抽象”一詞在網絡興起之初，是源自于游戲主播李贛和粉絲的罵戰，“真是太抽象了！”是李贛的日常口頭禪，現如今，抽象在經歷網絡上多輪創作后，成為了年輕人搞樂子的一種亞文化傳遞。

萬物皆可抽象。本著否定一切、質疑一切的精神，以“反傳統、反規則、無厘頭”為內核，抽象文化成為了當下年輕人解構空虛、對抗疲憊生活的一味解藥。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對于玩明白流量密碼的明星、網紅來說，搞“抽象”的終點，不過是為了帶貨變現。

黃子韜妻子徐藝洋在近日開啟了直播帶貨，3000元的水晶手串被一搶而空；化身“向朵花”后，向佐開啟直播帶貨，單場GMV超千萬，僅次于榜一與輝同行；在“搖子秋招”熱潮帶動下，張詩堯迅速漲粉至千萬，直播間PK節目效果拉滿“穿云箭”禮物不斷……

當搞抽象成為了財富密碼，何嘗不是最大的抽象。

明星、網紅搞抽象的終點，是為了直播帶貨？

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多年，40歲“硬捧不紅”的演員向佐，靠著玩“抽象”實現了彎道超車。

從妖嬈小吊帶bra、到火辣小香風，頻繁化身女裝大佬，出現在公眾面前的向佐，疑似掏空了郭碧婷和向太的衣柜，網友直呼“辣眼睛”，今年以來向佐頻繁出現在內地綜藝節目上，接連貢獻了多個名場面，更被網友調侃作：“強勢的媽，黑道的爹，漂亮的媳婦，沒用的他。”

9月，由向佐主演、制片的電影《門前寶地》上映八天，因票房慘淡匆匆撤檔。這部向華強投資2個億的影片，最終僅收獲了245萬票房。雖然票房撲街，但向佐卻意外憑借“抽象”玩法走紅全網，吃到了流量紅利。

因為在電影中“摸鼻”“扇耳光”“向天宣誓”等浮夸演技，向佐被網友吐槽甚至爭相模仿，熱度居高不下，不僅連上36個熱搜，在抖音#向佐全民模仿大賽相關視頻播放量達到了5.2億次。

而面對網友的模仿和嘲諷，向佐不僅沒生氣反而親自錄視頻回應，表示很高興最近網友們都在爭相模仿他，并順勢聯手抖音模仿達人李蠕蠕玩起了自己的梗，相關視頻點贊量達到254.1萬。

自玩自梗后，向佐風評發生了扭轉，“哥你是真玩得起”“再這樣下去要路轉粉了”……

在隨后的微博視界大會上，濃妝艷抹的向佐身穿深V睡袍，露背又露肩亮相紅毯，在做著單手指天的動作時，身上的“睡袍”不慎滑落走光，成為當晚最大看點。當天，“向佐走光“的熱門話題沖上微博熱搜，斬獲了1.8億的閱讀量，3.7萬的討論量，被網友調侃是“老肩巨滑”。

走光事件后，向佐仿佛打開了女裝世界的大門，裝扮越來越“抽象”，在一場《改裝吧！潛力股》的直播中，他與初代“抽象”網紅藥水哥合體，發起了女裝挑戰，舉手投足間帶著幾分嬌羞感。

米色短風衣搭配紫色絲巾，波浪卷搭配銀色大耳環的“港風”穿搭；半身黑色抹胸吊帶的“辣妹風”造型；發箍、緊身衣造型的“純欲風”混搭中式外套……接連三套換裝下來，網友直呼“辣眼睛”，“向佐徹底瘋了”。

自玩抽象爆火出圈后，向佐通過積極與網友互動玩梗，開啟“女裝大佬”模式，將自帶流量密碼的“抽象”標簽牢牢貼在自己身上，成為網友心中“天生抽象圣體”。

另一位公認把抽象玩明白了的明星黃子韜，最近帶著“藏不住”的戀情殺回了直播間。

褪去偶像包袱的黃子韜，在官宣與女友徐藝洋的戀情后，二人合體在抖音開啟了直播，在直播間里，黃子韜因情緒波動太大，莫名其妙燃起來，懟天懟地的表現，被網友調侃作“一個燃點比白磷還低的男人”。

黃子韜的“白磷型人格”更像是一場無厘頭的自嗨，游離在抽象和搞笑之間，人格魅力值爆表。雖然易燃易爆炸但又很好哄，只要徐藝洋一句“你真棒”就能瞬間制服暴走的黃子韜。有網友感嘆：“好想談一個黃子韜這樣癡情又有錢的傻子”。

直播間里，有網友質問他會不會家暴徐藝洋時，黃子韜正義凜然地回應：“call me！誰家暴你們，告訴我，我去干死他！”這段直播切片被瘋狂轉發，連“怨種兄弟”劉宇寧，都在微博發布了模仿黃子韜這段反家暴片段，配文稱“我兄弟告訴我‘不需要證明自己 時間會證明一切’”。這條微博的點贊量達到了40.7萬，轉發和評論數均超過百萬。

靠抽象走紅的黃子韜已經成為了行走的流量密碼，甚至掀起了一陣“黃子韜模仿大賽”的風，有博主模仿黃子韜疑似中年發福的照片，身穿白T恤佩戴墨鏡回頭邪魅一笑，配上“call me！我去干死他！”的BGM，獲贊259.8萬，還被黃子韜本人翻牌。

黃子韜的“抽象”含金量還在持續上升。有人把黃子韜直播時高燃片段剪輯成了rap，取名為《白磷型人格》，網友紛紛調侃稱“黃子韜終于出新歌了。”

更有網友稱自己半夜看黃子韜直播，笑到哮喘發作直接進了醫院，該筆記在小紅書獲贊5.5萬，評論區變成了黃子韜直播交流大會，還有網友建議去找黃子韜報銷醫藥費。黃子韜的回復也充滿了“抽象”，“這本不是我直播的本意，希望你早日康復。”

當網友們還沉浸在二人搞“抽象”帶來的片刻歡娛之際，玩明白流量的黃子韜和向佐已經前后腳開啟了直播帶貨。

早在向佐全網玩“抽象”梗的時候，就有網友神預測，表示“流量的盡頭是帶貨，真讓向佐玩抽象掙到錢了大家就老實了。”果不其然，12月初在其以一身粉色花瓣狀連衣裙和淺紫色涼鞋裝扮，化身“向朵花”發布一則視頻后，開啟了直播帶貨首秀。

“你們說我偷翻了碧婷的衣柜，穿了我媽的衣服，還有人叫我向朵花。那么，12月3號，大家靜待花開。”12月3日，向佐與海旅免稅集團合作，身穿“辣眼”女裝在三亞海旅免稅城現場帶貨大牌美妝日化產品。

據青眼情報統計數據，向佐于12月3日至4日共進行了4場直播，連續兩日登上抖音美妝帶貨榜第一，總計商品鏈接數量為82個，場均觀看人次為632.7萬，場均銷量為10萬至25萬件。第三方數據平臺飛瓜數據顯示，向佐直播帶貨一周以來，銷售額已經突破了5000萬，僅次于與輝同行，其帶貨產品中有93.8%屬美妝，6%屬個護家清，包含蘭蔻、雅詩蘭黛、赫蓮娜、海藍之謎等國際大牌，均屬于帶貨傭金比例較高的類目與品牌。

在剁椒Spicy看來，直播間內向佐喊出了“買大牌找我”的口號，富二代疊加“女裝大佬”的人設，為其帶貨利潤空間較高的美妝產品形成了較強的信任背書。

據其客服團隊回應，當前向佐并未簽約MCN公司，是自己在做直播業務，不確定后續是否會長期在抖音開播。據了解，向佐的直播業務關聯方為上海奕雙耳多全實業集團有限公司，該公司由向佐持股51%，成立于2023年7月。

摸到流量密碼的向佐還在12月9日與網紅理發師曉華開啟了一場4個小時的剪發直播。

“抽象不停、向佐最行”，12月9日下午，網紅理發師曉華理發店門口掛滿了為向佐“應援”的標語，媒體、主播原地架起了設備準備開播，前來圍觀的粉絲、路人將街道圍了個水泄不通。趕來維持秩序的街道辦工作人員表示，當晚這條街人流量超過了5000人。

一個簡單的“卷發”花費了四個小時，在直播理發過程中，向佐多次特意走到門口與圍觀群眾互動，拉著理發師曉華再現“向左向右向前看”的摸鼻梁名場面。整場直播下來，據抖音平臺數據顯示，當晚向佐個人賬號直播總觀看人數達到6729.2萬。

剪發是假，帶貨是真。據了解這場直播是向佐和D9洗發水品牌的共創，小黃車中共掛有多款D9產品。洗發過程中，曉華不斷配合著向佐介紹著這款洗發水產品。這款產品也出現在向佐此前的短視頻中，相關信息顯示，D9抖音店鋪關聯芮歐（廣州）化妝品有限公司，該公司成立不足2月。

值得一提的是，當晚直播中向太空降直播間，成為了榜一大姐。在直播帶貨賽道上，向太要更為賣力。在最近的30天里，向太已經在抖音開設了13場直播，總銷售額高達1億元，平均每場直播的銷售額在1000萬至2500萬元之間。其中，LV、香奈兒、阿瑪尼等品牌產品的銷售額尤為突出。

但毋庸置疑的是，大搞抽象的向佐已經摸到了財富密碼，帶貨之外，向佐還在通過接廣告悶聲發大財，半個月時間內，他在抖音、微博等平臺為rnw鼻貼、游戲《群英風華錄》、D9洗發水、華為Mate 70 Pro+等產品做推廣。與此同時，向佐還趁機打造了自己的周邊品牌“佐邊”，當前賣的最好的是“向佐摸鼻梁”口罩，已售29單。

同樣成功完成變現的還有一直讓廣大網友和路人覺得“不差錢”的黃子韜。和徐藝洋的情侶合體直播，成功為黃子韜直播帶貨進行了預熱。

10月31日，黃子韜在抖音開始了首場直播帶貨，單場直播預估GMV達到2500萬-5000萬，當場直播共上架了107件商品，以美妝護膚為主。

作為最早一批“下海”直播帶貨的明星主播，早在2021年，黃子韜就在快手進行了直播帶貨，首場直播曾創下2.3億GMV的成績，但隨后其直播帶貨事業一路下滑，表現不佳。去年1月，黃子韜一場直播帶貨的GMV僅剩下957萬。去年年底，黃子韜在廣州的演唱會也面臨降價出售票仍賣不動的尷尬局面。

30歲的黃子韜陷入了事業低谷期，其大量話題也集中在徐藝洋似是而非但“永不承認”的戀情上，甚至在兩人官宣初期，還引發了全網“誰問你了”的嘲諷梗。但熱度也隨之而來，在不斷的直播下其形象再度實現扭轉，被網友稱作“純愛富二代”。幾場帶貨下來，黃子韜持續吸粉，漲粉118萬。直播間的多個名場面更是被網友剪輯成段子在互聯網廣為流傳。

即便在直播帶貨的黃子韜，依舊不忘化身霸道總裁和徐藝洋秀恩愛。網友紛紛調侃稱，在一點就燃的黃子韜面前，徐藝洋像極了情緒穩定的幼師，幾句話就能哄好眼前暴躁的“小朋友”。

徐藝洋也頻繁開啟直播，展示和黃子韜的日常相處，最近一次出圈的名場面是，黃子韜因水晶手串破防。事情起源于黃子韜在直播間公開吐槽徐藝洋蹲守在其他直播間搶水晶手串，忽略了自己。他面對鏡頭提出了質疑：“為什么水晶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水晶比我還重要，憑什么？”

在11月9日的直播中，黃子韜炫耀起了徐藝洋送給他的水晶手串，并向網友科普起了水晶的類型，在被網友調侃是“破爛”時，黃子韜再次燃了起來，他回懟道“什么玻璃珠，你懂不懂什么是水晶？就算是1分錢，我也會把它戴在手上，因為這是我老婆送給我的，這是愛！”

這一直播切片甚至被水晶商家當成了直播引流的工具，影響力持續擴散，黃子韜不得不在11月10日在個人及公司賬號發表聲明，澄清徐藝洋和黃子韜未與任何水晶品牌有合作，請相關商家刪除侵權內容。

事件女主角徐藝洋也如預期在12月10日開啟了直播帶貨，帶貨品類是水晶，價格從68元到2998元不等。根據蟬媽媽平臺數據，這場名為“水晶之約”的直播，時長1小時54分，觀看人次為1402.6萬，銷量在5000到7500件，銷售額預計在100萬到250萬之間，其上架商品主要品牌是一家名為“碩夏”的珠寶企業，其抖音店鋪信息顯示，當前銷量已達7969件，有3.6萬粉絲。

徐藝洋直播間一條賣到近3000元的水晶手串，剛上鏈接就一掃而空，引來了網友質疑，“60的批發價賣出3000的價格，吃相難看。”對此，徐藝洋給出了解釋，稱帶貨是因為店家招聾啞人打磨手串，打磨的手串比普通人要更專注更精細。面對網友質疑，黃子韜再次站出來高燃護妻，“我老婆一片好心，讓這些當驢肝肺的人反過來說我們真搞笑。”

某種程度上，抽象成為了黃子韜和向佐的“登云梯”。在抽象的世界中，“先天圣體”的二人實打實掙到了流量，賺到了金錢，也成功創造了一條潛力巨大的商業化通路。

“搖子秋招”爆火，網紅靠搞抽象漲粉、變現

明星之外，老網紅們也靠著玩“抽象”迎來了第二春。

朝十晚四，月薪7000，周末雙休，五險一金，有望拿下庫里南。最重要的一點是，卡學歷。“中專提前批，大專擇優錄取，大專以上的都不要。”近日，短視頻平臺上刮起了一陣“搖子秋招”的風，不少大學生、打工人通過在視頻中以“搖子”身份展示才藝，熱鬧程度堪比“我要上春晚”。

黑襯衫、緊身褲，搖晃的勞保手套和從容的面部表情，精神小伙們排列成三角陣仗，整齊劃一地跟著音樂律動搖擺。

參與青海搖直播連麥招募的網友高手云集，凌晨實驗室腳踩拖鞋的女博士，用橡膠手套COS白手套的實習醫學生，在海底撈大展身手的服務員……“暫停手中的事，我是要成為搖子的人。”網上還有一個段子廣為流傳：寢室四個同學，有人報了喊麥班，有人狂練飛踢，有人大跳青海搖，還有人背abandon，誰更有前途一目了然。

“搖子秋招”有多火？

在快手平臺#張詩堯青海搖第三季相關視頻播放量已經達到32.8億次，該話題在抖音平臺播放量也已經達到5.5億次。復旦大學、傳媒大學紛紛前來參戰，甚至還能看到兵馬俑出征青海搖。在短視頻平臺的“青海搖手替”AI特效，使用人次疊加達到125萬以上人次，汪蘇瀧、曾黎、薩頂頂申請出戰。

在電商平臺搜索“秋招”，甚至會彈出青海搖標志性裝備“白手套”相關產品。“搖子秋招”的抽象文化也深度感染到了手套商家，有網友在電商平臺上詢問客服，“這個符合考試標準嗎？”客服回復稱，“符合秋招，彎刀劃過紅玫瑰，愛我堯家英秋雄會，親，符合標準用的哦，祝親順利成功上岸。”

隨著大學生正規軍的入局，越來越多人從質疑搖子、理解搖子到想成為搖子。這一抽象招聘需求，來自青海搖”祖師爺張詩堯近期在快手發起的“青海搖第三季挑戰賽”招募活動。

根據活動海報介紹，此次活動時間為從11月14日持續到12月15日，共計招募100名優秀“搖子”參與拍攝線下版“百人青海搖”。最新消息是，百人青海搖將定檔1月5日。

參與方式為，發布青海搖第三季翻跳視頻，并帶上#張詩堯青海搖第三季#的話題，參與者可獲得來自官方的千萬級短視頻流量，優秀作品可獲得官方推流。

此外，關注張詩堯本人還將獲得與其連麥PK的機會，優秀“搖子”還將獲得官方送出的穿云箭獎勵。

顯然，張詩堯發起“搖子秋招”的真實目的是為了通過制造節目效果，吸引粉絲關注，進而完成流量變現。短短幾天，其賬號暴漲500萬粉絲，截至發稿，張詩堯的快手賬號粉絲已經達到1078.3萬，抖音賬號粉絲為339.7萬。

看似離譜但卻節目效果拉滿，引得網友們爭相轉發，吸引了越來越多人參與玩梗，爭相連麥、錄制視頻報名。

自11月14日起，張詩堯幾乎是雷打不動每晚10點出現在直播間，進行2-4小時直播面試，陪伴他進行面試的是他的“四大弟子”，先是一段來自英雄會“搖子”們的激情搖，等待會長張詩堯就位后正式開啟連麥招聘，連麥嘉賓才藝表演完后，張詩堯和他的徒弟們會通過舉牌形式為其打分，被選中的“搖子”會得到祖師爺下播聯系的指令，證明面試成功。

偶爾也會碰到踢館“對手”，近期比較熱門的PK是來自“F3籃團”，隊長“鹵蛋”曾在視頻中隔空喊話稱即將挑戰張詩堯。“F3籃團（招人）”賬號粉絲為75.4萬，“互聯網只能存在一個搖子團隊，就是我們籃球搖”，在其一則視頻作品中一眾戴著墨鏡的精神小伙對著屏幕叫囂道。據觀察，“籃球搖”是以花式籃球展開的一種新型“搖子”舞蹈。

在近期的一場直播中，雙方開啟了直播連麥PK，以禮物打賞數額分勝負，互放狠話后，開啟了表演。過程中，不乏有穿云箭等高價打賞禮物出現。

在快手直播江湖中，并不缺少像“張詩堯”這樣的搖子網紅，“F3籃團”之外張詩堯的死敵“宇將軍”也是典型代表。與張詩堯青海搖不同，宇將軍的門派為東北社會搖，動作幅度較大，以“大腳飛踢”為特色。二人經常進行“劇本式”連麥PK，并貢獻過多個名場面，至今廣為流傳。

最出圈的一次是“宇將軍不識字名場面”。二人在直播PK時，張詩堯忘記開麥對著宇將軍一頓激情輸出，對方卻因聽不到聲音面帶尬笑。一邊是氣到甩衣服的張詩堯，一邊是面帶微笑扶額思考的宇將軍，戲劇感拉滿，有張詩堯的粉絲跑到對方直播間打字提醒，沒想到宇將軍一方因文化水平較低無人識字，導致提醒無效。

張詩堯之所以爆火，與其“勵志人設”分不開，在他身上上演著令無數人羨慕的“草根逆襲霸總開上庫里南”的小說劇情。在其快手賬號粉絲突破千萬之后，張詩堯在直播間真情揮淚，回憶過往委屈經歷，15歲出頭開始直播掙錢，曾遭人拿棒球棒恐嚇，慘遭兄弟背叛賬號被封，被前女友騙拿兇器威脅騙走150萬，依舊為人真誠。在連麥一位女網友時，該網友因身材被評論區網暴，張詩堯站出來制止，并對該網友表示了真誠鼓勵和贊賞。

對于追隨張詩堯的搖子們來說，更強的信念感來自于跟著“堯家軍”有望喜提庫里南。此前坊間有傳言稱，主播“陳誘惑”前腳才接受了張詩堯的直播面試且通過了考核，后腳就喜提奧迪A8，上演了“白天面試上岸，晚上喜提A8”的佳話但事實上，根據該主播發布作品時間線顯示，喜提A8在前，面試在后。

江湖上傳言真真假假，但抵不過一句“關刀劃過紅玫瑰，愛我堯家英雄會”。當前，張詩堯的快手粉絲團成員達到55萬人，每月收費69.9元的超級粉絲團成員也已經有1225人，此外其快手粉絲團也創建到了第五個，且即將滿員。

剁椒Spicy觀察到，在“張詩堯的升級小店”中掛有多個標有“張詩堯專屬”的商品鏈接，且均為白牌商品，比如39.9元的古蔻香水、59.9元的IDLE IDOL 衛衣。其快手小店總銷量為6.4萬，跟買粉絲數為753人。

據了解，張詩堯曾在2022年嘗試過直播帶貨，但卻未能出圈。但今年，借助抽象的“搖子”，張詩堯轟轟烈烈歸來，“錢途可期”。

為什么搞抽象能成為2024年最火的現象？

縱觀今年以來“搞抽象”大火的明星、網紅們，無論是卷土重來的“青海搖”土味文化，還是憑借“無厘頭”、“反傳統”翻紅的黃子韜、向佐，他們走紅背后是互聯網原住民們又一次解構文化的狂歡，以及在互聯網精神世界中尋找情緒價值的體現。

解構文化發展早期，網友們普遍帶著較強攻擊性，通過對明星公眾人物的解構，表達不滿與諷刺，比如“蔡徐坤打籃球”鬼畜視頻的大火，就是網友們針對其代言NBA不滿的情緒宣泄。而到了藥水哥、giao哥、郭老師、丁真等草根網紅的時代，解構文化進化成了一種反主流和審美的表達，而對審丑、獵奇內容的造梗也成為了大眾結構嚴肅話題、自我娛樂、反精神內耗的載體。“搖子秋招”爆火的幕后推手，正是來自網友們對以網紅張詩堯為代表的“土味搖子文化”解構，以此來表達自身對當下就業環境的迷茫與擔憂。

解構文化迭代之中，網友們的參與熱情越來越高，解構的門檻也在逐步降低，從早期解構鬼畜視頻的“技術流大神”到每一個普通網友。從草根網紅崛起開始，網友們開始深度參與草根網紅們的走紅路徑，通過在評論區發表激烈言辭，刻意引導主播配合完成“造梗”。當事人參與造梗的比重逐漸被網友們的腦洞擠壓。比如，黃子韜、向佐的抽象片段被網友們當做視頻“素材”爭相模仿，黃子韜的直播畫面切片在網友們二創加剪輯加成下，被制作成了rap歌曲等。

不難發現，互聯網狂歡是有跡可循的，明星、網紅的抽象行為在經過網友們解構、二次進行創作后形成病毒般傳播，已經成為一套標準公式。

之所以今年“抽象”文化格外火，一方面離不開互聯網上刮起的文藝復興浪潮。畢竟卷土重來的青海搖、抽象出圈的黃子韜，都不屬于新鮮素材了。在對“抽象文化”的狂熱簇擁下，新鮮的網絡素材已經無法滿足網友們玩梗的熱情，網友們掀起了一陣“舊梗翻新”風潮。比如風靡全網的“四大爺唱歌”，源自于網友對《甄嬛傳》中四郎片段的二創配音作曲；“邪惡梔子花大戰毒豆角”事件，是出自網友對熱門綜藝《向往的生活》中何炅和黃磊人設的考古；古早網紅大冰“吃西梅”“被狗狗閃現拖走”的表情包素材，則來自其最新直播片段……

長紅不衰的影視、綜藝作品，古早網紅們的最新動態，疊加當下最新解讀視角，成為網友們手中二創的新鮮趣味素材。

另一方面，在抽象網紅們“短頻快”商業化變現的利益驅動下，明星藝人參與積極性也在不斷提升。他們通過模仿、玩梗甚至將自己放置到“抽象”輿論中心，進一步擴大影響力，完成商業化變現。網紅，名人效應帶動下，共筑了這場抽象文化的狂歡盛宴。以抽象為代表的亞文化正在完成對主流文化的反規訓，文化鄙視鏈正在被消解。

“搖子們”的口碑完成了大逆轉。主流輿論開始對“搖子文化”的評價逐漸“去低俗化”，去年年底代表著廣西搖的“科目三”爆火，甚至登上了2024年巴黎奧運會賽場，被主流媒體定調為“草根文化自信的展現”，冠以正能量光環。

年輕人之所以熱衷于搞抽象更重要的一點還在于，經濟下行、就業難等現實問題使得整個社會充斥負面情緒，被壓抑的年輕人們需要找到一個情緒宣泄的出口。互聯網原住民們需要通過玩“抽象”，來舒緩自身焦慮，發泄對世俗的不滿之情。

面對生活的苦，孔乙己們開始摒棄臉面脫下長衫，試圖將自己裝進代表著自由的“緊身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