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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年同事的舉報信讓我父親被開除公職,20年后他兒子跪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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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您是李向陽先生吧?我是趙衛東的兒子趙磊 —— 我爸走之前,讓我把這個給您父親。”

      2011 年深圳的初夏,空調風還帶著涼意,我卻在辦公室門口撞見了這樣一個攥著舊筆記本的男人。

      他襯衫袖口磨得發白,褲腳沾著長途汽車的塵土,懷里那本硬殼日記的封皮被摸得發亮,邊角卷成了淡褐色的波浪,像極了我記憶里 1991 年那個夏天,父親被從農資站架出來時,攥皺的那頁開除通知。

      沒人會忘 1991 年的事。那年我 8 歲,妹妹剛滿月,父親還是縣農資站的供應科科長,手里管著全縣的化肥調配,家里的糧票、煤票總堆在抽屜最上層。

      可一封匿名舉報信毀了一切 —— 醫院的出生證明、鄰居的證詞,連母親買奶粉的收據都被附在里面。

      全社大會上,父親最信任的同事趙衛東站出來說 “要大義滅親”,轉天父親的公職就沒了,我們從單位分的房子搬到城郊漏雨的小平房,父親去碼頭扛 60 斤的化肥袋,肩膀磨出血也不敢歇,就為了給發燒的妹妹湊 20 塊醫藥費。

      二十年過去,我接手了父親的外貿公司,他早已不常提當年的事,只是那個裝著舉報信復印件的鐵盒,始終鎖在書房最里面。

      可眼前的趙磊,卻把一本比鐵盒里的紙更舊的日記遞過來,指尖的繭子刮過日記封皮時,我突然想起父親曾說過的話:“趙衛東這輩子,就沒干過一件敞亮事。”

      趙磊的聲音發顫,突然 “撲通” 一聲跪了下去,“當年的事…… 我們錯了。”

      這個遲到了二十年的真相,究竟藏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叫李向陽,今年39歲,如今是深圳一家外貿服裝公司的總經理。

      但每當我走進父親李建軍的書房,看到那個鐵盒里壓著的舉報信復印件——紙張邊緣發脆,字跡洇著當年的墨痕,就會瞬間跌回1991年那個悶熱的夏天。

      那封匿名信,像一把刀,劃破了我們家原本安穩的日子,也刻下了父親半生的起落。

      1991年7月,河源縣醫院產房外的梧桐樹上,蟬鳴聒噪得讓人煩躁。

      父親李建軍攥著衣角,手心的汗把的確良襯衫浸濕了一大片。



      他那年33歲,是縣農資站的供應科科長,手里管著全縣的化肥、種子調配,是單位里最年輕的中層干部——論能力,他跑遍了全縣20多個鄉鎮,能準確報出每個村的耕地面積;論口碑,下鄉時農戶總留他吃晌午飯,塞給他自家種的黃瓜、西紅柿。

      “李科長,是個閨女,母女平安!”

      護士掀開布簾的聲音,讓父親緊繃的肩膀松了一瞬,但緊接著,眉頭又擰成了疙瘩。

      這是我們家第二個孩子,我妹妹李向紅。

      那年頭,計劃生育政策抓得嚴,“超生”兩個字對吃公家飯的人來說,就是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我當時8歲,已經上了小學二年級,知道父親為什么愁——前陣子單位開大會,書記還特意強調“誰違反政策,就砸誰的鐵飯碗”。

      母親王秀蘭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卻笑著,把妹妹裹在碎花襁褓里遞到父親面前:“你看這眉眼,多像你,雙眼皮隨你。”

      父親勉強笑了笑,指尖碰了碰妹妹軟乎乎的臉蛋,心里卻在打鼓:他原本盤算著,自己是農資站的“業務骨干”,去年幫單位談成了省里的化肥調撥單,挽回了十幾萬損失,領導說不定會“網開一面”;再找親戚托托關系,罰點款,這事總能壓下去。

      可他沒料到,第一個來醫院探望的,不是親戚,而是他的“好兄弟”——農資站供應科副科長趙衛東。

      趙衛東比父親大4歲,兩人一起進的農資站,當年父親入黨,還是趙衛東做的介紹人。

      平時兩人常一起喝酒,誰家有事都互相幫襯:我家換煤氣罐,趙衛東準帶著兒子趙磊來搭手;趙衛東家蓋偏房,父親連著幫了三天忙。

      那天趙衛東提著兩罐水果罐頭、一兜蘋果,進門就笑:“建軍,恭喜啊!兒女雙全,這是天大的福氣!”

      他湊到父親身邊,壓低聲音說:“你別愁,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打聽了,書記家遠房親戚也超生,就把孩子戶口落鄉下了,罰了五百塊完事。你這邊有動靜,我幫你盯著,咱哥倆啥關系!”

      父親當時紅了眼,攥著趙衛東的手說:“老趙,這輩子我記你這個情。”

      他哪知道,這句“記情”,后來會變成扎心的刺。

      1991年8月中旬,農資站突然通知開全社職工大會。

      父親出門前,母親還特意叮囑:“少說話,別跟人起沖突。”

      他點點頭,揣著剛托人弄來的“妹妹落戶鄉下”的證明,心里還存著一絲僥幸。

      會議室里煙霧繚繞,父親坐在第三排,身邊就是趙衛東。

      趙衛東那天穿了件新的藍滌卡襯衫,頭發梳得锃亮,跟父親小聲說:“估計是傳達秋收的化肥調配任務,別緊張。”

      可當縣紀委的兩個人跟著站長走進來,父親的心一下子沉了。

      站長敲了敲桌子,聲音像冰:“今天通報李建軍同志違反計劃生育政策的問題——經調查,李建軍超生第二胎,證據確鑿!”



      父親猛地抬頭,看見站長手里拿著一疊紙:“這是匿名舉報信,附了醫院的出生證明復印件、家屬樓鄰居的證詞,還有李建軍家近三個月的奶粉購買記錄。”

      “不可能!”父親騰地站起來,“我妹妹戶口都要落鄉下了,誰舉報的?”

      滿屋子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有同情的,有看熱鬧的。

      這時,趙衛東突然站了起來,聲音帶著“痛心疾首”:“站長,各位同事,我有話要說!我是李建軍的入黨介紹人,他犯了錯,我有責任!作為黨員,不能因為他業務能力強就姑息——我堅決擁護組織開除他的決定!”

      父親像被雷劈了一樣,盯著趙衛東:“是你?醫院證明、鄰居證詞,除了你,誰能弄到這些?”

      趙衛東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又鎮定下來:“建軍,你別血口噴人!是你自己做錯了事,怎么能怪別人?”

      站長拍了桌子:“李建軍,你擾亂會場秩序,馬上出去!”

      兩個保衛科的人架著父親往外拖,他回頭看,趙衛東正低著頭,嘴角卻藏著一絲得意。

      當天下午,父親的開除通知就貼在了農資站門口。

      我們家的福利也沒了——單位分的兩居室要收回,糧票、煤票被停發,就連父親每個月58塊的工資,也沒了著落。

      那天晚上,趙衛東提著一兜雞蛋來家里,從口袋里掏出300塊錢:“建軍,我知道你難,這點錢你拿著。科長的位置……組織讓我暫代,我也是沒辦法。”

      父親把錢扔在地上,紅著眼吼:“趙衛東,你滾!我李建軍就算餓死,也不花你這昧良心的錢!”

      趙衛東撿起錢,嘆了口氣:“你這脾氣,難怪……”

      話沒說完,就被父親推出了門。

      被開除后,我們家的日子一下子掉進了冰窖。

      單位收回了房子,我們搬到了城郊的小平房,漏雨的屋頂得用塑料布接著。

      母親在街道辦的小五金廠打零工,一天掙 2 塊 5,夠買兩斤玉米面。

      我上學的學費 32 塊,母親湊了半個月才湊齊;

      妹妹才滿月,母親奶水不夠,一罐 38 塊的奶粉,能省就省,常兌著米湯喂,

      妹妹餓得起夜哭,母親抱著她,眼淚掉在妹妹的襁褓上。

      父親找活干,卻處處碰壁 —— 農資站的開除通知傳遍了縣城,

      工廠不要他,商店嫌他 “有污點”,最后只能去碼頭扛包。

      10 月的河源碼頭,氣溫降到 12 度,風刮在臉上像刀子。

      父親穿著那件舊軍大衣,扛著 60 斤的化肥袋,從船到倉庫,一趟掙 4 塊 5。

      一天下來,他的肩膀磨得出血,晚上回家,母親用熱毛巾給他敷,疼得他齜牙咧嘴,卻從不說一句苦。



      有次父親在菜市場門口擺攤賣自家種的白菜,被城管沒收了秤桿,還罰了 20 塊。

      那天晚上下著大雨,父親渾身濕透地回家,剛進門就聽見妹妹的哭聲 —— 妹妹發燒到 38.8 度,小臉通紅,呼吸急促。

      母親抱著妹妹,眼淚直流:“沒錢去醫院,這可咋辦啊!”

      父親沒說話,抓起雨衣就往外跑,敲開了鄰居家的門,

      “撲通” 一聲跪下:“張嬸,求您借我 20 塊,我女兒快不行了!”

      那天晚上,父親抱著妹妹沖進醫院,輸了兩瓶液,妹妹的燒才退。

      回家的路上,父親走在雨里,突然停下腳步,攥著我的手說:

      “向陽,爸發誓,就算豁出命,也得讓你們娘仨過上好日子!”

      1992年春節剛過,父親做了個決定——去深圳。

      當時電視里天天播深圳的改革開放新聞,說那里“遍地是機會”。

      父親把家里僅剩的120塊錢揣在懷里,跟母親說:“給我三個月,混不出樣,我就回來掃大街。”

      母親沒攔他,從枕頭底下摸出用手絹包著的18塊錢:“路上買碗熱湯喝,別餓著。”

      父親坐了兩天兩夜的綠皮火車,到深圳時,身上的錢只剩56塊。

      他在布吉的城中村租了個75塊一個月的小單間——沒窗戶,白天也得開燈。

      他找過工地小工,端過餐館盤子,直到在布吉布料批發市場幫一個叫陳老板的人扛貨,才算抓住了機會。

      陳老板開了家小針織廠,積壓了一批滌綸布料——花色過時了,沒人要。

      父親看了布料,跟陳老板說:“這布結實,做工地工裝正好,我在河源跑過鄉鎮,知道工人需要啥。”

      陳老板半信半疑:“你能賣出去?”

      父親拍了胸脯:“賣出去給我10%提成,賣不出去我分文不取。”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父親每天揣著布料樣本,跑遍了深圳的建筑工地。

      他知道怎么跟包工頭談:“這工裝耐穿,洗十次都不變形,比你們現在買的便宜三成。”

      靠著在農資站練出的“嘴皮子”和實在,他先拿下了一個建筑隊的3000套訂單,接著又談成了一家電子廠的2000套。

      陳老板的積壓布料賣光了,給了父親9800塊提成——這在當時,相當于父親在農資站兩年的工資。

      父親沒飄,跟陳老板說:“咱們合伙做外貿吧,我有渠道,您有工廠,利潤五五分。”

      陳老板盯著他看了半天,說了句:“行,我信你。”

      1992年下半年,他們接了第一個外貿訂單——4萬件T恤,出口到馬來西亞。

      這一單,父親賺了2萬8。

      他第一時間給家里寄了5000塊,還寫了封信,讓母親把我和妹妹接到深圳。

      那年冬天,我們搬進了深圳的三室一廳,我轉學到了當地的小學,妹妹終于能喝上足量的奶粉。

      除夕夜,餐桌上擺著雞、魚、紅燒肉,母親吃著吃著就哭了:“建軍,咱們總算熬出頭了。”

      父親笑著給她夾了塊魚:“這才剛開始。”

      時間一晃到了2011年,我已經接手了父親的公司,父親退居二線,偶爾去公司看看。

      那天我正在辦公室處理訂單,秘書進來匯報:

      “李總,有個叫趙磊的人找您,說是河源來的。”

      “趙磊”這個名字,我有點耳熟——直到一個穿著舊夾克、頭發花白的男人走進來,我才想起,他是趙衛東的兒子,當年跟我一起上過小學。

      趙磊比我大兩歲,看起來卻比實際年齡老,手里攥著一個泛黃的筆記本,局促地站在門口:

      “向陽,我……我找你爸,有急事。”

      我把父親叫了過來。父親看到趙磊,愣了一下,沒說話,讓他坐下。

      趙磊打開筆記本,紙張已經脆得怕碰,上面是趙衛東的字跡,歪歪扭扭的:

      “1991年7月,建軍家生了閨女,我知道機會來了……舉報信是我寫的,醫院證明是我托親戚弄的,鄰居證詞是我編的……我想當科長,想了好幾年……”

      “1995年,我貪了農資站的化肥款,被查了,降了職……這些年,我總夢見建軍在碼頭扛包的樣子,心里不是滋味……”

      “2009年,我得了胃癌,知道自己活不長了,跟兒子說,要是有機會,就去找建軍,把筆記本給他,替我道歉……”

      趙磊的眼淚掉在筆記本上:

      “叔,我爸當年實在沒辦法了……”

      他突然“撲通”一聲跪下:

      “叔,求您幫我一把,我給您磕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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