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圣約翰高中的公告欄前，圍滿了人。
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中年男人跪在地上，雙手顫抖著捧著一個泛黃的信封。
他是校長魏建國，面前站著的是神情冷漠的少年林楓。
"林楓，求你了，原諒我......"魏建國的聲音帶著哭腔。
林楓接過信封，掃了一眼，眼神驟然變冷："三年前您說我作弊的時候，可沒想過今天。"
人群炸開了鍋。
有人竊竊私語："這是怎么回事？""全市第一不是魏子陽嗎？""林楓不是那個三年都不及格的差生嗎？"
公告欄上，保送名單赫然寫著：林楓——保送康奈爾大學。
而魏子陽的名字，被一道紅筆狠狠劃掉。
01
林楓轉學到圣約翰高中的時候，沒人注意到他。
這是一所位于溫哥華的私立高中，學生大多是當?shù)馗簧套拥芑蛘呷A僑家庭的孩子。林楓的父母在M國經(jīng)營律師事務所，他初中在洛杉磯讀書，高一才轉回來。
開學第一天，班主任李老師讓他做自我介紹。
"我叫林楓，從M國轉來，請多關照。"他說得很簡單，聲音不大。
下面的同學交頭接耳："又是個海歸，估計成績不怎么樣。""聽口音還有點洋腔洋調(diào)。"
林楓沒理會這些議論，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他身邊的同桌是個叫張悅的女生，扎著馬尾辮，看起來很活潑。
"你好呀，我叫張悅。"女生主動打招呼。
"你好。"林楓點點頭。
"你以前在M國讀書？那邊的學校是不是很輕松？"張悅好奇地問。
"還好。"林楓簡短地回答。
張悅還想再問，但看林楓不太想聊天的樣子，也就識趣地不再打擾。
軍訓結束后的第一次摸底考試，全校都很重視。這次考試不僅決定分班，還關系到重點班的名額分配。教務處貼出通知：前五十名進重點班，前十名有機會獲得保送資格的重點培養(yǎng)。
走廊上貼著歷年來的優(yōu)秀學生照片。最顯眼的位置，掛著一個戴眼鏡的男生的照片，下面寫著：魏子陽，連續(xù)三年年級第一。
"他就是校長的兒子。"張悅小聲跟林楓說，"超級學霸，據(jù)說智商特別高。這次摸底考他肯定又是第一。"
林楓抬頭看了看那張照片。照片上的魏子陽長得斯斯文文，笑容溫和。
考試前兩周，林楓每天都泡在圖書館。他做題的速度很快，一套數(shù)學卷子半小時就能做完。圖書管理員是個上了年紀的王老師，看他這么用功，特意給他開了小灶。
"小伙子，看你底子不錯啊。"王老師拍拍他的肩膀，"這些參考書你可以帶回宿舍看，但要記得按時還。"
"謝謝王老師。"
考試那天，天氣很好。監(jiān)考老師是英語老師王芳，三十多歲，平時話不多。她穿著米色的針織衫，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
發(fā)卷子的時候，王芳的手很穩(wěn)。她走到每個學生面前，都會輕聲說一句："好好考。"
林楓拿到試卷，快速瀏覽了一遍。數(shù)學最后一道大題是圓錐曲線，他在M國的時候做過類似的題型。物理的壓軸題是電磁感應的綜合應用，也在他的掌握范圍內(nèi)。
教室里很安靜，只有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
兩個小時的考試，林楓提前四十分鐘交卷。
王芳接過試卷，習慣性地掃了一眼答題卡。她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幾秒，然后抬頭看看林楓，眼神有些復雜。
"檢查仔細了嗎？"她輕聲問。
"檢查過了。"林楓點點頭。
"那好。"王芳把試卷放進文件袋，"可以走了。"
林楓走出考場，外面的走廊上已經(jīng)有幾個提前交卷的學生在討論。
"最后那道數(shù)學題你們做出來了嗎？"
"沒有，太難了。那個參數(shù)方程我根本沒思路。"
"魏子陽肯定能做出來，我看他答題卡寫得滿滿的。"
"是啊，他可是連續(xù)三年的第一名，這種題對他來說小菜一碟。"
林楓沒參與討論，獨自回了宿舍。他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想著剛才王芳老師的眼神。那個眼神很奇怪，像是欲言又止，又像是擔憂什么。
成績出來的那天，整個學校都炸了。
教務處門口的公告欄上，貼著紅榜。第一名：林楓，總分748分。第二名：魏子陽，總分745分。
"怎么可能？林楓是誰？"
"就是那個從M國轉來的新生！才來兩個月！"
"他平時看起來也不怎么樣啊，怎么突然就全市第一了？"
"魏子陽居然考了第二？這不可能吧？"
林楓站在人群外圍，看著自己的名字。他的表情很平靜，轉身準備離開。
"林楓！"班主任李老師追上來，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悅，"太厲害了！全市第一！你給我們班爭光了！"
李老師四十多歲，是個很負責任的老師。她拉著林楓的手，激動得臉都紅了。
"謝謝李老師。"林楓禮貌地笑笑。
李老師正要說什么，突然注意到周圍有其他老師在看著，她壓低聲音："林楓，你這個成績......很好，但也要小心點。"
"小心什么？"
李老師看了看周圍，猶豫了一下："沒什么。總之，好好準備接下來的學習就行了。"
她拍拍林楓的肩膀，轉身離開了。林楓看著她的背影，心里有些疑惑。小心什么？為什么要小心？
當天下午，林楓在操場上跑步。魏子陽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
魏子陽摘下眼鏡，用衣角擦了擦鏡片。他的手指有些顫抖，動作顯得有些僵硬。
"恭喜你，考得不錯。"魏子陽的語氣聽起來很勉強。
"你也是。"林楓停下來。
"我以為這次我能保持第一。"魏子陽戴上眼鏡，眼神有點復雜，"不過沒關系，之后的考試我會努力的。"
他轉身要走，走了幾步又停下來，沒有回頭："對了，我爸想見見你。明天中午，去校長辦公室。"
說完，他快步離開了。
林楓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咯噔一下。
02
第二天中午，林楓準時來到校長辦公室。
他敲了敲門。
"進來。"里面?zhèn)鱽硪粋€低沉的聲音。
林楓推開門，發(fā)現(xiàn)辦公室里不止魏建國一個人。教務主任陳峰，年級主任趙明，還有班主任李老師都在。四個人坐在沙發(fā)上，氣氛凝重。
"林楓，坐。"魏建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林楓坐下，背脊挺直。他環(huán)顧四周，這個辦公室很大，書架上擺滿了教育類的書籍和各種獎杯。辦公桌上放著一個相框，照片里是魏建國和魏子陽的合影。
魏建國打量著他，半晌才開口："你這次考試，成績很突出。"
"謝謝校長。"
"突出得有點不正常。"魏建國的語氣突然變冷，"林楓，你的成績有問題。"
辦公室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林楓愣了一下："什么問題？"
"從一個中等生，突然變成全市第一，你覺得符合常理嗎？"教務主任陳峰接過話，語氣不善。
陳峰大概五十歲，頭發(fā)有些禿，說話的時候喜歡用手指敲桌子。
"我在M國的時候成績一直不錯。"林楓努力保持冷靜，"而且我考前做了很多準備，每天都在圖書館學習到很晚。"
"準備？"魏建國冷笑一聲，"你是不是提前拿到了試卷？"
"沒有！"林楓站起來，"校長，您這是在指控我作弊？"
"坐下。"魏建國的聲音很嚴厲，"我沒說你作弊，只是覺得你的成績不合理。你才來學校兩個月，對我們的教學進度不熟悉，怎么可能考得比在這里讀了一年的學生還好？"
"因為我有基礎。"林楓說，"我可以把我在M國的成績單給您看。"
"成績單也可以造假。"趙明主任說。
李老師終于忍不住開口："校長，林楓平時在班上很用功的，我可以作證。他每天都是最后一個離開教室的。"
"李老師。"魏建國看了她一眼，"這不是你能決定的事。"
李老師還想說什么，被趙明主任打斷了："李老師，你先回去吧。這里不需要你了。"
"可是......"
"出去。"陳峰主任的語氣更加強硬。
李老師咬咬嘴唇，站起來走到門口。她回頭看了林楓一眼，眼里滿是無奈，然后離開了辦公室。
門關上后，魏建國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牛皮紙袋，慢慢抽出一張紙。
"這是匿名舉報信。"他把紙遞給林楓，"說有人在考試前一天晚上，看到你進了試卷保管室。"
林楓接過信看，上面確實寫著對他的舉報。字跡很工整，但明顯是故意模仿的印刷體，看不出是誰寫的。信上寫著：
"舉報林楓在摸底考試前一天晚上十點左右，出現(xiàn)在教學樓三樓的試卷保管室附近。他鬼鬼祟祟，行為可疑。懷疑他偷看或復印了試卷。"
"我根本不知道試卷保管室在哪里。"林楓說，"我才來學校兩個月，連教學樓都還沒完全熟悉。"
"有人看到你了。"陳峰說。
"誰看到的？讓他當面對質(zhì)。"林楓的聲音提高了。
"匿名舉報，我們要保護舉報人的隱私。"趙明主任說。
"而且。"魏建國接過話，"考試是監(jiān)考老師王芳監(jiān)考的，我問過她，她說考試過程中沒有注意到任何異常。但這不代表你沒有提前拿到試卷。"
林楓深吸一口氣："那您們可以調(diào)取監(jiān)控錄像啊。考試前一天晚上十點，我在宿舍睡覺，監(jiān)控可以證明。"
魏建國和陳峰對視一眼。
"監(jiān)控那天正好故障。"陳峰說，"維修工當天在檢修設備，教學樓那一片的監(jiān)控都沒有記錄。"
"這也太巧了吧？"林楓覺得荒唐，"我要求做筆跡鑒定，證明試卷是我自己做的。還有，我可以重新考一次，在更嚴格的監(jiān)督下。"
"筆跡鑒定太耗時間了。"魏建國說，"會影響分班和后續(xù)的教學安排。至于重新考試......我們會考慮。"
"那您們到底想怎么樣？"林楓的聲音有些顫抖，不是害怕，是憤怒。
魏建國站起來，走到窗邊。他背對著林楓，看著外面的操場。
"林楓，我不是在為難你。"他說，"學校要對所有學生負責。你的成績?nèi)绻袉栴}，會影響其他學生的公平性。這樣吧，你先停課反省，等我們調(diào)查清楚再說。"
"憑什么？"林楓也站起來，"您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我作弊！一封匿名信，一個恰好故障的監(jiān)控，這就是證據(jù)嗎？"
"我是校長。"魏建國轉過身，目光凌厲，"這是我的決定。你可以不服，但在調(diào)查結束前，你必須停課。"
林楓盯著魏建國。這個中年男人穿著深色的西裝，表情嚴肅，但眼神里有一絲他說不出來的情緒。
那是心虛嗎？還是別的什么？
林楓突然注意到，門口的會客室里，魏子陽正坐在那里。他手里拿著一本書，但書是倒著的。他的肩膀緊繃著，顯然在聽這邊的對話。
林楓深吸一口氣，問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愣住的問題："魏校長，如果我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您怎么辦？"
魏建國的臉色變了變，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恢復鎮(zhèn)定："那我向你道歉，并且恢復你的名次。"
"好。"林楓點點頭，"我等您的道歉。"
他轉身走向門口。經(jīng)過會客室時，魏子陽突然抬起頭。兩人的目光對上。魏子陽眼中有愧疚，有不安，還有一絲說不清的恐懼。
林楓沒說什么，徑直走了。
走廊上空蕩蕩的，他的腳步聲回蕩在安靜的空間里。林楓握緊拳頭，指甲陷進掌心。
他沒有作弊。
他要證明自己。
但怎么證明呢？
03
停課的消息很快傳遍全校。
第二天，林楓回教室收拾東西。一進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有人在竊竊私語。
"聽說林楓作弊了？"
"肯定的，要不然怎么可能突然考這么好？"
"我就說嘛，海歸都是鍍金的，沒什么真本事。"
"提前拿到試卷，這也太不要臉了。"
也有人為林楓說話："可是學校沒有證據(jù)啊，就憑一封匿名信就停課，這不對吧？"
"你懂什么？校長肯定有他的理由。魏校長在這個學校工作二十多年了，難道還會冤枉學生嗎？"
林楓走到自己的座位，開始整理書本。張悅跑過來，氣憤地說："這太不公平了！你明明是憑實力考的！"
"算了。"林楓把書裝進書包。
"什么算了？你要為自己爭取啊！"張悅急得快哭了，"你可以找律師，可以投訴，可以......"
"我會的。"林楓的聲音很平靜，"但不是現(xiàn)在。"
"為什么不是現(xiàn)在？"
"因為時機不對。"林楓背起書包，"悅悅，相信我。"
張悅看著他，最后只能點點頭："好吧。但如果你需要幫助，隨時找我。"
"謝謝。"
林楓走出教室，走廊上遇到了幾個其他班的同學。他們看到林楓，立刻停止了交談，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
有人還故意說得很大聲："作弊還有臉來學校？要是我早就不敢見人了。"
林楓沒有理會，繼續(xù)往前走。
回到宿舍，他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腦子里不斷回放著這兩天發(fā)生的事。
魏建國的態(tài)度很堅決，陳峰和趙明顯然是站在校長那邊的。匿名舉報信，監(jiān)控故障，這一切都太巧合了。
林楓突然坐起來。他從書包里拿出筆記本，開始寫下這兩天的經(jīng)過。每一個細節(jié)，每一句對話，他都記錄下來。
如果要證明自己，就需要證據(jù)。
當天晚上，父母從M國打來電話。
"楓兒，我們聽說你被停課了？"母親的聲音很急，"怎么回事？"
林楓把事情的經(jīng)過詳細地說了一遍。
"什么？說你作弊？"母親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度，"這是誹謗！我們要找律師！我要起訴學校！"
"媽，先不要。"林楓說。
"為什么？"父親接過電話，"楓兒，你要學會保護自己的權利。我們是律師，我們知道怎么處理這種事。"
"爸，我知道。"林楓看著窗外的夜色，"但這件事，我想用我自己的方式解決。如果現(xiàn)在就鬧大，他們會更加防備。我需要時間，需要收集證據(jù)。"
"你想怎么做？"
"我有辦法。"林楓說，"爸，你們相信我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我們當然相信你。"父親說，"但楓兒，你要記住，如果事情超出了你的控制，一定要告訴我們。"
"我會的。"
"還有，你需要什么幫助，隨時說。爸爸可以聯(lián)系溫哥華的朋友，找最好的律師。"
"謝謝爸爸。"
掛了電話，林楓躺回床上。他想起剛才父親的話，心里暖暖的。至少，他的父母相信他。
一周后，學校宣布調(diào)查結果：因證據(jù)不足，撤銷對林楓的作弊指控，但鑒于成績存在疑問，要求重新考試。
重考定在三天后。
消息一出，學校又熱鬧起來。
"看吧，肯定是沒有證據(jù)。"
"但是學校還是要他重考，說明還是有懷疑。"
"如果他這次還能考高分，就證明他沒作弊。"
"重考肯定會很嚴格，要是真的提前拿到了試卷，這次就露餡了。"
考試那天，整個考場的氣氛很緊張。魏建國親自在考場外監(jiān)督，陳峰主任也在。監(jiān)考老師換成了兩個，一前一后，盯得很緊。
林楓坐在考場的第一排正中間的位置。這是學校特意安排的，方便監(jiān)考。
試卷發(fā)下來，林楓看著上面的題目。題型和上次完全不同，但難度差不多。
他拿起筆，在答題卡上工工整整地寫下自己的名字和考號。
然后，他停下了。
他看著那些題目，腦子里突然閃過很多念頭。
如果他認真答題，考出好成績，能證明什么？證明他沒有作弊？可是魏建國會相信嗎？就算這次考好了，他們會不會又說："你看，他又考這么好，肯定是又提前拿到試卷了。"
林楓突然明白了。
在這場博弈里，他處于絕對的弱勢。無論他怎么做，都會被質(zhì)疑。因為對方是校長，手里握著權力。
他想起父親說過的一句話："當你和一個不講道理的人講道理時，你已經(jīng)輸了。"
那么，他應該怎么做？
林楓抬起頭，看著監(jiān)考老師。兩個老師正緊緊地盯著他，生怕他有任何小動作。
他突然笑了。
然后，他放下筆，站起來。
"老師，我交卷。"
"什么？"監(jiān)考老師愣住了，"考試才開始十分鐘。"
"我做完了。"林楓把試卷和答題卡遞過去。
監(jiān)考老師接過來一看，整張答題卡除了名字和考號，一片空白。
"林楓，你......你沒答題？"
"答了。"林楓說。
"可是你的答題卡是空的。"
"我的答案就是空白。"林楓轉身走向門口。
監(jiān)考老師慌了："等等，你不能走！考試還沒結束！"
"我已經(jīng)交卷了。"林楓說，"我可以離開了吧？"
監(jiān)考老師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讓他走。
林楓推開門，走出考場。
走廊里瞬間炸開了鍋。
在外面等著的魏建國和陳峰都沖了過來。
"林楓，你在干什么？"魏建國攔住他。
"考試。"林楓說。
"你交白卷？"
"對。"
"你這是在自暴自棄！"魏建國提高了聲音，"你這樣做，等于承認你上次就是作弊了！"
"我沒有作弊。"林楓看著魏建國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沒有作弊，但我也不會再用任何方式證明給您看。因為無論我怎么證明，你都不會相信。"
"你......"魏建國氣得說不出話來。
"魏校長。"林楓的聲音很冷靜，"我記住您今天說的每一個字。我會記很久，久到您有一天會后悔今天對我說的話。"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
身后傳來陳峰的聲音："校長，這孩子是不是瘋了？"
魏建國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林楓的背影，眉頭緊皺。
班主任李老師追出來，急得快哭了："林楓，你這是干什么？你這樣，以后怎么辦？你還這么年輕，前途......"
"李老師。"林楓停下腳步，轉過身，"您相信我嗎？"
"我當然相信你！"李老師紅著眼睛說，"我知道你沒有作弊。但是你這樣做，等于是放棄了自己！"
"我沒有放棄。"林楓說，"我只是換了一種方式。"
"什么方式？"
"等著。"林楓說，"等一個可以證明真相的機會。"
李老師看著他，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嘆了口氣："林楓，老師希望你不要做傻事。"
"我不會的。謝謝李老師。"
林楓走了。
李老師站在走廊里，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眼淚終于流了下來。
04
從那天起，林楓開始了他的"不及格"生涯。
第一次月考，數(shù)學40分，英語45分，物理48分，化學42分。每一科都精準地卡在不及格線附近。
老師們看到成績，紛紛搖頭。
"看吧，林楓的真實水平就是這樣。"
"上次肯定是作弊了，現(xiàn)在原形畢露了。"
"可惜了，如果他好好學習，不至于這樣。"
只有張悅還相信林楓。
下課后，她偷偷塞給林楓一張紙條："林楓，你到底在做什么？"
林楓看了看紙條，在背面寫了幾個字："相信我。"
張悅收到回復，雖然還是不明白，但選擇了繼續(xù)支持他。
日子一天天過去。林楓表面上成了一個普通的差生，但實際上，他每天晚上都在學習。
宿舍熄燈后，他會打開小臺燈，戴上耳機，在電腦上看M國大學的網(wǎng)絡公開課。微積分、線性代數(shù)、量子力學、有機化學......他的學習進度遠遠超過了同齡人。
有一次，室友半夜起來上廁所，發(fā)現(xiàn)林楓還在看書。
"林楓，都兩點了，你還不睡？"
林楓連忙關上電腦："馬上就睡。"
"你看的什么書？"室友好奇地湊過來。
"隨便看看。"林楓把書收起來。
室友也沒多想，回去繼續(xù)睡了。
林楓松了口氣。他必須小心，不能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他在偷偷學習。
每次考試，他都會精心計算自己的分數(shù)。哪些題要答對，哪些題要故意答錯，控制在40-50分之間。這比考高分還要難，因為他必須準確地知道每道題的分值。
有一次，他數(shù)學算錯了，考了62分。
陳峰主任特意找他談話："林楓，這次數(shù)學及格了，看來你還是有進步的。繼續(xù)努力。"
林楓點點頭，心里卻在想，下次要更小心。
期中考試，他又恢復到了不及格。數(shù)學43分，英語47分，物理41分，化學45分。
老師們再次搖頭嘆息。
魏子陽在重點班的成績倒是一直很穩(wěn)定，保持在年級前十。但他總是有意無意地避開林楓，兩人很少碰面。
高一下學期，林楓開始收到國外的包裹。
快遞員每次送包裹都會說："你家里是做學術的嗎？怎么老是收這些書？"
"我爸媽喜歡看書。"林楓隨口解釋。
包裹里是各種學術期刊和參考資料。有最新的數(shù)學競賽題集，有物理學前沿的論文，還有一些編程方面的資料。
同學們看到他收這么多包裹，都在議論。
"林楓家里挺有錢的嘛，這些書看起來都很貴。"
"有錢又怎么樣？成績這么差，還不是廢物。"
"就是，每次考試都不及格，還好意思拿這么多書裝樣子。"
林楓聽到這些話，面不改色。他把資料整理好，藏在柜子最深處。
高二上學期，林楓開始頻繁請假。
"身體不舒服，要去醫(yī)院檢查。"他總是這么跟李老師說。
李老師很擔心："林楓，你是不是真的生病了？要不要跟你父母說，讓他們回來陪你？"
"不用，李老師。"林楓說，"就是有點貧血，醫(yī)生說要定期檢查。"
"那你要好好休息，身體最重要。"
"我知道，謝謝李老師。"
實際上，林楓是去參加數(shù)學競賽。競賽在溫哥華本地的一所大學舉辦，他用化名報名，沒有填寫學校信息。
比賽那天，會場里坐滿了來自各地的參賽者。大多數(shù)都是高年級的學生，還有幾個已經(jīng)在讀大學的。
林楓是年紀最小的參賽者之一。
第一輪是筆試，三個小時，十道題。林楓拿到試卷，快速瀏覽了一遍。題目很難，但他都見過類似的題型。
他開始答題。第一題是數(shù)論，第二題是組合數(shù)學，第三題是幾何......
三個小時后，林楓提前半小時交卷。
監(jiān)考的教授接過試卷，掃了一眼，眼睛亮了："你全做出來了？"
"試著做了。"林楓說。
"你是哪個學校的？"
"抱歉，不方便透露。"
教授有些遺憾，但也沒有追問。
第二輪是面試，由幾位大學教授提問。
"這道題你是怎么想到這個解法的？"一位教授問。
"我看到這個條件，想到了費馬小定理。"林楓解釋，"然后用數(shù)學歸納法證明。"
"很好。"教授點點頭，"那這道幾何題呢？這個輔助線很巧妙。"
"我是用解析幾何的方法做的。"林楓說，"建立坐標系后，問題就簡化了。"
幾位教授對視一眼，都露出了贊賞的表情。
最終，林楓拿到了銅牌。雖然不是金牌，但對于一個高一的學生來說，已經(jīng)非常了不起了。
頒獎的時候，主持人問："獲得銅牌的這位同學，能介紹一下自己嗎？"
"抱歉，我不方便透露個人信息。"林楓說。
"好吧。"主持人有些遺憾，"那恭喜你。"
林楓拿著獎牌下臺，把它裝進書包最深處。這個秘密，他要守到合適的時機。
高二下學期，林楓又請假了，這次是去參加物理競賽。
比賽在西雅圖舉辦。林楓坐飛機過去，在酒店住了三天。
物理競賽分為理論和實驗兩部分。理論部分林楓發(fā)揮得很好，但實驗部分出了點小問題。
"你的數(shù)據(jù)有些偏差。"裁判說。
"是實驗誤差。"林楓解釋，"我用了三種不同的方法驗證，結果都在誤差范圍內(nèi)。"
裁判看了看他的實驗報告，點點頭："分析得很好。"
最終，林楓拿到了銀牌。
比完賽，他又悄悄回到學校，繼續(xù)當他的"差生"。
與此同時，魏子陽的情況卻有些不對勁。
他的成績雖然還在前十，但明顯沒有以前那么突出了。有幾次考試，他甚至掉到了第十五名。
魏建國很焦慮。他經(jīng)常把兒子叫到辦公室談話。
"子陽，你最近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魏子陽摘下眼鏡，揉揉眼睛，"可能是壓力太大了。"
"壓力大也要頂住。"魏建國說，"你現(xiàn)在在重點班，將來要保送的。成績不能掉。"
"我知道，爸。"
"你要明白，爸爸為你做了這么多......"魏建國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魏子陽抬起頭，看著父親。父親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眼神閃爍。
"爸，你怎么了？"
"沒什么。"魏建國轉移話題，"好好學習就行。"
但魏子陽心里有了疑問。父親這句"為你做了這么多"是什么意思？
他開始回想三年前那次摸底考試的細節(jié)。他記得自己考完后，覺得沒發(fā)揮好，特別是最后兩道數(shù)學大題。但成績出來后，他卻是第二名，只比林楓低三分。
而林楓明明是第一，卻被指控作弊。
再后來，林楓交白卷，成了差生。
這一切，會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
魏子陽不敢深想。
高二結束的暑假，一個M國教授來到學校。
他叫約翰遜，六十多歲，頭發(fā)花白，戴著金絲邊眼鏡。他是某知名大學的數(shù)學系主任。
他要見魏建國。
"魏校長，我想跟您談談林楓的事。"約翰遜開門見山。
魏建國的心里咯噔一下："林楓？您認識他？"
"他的父母是我的朋友。"約翰遜說，"而且，林楓是我的學生。"
"您的學生？"
"對。"約翰遜拿出一份文件，"這兩年，林楓一直在我的遠程指導下學習。他的數(shù)學天賦非常出色。他參加的那些競賽，拿到的獎牌，都是在我的建議下去的。"
魏建國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魏校長，我聽說三年前有個誤會。"約翰遜說，"但我希望這個誤會不要影響林楓的前途。他是個非常優(yōu)秀的孩子。"
"這是我們學校內(nèi)部的事。"魏建國說。
"我明白。"約翰遜站起來，"但魏校長，如果這件事影響了林楓的正常發(fā)展，我會向國際教育組織反映情況。學術造假，在國際上是很嚴重的問題。"
他說完，轉身離開了。
魏建國坐在椅子上，額頭冒出了冷汗。
那天之后，他開始頻繁給林楓的父母打電話，但對方總是說："林楓的事情，他自己會處理。"
高三上學期，學校開始準備保送生的選拔。
魏子陽的名字被列入了候選名單。雖然他的成績有所下滑，但憑借之前積累的榮譽，還是有機會獲得保送資格。
林楓的名字，當然不在名單上。
但就在這時，教育部門突然來學校調(diào)查。
"我們收到一些舉報。"調(diào)查組的人說，"關于保送生資格造假的問題。"
魏建國的臉色刷地白了："什么舉報？"
"有人舉報，某些候選學生的材料存在造假。我們需要核實。"
"這不可能。"魏建國說，"我們學校一向嚴格......"
"那就配合我們調(diào)查。"調(diào)查組的人打斷他，"把所有候選學生的資料都拿出來。"
魏建國只能照辦。
調(diào)查持續(xù)了一個多月。期間，很多老師被約談，包括班主任李老師，監(jiān)考老師王芳，還有教務主任陳峰。
每個被約談的人出來后，表情都很復雜。
高三最后一次模擬考，林楓依然保持著他的"不及格"記錄。數(shù)學43分，英語45分，物理41分，化學46分。
所有人都認為，林楓這輩子完了。
只有張悅還在支持他。她偷偷塞給林楓一張紙條："林楓，加油。不管別人怎么說，我都相信你。"
林楓看著紙條，心里暖暖的。
他在紙條背面寫了兩個字："快了。"
05
高考結束，林楓走出考場。
天氣很好，陽光明媚。他站在校門口，深吸了一口氣。
三年了，這場博弈終于要接近尾聲了。
魏子陽也在人群中。兩人隔著人群對視了一眼，誰都沒說話。魏子陽的眼神很復雜，有愧疚，有不安，還有一絲恐懼。
成績公布那天，整個學校又炸了。
林楓：742分。
超過一本線122分。
"這怎么可能？"
"他平時不是都不及格嗎？"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更震撼的消息接踵而來。
有個學生在瀏覽國際數(shù)學競賽的官網(wǎng)時，無意中看到了一張照片。
"這個獲得銅牌的人，怎么看起來這么像林楓？"
他把照片發(fā)到學校論壇上，立刻引起了轟動。
"真的是林楓！"
"他什么時候參加的競賽？"
"看時間，是高二上學期。那時候他不是經(jīng)常請假嗎？"
又有人查到，國際物理競賽的銀牌得主，照片也是林楓。
"天哪，他拿了兩個競賽獎牌？"
"而且都是國際級別的！"
"所以林楓這三年都在裝？"
學校的論壇徹底爆炸了。所有人都在討論林楓。
與此同時，各大名校的錄取通知書開始寄來。
康奈爾大學，全額獎學金。麻省理工學院，直接錄取。斯坦福大學，邀請他參加榮譽項目。
林楓收到這些通知書，一封封整理好，放進文件夾。
張悅跑來找他："林楓！你太厲害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慢慢告訴你。"林楓笑了，"等一切結束。"
"什么結束？"
"你很快就知道了。"
教育部門的調(diào)查也進入了尾聲。
調(diào)查組的人找到了魏建國，拿出一份厚厚的報告。
"魏校長，我們的調(diào)查有了結果。"
魏建國的手開始顫抖。
"林楓同學的競賽成績，已經(jīng)達到了保送標準。但學校從未向我們報送他的信息。"調(diào)查組的人說，"相反，魏子陽同學的材料中，有幾項存在疑問。"
"什么疑問？"魏建國的聲音有些發(fā)顫。
"有一項獲獎記錄，時間和地點對不上。我們核查了主辦方，他們說沒有這個人的參賽記錄。"
"這......這可能是弄錯了......"
"還有一篇論文。"調(diào)查組的人拿出另一份文件，"署名是魏子陽，但我們查到，這篇論文的原作者是另一個學校的學生。"
魏建國的臉色徹底變了。
"魏校長，我們需要調(diào)查三年前那次摸底考試的情況。"
"三年前？"
"對。我們懷疑，那次考試可能存在問題。"
魏建國癱坐在椅子上。
教務主任陳峰被叫去問話，回來后臉色慘白。他找到魏建國："校長，他們問我三年前試卷保管的事。我......我沒說什么，但他們好像知道了很多。"
"你別慌。"魏建國說，但他自己的聲音也在發(fā)抖。
"校長，他們要調(diào)取當年的試卷原件。"
魏建國閉上眼睛。
那些試卷，他一直保存在辦公室的保險柜里。他本該銷毀的，但出于某種復雜的心理，他留著它們。也許是愧疚，也許是對自己的懲罰，也許是潛意識里希望有一天能彌補。
現(xiàn)在，它們成了定時炸彈。
班主任李老師也被約談了。她在會議室里坐了很久，出來時眼眶紅紅的。
"李老師，您沒事吧？"張悅關心地問。
"我沒事。"李老師搖搖頭，聲音有些哽咽，"只是覺得......唉，有些事，早該說出來的。"
她看向林楓的座位，那里空著。林楓最近都沒來上課，都在家里準備出國的事。
監(jiān)考老師王芳也被叫去了。她在會議室里待了整整三個小時。
出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在發(fā)抖。她徑直走到校門口，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林楓嗎？我是王老師。"
"王老師，您好。"
"林楓，我想跟你道歉。"王芳的聲音在顫抖，"三年前，是我不對。我應該為你作證的。"
"王老師......"
"我一直活在愧疚中。"王芳哭出聲來，"這三年，我每晚都睡不著。我看著你每次考試都不及格，看著別人嘲笑你，我心里像刀割一樣。但我不敢站出來，我怕丟掉工作，我兒子還在治病......"
"王老師，我理解您的難處。"林楓說，"您的孩子還好嗎？"
"他好多了，已經(jīng)可以上學了。"王芳擦著眼淚，"林楓，你是個好孩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王老師，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不，我不能讓它過去。"王芳說，"我把當年的監(jiān)考記錄都保存著，還有我寫的證詞。今天調(diào)查組問我，我全都說了。林楓，我會為你作證。"
林楓沉默了一會兒："謝謝您，王老師。"
"不用謝我。是我該感謝你的原諒。"
掛了電話，王芳坐在路邊，哭了很久。
保送名單公布前兩天，魏建國找到了林楓的父母。
他們在一家安靜的咖啡廳見面。林楓的父母穿著得體，氣質(zhì)儒雅，坐在靠窗的位置。
魏建國走過去，鞠了一躬："林先生，林太太，打擾了。"
"魏校長，請坐。"林先生示意他坐下。
魏建國坐下后，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我想談談林楓的事。當年......是我糊涂，冤枉了孩子。我向你們道歉。"
"魏校長。"林太太的聲音很冷，"這個道歉應該向林楓說，不是向我們。"
"我知道。"魏建國說，"但我希望你們能勸勸他，不要把事情鬧大。子陽也是無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鬧大？"林先生放下咖啡杯，"魏校長，是您三年前把事情鬧大的。現(xiàn)在怕了？"
"我承認我有錯。"魏建國的聲音有些哽咽，"但子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憑實力得到的一切。如果真相被揭露，他會承受不住的。"
"那是您和您兒子之間的事。"林太太說，"您自己做過什么，心里清楚。"
"我知道。"魏建國低下頭，"我只是想求你們，給子陽一個機會。"
"機會？"林先生站起來，"您三年前有給林楓機會嗎？您讓一個無辜的孩子背負了三年的冤屈。您知道他這三年是怎么過的嗎？"
魏建國說不出話來。
"魏校長，善惡到頭終有報。"林先生說，"您自己做過的事，自己承擔后果。"
他們轉身離開，留下魏建國一個人坐在咖啡廳里。
魏建國坐了很久，咖啡早就涼了。他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突然覺得很累。
那天晚上，他回到家，從書房的保險柜里拿出一個泛黃的信封。
信封里裝著三年前的所有證據(jù)。
被調(diào)換過的試卷照片。
他和陳峰在試卷保管室的監(jiān)控截圖。
王芳老師當年寫的證詞原件。
還有一些銀行轉賬記錄，是他給參與造假的人的"封口費"。
他把這些東西一件件攤開在桌上，看著它們，眼淚慢慢流下來。
他以為這樣做是為了兒子好，但現(xiàn)在他明白了，他不僅害了林楓，也害了兒子。
門突然被推開，魏子陽站在門口。
"爸，你在看什么？"
魏建國連忙要收起那些東西，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魏子陽走過來，看到桌上的照片和文件。他的臉色一點點變白。
"爸，這些是什么？"
"子陽......"
"這些是......林楓的試卷？"魏子陽拿起一張照片，手在顫抖，"為什么上面的筆跡不一樣？"
魏建國閉上眼睛，不說話。
魏子陽又拿起另一張照片，是魏建國和陳峰在試卷保管室的監(jiān)控截圖。
"你們在做什么？"魏子陽的聲音在顫抖，"爸，你們在做什么？"
"子陽，聽我解釋......"
"你們調(diào)換了試卷？"魏子陽后退一步，"三年前那次考試，你們把林楓的試卷和我的試卷調(diào)換了？"
"不是調(diào)換，只是......"
"只是什么？"魏子陽的聲音提高了，"只是把我的錯題答案弄到了林楓的試卷上？然后指控他作弊？"
魏建國睜開眼睛，眼里滿是淚水："子陽，爸爸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魏子陽慘笑，"你讓我這三年都活在謊言里，你說是為了我好？"
"你不明白，那次考試關系到你的前途......"
"所以你就去陷害別人？"魏子陽的眼淚流下來，"爸，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嗎？你毀了林楓，也毀了我！"
"我沒想毀你，我是想幫你。"
"幫我？"魏子陽的聲音里滿是嘲諷，"你讓我成為一個小偷！一個靠父親作弊才能成功的小偷！"
他轉身沖出了書房。
"子陽！"魏建國追出去，但兒子已經(jīng)沖出了家門。
魏建國站在門口，整個人像被抽空了力氣。他癱坐在地上，捂著臉，痛哭失聲。
第二天是保送名單公布的日子。
一大早，學生們就聚集在公告欄前。
"名單什么時候公布？"
"應該快了，往年都是早上九點。"
"今年會有誰？"
"肯定有魏子陽吧，他是校長的兒子。"
九點整，教務處的工作人員拿著名單走過來。
人群讓開一條路。
工作人員把名單貼在公告欄上，然后離開了。
所有人涌上前去看。
第一個名字映入眼簾：林楓——保送康奈爾大學。
人群瞬間安靜了。
"什么？"
"林楓？那個三年都不及格的林楓？"
"這不可能吧？"
有人繼續(xù)往下看，突然驚叫："魏子陽的名字被劃掉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魏子陽的名字原本在名單上，但被一道紅筆狠狠劃掉了。
"這是怎么回事？"
"發(fā)生什么事了？"
就在這時，魏建國出現(xiàn)了。
他穿著筆挺的西裝，但臉色蒼白，眼睛布滿血絲。他手里拿著一個泛黃的信封。
他走到公告欄前，看著那個被劃掉的名字。
林楓也來了。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神情平靜。
兩人的目光對上。
人群自動讓開，形成了一個圓圈。
魏建國站在公告欄前，林楓站在他對面，中間隔著幾米的距離。
周圍的竊竊私語聲漸漸消失，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魏建國看著林楓，嘴唇顫抖著，想說什么，但發(fā)不出聲音。
幾秒鐘后，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這位在圣約翰高中工作了二十多年的校長，雙膝跪了下去。
"校長！"有老師驚呼，想上前扶他。
"不要過來。"魏建國制止了他們。
他跪在地上，從懷里顫抖著掏出那個泛黃的信封，雙手舉過頭頂。
"林楓，這是我欠你的。"他的聲音哽咽，"三年前，是我錯了......"
整個廣場像被按下了暫停鍵。
所有人都呆住了。
"這是怎么回事？"
"校長為什么下跪？"
"信封里是什么？"
林楓走上前，接過信封。
他的手指摸到信封的邊緣，那里已經(jīng)泛黃了，顯然是保存了很久。
他打開信封的封口，往里面看了一眼。
他的臉色瞬間變了。
張悅在人群中尖叫："信封里到底是什么？"
班主任李老師捂住嘴，眼淚奪眶而出。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