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光緒11年，日本人寫的間諜報告，竟連小小的依蘭也不放過（上篇）

　　（文/陳達）在日本明治政府成立之后，即現覬覦中國之心。日本政府多次野心勃勃的年輕派遣特務，秘密潛入我國對各個地區的地理兵備、政情風俗等進行偵探調查。

　　《滿洲紀行甲》的作者菊地節藏中尉。曾在俄國符拉迪沃斯托克、布拉戈維申斯克兩地的日本使館任武官，他利用外交官的特權專門收集軍事情報。《滿洲紀行 甲》就是他1885年7月經滿洲回國時寫的。

　　　內菊地帶著兩個留學生、一個隨從，一行四人從俄國進入黑龍江后，實地調查了璦琿、墨爾根、齊齊哈爾、呼蘭城、松花江畔殖民地、三姓、牡丹江沿岸軍道、寧古塔、額穆索站、吉林、開原、鐵嶺、奉天、牛莊各地。三個多月的旅程收獲頗多，他參觀了吉林省機器局和火藥制造局，調查了兵營、火藥庫、糧倉等軍事裝備，對水路運輸、貿易物產、驛站軍道、馬匹飼養、礦產、糧食、稅金、物價都有詳細的記錄。

　　　下面，節選了《滿洲紀行 甲》一書中，有關三姓副都統衙門的記錄。下文中的我即是菊地節藏。

（清朝時日本武官照片）

1885年9月12日

　　搭船渡過松花江到達對岸。

　　無論我如何催促護衛兵們，他們都不肯把我的車從渡船上拉下來。我去命令船員們，船員們也根本不聽，浪費了30分鐘。

　　這是因為不等到副都統衙門的命令，就不可以卸船。

　　過了一會兒，一個衙役來通知我們：“我奉副都統的命令已經為您選好了客店，請跟我來。”看到衙役來，船員們才把我的車拉了下來。我馬上駕著車隨著衙役來到了三姓城外的世增店住下。這個店沒有主人，門內荒涼，好像已經好久沒有開店似的，而且好像說沒有廚師。看到住在這里的人都是剃頭的。這又是故意給我們找麻煩，使我們不能在這里久待的手段。

　　我們以自己不會做飯為借口而主張馬上轉到別的店里去住。

　　衙役說：“別的店里有很多閑人來看，沒辦法把他們都趕走。這個店只要鎖上大門，閑人就無法進入，所以特別為您選了這個店。我給你們雇個廚師。”

　　沒有別的辦法，只得聽他的話住在這個店里了。

（日諜依蘭舊影：繁忙的牡丹江畔）

9月13日

　　上午9點，衙役來催，說要上衙門去。

　　我說：“我應該可以見副都統，請你速去詢問。如果他不見我，我們就不上衙門。”

　　衙役說：“我國有一定的規矩，首先要親自上衙門出示護照，筆帖式把護照拿給固斯塔（指協領固斯塔再把護照拿給副都統之后才能知道可不可以見面。所以請您先上衙門來。”

　　我知道可以用傳書的之策，就把護照和信裝在一起寄給衙門。

　　信里寫道：“小官所帶的護照經衙門的衙役呈上，敬請檢查。小官想向大人請安。您希望我幾點去見您，請賜回字。”

　　下午2點，一個戴著白頂子官帽的官吏遞來一張紅色名片，上面寫著“承辦處筆帖式莫爾賡額”。他先把護照還給我，又拿出回信給我看。

　　信上寫著：“承辦各國事務司員將貴官來字呈請大人，定期于明日12點鐘，在府與貴官見面。光緒十一年八月初五日。”

（日諜依蘭舊影：依蘭西大街附近）

9月14日

　　　上午11點，筆帖式莫氏來催促：“請到大人府上來，大人已經在等您了。”跟著他走到大人府院門時，他說：“請在這里等一下。”

　　滿洲官吏實在不懂得接待人，自己來接人卻讓客人在門下等。等了大約5分鐘，儀門打開后，中庭的兩側站著大小武官共有40名，都穿著軍裝，威風凜凜地站得很整齊，副都統親自站在正堂的門前迎接我們。我們一到就雙手拱在胸前上下作揖行禮，隨即請我們進人客室。

　　副都統姓恒，名元，年齡50多歲，頭發花白，身材瘦小，看上去他天生具有清朝皇族的品格，但是緊張得發抖，幾乎連話都講不出來了。

　　坐定后，我陳述了表示尊敬、向大人請安的來意。

　　副都統表示感謝后，命令上茶，而且問我：“從這里要到哪里去？”

　　我說：“要到寧古塔。”

　　他說：“去寧古塔首先要到吉林，這是官道，車馬來往自由。”

　　我說：“我要從這里直接去寧古塔，不然的話與我們所定的日程將會產生很大的差距。”

　　他說：“從這里到寧古塔的路都是險崖深谷，不能通車，而且隨時都有土匪出沒，非常危險。”

　　我說：“不能通車的話我就只能騎馬去。”

　　他說：“騎馬的話還可以，但是沿途人煙稀少，要找地方住的話又非常困難，不如從官道到吉林再去。”

（日諜依蘭舊影：冬天擔水的人）

　　我說：“因為路程相差太多，所以無論路途有多艱難，我們要走小路的決定都無法改變。”他點點頭說：“那出發的前一天請預先告訴我。”

　　我就答應了。

　　如果不實地視察三姓與寧古塔之間的軍道，就無法詳細地了解邊疆的兵備和殖民狀況，所以我決心一定要達到此行的目的。

　　家丁們端來了茶

　　副都統說：“天氣很熱，要不要吃西瓜？”

　　我們謝了他的厚意。

（日本間諜是否偵查了三姓到寧古塔的驛道，接下來請看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