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女兒結(jié)婚第三年，突然從高樓墜下，手術(shù)費要五十萬。
我當(dāng)即給身在國外的總裁女婿打電話，讓他出手術(shù)費。
可女婿卻轉(zhuǎn)賬五塊并附言：“媽，你告訴何璋，能不能別玩這種低劣的吃醋小把戲了。”
“我?guī)г坡冻霾钍枪ぷ餍枰阍亵[的話，我們就離婚！”
云露是誰，為什么要離婚？
我給女婿打過去電話，卻發(fā)現(xiàn)對方將我拉黑。
我只好將老房子賣掉，湊夠女兒的手術(shù)費。
女兒醒來后，神情麻木的對我說：“媽媽，我要離婚?！?/p>
我點點頭，去女婿的公司大樓，想向他轉(zhuǎn)達這個意思，可卻被保安趕走。
迫于無奈，我?guī)е娜缢阑业呐畠?，遠走他鄉(xiāng)。
后來，那位轉(zhuǎn)賬五塊的總裁，捧著全部身家求我們回去。
01
手術(shù)室外的紅燈亮得刺眼。
女兒推進去三小時了。
醫(yī)生說，脊椎損傷，顱內(nèi)有血塊，手術(shù)費先準備五十萬。
我翻出通訊錄，找到“逸飛”。
女兒結(jié)婚三年，這個號我只存著，從未打過。
鈴聲響了很久，終于有人接電話了。
“喂？”是個女人的聲音，年輕，輕柔。
我一愣：“我找方逸飛 ?！?/p>
“您哪位？”對方語氣疏離。
“我是何璋媽媽，小璋從樓上摔下來了，在手術(shù)室，需要手術(shù)費五十萬，讓逸飛接電話！”
我急得語速飛快。
那頭安靜了一瞬：“方總正在開會，我會轉(zhuǎn)告?！?/p>
說完電話掛了。
幾秒后，屏幕亮起轉(zhuǎn)賬通知。
方逸飛向您轉(zhuǎn)賬：5.00元。
留言：
【媽，你告訴何璋，能不能別玩這種低劣的吃醋小把戲了?！?/p>
【我?guī)г坡冻霾钍枪ぷ餍枰?，你再鬧的話，我們就離婚！】
女兒生死未卜，女婿竟然要離婚。
我腦子嗡嗡作響。顫抖著手回撥。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再撥。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p>
我靠在墻上，翻出一個前幾天才聯(lián)系過的號碼。
“姐，你上次說想買我那套老房子，現(xiàn)在還要嗎？”
第二天，女兒被推出手術(shù)室。
她在傍晚醒來，眼神渙散了好一會兒，才聚焦到我臉上：“離……婚?！?/p>
“小璋，你說什么？”我握住她冰涼的手，“為什么要離婚，你跟逸飛是不是出事了？”
她看著我，眼淚滾下來。
我的心被揪疼。
“好，媽知道了?！蔽一匚账氖?，聲音發(fā)哽，“等逸飛回來，媽跟他說?！?/p>
她抓住我的手，嗚嗚哭出聲。
我拍著她的背，一遍遍說“媽在。”
三天后，我在財經(jīng)新聞推送里看到方逸飛回國的消息。
照片上他西裝革履，在機場被記者圍著，身邊是個姿容俏麗的女士。
我安頓好女兒，換了身整齊衣服，按新聞地址找去。
前臺讓我出具預(yù)約證明。
可是我哪有。
“我是他丈母娘，”我試圖理直氣壯，“要什么預(yù)約？”
“丈母娘？”帶著笑意的女聲從身后傳來，笑聲里裹著譏誚，“老太太，您要是方總丈母娘，怎么還需要預(yù)約呢？”
我回頭，照片上女人站在那里。
前臺恭敬喊：“云秘書?！?/p>
云秘書，云露。
我眼皮一跳。
“您直接給方總打電話，讓他對前臺放您上去不就行了？”云露挑著眉道。
“我的電話被他拉黑了?！蔽业穆曇舾砂桶?。
“拉黑了？”云露短促嗤笑，“那您這樣的也敢來？誰知道您是什么阿貓阿狗?！?/p>
她收起笑容，對旁邊使眼色:“來人，請這位‘丈母娘’出去?！?/p>
兩個保安朝我走來。
我急了，掏出手機：“我真是他岳母，我還有他電話,我家里出大事了，我女兒……”
云露眼神一冷，伸手，“啪”地打掉我的手機。
“擾亂辦公秩序。”她冷冷道，“轟出去。”
保安架住我胳膊，蠻力拖我往外走。
掙扎間，我用盡全力把旁邊架子上的裝飾花瓶掃向前臺。
“砰！”
一聲脆響，四周安靜下來。
02
“我女兒躺在醫(yī)院里，方逸飛躲著不露面還是不是人，讓他出來！”我嘶喊。
方逸飛被驚動了。
他讓我進頂樓辦公室，聲音很不耐煩：“媽。何璋又在玩什么把戲，讓她自己跟我說。”
我忍著流淚的沖動，哽咽道：“小璋在醫(yī)院，她動完手術(shù)剛一周。方逸飛，她要見你?！?/p>
“小璋進醫(yī)院了？”方逸飛吃驚的站起來，眼中一閃而過的心疼：“她在哪，我過去。”
我說了地址。
方逸飛抓起外套，匆匆離開。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醫(yī)院，推開病房門時，卻看見方逸飛正坐在女兒床前。
他微微傾著身，伸手摸女兒的頭：“小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會住院？你告訴我。”
女兒躲了一下。
方逸飛伸手想碰她的手，停在空中。
“小璋，”方逸飛聲音里帶著無奈：“對不起，我在國外，真的不知道你出事了。”
我胸口那股憋了許久的火再也壓不住，把他拉出病房問。
“方逸飛，我問你，我問你要手術(shù)費的時候，你為什么只給我五塊？”
他轉(zhuǎn)過頭，眉頭微蹙：“什么五塊，媽，你到底在說什么？我什么時候轉(zhuǎn)過……”
就在這時，云露匆匆而來。
她看了我一眼，收回視線，語氣急促道。
“方總，公司有個重要會議，幾位董事都在等您，請您馬上回來?！?/p>
方逸飛遲疑了。
他回頭眼病床上的女兒，皺起眉頭。
云露看了一眼病房內(nèi)，壓低聲音：“方總，何姐以前也這樣，上次為了讓您回來，不是說胃疼進了醫(yī)院嗎？”
“這次董事們都在等，項目關(guān)系到好多人的飯碗，要不，您先處理公事，我留下陪何姐？”
方逸飛放下了遲疑，帶著云露往出走。
“等等！”我追出去，看到方逸飛的車停在不遠處路邊。
我飛快的走過去，卻看到方逸飛在車里攬著云露親。
我腦子里“轟”的一下。
云露看到我，眼波流轉(zhuǎn)的笑著戳方逸飛的肩膀，跟對方拉開了距離。
我沖過去，猛拉車門：“方逸飛！”
他轉(zhuǎn)頭向我看來，滿是疑惑與擔(dān)憂：“媽，是小璋……”
我揚起手，用盡全力，朝他臉扇去。
“啪！”
清脆響聲。
方逸飛臉被打偏。
“我女兒還在醫(yī)院躺著，你就這樣，你還是不是人！”我嘶聲罵，再次揚起巴掌。
“阿姨您怎么打人呀！”云露驚叫，撲過來擋在方逸飛身前。
我的第二巴掌，結(jié)結(jié)實實落在云露臉上。
方逸飛一把推開我，怒吼道：“媽，你瘋了！”
我踉蹌好幾步，摔倒在地上。
他卻迅速檢查云露的臉，語氣溫柔：“露露，沒事吧，疼不疼？”
云露含著淚搖頭：“沒事的方總，你別怪阿姨，她肯定是太擔(dān)心何姐了?！?/p>
方逸飛回頭看我一眼，眼中滿是不耐煩。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告訴何璋，我的耐心用完了，她就是死了，也跟我沒關(guān)系。”
我驚訝的看他：“你怎么能這么說，小璋是你的老婆?。 ?/p>
話落，方逸飛一瞬間僵硬起來。
但他很快關(guān)上了車門。
發(fā)動機響起，黑色轎車絕塵而去。
03
我撐著地面爬起來，膝蓋和手肘火辣辣地疼。
推開病房門，女兒看見我狼狽的樣子，臉上露出擔(dān)憂：“媽，你怎……”
話音未落，病房門被猛地撞開。
親家母吳翠濃沖了進來。
“就是你打我兒子？”她尖聲質(zhì)問，不等我回答，揚手就朝我臉上扇來。
我沒躲開。
那一巴掌結(jié)結(jié)實實落在臉上，耳朵里嗡嗡作響。
“你憑什么打我兒子，??？”吳翠濃一邊罵，一邊抓住我的頭發(fā)，“一個掃大街的老貨，也敢動我兒子！”
我被她拽得踉蹌，頭皮的刺痛讓我眼前發(fā)黑。
“砰！”
掙扎間，一個水壺砸在我頭上。
我感覺到有溫?zé)岬臇|西順著額頭滑下來，流進眼睛，視野變成一片猩紅。
我倒在地上，聽見女兒凄厲的喊聲：“媽！”
余光里，女兒竟從床上滾了下來。
她拖著還打著石膏的腿，用盡全力爬向我，伸手想攔住吳翠濃：“別打、別打我媽?！?/p>
吳翠濃低頭看她，眼神里滿是厭惡。
她抬起腳上那雙精致的羊皮高跟鞋，對著女兒撐在地上的手踩了幾下。
“?。 迸畠和春舫雎?。
“小璋！”我掙扎著想爬起來。
吳翠濃卻彎下腰，對著女兒的臉狠狠扇了一巴掌：“賤骨頭！”
女兒被打得偏過頭去，臉頰瞬間紅腫起來。
她伏在地上，長發(fā)凌亂地披散著，沒有哭，只是身體在微微發(fā)抖。
吳翠濃一邊踢著女兒，一邊罵道。
“要不是你趁我兒子年輕不懂事，勾引他非要娶你，你以為你能進我方家的門？”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家世。母親一個臭掃大街的，父親死得早，這種出身，也配？”
我忍著疼爬到女兒身邊，趴在她身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吳翠濃似乎踢累了。
從那只價值不菲的手提包里抽出一份文件，輕蔑地扔在我們面前。
離婚協(xié)議書。
我抖著手翻開，條款一行行刺進眼里：何璋自愿放棄所有夫妻共同財產(chǎn)，凈身出戶。
“讓你女兒簽字。”吳翠濃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沒跟你們要青春損失費就不錯了。這三年的吃穿用度，夠買你們這種人十條命了?！?/p>
我看著眼前的協(xié)議，緊緊抓住筆，盯著吳翠濃道：“方逸飛同意了嗎？”
吳翠濃靜默了幾秒，隨后高聲道：“當(dāng)然！”
“我不信，我要給方逸飛打電話，我要他當(dāng)面說清楚！”我抓起手機，就要撥號。
這時，女兒輕輕叫我：“媽?！?/p>
我轉(zhuǎn)頭，看見她不知何時已經(jīng)撐坐起來。
她臉上頂著鮮紅的掌印，眼神卻平靜。
她朝我伸出手：“筆?！?/p>
我流出眼淚，把筆遞給她。
女兒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吳翠濃滿意地拿起協(xié)議書。
“算你們識相。”她瞥了我們一眼，“三天內(nèi)搬出去。逸飛那邊，我會跟他說。”
她踩著高跟鞋走了。
我站起來，扶女兒回床。
她靠在床頭，靜靜地看著窗外：“媽，我們離開這里吧?！?/p>
三天后，我收拾好簡單的行李，帶著女兒走在機場上。
廣播里正在播放登機提醒，我們登機了。
就在這時，女兒的手機響了。
屏幕上跳動著兩個字：逸飛。
她沒有接。
可下一秒，她的手機收到條消息：“小璋，你在哪兒，為什么要離婚，給我個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