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爸，你這樣分房不公平！”小李指著拆遷分到的三套房怒道。“女兒早晚是別人家的人！”
“她也是我生的！”老王拍桌反駁。
“那我就離婚！”小李摔門而出。
六天后，她卻跪在老王面前痛哭：“爸，我錯了！”
究竟發生了什么？
老王今年65歲，在紡織廠干了一輩子，前年剛退休。
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趕上了城市改造。
住了三十多年的老房子被征收，按照政策補償了三套新房。
兩套90平米的，一套120平米的。
房子分在同一個小區，但不在同一棟樓。
老王把兒子王強和兒媳小李叫了過來。
女兒王芳在外地工作，開車趕了一夜才到家。
一家人圍坐在客廳里，氣氛有些凝重。
“我把大家叫來，是要說分房子的事。”老王清了清嗓子。
小李立刻坐直了身子，眼睛里閃著期待的光芒。
王強有些緊張，摸著煙盒卻沒敢點燃。
王芳默默地給父親倒了杯茶。
“我是這樣想的。”老王拿出三把鑰匙放在茶幾上。
“強子分一套90平的，芳芳也分一套90平的。”
“我自己住120平的那套，養老用。”
話音剛落，小李的臉色瞬間變了。
她的眼神從期待變成了憤怒，嘴巴張了張卻沒說話。
王強偷偷瞄了妻子一眼，心里咯噔一下。
王芳有些意外，她沒想到父親會給自己分房子。
“爸，這樣不合適吧？”小李終于開口了。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但能聽出來在強忍著怒火。
“哪里不合適？”老王反問道。
“女兒早晚是別人家的人，憑什么也要分房子？”
小李說完這話，王芳的臉刷地紅了。
“你說什么？”王芳站了起來。
“我說錯了嗎？你嫁了人就是別人家的了！”
小李也站了起來，兩個女人面對面站著。
王強趕緊起身，一手拉著妻子，一手拉著妹妹。
“都坐下，都坐下，有話好好說。”
老王重重地放下茶杯，發出咣當一聲響。
“我的房子，我想怎么分就怎么分！”
“爸，你這樣不公平！”小李扯著嗓子喊道。
“別人家都是兒子多分，兒子要養老的！”
“我自己有房子住，還要你們養什么老？”
老王的聲音也高了起來。
“女兒也是我生的，憑什么不能分一套？”
小李氣得渾身發抖，眼淚都快出來了。
“那我就離婚！”
她說完轉身就走，摔門而出。
砰的一聲，房門重重地關上了。
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只聽見墻上掛鐘滴答的聲音。
王強愣在那里，不知道該追妻子還是該勸父親。
王芳的眼圈紅了，她沒想到自己的存在會引起這么大的爭執。
“爸，要不我不要了。”王芳小聲說道。
“不行！”老王一拍桌子。
“這是我的決定，誰也別想改變！”
王強嘆了口氣，追了出去。
他在樓下找到了小李，她正坐在花壇邊上哭。
“老婆，別哭了，回家好好商量。”
王強蹲在她身邊，遞過去一張紙巾。
“商量什么？你爸已經決定了！”
小李接過紙巾，狠狠地擦了擦眼淚。
“他根本不把我們當一家人！”
“別這么說，爸也是為了大家好。”
王強的話顯得很無力，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為了大家好？那我們以后怎么辦？”
小李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
“你妹妹拿了房子就跑了，我們還要給你爸養老！”
“這不公平！”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王強想追，卻被樓上的老王叫住了。
“讓她走！”老王站在陽臺上大聲說道。
“房子的事沒得商量！”
這一晚，王強睡在了沙發上。
客廳里冷冷清清，只有他一個人。
電視開著，但他根本看不進去。
滿腦子都是小李憤怒的樣子。
結婚五年來，小李從來沒有這樣對他發過火。
平時有什么矛盾，最多鬧個兩三天就和好了。
這次不一樣，小李是真的生氣了。
王強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熬到天亮。
小李回了娘家，住在自己從小長大的房間里。
那張小床還是她上學時用的，現在睡著有些擠。
墻上還貼著她高中時的獎狀，泛黃了。
小李看著這些，心里五味雜陳。
她想起了剛結婚時的美好時光。
王強雖然不算有出息，但對她很好。
老王也把她當親女兒看待，從來沒有刁難過她。
可是這次的事，讓她覺得自己在這個家里什么都不是。
連房子分配都沒有她說話的份。
小李的母親看出了女兒的心思。
“小李，你也別太計較了。”
“老王這人一向公正，不會偏心的。”
“媽，你不懂。”小李搖了搖頭。
“這不是公正不公正的問題。”
“這是把我當不當一家人的問題。”
小李的母親嘆了口氣。
她知道女兒的脾氣，認死理。
決定了的事，很難改變。
“要不我去勸勸老王？”
“不用了，媽。”小李冷冷地說道。
“他心意已決，我說什么都沒用。”
“那你真的要離婚？”
小李沉默了很久，最后點了點頭。
第二天早上，王強去接小李。
他在岳母家樓下等了一個小時。
小李就是不下來。
最后還是小李的母親下來了。
小李的母親把他攔在了門外。
“小李說了，除非你爸改變主意，否則不回去。”
王強苦笑了一下，轉身離開了。
他回到家，發現老王正在收拾東西。
“爸，你這是干什么？”
“我搬到新房子去住。”老王頭也不抬地說道。
“省得在這里礙眼。”
“爸，你別這樣，我去勸勸小李。”
“不用勸了，我心意已決。”
老王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兒子。
“強子，爸問你，芳芳是不是我女兒？”
“是。”王強點頭。
“那她憑什么不能分房子？”
王強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其實他心里也覺得父親的分配有些不合理。
按照傳統，兒子確實應該多分一些。
可他不敢違背父親的意思。
老王看出了兒子的心思。
“你也覺得我不對？”
“爸，我......”王強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算了，你們都覺得我偏心。”
老王擺了擺手，繼續收拾東西。
“房子的事就這么定了，愛咋咋地。”
當天下午，老王就搬到了新房子。
120平米的大房子里，只有他一個人。
顯得空蕩蕩的，連腳步聲都有回音。
王強下班后去看他，發現老王正在看電視。
電視聲音開得很大，好像是為了掩蓋寂寞。
“爸，要不你還是回來住吧。”
“不了，挺好的。”老王指了指電視。
“一個人清靜。”
王強知道父親是在逞強。
他在老王身邊坐下，陪著看了一會兒電視。
“小李還是不肯回來？”老王問道。
“還在她媽那里。”王強嘆氣道。
“她說要我選擇，要么改變分房方案，要么離婚。”
老王沉默了很久。
客廳里只有電視劇的對白聲。
“那你怎么選？”老王終于開口了。
王強更加為難了。
他當然不想離婚，可也不想違背父親的意愿。
“爸，要不咱們重新商量一下？”
“沒什么好商量的。”老王搖頭道。
“我活了這么大歲數，還不知道什么是對的？”
第三天，小李真的去民政局了。
她換了一身正式的衣服，化了淡妝。
看起來很平靜，但手一直在發抖。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很年輕，看起來比她還小。
“您是要辦理什么業務？”工作人員禮貌地問道。
“咨詢離婚手續。”小李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請問是協議離婚還是訴訟離婚？”
“我丈夫不同意，只能訴訟。”
工作人員給了她一張宣傳單。
上面寫著訴訟離婚的程序和注意事項。
小李拿著宣傳單，仔細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她想確認自己真的要走這條路。
離開民政局后，小李又去了附近的律師事務所。
律師是個中年女人，看起來很專業。
“您的情況我了解了。”律師推了推眼鏡。
“財產分割確實比較復雜。”
“房產證還沒下來，這是個麻煩。”
“需要提供購房合同、銀行流水等證據。”
律師說得很詳細，小李聽得頭都大了。
“律師費大概多少？”小李問道。
“這種案子一般收費三到五萬。”
小李聽了心里一緊。
三萬塊錢對她來說不是小數目。
但是為了爭口氣，她認了。
她想讓王強知道，她不是好欺負的。
回到娘家后，小李把情況告訴了母親。
母親聽了很擔心。
“小李，你真的想好了？”
“離婚不是兒戲，后悔可來不及了。”
“我想好了，媽。”小李堅定地說道。
“我不能委屈自己。”
“可是強子對你挺好的。”
“好有什么用？”小李冷笑道。
“他爸不把我當一家人，他也沒辦法。”
母親看著女兒倔強的樣子，心里很無奈。
她知道勸也沒用，只能聽天由命了。
王強得知妻子去咨詢了離婚，急得團團轉。
他跑去找老王，想讓父親改變主意。
“爸，小李是認真的，她真的要離婚！”
老王正在陽臺上曬衣服，聽了兒子的話手停了一下。
“那就離唄。”他假裝輕松地說道。
“爸，你不能這樣說！”
王強急得眼睛都紅了。
“我們結婚五年了，感情一直很好。”
“就因為房子的事，不能把婚姻搞沒了啊！”
老王轉過身，看著兒子焦急的樣子。
心里其實也不好受。
他知道兒子夾在中間很為難。
可是他不能違背自己的原則。
“強子，爸問你一個問題。”
老王坐了下來，示意兒子也坐下。
“如果你有兩個孩子，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你會怎么分家產？”
王強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父親會問這個問題。
“我......”他猶豫了一下。
“我應該會......平分吧。”
“對吧？”老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一碗水要端平，這是做人的道理。”
“可是別人家都不是這樣的。”王強小聲說道。
“別人家是別人家，我是我。”
老王的語氣很堅決。
“我不能因為芳芳是女兒，就不給她分房子。”
“那樣我對不起她媽。”
王強知道父親提到了已故的母親。
母親生前最疼女兒，這個全家人都知道。
或許父親這樣分房子，也是為了安慰母親的在天之靈。
王強心里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理解父親的想法，可也理解妻子的憤怒。
這種兩邊都不是人的感覺，讓他很痛苦。
第四天，王芳從外地趕了回來。
她本來請不出假，但聽說嫂子要離婚，連夜開車趕回來。
路上下了雨，能見度很低。
她開得很小心，但還是差點出事故。
到家時已經是凌晨兩點了，整個人精疲力盡。
王強還沒睡，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發呆。
看到妹妹回來，他紅著眼圈站了起來。
“芳芳，你怎么回來了？”
“我聽說嫂子要離婚。”王芳放下包，疲憊地坐在沙發上。
“到底怎么回事？”
王強把前幾天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王芳聽完，心里很內疚。
她沒想到自己分房子會引起這么大的風波。
“哥，要不我把房子退回來吧。”
“不行，這是爸的決定。”王強搖了搖頭。
“可是我不能眼看著你們離婚。”
王芳的眼圈紅了，聲音有些哽咽。
“都是因為我，才搞成這樣。”
“不怪你，是小李想不開。”
王強安慰妹妹，但自己心里也很難受。
他夾在妻子和父親中間，兩邊都不好得罪。
第二天上午，王芳去看了老王。
老王正在新房子里整理東西。
房子很大，但顯得很空蕩。
只有老王一個人，更顯得冷清。
“爸，我回來了。”王芳輕聲說道。
老王回過頭，看到女兒有些意外。
“芳芳，你不是在上班嗎？”
“我請了假，回來看看。”
王芳走到父親身邊，幫他整理東西。
“爸，都是因為我的房子，家里才鬧成這樣。”
“要不我把房子退回來吧。”
老王停下手中的動作，嚴肅地看著女兒。
“退什么退？”
“你是我女兒，分你房子天經地義！”
“可是嫂子要離婚了。”王芳擔心地說道。
“她誤會了你的意思。”
“誤會就誤會吧。”老王無奈地說道。
“我總不能跪下來求她理解。”
“那樣我這個當公公的，還有什么尊嚴？”
王芳看著父親倔強的樣子，心里很難受。
她知道父親是個要面子的人。
讓他低頭認錯，比登天還難。
但是她也不忍心看著家里鬧成這樣。
“爸，要不我去找嫂子談談？”
“你別去。”老王擺了擺手。
“去了也是白去，她心里有氣呢。”
“等她氣消了，自然會想明白。”
晚上，王芳還是去了小李的娘家。
小李的母親開門看見她，臉色很不好。
“芳芳，你來干什么？”
“阿姨，我想和小李聊聊。”王芳禮貌地說道。
“小李不想見你。”
小李的母親準備關門。
“阿姨，就幾分鐘，拜托了。”
王芳懇求道。
小李從屋里走了出來，臉色很冷淡。
“你來干什么？”
“小李，我們談談吧。”王芳說道。
“沒什么好談的。”小李冷冷地說道。
“房子你拿走了，還要談什么？”
“如果你覺得不公平，我可以把房子讓給你。”
王芳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小李愣了一下，她沒想到王芳會這么說。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不要房子，你和我哥別離婚了。”
王芳的眼淚刷地流了下來。
“我不能眼看著這個家散了。”
小李看著王芳哭泣的樣子，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其實不討厭王芳，只是覺得分房的事不公平。
“芳芳，這不是你的錯。”
小李的語氣緩和了一些。
“是你爸偏心，不怪你。”
“我爸不是偏心，他只是想對每個孩子都好。”
王芳擦了擦眼淚說道。
“可是這樣對我們不公平。”小李說道。
“你將來嫁人了，房子就是別人家的了。”
“我們還要給你爸養老，憑什么分得一樣多？”
王芳聽了這話，心里很難受。
她知道小李說得有道理。
按照傳統觀念，確實是兒子承擔更多的責任。
“要不這樣吧。”王芳想了想說道。
“房子我不要了，你們別鬧了。”
“不行。”小李搖了搖頭。
“你不要，你爸也不會改變主意的。”
“他就是想證明自己不偏心。”
兩個女人談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達成一致。
王芳失望地離開了。
第五天，小李找了律師，正式委托起訴離婚。
律師事務所在市中心的寫字樓里。
小李換了一身黑色的套裝，看起來很嚴肅。
她要讓所有人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
“我已經考慮得很清楚了。”小李對律師說道。
“請你盡快準備訴訟材料。”
律師點了點頭，開始詳細詢問情況。
“你們結婚多長時間了？”
“五年。”
“有孩子嗎？”
“沒有。”小李的聲音有些低。
這是她心里的痛，也是她在家里地位不高的原因之一。
“共同財產有哪些？”
“一套房子，還有一些存款。”
小李把銀行卡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房產證下來了嗎？”
“還沒有，只有購房合同。”
律師皺了皺眉頭。
“這樣的話，舉證會比較困難。”
“你需要證明這套房子是夫妻共同財產。”
小李聽了心里更加堅定。
她覺得自己在這個家里付出了那么多。
結果什么都沒有，連離個婚都這么麻煩。
“律師費什么時候交？”小李問道。
“現在就可以交一半，剩下的等案子結束后再交。”
小李拿出銀行卡，當場轉了一萬五千塊錢。
這是她全部的積蓄，為了這次離婚，她豁出去了。
王強知道妻子找了律師，徹底慌了。
他意識到小李是認真的，不是在鬧著玩。
下班后，他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老王那里。
老王正在廚房里做飯，一個人的晚餐很簡單。
兩個菜，一碗湯，顯得很寂寞。
“爸，我求求你了。”王強一進門就跪了下來。
“你就改變一下主意吧！”
老王聽到聲音，趕緊從廚房里出來。
看到兒子跪在地上，心都要碎了。
“強子，你這是干什么？快起來！”
“我不起來！”王強哭著說道。
“除非你答應重新分配房子！”
“我不能沒有小李啊！”
老王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眼淚也流了下來。
他當然不想看到兒子離婚。
可是他也不能違背自己的原則。
如果這次妥協了，以后王芳在家里還有什么地位？
“強子，你聽爸說。”老王蹲下來，拍著兒子的肩膀。
“這不是錢的問題，是原則的問題。”
“什么原則啊？”王強抬起頭，眼淚滿面。
“我就要一個完整的家！”
“芳芳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老王說道。
“她也有權利分房子。”
“可是小李不這么想。”王強擦了擦眼淚。
“她覺得女兒是外人。”
“那是她想錯了。”老王搖了搖頭。
“女兒永遠是女兒，不管嫁到哪里。”
父子倆在客廳里談了很久。
王強用盡了所有的理由，老王就是不松口。
最后王強絕望了，趴在地上大哭。
“爸，我真的不能失去小李。”
“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
老王看著兒子痛苦的樣子，心如刀割。
他何嘗不想成全兒子？
可是他不能對不起女兒。
“我再想想吧。”老王最終說道。
這是他唯一的讓步。
王強聽了這話，心里燃起了一絲希望。
第六天上午，小李做了最后的準備。
她整理好了所有的證據材料，準備下午就去法院起訴。
她的母親勸她再考慮考慮。
“小李，離婚不是兒戲。”
“你們感情一直很好，就因為房子鬧成這樣值得嗎？”
“媽，你不懂。”小李搖了搖頭。
“這不是房子的問題，是尊重的問題。”
“他們根本不把我當一家人。”
小李的母親嘆了口氣，不再勸說。
她知道女兒的脾氣，決定了的事很難改變。
臨近中午，小李想到了一件事。
她決定去看看王芳分到的那套房子。
不是為了別的，就是想確認一下房子的實際情況。
這也算是離婚時的證據之一。
她拿著王芳那套房子的鑰匙，獨自前往。
房子在小區的西邊。
小李很少來這邊，對環境不是很熟悉。
她到了樓下，瞬間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