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文為虛構小說故事，地名人名均為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請知悉。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如有侵權請聯系刪除！
"你怎么能背著我買車？！"
堂哥李建華看到我開回來的重型卡車，整個人像瘋了一樣，拳頭狠狠砸在駕駛室的操作臺上，聲音大得讓整個停車場的人都回頭看。
三年來，我們兄弟倆跑冷鏈運輸，每年純利潤185萬。
他開車分170萬，我跟車押運只分15萬。我從來沒抱怨過，畢竟當初是沒經驗的我求著堂哥帶我入行。
剛從農村出來的我，什么都不懂，堂哥說怎么分就怎么分。
他說跟車押運就值這個價，我信了。
他說這行水深，沒他護著我干不下去，我也信了。
可當我用三年攢下的45萬，又借了30萬，買下這輛二手重型卡車時，堂哥的反應卻讓我完全看不懂。
我以為他會為我高興，兩輛車一起跑，賺錢更多。
可他臉上寫滿的卻是恐慌和憤怒。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也許這三年來，有些事情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樣......
我剛滿17歲，從農村老家來到城市。
父親在建筑工地摔斷了腿，家里急需用錢，我只能輟學打工。
那時的我瘦得像根竹竿，背著一個破舊的帆布包，站在火車站廣場上，滿眼茫然。
城市的車流聲、喇叭聲、人群的嘈雜聲，一切都讓我感到恐懼和陌生。
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堂哥李建華出現了。
他開著一輛嶄新的重卡，穿著干凈的工裝，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抖擻。
"小軍！" 他遠遠地就沖我揮手，"來，哥帶你干大事去！"
堂哥比我大8歲，是我大伯的兒子。
他初中畢業后就出來闖蕩，據說在物流運輸這行干得很不錯。看著他開的車，再看看他身上的干凈氣派的衣服，我心里充滿了崇拜。
"哥，這車得多少錢啊？" 我小心翼翼地摸著車頭，生怕弄臟了。
"四十多萬呢，" 堂哥得意地拍拍我的肩膀，"不過在這行，這算是入門級的。跟著哥好好干，以后你也能買得起。"
那一刻，我內心的火焰被徹底點燃了。
四十多萬，這在我們農村簡直是個天文數字。我父親辛苦一年，也就能賺個兩三萬塊錢。
堂哥帶我去了他租住的地方，一間50平米的公寓，雖然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凈。
他告訴我，他主要跑冷鏈運輸，就是運輸需要冷凍保鮮的貨物，比如冷凍肉類、海鮮等等。
"這行利潤高，但也有風險，" 堂哥一邊給我泡方便面，一邊跟我說，"貨值高，客戶要求嚴格，容不得半點馬虎。你跟著我學，我教你所有的門道。"
我感動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只有堂哥愿意幫我，愿意帶我賺錢。
第二天，堂哥就帶我上路了。
我的工作是跟車押運，主要負責在貨車后面看著貨物，防止有人偷盜或者冷藏設備出問題。
"小軍，你別小看押運這活兒，" 堂哥認真地跟我說，"客戶最看重的就是貨物安全。你要是干得好，客戶信任了，咱們才能有穩定的貨源。"
我拼命地點頭，把堂哥的每一句話都記在心里。
第一趟活拉的是一車冷凍海鮮。
路上要走兩天一夜，我幾乎沒合眼，一直盯著冷藏溫度計，生怕出什么意外。
到了目的地，客戶驗收貨物的時候，對溫度控制很滿意，當場就結算了運費。
我看到堂哥收到了8萬5千塊錢的運費，心臟砰砰直跳。
一趟車就能賺這么多錢！
"小軍，你這次表現不錯，" 堂哥遞給我一沓錢，"這是你的工資，5000塊。"
我接過錢，手都在發抖。5000塊錢，我在老家要干好幾個月才能賺到。
"哥，這...這也太多了吧？"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應該的，" 堂哥拍拍我的肩膀，"不過小軍，你要明白，這錢不是白給你的。車子是我的，要還貸款，要保險，要維修，油費也不少。客戶關系也是我一點點積累起來的，沒有我，你連車門都進不去。"
我連忙點頭："哥，我明白，我明白的。"
"現在這個分配比例是最合理的，" 堂哥繼續解釋，"你負責押運，我負責開車和維護客戶關系。等你慢慢有經驗了，咱們再商量調整。"
那時的我單純得像張白紙，堂哥說什么我都信。
他說這行水深，我就覺得確實復雜；他說客戶關系難維護，我就覺得確實不容易；他說車輛成本高，我就覺得他拿大頭理所應當。
接下來的幾個月里，我們幾乎每周都有活兒，生意好得不得了。
每次跑完一趟，堂哥都會按照這個比例給我分錢。
我拿到的錢越來越多，從最初的5000，到后來的8000、1萬，我覺得自己已經很滿足了。
年底的時候，堂哥請我吃飯，告訴我今年的總利潤。
"小軍，咱們今年一共跑了28趟車，總利潤182萬，" 堂哥舉起酒杯，"明年咱們爭取突破200萬！"
我的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182萬！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
"那...那我能分到多少？" 我緊張地問。
"你今年一共拿了14萬8千，" 堂哥算給我聽，"這已經很不錯了，你看你現在的生活，比在家種地強多了吧？"
我激動得眼淚都出來了。
14萬8千，這在我們村里已經是一筆巨款了。我立刻給家里打電話，告訴父母我賺了大錢，可以給父親治腿了。
那一刻，我對堂哥充滿了感激。我覺得他就是我生命中的貴人，沒有他，我永遠不可能賺到這么多錢。
進入第二年，我開始注意到一些之前忽略的細節。
那是在一次送貨到上海的路上，我們在服務區休息時，遇到了另一個跑冷鏈的司機。
那個司機叫老王，40多歲，看起來很老實。
"兄弟，你們這車不錯啊，" 老王羨慕地看著我們的車，"J6的車頭配這個冷藏車廂，得小一百萬吧？"
"差不多，" 堂哥得意地說，"我們專門跑高端貨，利潤比普通貨要高不少。"
"那你們一年能賺多少？" 老王好奇地問。
"這個不便宜說，" 堂哥笑了笑，"反正比你想象的要多。"
我在旁邊聽著，心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我們一年賺182萬，老王他們能賺多少呢？
晚上住宿的時候，我忍不住跟老王聊了起來。
"王叔，你們跑普通貨，一年大概能賺多少啊？"
"我們啊，" 老王嘆了口氣，"一年到頭也就七八十萬的樣子。不過我是自己一個人跑，沒有押運員。"
"沒有押運員？" 我有些驚訝。
"現在很多人都不請押運員了，" 老王說，"裝個GPS定位，貨廂里裝個監控，基本上就夠了。除非是特別貴重的貨，才會要求押運。"
我心里咯噔一下。如果不需要押運員，那我豈不是......
"那如果要請押運員的話，一般怎么分賬？" 我小心翼翼地問。
"這個要看具體情況，" 老王想了想，"如果是合伙人關系，一般是七三分或者六四分。如果只是雇員的話，就按月給工資，一個月大概8000到1萬2。"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
七三分？六四分？那我豈不是應該拿到更多錢？
但我很快就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老王說的是合伙人關系，而我只是堂哥的員工。而且堂哥對我這么好，我怎么能這樣想呢？
還有一次，我們給一個藥廠送貨，那個采購主管拉著堂哥到一邊說話。
我離得遠，只能隱約聽到幾個詞："老合作了"、"價格優勢"、"長期合同"。
送完貨回來的路上，我忍不住問堂哥："哥，剛才那個主管跟你說什么呢？"
"沒什么，就是談下次合作的事，" 堂哥隨口說道，"小軍，有些商務上的事情你還不懂，慢慢來吧。"
我覺得堂哥說得有道理，就沒再追問。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讓我開始真正思考我們的關系。
那天我們在裝貨的時候，我無意中聽到兩個裝卸工在聊天。
"這個司機挺年輕的啊，" 其中一個指著我說。
"那個不是司機，那個是押運的，" 另一個糾正道，"司機是那個年紀大點的。"
"押運的？現在還有人請押運員啊？我以為都用定位系統了呢。"
"可能是貨值特別高吧，或者是客戶要求的。"
這段對話像針一樣扎在我心里。原來在外人看來，請押運員是一件很少見的事情？
當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我開始回想這一年多來的所有細節：客戶對我的態度、其他司機的話、裝卸工的議論...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腦海里慢慢成型：也許，我并不是堂哥說的那樣重要？也許，押運員這個工作，真的沒有那么大的價值？
第二天，我鼓起勇氣問堂哥："哥，現在很多貨車都不要押運員了，是不是我們也可以考慮..."
堂哥立刻打斷了我："小軍，你想什么呢？我們跑的是高端貨，客戶對安全要求很高，怎么能不要押運員呢？"
"可是我聽其他司機說......"
"其他司機？"
堂哥的語氣突然變得嚴厲，"小軍，你不要聽外人瞎說。咱們這行有咱們這行的規矩，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你跟著我好好干就行了，別的不要多想。"
我被堂哥的態度嚇到了，趕緊點頭："好的哥，我知道了。"
但是心里的疑惑并沒有因此消除，反而越來越強烈。
又過了幾個月，第二年結束的時候，堂哥告訴我今年的利潤：185萬。我分到了15萬。
雖然比去年多了幾千塊，但我心里卻沒有第一年那種興奮感。
開始計算：185萬減去15萬，堂哥拿了170萬。這個比例是1:11.3，幾乎是12倍的差距。
即使考慮到車輛成本、油費、維修費，這個差距是不是太大了？
我試著在網上搜索相關信息，看到了很多關于貨運行業的討論。
我發現，大部分司機確實是單獨作業，只有極少數高價值貨物才需要押運員。
而即使需要押運員，分成比例通常也是二八分或者三七分，很少有超過四六分的。
那天晚上，我給老家的父親打電話。
"爸，我想問你個問題，" 我猶豫了很久，"如果兩個人合伙做生意，一個出車，一個出力，怎么分錢比較合適？"
"這要看具體情況，" 父親想了想，"如果車子價值很高，出車的人多拿一些也正常。但是無論如何，出力的人也應該拿到相當的比例，畢竟沒有人，車子也跑不了。"
"那如果出車的人拿90%，出力的人拿10%呢？"
父親沉默了很久："小軍，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心里一酸，差點哭出來："沒有爸，我就是隨便問問。"
掛了電話，我坐在出租屋里，看著銀行卡上的15萬余額，心情復雜得無法形容。
春節回家的時候，我遇到了改變我人生軌跡的那個人。
她叫小雨，是我們村小學老師的女兒，在一家會計事務所工作。我們在同學聚會上認識，她比我大一歲，說話直接，性格爽朗。
"你現在在做什么工作？" 小雨問我。
"跟我堂哥跑運輸，" 我有些不好意思，"就是開貨車送貨。"
"收入怎么樣？"
"還...還不錯，一年能賺十幾萬。"
小雨點點頭："運輸行業確實賺錢，現在電商這么發達。你們是合伙還是打工？"
這個問題讓我愣住了。合伙還是打工？我從來沒有認真想過這個問題。
"應該算是...合伙吧，" 我不確定地說，"我們一起跑車，一起分錢。"
"那你們的分成比例是多少？"
我的臉瞬間紅了："這個...這個不太好說。"
小雨很聰明，立刻就察覺到了什么："是不是你拿得比較少？"
我點點頭，不敢看她的眼睛。
"少多少？" 小雨追問。
"他拿170萬，我拿15萬。" 我幾乎是用蚊子一樣的聲音說出來的。
小雨愣了好幾秒鐘："你說什么？170萬對15萬？"
"車是他的，客戶關系也是他的..." 我試圖解釋。
"你瘋了嗎？" 小雨的聲音突然提高，引來其他同學的注意，"170萬對15萬，這不是合伙，這是剝削！"
我趕緊拉拉她的胳膊："小聲點，別讓別人聽到。"
"為什么要小聲？" 小雨瞪著我，"你被人欺負成這樣，還怕別人知道？"
從聚會回來后，小雨一直在給我發消息，跟我分析這個分成比例的不合理性。
她還查了很多資料，給我看其他地方貨運行業的分成標準。
"小軍，你必須認清現實，" 小雨在微信里跟我說，"你堂哥根本就沒把你當合伙人，他把你當免費勞動力。"
"可是他對我很好，帶我入行，教我很多東西..." 我還在為堂哥辯護。
"那是因為你給他創造的價值遠遠超過他付給你的成本！"
小雨毫不客氣地說，"你想想，如果他請一個專職押運員，一個月至少要1萬塊，一年就是12萬。而且專職押運員不會像你這樣任勞任怨，不會像你這樣24小時待命。"
小雨的話像刀子一樣，一刀一刀地切開我內心的自我欺騙。
"那我應該怎么辦？" 我問她。
"買車！" 小雨的回答很簡單，"你自己買車，自己跑貨，或者跟你堂哥重新談分成比例。"
"買車？我哪有錢買車啊？"
"你不是已經攢了30萬了嗎？再借點錢，買一輛二手貨車應該夠了。"
小雨說，"而且你已經有兩年經驗了，也認識一些客戶，完全可以獨立操作。"
我被小雨說動了，但內心還是很矛盾。
畢竟堂哥確實幫了我很多，而且我們是親戚，如果因為錢的問題搞得關系僵硬，怎么面對家里的其他人？
回到市里后，我開始暗暗觀察和學習。
我注意堂哥是怎么聯系客戶的，是怎么報價的，是怎么安排路線的。我還偷偷記下了一些重要客戶的聯系方式。
同時，我也開始在網上研究二手貨車的價格。
我發現，一輛成色不錯的二手冷藏車，大概需要60-80萬。以我現在的積蓄，再借個30-40萬，應該能買得起。
小雨也一直在鼓勵我："小軍，你不能一輩子給別人打工。趁年輕，一定要為自己拼一把。"
但真正讓我下定決心的，是一件偶然發生的事情。
那是在4月份的一天，我們給一個食品廠送貨。
客戶驗收完貨物后，突然問堂哥："老李，你這個押運員真不錯，很負責任。我們公司正好缺一個物流主管，要不要讓他來試試？"
我聽了心里一喜，物流主管，那聽起來就比押運員有前途多了。
但堂哥立刻搖頭："不行不行，他還年輕，經驗不足。而且他是我堂弟，不能讓他去別的公司。"
客戶有些遺憾："那太可惜了，現在很難找到這么負責任的年輕人。"
回程的路上，我忍不住問堂哥："哥，剛才那個工作機會，為什么不讓我去試試？"
"小軍，你想什么呢？"
堂哥的語氣有些不悅，"咱們現在合作得多好，你去當什么物流主管？那是打工，沒前途的。跟著哥干，才有真正的發展。"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 堂哥打斷我，"小軍，你要記住，這個行業的水很深，沒有我保護你，你在外面會吃大虧的。那些公司的人，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只有哥哥是真心為你好的。"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堂哥不是在保護我，他是在控制我。他害怕我離開，因為找不到像我這樣好說話、好控制、成本又低的合作伙伴。
當天晚上，我給小雨打電話，告訴她發生的事情。
"現在你明白了吧？" 小雨在電話里說，"他根本不希望你成長，不希望你獨立。你在他眼里，只是一個工具。"
"可是我如果買車的話，會不會影響我們兄弟感情？" 我還是有些猶豫。
"小軍，你要搞清楚，" 小雨的聲音很認真，"真正的兄弟感情，應該是互相幫助，共同成長。而不是一方剝削另一方。如果你買車他就翻臉，那說明他從來沒把你當真正的兄弟。"
掛了電話，我在網上開始認真搜索二手貨車信息。
經過幾天的對比，我看中了一輛2019年的解放J6，配備了先進的冷藏設備，價格是75萬。
我算了算自己的賬：存款45萬，再借30萬，正好夠買這輛車。
5月15日，我瞞著堂哥，獨自去看了那輛車。車況很好，手續齊全，賣家也很爽快。當我試駕那輛車的時候，心情無比激動。
這將是我人生中第一輛屬于自己的車！
"小伙子，考慮得怎么樣？" 賣家問我。
我深吸一口氣："我買了！"
簽合同、付定金、辦貸款，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一周后，我就能把車開回去了。
那幾天，我一直在想該怎么跟堂哥說這件事。
我準備了很多說辭：我們可以一起跑，兩輛車比一輛車賺得更多；我會分一部分利潤給他，感謝他的培養；我們還是一家人，還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我天真地以為，堂哥會為我的進步感到高興。
5月22日，我開著新買的重卡回到了我們的停車場。
遠遠地，我就看到堂哥站在他的車旁邊，正在檢查車況。
當他看到我開著一輛陌生的貨車駛來時，臉上的表情從疑惑變成了震驚，再變成了憤怒。
我把車停穩，緊張地走向堂哥。
"哥，我..."
"你怎么能背著我買車？！" 堂哥的聲音像雷鳴一樣，整個停車場的人都看了過來。他的拳頭狠狠砸在我的車頭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哥，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么？" 堂哥的臉漲得通紅，"你知道你這樣做意味著什么嗎？你這是要跟我分家！"
我沒想到堂哥的反應會這么激烈："不是的哥，我買車是為了咱們一起賺更多錢，兩輛車比一輛車的業務量大..."
"放屁！" 堂哥打斷我，"你就是想單干！你就是嫌我分給你的錢少！"
周圍的司機們都停下手里的活，圍過來看熱鬧。
我感到無比難堪。
"哥，咱們回去再聊好不好？" 我試圖緩解尷尬的局面。
堂哥冷笑一聲："聊什么？現在還有什么好聊的？"
他轉身就走，留下我一個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回到住處，堂哥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不管我怎么敲門，他都不回應。
我坐在客廳里，心情沮喪到了極點。我以為堂哥會支持我，至少不會這么激烈地反對。
第二天，堂哥終于愿意跟我說話了，但態度依然很冷淡。
"小軍，你說實話，你買車是誰的主意？" 堂哥審視著我。
"是我自己的想法。"
"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教你？" 堂哥繼續追問，"是不是覺得跟著我沒前途了？"
"哥，你為什么要這樣想？" 我真誠地看著他，"我買車是希望咱們能一起發展，一起賺更多錢。"
堂哥冷笑："一起發展？小軍，你想過沒有，咱們這個行業，客戶關系最重要。這些客戶都是沖著我的面子給生意，你以為你有了車，他們就會買你的賬？"
"那...那我可以跟著你學習，慢慢建立自己的客戶關系。"
"學習？"
堂哥的聲音里帶著諷刺，"小軍，你太天真了。這個行業的水比你想象的深得多。沒有我保護你，你在外面會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接下來的幾天，我明顯感覺到堂哥對我的態度變了。
以前他總是主動跟我商量工作安排，現在他變得很冷淡，經常一個人出去談業務，也不叫上我。
有一次，我聽到堂哥跟別人說："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不知足。給他機會賺錢，還想要更多......"
這些話讓我感到深深的傷害。
我不是不知足，我只是希望得到公平的對待。
最讓我寒心的是，堂哥開始在家里人面前說我的壞話。
那天，我大伯給我打電話："小軍，建華跟我說你買車了？你怎么這么不懂事？建華帶你賺錢，你還要跟人家分家？"
"大伯，事情不是這樣的..."
"你聽大伯的話，把車退了，好好跟建華合作。你們是兄弟，不要為了錢傷感情。" 大伯的語氣很嚴厲。
我努力解釋，但大伯根本不聽。顯然，堂哥已經給家里所有人都打過招呼了，把我描述成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那天晚上，小雨給我打電話："怎么樣？車買回來了？"
"買了，但是..." 我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我早就跟你說過，他不會高興的，" 小雨說，"現在你明白了吧？他從來沒把你當合伙人，只是把你當廉價勞動力。你要獨立了，他當然要阻止你。"
"可是現在搞得家里人都誤會我..."
"小軍，你要堅強一點，" 小雨鼓勵我，"真相遲早會大白的。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證明自己有能力獨立運營。"
第二周，我鼓起勇氣跟堂哥提出，我想開始接一些小的訂單，熟悉獨立運營的流程。
堂哥的反應比我預想的更加激烈："不行！絕對不行！"
"為什么不行？"
"你不懂這個行業的規矩！" 堂哥激動地說，"你這樣搶單，會破壞市場秩序，會得罪人的！"
"我不搶你的單，我接一些小貨不行嗎？"
"小軍，你聽哥的話，把車賣了吧，" 堂哥的語氣突然變得哀求，"咱們還像以前那樣，我給你漲工資，一年給你20萬，怎么樣？"
20萬？相比于以前的15萬，確實是個不小的漲幅。
但我知道，這不是我真正想要的。
"哥，我不想賣車，" 我堅定地說，"我想試試自己能不能做好。"
堂哥看著我，眼神復雜："小軍，你變了。"
是的，我變了。我不再是那個什么都不懂、任人擺布的17歲少年了。
買車的第二個月，我終于接到了第一個獨立訂單。雖然只是短途貨，運費也不高，但我激動得整晚睡不著。
裝貨那天，堂哥突然主動過來幫忙檢查車況。我以為他態度轉變了，心里還挺高興。
"車況不錯，冷藏設備也很先進，" 堂哥邊檢查邊說，"小軍，哥哥有句話想跟你說。"
"什么話？"
"這行比你想象的復雜，" 堂哥突然抓住我的胳膊，聲音有些急促，"有些東西，一旦失控了，就真的回不了頭了。"
我看著堂哥的眼神，里面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恐慌。
貨物順利送達，客戶很滿意，當場結算了5000塊運費。
我高興地給堂哥發信息報喜，但他沒有回復。
回到停車場，我看到堂哥站在他的車前，手里拿著手機在打電話。
掛了電話，堂哥轉身看到我，他什么話也沒說，徑直走到駕駛室，然后狠狠一拳砸向操作臺，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那一刻，我看到堂哥眼中閃過的不是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