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包間里煙霧繚繞,紅木桌上杯盤狼藉。客戶王總端著酒杯直接走到我面前,酒氣撲面而來:"小林,來,陪我喝一個。"
我下意識看向坐在角落的老公陳默,他正低頭看手機,神色平靜。
"王總,我真的不太能喝……"話音未落,王總已經把酒杯塞到我手里,另一只手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握緊酒杯,手心全是汗。領導李總在旁邊賠笑:"王總,小林確實酒量不行……"
"不行也得行,做銷售的不會喝酒?"王總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我咬了咬嘴唇,湊到陳默耳邊,壓低聲音問:"我能翻臉嗎?"
陳默抬起頭,目光從手機屏幕移到王總身上,停頓了兩秒,平靜地說了一句話。
那句話出口的瞬間,整個包間的氣氛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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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事情要從三個月前說起。
我叫林雨,29歲,在一家中型廣告公司做客戶經理已經五年了。
這個行業競爭激烈,每個月都背著沉重的業績指標,壓力大到讓人喘不過氣。
公司規模不大不小,員工一百來人,在本地算有些名氣。
但這兩年經濟形勢不好,客戶預算縮水得厲害,每個訂單都得拼命爭取。
我們部門八個客戶經理,上個季度就走了三個,都是因為業績不達標被勸退的。
陳默是我大學同學,畢業后我們在一起,三年前結的婚。
他在同一家公司擔任技術總監,負責創意和制作這一塊。
陳默這個人性格內向,不太會說話,平時公司聚餐他都是坐在角落里默默吃飯,很少主動社交。
但他技術能力強,設計的方案經常能拿獎,公司離不開他,所以即便他不善言辭,老板也給他很高的位置。
我們倆一個負責拉客戶,一個負責做項目,配合得還算默契。
王總是今年三月份通過朋友介紹認識的。
他是本地一家地產公司的營銷總監,手里掌握著公司全年的廣告預算,粗略估計有一千多萬。
這樣的大客戶,對我們公司來說就是救命稻草。
第一次見王總,他穿著筆挺的西裝,戴著名表,說話做事都透著一股精明勁兒。
談項目的時候,他總是挑三揀四,這個方案不行那個創意太老,折騰了兩個多月才勉強定下初步合作意向。
李總是我們部門的老大,四十多歲,在公司干了十幾年。
他反復叮囑我:"小林啊,這個客戶一定要拿下,公司今年能不能完成業績,就看這一單了。"
我當然明白這單的重要性。
從三月到六月,我幾乎每周都要跟王總見面,陪他看方案、談細節、聊創意。
有時候周末也得加班,陳默雖然不說什么,但我能看出他眼里的擔憂。
"你最近太累了,注意身體。"他有一次這樣說。
"等簽下這單就好了。"我笑著回答,心里卻很清楚,簽下這單之后還會有下一單,這個行業就是這樣,永遠停不下來。
王總這個人很難伺候。他喜歡在飯局上談事,而且每次都得去最高檔的餐廳。
吃飯的時候,他總喜歡講一些葷段子,還時不時讓我們這些女客戶經理敬酒。
我能感覺到他眼神里的輕慢,那種"你是來求我辦事的"的優越感寫在臉上。
但為了業績,我只能笑著配合,陪他喝酒聊天,聽他講那些無聊的笑話。
有一次,王總喝多了,拍著我的肩膀說:"小林啊,你這么年輕漂亮,干銷售真是屈才了。"
那只手在我肩膀上停留的時間有點長,我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笑著說:"王總過獎了,我就是個普通打工人。"
李總在旁邊賠笑打圓場:"王總,咱們說正事,關于下個月的推廣方案……"
我知道領導是在幫我解圍,但我也明白,如果真到了關鍵時刻,公司不會站在我這邊。
業績才是第一位的,我只是一個可以隨時被替換的客戶經理。
這三個月里,我陪著王總吃了不下二十次飯,每次回家都是滿身酒氣。
陳默會給我倒杯溫水,然后默默收拾桌子,什么都不問。
但我能感覺到他在忍耐。有一次我喝得太多,回家后吐得一塌糊涂,陳默抱著我在衛生間待了半個小時。
"要不你別干了。"他突然說。
我靠在他肩膀上,苦笑:"不干這個還能干什么?房貸車貸都要還,你以為我想這樣嗎?"
陳默沒再說話,只是把我抱得更緊了一些。
那一刻我突然很想哭,但我忍住了。在這個城市打拼這么多年,我早就習慣了咬牙堅持。
女人在職場上本來就難,做銷售更難,要是不能喝酒、不能陪客戶應酬,根本混不下去。
六月底,王總終于松口,說可以簽合同了。
但他提了個條件:"方案還得再改改,不過問題不大,咱們找個時間吃頓飯,把細節敲定了。"
李總聽到這個消息,高興得不行,立刻就定了今晚這個飯局。
他特意囑咐我:"這次一定要把王總伺候好了,千萬別出差錯。"
"陳默也得來。"我提出要求。
李總愣了一下:"叫他干什么?技術總監不適合參加這種飯局吧?"
"就是因為不適合才要來。"我堅持說,"有他在,王總不會太過分。"
李總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答應了。
他大概覺得,反正陳默也是公司的人,多個人多雙筷子的事。
但他不知道,我之所以堅持要陳默來,是因為我預感到今晚可能會出事。
這段時間王總越來越放肆,言語上的試探也越來越明顯。
我需要陳默在場,至少能給我一點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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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晚上六點,我們準時到了餐廳。
這是市中心最高檔的一家私房菜館,包間裝修考究,一桌飯吃下來至少要幾千塊。
李總為了這頓飯,專門預定了最大的包間,還點了兩瓶茅臺。
王總姍姍來遲,進門就帶著一股酒氣,看樣子是從別的局過來的。
他脫掉西裝外套隨手扔給服務員,松了松領帶,大喇喇地坐到了主位上。
"不好意思啊,剛才應酬完才趕過來。"王總說著話,眼睛卻在打量包間里的人。
李總趕緊起身敬酒:"王總能來就是給面子,我們敬您一杯。"
我也端起酒杯站起來,陳默坐在我旁邊,動作慢了半拍。
"陳總監也來了?"
王總看了陳默一眼,語氣里帶著點意外,"技術大神平時可不參加這種場合啊。"
"我老婆在,我當然得來。"陳默淡淡地說。
這話讓氣氛一下子有點尷尬。
李總趕緊打圓場:"陳總監是專門來向王總學習的,我們做技術的也得懂點市場嘛。"
王總哈哈一笑:"學習倒不必,大家都是自己人,吃飯喝酒而已。"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也跟著喝了。白酒入口,辣得我眼淚都快出來了,但我強忍著沒有表現出來。
飯局就這樣開始了。
前半個小時還算正常,大家觥籌交錯,說著客套話。
王總聊了聊房地產市場的行情,李總順著話題往下接,我在旁邊適時地附和幾句。
陳默一直很安靜,專心吃菜,偶爾有人敬他酒,他也只是淺嘗輒止。
"陳總監話不多啊。"王總突然說。
"我不太會說話。"陳默回答。
"技術男都這樣,悶騷。"
王總笑了笑,"不過也好,老婆在外面沖鋒陷陣,男人在家里搞技術,新時代好男人啊。"
這話聽著像是夸獎,但語氣里的嘲諷誰都聽得出來。
我心里一緊,看了陳默一眼,他面無表情地繼續吃飯,好像根本沒聽到王總的話。
李總趕緊岔開話題:"來來來,咱們繼續喝,王總,我敬您。"
酒過三巡,王總的話越來越多。他開始講一些黃色笑話,包間里的氣氛變得曖昧起來。
李總陪著笑,時不時接上幾句,我只能保持微笑,假裝聽不懂他話里的意思。
"小林啊,你這么年輕,怎么就結婚了?"王總突然把話題轉到我身上。
"大學畢業就在一起了,到年紀了就結了。"我笑著回答。
"可惜了,可惜了。"
王總搖著頭,"現在這個社會,女人應該多見識見識,別這么早就把自己拴住了。"
這話說得很不舒服,但我不能表現出來。我繼續笑著說:"我覺得挺好的,有個穩定的家庭。"
"穩定有什么用?女人得趁年輕多積累資源,知道嗎?"
王總說著,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像你這樣的條件,要是跟著我混,發展肯定比現在好得多。"
李總在旁邊插話:"王總說笑了,小林在我們公司干得挺好的。"
"我可沒說笑。"王總正眼看著我,"小林,你跟著我干,我保證你年薪翻倍。"
包間里的空氣突然凝固了。
我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只能尷尬地笑著:"王總,您就別拿我開玩笑了。"
"誰跟你開玩笑?"王總往前湊了湊,"我是認真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陳默放下了筷子。
我能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但他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王總。
李總見勢不妙,趕緊又打圓場:"王總,咱們談正事吧,關于合同的事……"
"合同不急。"王總擺擺手,目光還停留在我身上。
"我就是欣賞小林這樣的年輕人,有沖勁,長得又漂亮。不過嘛……"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后笑著說:"做銷售的要是不能喝酒,那就不太合格了。小林,來,陪我喝一個。"
我下意識地看向李總,希望他能幫我說句話,但李總只是對我點了點頭,意思很明顯——喝吧,別讓客戶不高興。
我端起酒杯,手微微發抖。
"王總,我真的不太能喝……"我小聲說。
"不能喝也得喝。"王總站起身,直接走到我面前,把他的酒杯遞到我嘴邊,"來,我看著你喝。"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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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酒杯,一口氣喝了下去。酒液灌進喉嚨,辣得我眼淚都流出來了,但我強忍著沒有咳嗽。
"這才對嘛。"王總滿意地笑了,"做銷售的就得這樣,客戶要你喝你就得喝,懂嗎?"
我點點頭,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但王總并沒有就此罷休。他重新坐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來,小林,再陪我喝一個。"
我看了看桌上的酒瓶,已經空了一瓶半了。我的酒量本來就不好,剛才那一杯已經讓我有點暈了,要是再喝下去,恐怕真的會醉。
"王總,要不我以茶代酒……"我試探著說。
"以茶代酒?"王總臉色一沉,"小林,你這是看不起我嗎?"
"不是不是,我真的不能喝了。"我趕緊解釋。
"那是你不想喝。"王總冷笑一聲,"我看你是不想跟我合作了吧?那這個單子……"
他沒說完,但威脅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李總的臉色也變了,他用眼神示意我趕緊喝,別讓客戶生氣。
我咬著嘴唇,感覺自己被逼到了絕境。喝,意味著要放棄尊嚴;不喝,意味著要放棄這個訂單,甚至可能丟掉工作。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王總又說話了:"小林啊,你老公也在這兒呢,他應該不會這么小氣吧?不就是喝杯酒嘛,又不是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他轉向陳默,笑著說:"陳總監,你說是不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陳默身上。
包間里安靜得可怕,只能聽到空調運轉的嗡嗡聲。
陳默抬起頭,看著王總,然后又看了看我。
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我知道,如果陳默說一句"是",那我就必須喝下這杯酒;如果他說"不是",那我們可能就要和這個訂單說再見了。
在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很委屈。
我憑什么要受這樣的屈辱?就因為我是女人?就因為我是做銷售的?就因為客戶給錢,所以我就得放棄尊嚴?
我湊到陳默耳邊,壓低聲音問:"我能翻臉嗎?"
這句話問出口的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么樣的答案。我只是突然很想反抗,很想把這一切都推翻。
陳默看著我,眼神里有我從未見過的堅定。
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然后站起身。
陳默站起身,走到我和王總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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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總還以為他要來敬酒,笑著說:"陳總監懂事,來來來……"
陳默沒接酒杯,而是掏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文件,音量開到最大。
整個包間鴉雀無聲,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王總的酒杯"啪"地摔在地上,酒液濺了一地。
他的臉上先是震驚,然后是憤怒,最后變成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