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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歸深前風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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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處理完老霍家的事,加代沒急著動身回深圳。一來是等左帥傷愈匯合,二來也想跟霍家眾人再聚聚,好好道別。可他這邊遲遲未歸,深圳的生意卻先出了岔子。這事的起因,還得從忠勝游戲廳里一群半大孩子說起。

      這群孩子大多是外地來深圳打工的,領頭的是之前給加代報過信的小張。他們幾乎天天賴在忠勝游戲廳,老板徐遠剛不僅不煩,反倒覺得熱鬧。畢竟加代早打過招呼:“要是這幫小子沒飯吃,就讓他們來這兒待著。” 對游戲廳來說,人氣本就是生意的底氣——人越多越熱鬧,越熱鬧越能吸引客人;要是冷冷清清的,反倒沒人愿意進來。

      甚至有不少半大孩子,來這兒壓根不是為了玩游戲,就圖個熱鬧。一群人湊在一起嘮嘮嗑,看別人打游戲,就覺得挺有意思。徐遠剛也樂得讓他們待著,權當給店里聚人氣。

      變故發生在一天深夜。那會兒是九一年,深圳雖有夜生活,但凌晨兩三點鐘也早已冷清。徐遠剛當晚喝了不少酒,一兩點鐘就困得不行,在游戲廳一樓吧臺后的休息室里躺下睡著了,門都沒關。他尋思著,這幫天天來的小子都熟,沒一個調皮搗蛋的,吧臺沒人盯也出不了事。可他忘了,深圳這地方魚龍混雜,哪能真的沒幾個不安分的?

      徐遠剛剛睡熟沒多久,游戲廳里還剩零星幾個客人。靠門口機器旁坐著兩個小子,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瘦小子一米八的個頭,細胳膊細腿像只瘦猴,坐那兒就沒安生過,眼睛時不時往吧臺瞟。熬到凌晨兩點多,聽見休息室里徐遠剛的呼嚕聲打得震天響,屋里的客人也沒幾個,他用胳膊肘懟了懟旁邊的胖子:“老裴,你幫我盯會兒,我去吧臺那邊一趟。”

      “咱還有幣呢,去那兒干啥?”胖子疑惑地問。

      “別管了,你幫我盯緊點,有人來就喊我一聲,我去拿點東西。”瘦小子壓低聲音。

      “你要偷錢?”胖子一下子反應過來。

      “這兒沒人,怕啥?少廢話,幫我看著!”瘦小子說完,起身慢悠悠地走向吧臺,裝模作樣地喊:“給我拿根煙。”

      連續喊了兩聲,沒人應答。他回頭掃了一眼,屋里的人要么低頭玩游戲,要么閑聊,壓根沒人注意他。見狀,他不再掩飾,右手直接伸向吧臺的抽屜,“啪”地一聲拉開——里面全是現金,五塊、兩塊的零鈔混著一百、五十的整鈔,攏共得有三千多塊。瘦小子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了八九百塊,往兜里塞得飛快。

      就在他往兜里揣錢的功夫,小張正好起身要去廁所,一眼就瞥見了吧臺前的瘦小子。小張快步走過去,抬手就往瘦小子后背上拍了一下:“你在這兒干啥呢?”

      瘦小子嚇了一跳,回頭瞪著小張:“你打我干啥?少管閑事,就當沒看見,聽見沒?不然我揍你!”

      “你敢揍我?這是我代哥開的地方,你也敢來偷錢?剛哥!剛哥!”小張半點不怵,扯著嗓子就喊。

      “別他媽喊!”瘦小子急了,伸手就要推小張。

      “剛哥!有人偷錢!你別推我!”小張越喊越響,屋里的人全被驚動了,紛紛站起來往吧臺這邊看。休息室里的徐遠剛也被吵醒,迷迷糊糊地走了出來。旁邊的胖小子見狀,趕緊跑過來,抬手就給了小張一巴掌:“你瞎喊啥?閉嘴!”

      “啪”的一聲脆響,小張被扇得一個趔趄,卻顧不上疼,指著瘦小子對徐遠剛喊:“剛哥,他偷錢!偷你吧臺里的錢!我親眼看見他往兜里揣了!他倆是一伙的,別讓他們走!”

      徐遠剛皺著眉走到吧臺前,沉聲喝道:“誰偷錢了?都站著別動!”他三十來歲的年紀,自帶一股氣場,那兩個小子頂多二十歲,本就做賊心虛,被他一喊,頓時嚇得不敢動了。

      “大哥,我們沒偷錢,這小子瞎喊的!”瘦小子強裝鎮定地辯解。

      “沒偷錢?小張,你跟我說清楚。”徐遠剛看向小張。

      “剛哥,他真偷了!我親眼看見他從抽屜里抓錢揣兜里,你翻他兜就知道了!就他這個兜!”小張指著瘦小子的褲兜,篤定地說。

      一聽要翻兜,瘦小子頓時慌了,掙扎著往后躲:“別翻!大哥,我常來這兒玩,哪能偷錢啊!”

      “閉嘴!站直了!”徐遠剛眼神一沉,沖周圍喊了一聲,“兄弟們,過來幾個,把他倆圍住!” 店里幾個常來的客人跟徐遠剛關系不錯,立馬圍了上來,把兩個小子堵得嚴嚴實實。

      “老弟,我今天就翻你兜。要是沒搜到錢,我立馬放你們走;要是搜出來了,這事兒可就沒那么容易了,聽見沒?”徐遠剛盯著瘦小子說。

      “大哥,這里面是我自己帶的錢,真不是偷的!”瘦小子還在嘴硬。

      徐遠剛沒跟他廢話,伸手就往他褲兜里掏,一拽就掏出一沓現金,足有近一千塊。“這錢怎么說?”

      “就是我的!我自己帶來的!”瘦小子還在狡辯。

      “你自己帶來的?知道這里面有多少錢嗎?”徐遠剛追問。

      “我……我不清楚,反正就是我的錢!”瘦小子眼神躲閃,說話都沒了底氣。

      徐遠剛冷笑一聲,從那沓錢里抽出一張一百塊的藍票,往吧臺上一摔:“你自己帶來的錢?那你說說,這張錢上的口子是怎么回事?” 原來這張錢是徐遠剛之前收賬時不小心撕壞的,他自己有印象,算是個隱形記號。

      瘦小子一看那道口子,臉瞬間白了,徹底慌了神。小張在旁邊捂著被打紅的臉,補充道:“剛哥,我沒撒謊,就是他偷的!” 瘦小子回頭惡狠狠地瞪了小張一眼——這一眼里全是怨毒,在他看來,這小子就是多管閑事,欠收拾。

      這眼神徹底惹火了徐遠剛,他揚手就給了瘦小子一個大電炮,正打在面門上:“還敢撒謊!” 瘦小子本身就瘦,哪經得住這一拳,“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捂著臉直哼哼。徐遠剛緊跟著上前,一屁股騎在他身上,拳頭跟雨點似的往他身上砸:“敢來我這兒偷錢?你他媽膽子不小!”

      連續打了五六拳,瘦小子被打得蜷縮在地上不敢動彈。旁邊的胖小子嚇得渾身哆嗦,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勁地求饒:“哥,不是我偷的,我真不知道,跟我沒關系!” 徐遠剛瞥了他一眼,沒搭理,打完瘦小子,指著他的鼻子警告:“我記住你了,以后再敢來,我還揍你!滾!”

      瘦小子和胖小子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逃出了游戲廳。看著他倆跑遠,徐遠剛才轉向小張,關切地問:“老弟,你臉沒事吧?”

      “沒事沒事,剛哥。”小張搖搖頭,還在為抓到小偷高興。

      “今天多虧了你,不然我這三千多塊錢就沒了。”徐遠剛說著,從吧臺里端出兩盤游戲幣,一盤正好一百個,往小張面前一放,“這兩盤幣你拿著玩。以后每天晚上你來,只要我在,直接跟我要;我不在,跟服務員說一聲,報你小張的名字,就說是我特批的,每天都給你兩百個幣。店里的煙、水、飯,你隨便吃隨便喝。”

      小張愣了愣,連忙擺手:“剛哥,這不行,你這是買賣,我能在這兒待著就挺好了。”

      “這有啥不行的?”徐遠剛把幣往他手里塞,“要不是你,我損失就大了。拿著吧,別客氣。” 小張見盛情難卻,高興地接了過來。對他這個半大孩子來說,能在游戲廳免費吃住、免費玩游戲,簡直是天大的好事,跟當年網吧包宿還管飯似的,別提多滿足了。

      在徐遠剛和小張看來,這就是件小事——抓了個偷錢的賊,教訓了一頓,還謝了幫忙的孩子,壓根沒往心里去。可他們誰也沒想到,那個被打的瘦小子,背后是有大哥的。

      那時候在深圳混的小子,不管是本地的還是外地的,總有些不學好的,學著別人拉幫結派混社會。這瘦小子的大哥外號叫耗子,長得尖嘴猴腮,確實像只耗子,雖然不算出名,但也是正經混社會的。瘦小子哭哭啼啼地找到耗子,指著自己腫起來的臉哭訴:“哥,有人打我,你看給我打得,都沒人樣了!” 耗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等我這兩天騰出功夫,陪你找他算賬去!”

      這邊游戲廳的風波暫時平息,深圳的生意看似回歸正常,遠在廣州的左帥也終于傷愈出院了。他領著七個兄弟,在白云大廈每人買了一套西裝,打扮得整整齊齊,直奔老霍家找加代。

      剛到霍家大門口,左帥就看見加代,隔著老遠就喊:“哥!哥!” 經過這次受傷,左帥對加代早已心悅誠服,心甘情愿跟著他混。加代也打心底喜歡這個講義氣的小子,看著他和身后的兄弟都恢復了精神,穿著嶄新的西裝,滿意地點點頭:“帥子,哥問你一句,你真準備好了跟我回深圳嗎?哥要是不等你,早就回去了。”

      “哥,左帥這條命都是你的,你讓我干啥我就干啥,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左帥語氣堅定,沒有半點猶豫。

      “好樣的!”加代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門口等我,我進去跟霍叔他們道個別,下午咱們就回深圳。”

      “行,哥,我在這兒等你。”

      加代走進屋里,霍叔、霍嬸和小妹都在。他笑著擺手:“霍叔,在你家待了這么久,我該回深圳了。還是那句話,有任何事千萬別拿我當外人,老霍家的事就是我加代的事。霍姐,之前從你這兒拿的二十萬,我回去就給你轉過來。”

      “加代……”小妹剛開口,眼淚就忍不住掉了下來。加代看著她,輕聲說:“霍姐,加代還是那句話,若有朝一日功成名就,我會回來找你的。” 小妹心里清楚,加代這樣的人,終究是留不住的——就算留住了人,也留不住他那顆闖蕩的心。她強忍著不舍,揮了揮手,算是跟加代作別。

      加代走出霍家,上了自己的佳美車,又給兄弟們攔了兩臺出租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深圳出發,左帥坐在加代的車里,一路上略顯拘謹。加代看出來了,笑著說:“帥子,別跟哥客氣。以后回了深圳,你就是哥的兄弟,太拘謹了,哥怎么帶你混?回頭我給你介紹兩個兄弟,跟你歲數差不多,一個叫江林,一個叫徐遠剛,都是敞亮人。我先打個電話,晚上給你接風洗塵。”

      “哥,不用這么麻煩……”左帥連忙說。

      “你是我兄弟不?兄弟來了,哪有不接風的道理?”加代說著,直接撥通了江林的電話,“喂,江林,哥現在往回走了。你通知遠剛,今晚把手里的事都放一放,找個好點的酒店訂個包廂。我帶回來個兄弟,給你們介紹認識,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哥,這兄弟是干啥的?”江林好奇地問。

      “別問了,晚上見面就知道了。人特別敞亮,你們肯定合得來。”加代說完,掛了電話。

      江林立馬給徐遠剛打了電話:“遠剛,晚上有場硬仗——代哥回來了,還帶了個兄弟,要給人家接風。”

      “啥?代哥回來了?”徐遠剛一聽,立馬精神了,“那必須得好好安排!高接遠迎都不過分!”

      “我這邊走不開,你去人民南路的海鮮酒店訂個最大的包廂。”江林叮囑道,“代哥好面子,咱得把場面做足了。現在咱也不差錢,點幾瓶茅臺備著,讓外人看看咱這伙人的底氣!”

      “明白!二哥你放心,我現在就去!”徐遠剛掛了電話,立馬從游戲廳出來,臨走前特意囑咐服務員:“晚上盯緊點,別只顧著玩。我今天晚上可能不回來了,代哥回來了,我得去給他接風。對了,要是有個叫小張的小子來,他要是提我,你給她拿兩百個幣,這是我答應他的,免費的。”

      “剛哥,確定免費嗎?”服務員追問了一句。

      “免費的,那孩子不錯,說話算話。”徐遠剛擺了擺手,急匆匆地往海鮮酒店趕去。

      那會兒的深圳,海鮮酒店本就少見,海參、魚翅更是稀罕物——別說吃了,很多人連見都沒見過。徐遠剛一點不含糊,直接點了一桌子硬菜,光這一桌菜,在九一年就花了七千多塊,這可是很多家庭一年都掙不來的錢。除此之外,他還特意訂了四瓶茅臺,那會兒一瓶茅臺就得六七百塊,妥妥的頂配規格。

      另一邊,加代帶著左帥一行人先到了忠勝表行。表行開在深圳最熱鬧的東門步行街,全國都有名的繁華地段,店面足足有三百多平。左帥和身后的兄弟都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一下車就看傻了,眼睛瞪得溜圓,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哥,這……這地方也太熱鬧了!”黑子忍不住感嘆,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左帥也撓了撓頭,小聲問加代:“哥,咱這是要訂貨嗎?不用給我們買表,我們也不用看時間,戴不慣那玩意兒。”

      加代被他問得笑了:“啥訂貨?這表行是我的。”

      “哥,這表行是你的?”左帥眼睛都亮了,“這么大個店面,得投多少錢啊?”

      正說著,江林已經迎了出來,遠遠就喊:“哥!” 加代笑著介紹:“江林,這是左帥。帥子,這是江林,你得管他叫二哥。”

      左帥連忙伸出雙手,恭敬地說:“二哥好!”

      “兄弟你好!”江林握著他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轉頭對加代說:“哥,這就是你說的兄弟?一看就是敞亮人,我喜歡!”

      “二哥過獎了。”左帥有些不好意思。

      “走,進屋歇著。遠剛去訂酒店了,估計一會兒就來電話。”江林領著眾人往里走,店里的七八個服務員見了加代,都齊聲喊道:“代總,代哥!”

      左帥跟在加代身后,好奇地打量著店里的陳設,忍不住問:“哥,我既然來了,能干點啥呀?你盡管安排。”

      “聽哥的安排就行,保證有你能干的事。”加代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頭對江林說:“去,給帥子他們每人挑塊表,選最近賣得好的款式,挑好點的。”

      “好嘞!哥幾個,跟我來選表!”江林笑著招呼左帥等人。

      一群人瞬間激動起來,圍在柜臺前挑挑選選,有的選皮鏈的,有的選鋼鏈的,嘰嘰喳喳討論個不停。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些表沒有一塊是假貨,最便宜的也得一萬多塊。左帥挑了一塊金銀相間的,看著款式好看就選了,要是知道這表的價格,他未必敢選這么貴的。

      江林一眼瞅見左帥選的表,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是真會選!這一塊勞力士,九萬多呢!”

      左帥一聽,嚇得立馬要摘下來:“那我不要了哥,太貴了!”

      “別摘!戴上!”江林按住他的手,“代哥都發話了,以后咱都是自家人,哪有兄弟見外的道理?” 說著,直接幫左帥把表扣好。九萬多的勞力士戴在手腕上,锃亮奪目,襯得人都精神了不少。后來江林一算賬,這短短五分鐘,光買表就花了二十多萬——左帥這一塊就占了九萬多,其他幾個兄弟選的雖便宜些,也都是一萬多、兩萬多的款式。可加代半點不心疼,在他眼里,自家兄弟值得這份待遇。

      幾人正擱屋里嘮得熱乎,徐遠剛的電話打了過來。加代接起:“遠剛。”

      “哥,酒店訂好了,你們啥時候過來?”

      “你跟服務員說,半小時后上菜,我們現在就往你那兒趕。一會兒把我這兄弟領過去,給你介紹介紹。”

      “好嘞哥!”

      掛了電話,加代一揮手:“都走吧,去酒店!”

      剛出忠勝表行,左帥就轉頭叮囑身后的兄弟:“都收斂點,別咋咋呼呼的!代哥是咱大哥,不是普通老板,說話辦事都注意分寸。以后到哪兒都得有個規矩,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別整得跟街頭混混似的,聽見沒?”

      “明白明白,哥!我們指定注意!”兄弟們齊聲應著。

      這話正好被加代聽見,他走過來拍了拍左帥的肩膀:“帥子,跟兄弟們說啥呢?”

      “哥,我跟他們囑咐幾句,以后跟你相處得懂規矩……”

      “別搞這些虛的!”加代打斷他,沖眾人喊道:“你們都聽著,以后跟我說話,想咋嘮咋嘮!我是你們的哥,不是你們的老板。咱是兄弟,不用講那些客套規矩,別拘謹!走,吃飯去!”

      加代這話一出口,兄弟們心里都暖烘烘的。這樣的大哥,不擺架子、不端姿態,讓人打心底里愿意跟著混。

      三臺車很快抵達海灣酒店。這酒店足足二十多層,氣派得很。兄弟們都是第一次進這么高檔的地方,一個個眼都看直了。黑子過轉門的時候,沒掌握好節奏,越轉越快,差點轉暈在里頭,多虧江林伸手拽了他一把,不然還得在里邊瞎轉悠。

      進了包廂,加代指著左帥對徐遠剛說:“遠剛,這是左帥。帥子,這是徐遠剛,你叫剛哥就行。”

      左帥連忙上前:“剛哥好!”

      徐遠剛笑著拍了拍他的胳膊:“兄弟,我聽代哥說你身手特別厲害,哪天咱倆得切磋切磋!”

      加代在一旁打趣:“遠剛,你可打不過他,就算他讓你兩手,你也不是對手。”

      左帥連忙擺手:“哥,你可別捧我了,我哪有啥身手。”

      “別謙虛!”徐遠剛拉著他坐下,“切磋的事咱先記下,今天先喝酒!能喝不?”

      左帥撓了撓頭,實誠地說:“哥,說實話,有時候還挺饞酒的。”

      “那可太對脾氣了!”徐遠剛樂了,“咱哥幾個就沒有不好喝的,代哥、江林,全是酒膩子,我一頓沒酒都渾身難受。以后沒事我就找你喝!”

      “那太好了!我在廣州的時候,天天喝不起酒。”左帥眼睛都亮了。

      徐遠剛招呼眾人落座:“哥,都坐!”

      這一桌飯局,壓根沒有大哥和小弟的拘謹。大伙兒天南海北地嘮,想說啥說啥,甚至敢跟加代開玩笑,加代也不生氣,就喜歡這種一家人熱熱鬧鬧的氛圍。

      可他們這邊喝得熱火朝天,忠勝游戲廳那邊卻出事了——正是之前被小張舉報偷錢的凱子,領著他的大哥耗子找來了。

      這天晚上游戲廳里人不多,只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夜班女服務員盯著吧臺,小張也在,剛從服務員那兒拿了兩百個免費幣子,正擱門口的機器前打得起勁。

      突然,門口闖進一群人,領頭的正是耗子,身后跟著凱子和十多個兄弟,手里都拎著片刀、鋼管,足足十四五號人,氣勢洶洶的。耗子昂首挺胸地往里走,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這一片的霸主。

      女服務員嚇得心里一緊,強裝鎮定地問:“大哥,你們是來玩游戲的嗎?”

      “玩你媽個頭的游戲!”耗子罵了一句,沖凱子說:“凱子,找找看,就是哪個小子點的你?”

      凱子往屋里一掃,正好跟轉頭看過來的小張對上了眼。他立馬指著小張:“哥,就是他!那天就是他多管閑事舉報我!”

      耗子帶著人幾步就圍了上去,離小張不到五六米遠。小張瞬間懵了,結結巴巴地說:“大哥,這……這是啥意思?”

      他剛想站起來,耗子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直接把他摁回座位上。凱子上前一步,揚手就給了小張一個大嘴巴子:“你不是挺厲害嗎?不是嘴欠嗎?我偷錢關你屁事,非要舉報我?”

      “凱子,先別打!”耗子攔住他。

      “哥,這小子太可恨了!”凱子氣呼呼地說。

      耗子蹲下身,盯著小張問:“老弟,不是本地人吧?”

      “我……我是山東來的,外地打工的。”小張嚇得聲音都發顫。

      “一個外地來討生活的,管好你自己的嘴就行,少管閑事兒!”耗子語氣陰狠,“這是我弟弟,我都舍不得打他,你倒好,嘴欠讓他挨了揍。我看你也挺可憐的,不難為你,拿五千塊錢賠償,這事就了了,行不行?”

      “大哥,我哪有五千塊錢啊!”小張急得快哭了,“我來深圳連飯都快吃不上了,能在這兒玩游戲,都是老板照顧我,給我的免費幣子。那天我也是沒辦法,看見了總不能不管吧?老板對我好,我吃不起飯的時候都是他接濟我……”

      “這么說,你是沒有了?”耗子的臉色沉了下來。

      “我真沒有啊!”

      “沒給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耗子站起身,沖手下喊道:“別在這兒打,弄壞了東西麻煩,給我拽出去!”

      這幫半大小子本就好勇斗狠,一聽這話,立馬圍上來,薅衣領子的薅衣領子、拽胳膊的拽胳膊,就要把小張往外拖。小張嚇得連聲喊“哥”,一旁的女服務員看不下去了,站起身喊道:“大哥!”

      耗子轉頭瞪著她:“咋的,老妹?想多管閑事?”

      “這是加代哥開的游戲廳,你們可以打聽打聽代哥的名聲,別在這兒鬧事!”女服務員雖然害怕,但還是硬著頭皮說,“而且小張跟我們老板關系好,你們別打他了。要不我給我們老板打個電話,讓他跟你們說?”

      “不用!”耗子不耐煩地擺手,“冤有頭債有主,他嘴欠就得挨揍,跟你沒關系。識相的就別摻和,不然連你一起收拾!拽出去!”

      女服務員見狀,直接從吧臺里跑了出來。換作旁人,早就躲起來了,生怕惹禍上身,可這姑娘心腸好,看著小張可憐,上前拉住耗子的胳膊:“大哥,我求求你了!這孩子比我還小,一個人從山東來打工不容易,我弟弟都比他大。你別難為他了!”

      “給臉不要臉是吧?”耗子徹底沒了耐心,“跟你沒關系聽不懂?拽出去,砍他!”

      手下的人立馬把小張拖到門口,一個小子薅著他的頭發,另一個舉著片刀,精準地朝著小張的腦門砍了下去——“呲啦”一聲,小張慘叫都沒來得及喊,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四五個拿著大刀的小子圍了上來,照著小張的后背、肩膀瘋狂砍擊。后邊擠不進去的還急著喊:“讓一讓!我還沒砍呢!給我留兩刀!” 這幫半大小子跟瘋了似的搶著動手,仿佛砍人是什么過癮的事。小張的后背、腿上、肩膀上,轉眼就挨了十四五刀,渾身是血,眼看就不行了。

      “別砍了!別砍了!”耗子生怕真出人命,連忙喊停,“別給砍死了,麻煩!”

      手下的人這才停手散開。耗子指著地上的小張,惡狠狠地說:“記住了!以后少管閑事兒,真把自己當根蔥了?走!”

      “哥,解氣了!太解氣了!”凱子跟著起哄。

      眼看他們要走,女服務員沖上去一把拽住耗子的衣領:“你們把人打成這樣,不能走!”

      “你他媽給我撒開!”耗子猛地一掙。

      “你不能走!”女服務員死死拽著不放。

      耗子徹底惱羞成怒,右手正好拎著刀,毫不猶豫地朝著女服務員的腦袋砍了下去——“哐當”一聲,姑娘應聲倒地,捂著腦袋直哼哼,一綹頭發連著血掉在了地上。

      屋里幾個玩游戲的小孩嚇得沖了出來,耗子拿刀一指:“咋的?想上?” 這幫小孩哪見過這陣仗,一個個嚇得不敢吭聲,連忙擺手:“大哥,我們不上,就是出來看看熱鬧!”

      “別他媽瞎嘚瑟!”耗子囂張地喊道,“記住了,我叫耗子!不服氣的,就上新街口旁邊的臺球廳找我!” 說完,帶著手下叮叮當當地撤走了。

      他們一走,屋里的小孩趕緊把小張和女服務員抬進屋里。女服務員忍著疼,捂著流血的腦袋沖到吧臺,拿起座機就給徐遠剛打了電話,聲音帶著哭腔:“喂,剛哥……”

      此時的徐遠剛,正跟左帥喝得盡興,倆人還在劃拳:“春季里開花四五六!” 左帥輸了酒,正嚷嚷著再來一把。加代也在一旁跟江林嘮著深圳生意的事,滿屋子都是歡聲笑語,誰也沒料到游戲廳會出這么大的事。

      徐遠剛拿起電話,醉醺醺地說:“來,喝酒!喂,誰啊?”

      “剛哥,游戲廳出事兒了!”女服務員的哭聲更響了。

      “哭啥哭!誰爹出事了?”徐遠剛不耐煩地吼了一句,可一聽服務員說“游戲廳出事了”,立馬清醒了大半,對著屋里喊道:“都別吵了!你說清楚,咋的了?”

      服務員哽咽著把耗子帶人砍傷小張、還砍傷她的事說了一遍。徐遠剛聽完,氣得渾身發抖:“人呢?!”

      “人跑了,說叫耗子,在新街口開臺球廳的……”

      “小張咋樣了?”

      “身上砍了十五六刀,暈過去了……我腦袋也被砍了一刀……”

      “趕緊打120!我馬上回去!”徐遠剛掛了電話,臉色鐵青。

      滿屋子的人都愣住了,左帥第一個站起身:“哥,我去!”

      “等等,帥子。”加代攔住他,問徐遠剛:“人跑哪兒了?”

      “說上新街口臺球廳了,叫耗子。”

      “別喝了,都走!先回游戲廳!”加代一揮手,眾人立馬跟著起身。這時候誰還有心思喝酒,正事要緊!

      三臺車直奔紅匯路的忠勝游戲廳。一進屋,就看見小張躺在地上,幾個小孩正試著扶他,他渾身是血,衣服都被浸透了;女服務員用毛巾捂著腦袋,兩條毛巾都被血泡透了,可見流了多少血。加代快步走過去,喊了幾聲“小張”,沒半點回應,頓時急紅了眼。

      還好,沒過五分鐘,120急救車就到了。醫護人員趕緊給小張止血、輸液,緊急處理后,把他和女服務員一起抬上了車,往醫院送。加代等人也跟著去了醫院,車里坐不下,加代就帶著徐遠剛、江林、左帥開著佳美跟在后面,讓黑子、大東子等人留在游戲廳待命。

      “哥,你放心,我們在這兒守著!”黑子等人齊聲應道。

      到了醫院,小張直接被推進了手術室——已經不是普通的搶救,而是緊急救命。這孩子也算遇上了貴人,換作當年深圳的其他老板,誰會管一個素不相識的打工仔的死活?大概率只會嫌他死在店里晦氣,巴不得他趕緊挪走。可加代不一樣,他直接到樓下交了兩萬塊手術費。要知道,在那個年代,兩萬塊可不是小數目,而且他跟小張素昧平生,僅憑小張當年報過一次信,就毫不猶豫地拿出這么多錢,這份情義,實屬難得。

      小張在手術室里急救,加代沒敢離開,在走廊里來回踱步,足足等了五個多小時,寸步不離。直到手術室的燈滅了,小張被推了出來,送進病房,醫生才說:“脫離生命危險了,但再晚來半小時,就真救不回來了,算是撿回一條命。” 另一邊,醫生也告訴女服務員,她的腦袋肯定會留下疤痕。

      確認兩人都脫離危險后,加代看向江林:“江林,你怎么看?”

      “哥,必須找耗子算賬!且不說把人打成這樣,敢在咱的地盤上動手,就是沒把咱放在眼里!”江林咬牙切齒地說。

      “我倒不在乎店的面子。”加代沉聲道,“關鍵是小張——當年要不是他報信,咱們早被抓進去了。他是咱的恩人。”

      “哥,你說咋干,我們就咋干!”徐遠剛也跟著表態。

      江林和徐遠剛都等著加代下命令,唯獨左帥在一旁沒說話。加代看向他:“帥子,你怎么想?”

      左帥上前一步,語氣堅定:“哥,我從廣州到深圳,是你救了我的命,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二哥、剛哥,還有代哥,要是你們信得過我,就讓我去處理這事。我知道該怎么做,也明白這老弟救過哥,這份情必須還。讓我去找出耗子!”

      江林有些擔心:“代哥,左帥剛到深圳,不清楚這邊的形勢,也不知道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要不還是我去吧?”

      加代擺了擺手,問左帥:“你真想去?”

      “哥,我求你了,讓我去!”

      “行,那你去。”加代叮囑道,“記住,冤有頭債有主,他怎么對咱的……”

      話還沒說完,左帥就打斷他:“哥,你放心!我保證把事辦明白,你就放一萬個心!”

      “遠剛,你跟他一起去,他不認識路。”加代轉頭對徐遠剛說。

      “好嘞!帥子,我去門口叫幾臺車,把你兄弟也帶上。”

      “剛哥,不用帶太多人,我就帶兩個兄弟就行。”左帥說,“對了,我手里沒家伙事兒。”

      “游戲廳里有戰刀,我帶你去拿。”徐遠剛說。

      “有戰刀就夠了。走,剛哥,你先送我回游戲廳取家伙。”

      看著兩人要走,江林還是不放心,又看向加代:“哥,左帥就帶兩個人去,會不會吃虧啊?”

      加代笑了笑:“江林,你就等著聽消息吧,看著就行。”

      徐遠剛開車送左帥回游戲廳的路上,還在反復叮囑:“帥子,你可得小心點,要是打不過就趕緊撤,別硬扛,回來叫我,我跟你一起去!”

      左帥眼神堅定,滿是信心地對徐遠剛說:“哥,你放一萬個心!看我怎么處理這事兒就完了!”

      到了游戲廳,黑子、大東子等人正坐在屋里待命。左帥一進門就喊:“黑子、大東,你倆跟我走!代哥發話了,這事兒讓咱們辦!”

      “行,哥!咱啥時候出發?”黑子立馬起身。

      “剛哥,給我拿三把刀就行,咱就三個人去。你把地方告訴我,我直接找他!”左帥說道。

      “好,你等著!”徐遠剛轉身往里頭走。游戲廳里沒有槍,全是刀具,有幾把戰刀還有幾把片刀。他從衣柜里翻出三把武士戰刀,拎著走了出來。左帥接過一把,抽出刀身掂量了兩下,還隨手剁了兩下試試重量,滿意地說:“剛哥,這刀不賴啊!”

      “這是代哥買的,一把得一千多塊,代哥就喜歡這玩意兒,買了好幾把呢。”徐遠剛解釋道。

      “那剛哥,這刀你送我唄?”左帥眼睛一亮。

      “送你了!喜歡就拿著用。”

      “妥了哥!啥也不說了,這刀我就留著自己用了,比我們在廣州用的那些七八十塊錢的破刀強太多了!”左帥愛惜地摩挲著刀身。在廣州的時候,他們用的刀都是廉價貨,哪見過這種好鋼鍛打的家伙——據說砍鐵都不帶折的。

      隨后,左帥、黑子、大東子各持一把戰刀,跟著徐遠剛上了佳美車。車子從紅匯路出發,往新街口方向開,路程不遠,十幾分鐘就到了。路邊有一家沒掛牌子的臺球廳,徐遠剛指著說:“帥子,就是這兒。”

      “行,剛哥,你回去吧。我進去看看情況。黑子、大東子,下車!”左帥推開車門。

      臨下車,徐遠剛還不放心地叮囑:“帥子,千萬小心,別吃虧!”

      “剛哥你放心!”

      三人下車,左帥把戰刀往胳膊底下一夾,黑子和大東子跟在身后,氣場十足地往臺球廳里走。一進門,就看見屋里擺著七八張臺球桌,玩球的有男有女,丫頭片子比小子還多,足足十幾個,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跟一群半大小子湊在一起打球嬉鬧,屋里總共得有二十多個年輕人。

      耗子就坐在最里頭的茶臺旁,正跟幾個小弟嘮嗑。左帥往屋里一站,扯著嗓子喊:“誰叫耗子?站出來!”

      這一嗓子喊得屋里瞬間安靜,所有人都扭頭往門口看,有人不耐煩地罵:“誰呀?瞎吵吵啥!”

      耗子也聽見了,抬頭瞥了左帥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吧臺里坐著的一個小弟——耗子的跟班,先炸毛了。他轉頭瞪著左帥:“你他媽吵吵個雞毛?找我們耗哥啥事?跟我說就行!”

      左帥夾著刀,往吧臺邊一趴,反問:“你就是耗子?”

      “你他媽什么意思?夾把破刀裝社會是吧?”那小弟伸著手指頭指著左帥,囂張地說,“敢跑到我們這兒來撒野?我告訴你,別裝逼,裝逼今天就讓你出不去這屋!”

      他的話還沒說完,左帥猛地回頭喊:“黑子!”

      黑子和大東子立馬抽出戰刀,左帥也順勢抽刀——胳膊夾著刀鞘,不用手扶,直接一拔,刀身出鞘,刀鞘“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吧臺那小弟見狀,還在嘴硬:“咋的?拿把刀就想學社會人了?”

      可他不知道,左帥不光敢打,還他媽是個狠茬子。只見左帥手腕一翻,刀光一閃,“刺啦”一聲,反手就砍在了那小弟的手掌上!“哐當”一下,小弟的食指當場被削掉,掉在地上發出“當啷”一聲脆響。

      大東子跟著上前,戰刀直接朝那小弟腦袋砍去,“刺啦”一刀,正捂著手慘叫的小弟,腦袋又挨了一下,“啪嚓”一聲砸在了吧臺上,當場沒了動靜。

      這動靜驚動了里頭的耗子,他立馬喊:“都過來!給我上!”屋里二十多個半大小子“轟隆”一下全圍了上來。

      左帥持刀往前一指,盯著耗子:“你就是耗子?”

      耗子心里發怵,強裝鎮定地問:“哥們,你誰啊?我跟你不認識吧?是不是有啥誤會?”說話的功夫,他的小弟們已經抄起了鋼管、鎬把、片刀,還遞了一把片刀給耗子。

      左帥邊往前走邊說,在離耗子四五米遠的地方停下:“我再問一遍,你是不是耗子?”

      “是我又咋地?”

      “不咋地。”左帥眼神冰冷,“我大哥是加代,我姓左,叫左帥。今天來,是要你命的!黑子、大東,動手!”

      一聲令下,黑子和大東子提著戰刀就沖了上去。說實話,會打和不會打,差距真不是一星半點。左帥這幫人天天在刀尖上討生活,實戰經驗豐富;而耗子的小弟,純屬嚇咋呼的——拿著片刀嗷嗷叫喚“我砍死你”,卻半天不敢往前沖,出刀又慢又不準。

      黑子根本不跟他們廢話,悶頭往前沖,瞅準一個小弟,戰刀直接往他胸脯上一砍,回手再往上一挑,“刺啦”一道大血口子,那小弟“哐當”一聲就躺地上了。正所謂“咬人的狗不叫”,真正狠的人,從不會瞎嚷嚷,上來就往死里干!

      黑子和大東子兩人,提著戰刀在人群里橫沖直撞,二十多個半大小子被他倆攆得四處逃竄。放倒兩個之后,剩下的更害怕了,一個個往后躲,沒人敢再上前。倆打十七八個,竟然占了絕對上風!

      再看左帥這邊,耗子身后還跟著四五個小弟,他喊著“砍他”,兩個拿刀的小弟就直奔左帥腦袋砍來。氣勢倒是挺足,但左帥早有防備——他揮刀一擋,順勢往前一推,戰刀頂在對方胸口,手腕一使勁,往外一拽一抽,“刺啦”就是一道大口子。那小弟剛想躲,左帥的刀已經又砍在了他腦袋上,“撲通”一聲倒地。

      另一個小弟拿刀來扎左帥,左帥身子往后一撤,伸手攥住對方手腕,戰刀直接往他肚子上一扎,“噗嗤”一聲,刀身幾乎全扎了進去。那小弟慘叫一聲,當場倒地。前后不過幾秒,兩個小弟就被左帥干倒,他自己卻半點傷沒受。

      耗子徹底懵了,腿都開始打顫:“大哥,有話好好說!我真不認識你大哥加代,咱倆往日無冤近日無仇……”

      左帥瞥了一眼他身后剩下的三個小弟,冷聲問:“還打不打?”

      那三個小弟嚇得直哆嗦,齊聲喊:“不打了!不打了!”

      “不打就滾!”左帥呵斥道,“要么滾,要么我一個個把你們扎死!”三個小弟如蒙大赦,扔下家伙就跑了,只剩耗子一個人站在原地。

      左帥冷笑一聲:“挺大個老爺們,這么沒骨氣?我讓你跪下你就跪下?”

      耗子“噗通”一聲跪下,哭喪著臉說:“大哥,我知道錯了!我服了!你別難為我了!”

      “我不難為你,也不整死你。”左帥語氣平淡,卻透著一股狠勁,“你不是喜歡拿刀砍人嗎?我大哥的小弟小張,還有游戲廳的服務員,都是你砍的吧?我不多要,把手伸出來。”

      “大哥,別……”耗子嚇得魂都沒了。

      “把手伸出來!快點!黑子,過來!”左帥厲聲喝道。

      黑子立馬走過來,一身的血全是別人的——他剛才放倒了兩個,大東子也放倒了一個,剩下的全被逼到了墻角。黑子走到耗子跟前:“哥,啥吩咐?”

      “把他的手拽出來!”

      黑子上前一把薅住耗子的手腕,耗子當場就嚇尿了,哭喊著:“哥,別!我錯了!我真錯了!”他拼命攥著拳頭,不肯伸手,可黑子力氣大,一把就把他的手腕薅了出來,露在外面。

      左帥掂了掂手里的戰刀,對黑子說:“扶穩了!”

      黑子死死拽著耗子的手腕:“別動!動一下我宰了你!”

      左帥眼神一狠,揮刀就朝耗子的手腕砍去!這一下需要十足的力氣和準頭,必須穩、準、狠。只聽“嘎巴”一聲——正好砍在骨節處,耗子的手腕就剩一層皮連著,手當場耷拉了下來,能清楚地看見骨頭和筋被劈開的痕跡。耗子“嗷”一嗓子慘叫,直接躺在地上打滾。

      左帥卻嫌不夠,盯著耗子的另一只手說:“砍一只手還不夠!他不是愛砍人嗎?另一只手也得砍!”

      黑子上前一摁,把耗子死死按在地上。左帥抬腳踩在耗子的小臂上,將他的左手也摁在水泥地上,冷聲說:“踩穩了!別讓他動!”

      耗子的左手死死攥著拳頭,平躺在地上。左帥瞄準他的手腕,再次揮刀——“嘎巴”一聲脆響,這次砍得更利索,直接把整只手劈了下來!可沒想到,刀也因為受力太大,“哐當”一聲劈成了兩半。

      左帥撿起斷刀,心疼的不是耗子的手,而是自己的刀,嘟囔著:“你這骨頭還挺硬!”

      黑子忍不住說:“哥,你使那么大勁干啥?”

      “不使勁能劈下來嗎?”左帥瞪了他一眼,轉頭沖地上打滾的耗子喊,“記住了!我叫左帥!砍你兩只手,就是讓你知道,有些人能惹,有些人不能惹!以后再敢動我代哥的人,我直接整死你!走!”

      他把斷刀一扔,雖然心疼這把一千多塊的刀——畢竟他剛跟代哥過來,沒錢,這刀還是剛要來的,特別稀罕——但事已至此,也只能作罷。

      大東子和黑子提著刀,沖墻角的那幫小子呵斥:“都別動!動一下就扎死你們!往后退!”

      左帥壓根不搭理這幫嚇破膽的小子,領著黑子、大東子往外走。徐遠剛壓根沒走,一直在車里等他們。從進屋到出來,前后不到十分鐘,也就七八分鐘的功夫,徐遠剛的煙還沒抽完。

      看見三人出來,徐遠剛趕緊下車,一瞅黑子和大東子身上全是血,著急地問:“受傷了?黑子,你是不是受傷了?”

      “沒有剛哥,這都是他們的血。”黑子擺擺手。

      “屋里多少人?”

      大東子說:“二十多個。”

      “二十多個?你們仨沒吃虧?”徐遠剛一臉不敢置信。

      “我跟黑子收拾那幫小子,帥哥專門對付耗子去了。”大東子解釋道。

      左帥說:“剛哥,耗子那兩只手讓我給砍了。他不是愛砍人嗎?以后再也砍不了了。”

      “啥?兩只手都砍了?”徐遠剛更震驚了,“你一點兒傷沒受?”

      “沒事兒,好著呢!”

      “我進去看看。”徐遠剛還是不信,往臺球廳里走了一圈。一進門,就看見耗子的兩只手,一只耷拉著只剩層皮,另一只掉在地上,他正躺在地上慘叫,小弟們圍著他不敢動彈。徐遠剛嚇得一激靈,趕緊跑出來:“走走走!快點走!這要是報警就完了!”

      他把三人拽上車,四人大氣不敢出地往回開。徐遠剛越想越后怕,這左帥也太狠了!他趕緊給加代打電話:“哥,我遠剛。”

      “遠剛,事兒辦得咋樣了?”

      “哥,回去再說,這事兒鬧大了!”

      “咋了?”

      “左帥把耗子的手給剁了!”

      “把手剁了?”

      “倆手全剁了!”

      “回來吧,你們在一起呢?”

      “在一起呢哥!我們往哪兒去?”

      “回表行,別去游戲廳了。”

      “好嘞!”

      掛了電話,江林在一旁問:“哥,咋了?”加代皺著眉說:“江林,這左帥下手夠黑的,是不是有點兒太狠了?”

      江林卻咬牙切齒地說:“哥,這一點兒都不狠!咱的服務員、咱的老弟,讓人砍了十四五刀,差點沒了命,他耗子就該有這報應!要是我去,不光剁他的手,連他的腳都得剁了!”

      “行了,事都已經做了,埋怨也沒用。等他們回來再說吧。”加代嘆了口氣。

      不到十分鐘,徐遠剛就帶著左帥三人回到了表行。一進門,左帥就喊:“代哥!”加代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說:“帥子,好樣的,哥都聽說了。”

      左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哥,有個事兒跟你說——剛哥送我的那把刀,讓我給砍折了。”

      “啥刀?”

      “就是那把武士戰刀,砍耗子的時候太使勁,給劈成兩半了。”

      “折了就折了。”加代毫不在意,轉頭對徐遠剛說,“遠剛,回頭你去看看哪兒有賣刀的,或者找個做刀的地方,給帥子定兩把最好的戰刀,要鍛打的好鋼口,多少錢都行!”

      “行,哥,我知道了。”

      加代又對江林說:“江林,在附近給帥子他們租個房子,讓他們先住著。這兩天再琢磨琢磨,給帥子找個事兒干。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眾人應聲離開,左帥他們暫時被安排在了東門步行街旁邊的酒店。加代、江林都沒多想,覺得這事兒就算了結了。可他們誰也沒想到,這耗子背后還有大哥!

      說白了,耗子就跟賢哥手下的小弟似的,底下的人各自做買賣,卻歸一個大哥管。耗子的大哥叫馬彪,河北邯鄲人,八幾年就來深圳混了,混得相當不錯,在人民南路、紅匯路、新街口這一片,一提“彪哥”,沒人不知道。他手下的兄弟得有上百人,是正經八百的大哥級人物,比一般的流氓混混高好幾個檔次。

      耗子被拉到醫院后,還在耍橫,對著大夫罵罵咧咧:“快點!趕緊給我把手接上!磨磨蹭蹭的,信不信我削你!”

      大夫被他罵得不耐煩,卻也沒跟他計較,只說:“行行行,先上手術室,一會兒看看能不能接。”

      被推進手術室后,耗子還在喊:“你他媽快點!趕緊給我接手!耽誤了我砍死你!”

      耗子還在手術室門口罵罵咧咧,可他不想想,大夫能給他好好接嗎?那時候醫療監管本就不嚴,就算能接,瞅他這流氓樣,大夫也未必愿意費心思——接好了也是個禍害,不如讓他廢了省心。要是遇上心眼壞的大夫,故意給他反著接,左手按在右手上,右手按在左手上,那更有的他受!

      好在接診的大夫沒那么損,算是便宜了他。可即便如此,大夫檢查后還是直搖頭:“接不上了,時間太晚,超過四個小時,神經和血管都壞死了。”耗子還想吹牛說要找別的大夫,可大夫直接告訴他,再找也沒用,錯過了最佳手術時間,這手徹底廢了。就連那只還連著層皮的右手,到了醫院也被直接截掉了——他眼睜睜看著大夫把自己的手拿走,兩只胳膊變成了光禿禿的小桿,纏滿了紗布,跟截肢沒兩樣,當時就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事兒很快傳到了馬彪耳朵里。馬彪這人還算講究,畢竟耗子是跟著他混的小弟,他特意趕到醫院來看望,不僅包攬了所有住院費、醫藥費,還額外扔給耗子5000塊錢。

      耗子哭喪著臉說:“彪哥,那小子太狠了!把我兩只手都砍廢了!”

      馬彪身高接近一米九,人如其名,真就像頭猛虎——虎背熊腰,兩個眼珠溜圓,四方大臉,胳膊和手上的汗毛又黑又密,一眼瞅過去就嚇人。他往病床邊一坐,渾身的煞氣都散不開,沉聲道:“媽的!不知道你是我馬彪的兄弟?敢這么打你?你等著,我不整死他不算完!”

      耗子趕緊說:“哥,那小子叫加代,在紅匯路開游戲廳,還在南市場開了個表行。我打聽了,他在這一片名氣還不小。”

      馬彪記牢了“加代”這個名字,當天晚上因為忙著處理耗子的手術事宜,沒來得及找加代。可他心里清楚,這事兒絕不能就這么算了。

      另一邊,加代他們壓根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覺得耗子已經得到了教訓,應該不敢再來找麻煩。第二天,加代、江林、左帥還有黑子他們,都待在南市場的表行里忙活——游戲廳那邊暫時不用人,表行這邊還能幫著搬搬貨、理理貨。

      中午十一點左右,大家已經訂好了飯店的飯,想著一會兒邊吃邊喝點。就在這時,麻煩找上門了。馬彪帶著足足一百一十多號人,清一色別著大砍刀,連鋼管都沒帶,呼呼啦啦地往忠勝表行門口涌——有的打車,有的騎摩托,聲勢浩大得很。

      那會兒馬彪已經開上紅旗車了,妥妥的大哥排面!紅旗車“嘎巴”一聲停在忠勝表行門口,身后的小弟們也紛紛聚攏過來,一百一十多號人全站在門口,把整條路都堵了大半,那陣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來鬧事的。

      表行門口的邵偉和江林第一時間就看見了,江林趕緊往屋里跑:“代哥!門口來人了!”

      “來什么人了?”加代抬頭問。

      “一百多號人,全都帶著刀,不知道是來干啥的!”江林急聲道。

      “走,出去看看。江林,把槍帶上!”加代站起身,語氣沉穩。江林立馬轉身往辦公室旁邊的鐵皮柜跑,從里面拽出四把五連發獵槍。左帥也跟著起身:“哥,我跟你一起去!”

      “帥子,別蠻干,先看看情況再說。”加代叮囑了一句,率先走出辦公室,站到了表行門口的臺階上。馬彪站在臺階底下,身后是一百多號殺氣騰騰的小弟,兩撥人就這么對峙著——加代身后站著江林、左帥和黑子他們,江林手里攥著一把五連發,左帥沒帶家伙。

      加代從臺階上跳下來,掃了一眼對方的陣勢,心里有數了,開口問道:“大哥,請問你找誰?”

      馬彪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沉聲問:“我問一下,你們誰叫加代?”

      “大哥你好,我就是加代。”

      “你就是加代?”馬彪冷笑一聲,“這表行是你開的?紅匯路那個游戲廳,也是你開的吧?”

      “都是我開的。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加代不卑不亢地問。

      “老弟,你挺狠啊!”馬彪的語氣瞬間變得兇狠,“你底下有個兄弟,把我老弟的兩只手都剁了!誰干的?站出來讓我瞅瞅!”

      加代趕緊擺手:“大哥,別著急找人。有什么話你直說,咱沒必要動火氣。”

      “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冤有頭債有主,誰砍的我老弟,我就找誰!”馬彪根本不買賬。

      左帥站在加代身后,比加代高出半個腦袋,往前一步就想站出來,嘴里喊著:“是我砍的!有什么沖我來,別難為我哥!”

      “給我摁住他!”加代回頭一聲喝,江林立馬伸手拽住左帥:“小帥,聽代哥的!現在不是蠻干的時候,對方一百多號人,你上去就是送死!”

      “二哥,我不能讓哥為難!”左帥還想掙扎。

      “聽二哥的!等代哥把話說完!”江林死死拽著他。

      馬彪指著左帥,沖手下喊:“看見沒?就是那小子!”

      加代獨自站在最前面,盡顯大哥擔當。他再次看向馬彪:“大哥,先別沖動。你老弟的事,咱可以商量著解決。但你要找我兄弟麻煩,我肯定不答應。”

      “商量?”馬彪嗤笑一聲,“我實話告訴你,我老弟怎么被打的,我就得怎么打回來,還要加倍奉還!他被剁了兩只手,我就要你們這小子的手腳全廢了!要么讓他自己跟我走,要么我讓兄弟們沖進去,砸了你的表行,把人搶出來!你是生意人,我不想跟你撕破臉,但你也別逼我!”

      馬彪又沖左帥喊:“小子,但凡有點男人樣,就自己出來,別躲在你大哥身后當縮頭烏龜!”

      左帥徹底忍不住了,掙脫江林的手就想往前沖:“你媽的,我怕你不成?”黑子他們也跟著往前湊,江林趕緊又拽住左帥:“左帥!站住!聽哥的話!”

      加代轉頭瞪了左帥一眼,又看向馬彪:“大哥,要講道理,我加代最講道理。你只知道我兄弟砍了你的人,卻不知道前因后果吧?是你老弟先帶人闖進我的游戲廳,把我一個小弟砍了十四五刀,連我游戲廳的服務員都沒放過,也被他砍傷了!這筆賬,你又打算怎么算?”

      “那又怎么樣?就算砍了人,也是刀傷,不至于剁手吧?”馬彪蠻不講理,“你做事太絕了!我老弟以后就是個廢人,這能一樣嗎?”

      “在我看來,沒什么不一樣。”加代語氣堅定,“都是動手傷人,無非是傷的地方不同。你老弟能下狠手砍我兄弟,就該想到會有今天的后果。”

      “你媽的!你要是這么嘮,那我就連你一起砍!”馬彪徹底惱羞成怒,“別以為你沒參與就沒事,今天我連你一塊兒收拾!”

      “大哥,我把話放在這兒。”加代寸步不讓,“今天我兄弟誰也帶不走,有我在,誰也別想動他一根手指頭!”

      “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攔著!”馬彪沖手下一揮手,“兄弟們,上!給我砸了他的表行,把那小子揪出來!”

      一百多號小弟“呼啦”一下就往前沖,眼看就要打起來。關鍵時刻,江林往前一步,舉著五連發獵槍朝天上“砰”地開了一槍,厲聲喝道:“誰敢動?上來一個死一個!”

      這一槍直接把所有人都鎮住了,往前沖的小弟們紛紛停下腳步,往后退了幾步。江林站在加代身邊,眼神凌厲,再次喊道:“誰敢再往前一步,我直接崩了他!”

      馬彪也懵了,他沒想到加代竟然真的敢動槍:“老弟,你拿槍嚇唬我?我告訴你,我也有槍,只是今天沒帶!你要是想玩槍,那咱就奉陪到底!你想好了!”

      加代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一些:“大哥,以我的意思,這事兒不如就這么拉倒。你要是心里實在不舒服,就說個數,我做點賠償——只要在我能力范圍之內,我都能接受。我不想得罪你,但你要是非要逼著我把兄弟交出去,那你就先把我砍了再說。”

      這番話,旁人聽著或許沒什么感覺,但左帥聽在心里,卻無比感動。對比之前拋棄他的老鄭,加代這份擔當,才是真正的大哥該有的樣子!就憑加代和江林兩個人、一把槍,敢硬扛一百多號人,這份勇氣和情義,讓左帥和黑子他們打心底里敬佩——這才是值得跟著一輩子的大哥!

      左帥再次想沖上去,加代回頭厲聲喝道:“給我回去!不準動!”左帥只好硬生生忍住。

      馬彪盯著加代看了半天,咬牙道:“行!你有種!今天你拿槍,我在這兒占不到便宜,咱事兒上見!我馬彪要是不找你報仇,我就不是男人!”

      “大哥,你要是想拉倒,我隨時歡迎。你要是不想拉倒,也別在這兒嚇唬我,我加代什么陣勢沒見過?”加代毫不示弱。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喇叭聲傳來——“嘀嘀嘀!嘀嘀嘀!”所有人都本能地回頭看去,想看看是誰這么大膽,敢在這時候湊熱鬧。只見一輛掛著白牌、尾號005的車,一路鳴著喇叭沖了過來,眾人趕緊下意識地讓出一條道。馬彪皺著眉回頭:“誰呀?這么能裝!”

      車子“咕咚”一下停在馬彪面前,車門打開,一個穿著迷彩服、敞開懷露出光膀子的男人從駕駛座上跳下來。這男人身上自帶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兒,不是裝出來的,是真橫!他掃了一眼現場的陣勢,開口問道:“干啥呢?咋回事啊?圍著這兒堵路?”

      加代一看是他,趕緊上前:“周強,沒事兒,就是點小誤會,我跟這位大哥嘮嘮就行。”

      周強轉頭看向馬彪,直接湊了上去,臉都快貼到馬彪臉上了,惡狠狠地問:“什么意思啊你?帶著這么多人堵我哥們的店?想找事兒?”

      馬彪被他這股氣勢嚇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不是,哥們,這事兒跟你沒關系!”

      “跟我沒關系?”周強冷笑一聲,從后腰“啪”地拔出一把六四式手槍,“咔嚓”一下擼了膛火,指著馬彪:“我哥們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你說跟我沒關系?都給我老實點!想干啥呢你們!”

      馬彪的小弟們嚇得紛紛往后退,馬彪也慌了,趕緊擺手:“哥們,有話好好說!我走,我這就走!加代,你讓你哥們把槍放下,我這就帶兄弟們走!”

      “走?誰讓你走了!給我站那兒!”周強厲聲喝道。

      馬彪僵在原地,臉色發白:“哥們,你還想咋地?”

      周強用槍指著他們,喊道:“都給我站好!立正!把身份證都拿出來!我看看你們是哪兒來的野路子!”

      加代趕緊拽了拽周強的胳膊:“周強,別沖動,這事兒我能解決。”

      “你能解決?你能解決他們帶著刀堵你店?”周強不依不饒,“今天我要是不來,你不得吃虧?我告訴你,加代是我哥們,誰敢找他麻煩,就是跟我周強過不去!”

      加代無奈,只好轉向馬彪:“大哥,你先走吧。我的話你記住,想拉倒就拉倒,不想拉倒,你隨時來找我。”

      馬彪看了看周強手里的槍,又看了看加代,知道今天這虧只能認了,咬牙道:“老弟,你行!沒想到你還有這層關系,我服了!兄弟們,走!”

      “等等!”周強又喊了一聲。

      馬彪嚇得一哆嗦,回頭道:“哥們,你還想咋樣?”

      周強把槍往下壓了壓,警告道:“我告訴你,加代是我大院的哥們,明不明白?以后再敢找他茬、玩社會上那一套,你就來跟我比劃比劃!我姓周,叫周強!記住了沒?”

      “記住了,記住了!”馬彪連連點頭,“實在不好意思,同志,給你添麻煩了!”

      “滾!”周強吼了一聲。

      馬彪如蒙大赦,帶著一百多號小弟呼啦一下全散了。周強這才收起槍,轉頭問加代:“你又咋回事?咋總有人找你麻煩?”

      “沒啥大事,就是點小誤會,已經解決了。”加代笑著說,“你咋來了?”

      “沒事就好,沒事我就收拾他們了。”周強拍了拍加代的肩膀,“我來這兒找你拿幾塊表。昨天晚上打撲克輸了,沒給錢,拿表頂賬。你給我找五塊便宜點,但看著值錢的,我跟他們說一塊2000,正好頂1萬。”

      “行,進屋挑吧。”加代領著他往表行里走。

      周強進了屋,跟土匪似的,隨手就往兜里揣表——專挑那些成本一兩百、最多三四百塊錢的高仿表,拿回去就能當2000塊錢用,屬實會過日子。挑了五塊表,他沖加代擺了擺手:“我走了啊!”說完就開車溜了。

      左帥湊到加代身邊,好奇地問:“哥,這人誰啊?這么牛?”

      “他叫周強,是個好人。”加代笑著說,“以后有機會我再給你介紹。他這人來無影去無蹤的,哪天我讓他跟你喝頓酒,你們倆肯定能投緣。”

      左帥點點頭,又愧疚地說:“哥,這次的事兒,是我給你惹的麻煩。”

      “什么麻煩不麻煩的?”加代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鄭重,“兄弟,你記住,只要我加代在,你就是我的兄弟。哥跟你說一句話:有我在,誰也不能傷你一根手指頭,誰也別想把你帶走!想動你左帥,必須先把我加代撂倒!”

      “哥……”左帥眼眶一熱,說不出話來。

      “別跟哥說這些。”加代笑了笑,“是哥讓你去辦的事,有麻煩自然該哥來扛。把心揣肚子里,好好在這兒待著。走,喝酒去!”

      這才是真正的大哥——讓兄弟去辦事,出了問題自己一力承擔。當天中午的飯局,加代壓根沒把馬彪的威脅放在心上。一來是他有格局、有度量,覺得這點小事犯不上耿耿于懷;二來是他信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真要是馬彪再來找事,他也不怕。

      但加代也沒完全掉以輕心,轉頭對左帥說:“帥子,這段時間你別來表行了。房子已經給你租好了,你就住在那兒。沒事的時候,你去游戲廳轉一圈,幫我盯著點那邊的情況,要是有人鬧事,你幫著管一管。表行這邊不用你們過來。”

      “行,哥,我聽你的。”左帥痛快地答應了。

      從這天起,左帥就住在租好的房子里,白天大多時間都在睡覺,到了下午或晚上,就去游戲廳坐著看場子,一步不離,生怕再出什么亂子。

      另一邊,馬彪回去后,這事兒可沒就這么拉倒。馬彪是個極其隱忍的大哥,當天之所以沒敢硬剛,是因為周強手里有槍,他討不到好,但這不代表他能咽下這口氣!

      手下的兄弟也憤憤不平:“彪哥,這事兒太憋屈了!加代也太狂了,根本沒把咱們放在眼里!”

      馬彪擺了擺手,冷笑一聲:“他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就收拾他,就這么簡單。”

      “彪哥,咱還找那個左帥?”

      “加代不是說了嗎?想找左帥,得先過他這一關。”馬彪眼神陰狠,“行,那我就遂了他的意!虎子!”

      “彪哥,我在!”一個精瘦的小子站了出來。

      “這兩天你去給我辦件事。”馬彪吩咐道,“加代不是有個表行嗎?你天天去表行門口蹲著,給我盯緊了加代。什么時候他一個人出門,你就立馬告訴我,到時候咱過去找他!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彪哥!”虎子點頭應道,又猶豫著說,“可是哥,加代有那個叫周強的關系,手里還有槍,咱要是真去砍他,他會不會找咱們報復?”

      “這你不用管,我自有辦法。”馬彪胸有成竹地說,“你只管盯緊他就行。”

      “好,哥,我記住了!”

      從這天起,虎子就天天守在忠勝表行門口,死死盯著加代的動向。兩天后,機會來了——表行接到了一個大訂單,江林得親自帶著貨車司機去送貨。這批貨是東北一個老板訂的,價值一百七十多萬,連加代都十分重視。

      三臺貨車裝得滿滿當當,要送到貨站發走。江林怕路上出問題,親自跟著去送貨。表行里就剩下加代一個人,還有四個服務員看店。這一幕,正好被虎子瞅見了。

      當時已經挺晚了,快九點了,眼看就要到十點關店的時間,江林他們還沒回來。加代也餓了,想著等江林他們回來就一起去吃飯。表行在東門步行街,周圍十分熱鬧,斜對面就是各種小吃攤——腸粉、沙縣小吃、鹵味、湯粉,應有盡有。

      加代從表行走出來,打算先買點兒小吃墊墊肚子,等江林回來就直接關門。他走到門口的小吃攤前,沖老板喊道:“老板,給我來碗腸粉!再拿兩份鹵味,要兩個雞爪子,對,就這些!”

      就在他低頭點單的時候,不遠處的虎子趕緊掏出電話撥了出去,聲音壓得很低卻透著興奮:“喂,大哥!加代出來了,就他一個人!那天拿槍的那個兄弟出去送貨了,我親眼看見的,帶了三輛貨車!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哥!我在這兒盯著,你趕緊過來!”

      掛了電話,虎子找了個正對小吃攤的茶桌坐下,點了一壺茶,假裝喝茶歇腳,實則死死盯著加代的動靜。加代對此毫無察覺,還在跟老板叮囑腸粉要多放辣。

      另一邊,馬彪接到電話后,手下的兄弟們瞬間炸開了鍋,一個個嗷嗷直叫:“彪哥!干他!過去直接給撂倒!砍他個半死!”

      馬彪卻抬手制止了他們:“別沖動!直接砍他,這事兒容易露餡。那個開白牌車的周強不好惹,真要跟咱們較真,咱擺不平。這樣,我先開車過去看看情況,走,跟我走!”

      這次馬彪沒帶太多人,就帶了兩個兄弟——一個開車,一個坐后座,開著自己的紅旗車就出發了。臨出門前,他特意囑咐手下把車牌卸了,避免留下痕跡。路程不遠,開車十來分鐘就到了東門南市場附近,離加代所在的小吃攤也就一百多米遠,一眼就能瞅見。

      當時的東門已經燈火通明,步行街里人來人往——白天天熱,晚上涼快了,街坊鄰居都愿意出來溜達逛街,買點小玩意兒、吃點小吃,熱鬧得很。馬彪的車停在路邊,他盯著不遠處正等著取餐的加代,原本沒定好的主意瞬間有了譜:“拿什么刀砍?費勁還容易出岔子!李子,油門踩到底,直接給我撞上去!別撞死,給他撞殘廢就行!”

      “哥,現在就沖過去?”司機握緊了方向盤。

      “沖!”馬彪咬著牙下令。

      司機猛地踩下油門,紅旗車瞬間竄了出去,一檔、二檔、三檔連續切換,很快就加到了七十多邁,直沖沖地朝著加代撞了過去!加代剛接過老板遞來的腸粉,隱約聽見身后傳來刺耳的汽車轟鳴聲。小吃攤老板眼尖,一眼瞥見沖過來的車,急忙喊了一聲:“老弟,小心!”

      加代下意識地回頭,可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在情急之下拼命往后退了一小步,但這半步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哐”的一聲巨響,紅旗車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他的腿上——轎車底盤矮,不像吉普車能撞中腰腹,直接就頂在了腿上。加代的雙腳瞬間離地,整個人橫著飛了出去,足足飛出兩米多遠,“啪嚓”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腸粉撒了一地,加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鼻子當場就流血了,嘴角也掛著血跡,半邊臉被蹭得沒了皮,當場就昏了過去,生死未卜。馬彪在車里瞥了一眼,急聲喊道:“趕緊調頭,跑!”

      司機沉著地打方向盤調頭,一腳油門踩到底,紅旗車呼嘯著離開了現場。周圍的小商小販和路人紛紛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喊著:“老弟!老弟你怎么樣?”

      大家都認識加代是忠勝表行的老板,小吃攤老板急急忙忙跑進表行,操著一口蹩腳的粵語喊道:“快!快出來!你哋老板被車撞咗啦!(你們老板被車撞了!)”

      四個服務員一聽,“咕咚”一下全跑了出來,看到躺在地上的加代,瞬間就懵了,哭著喊:“老板!代哥!代哥你醒醒!”喊了好幾聲,加代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半邊臉血肉模糊,鼻子和嘴上全是血,腿已經明顯變形了,胳膊倒是沒什么大礙。

      其中一個服務員反應過來,趕緊跑回店里拿起電話:“喂,120嗎?快點來東門步行街,南市場門口的忠勝表行這兒!有人出車禍了,情況很嚴重!”掛了120的電話,他又立刻給江林打了過去:“二哥!”

      江林正在貨站忙著簽單發貨,一聽電話響趕緊接了起來:“誰呀?”

      “二哥,我是店里的小李!你快回來,代哥出事兒了!”小李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哥咋了?!”江林的聲音瞬間拔高,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代哥在門口被車撞了,現在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看著可嚴重了!”

      “知道了!我馬上回去!你們趕緊盯著,120來了先送醫院!”江林掛了電話,把手里的單子一扔,什么發貨、什么生意,此刻全比不上加代的安危。他跳上佳美車,油門踩到底,車子一路狂奔,引擎都快冒煙了。

      沒等江林趕到,120救護車就先到了,醫護人員把加代抬上救護車,拉著往醫院趕。四個服務員留了一個看家,另外三個都跟著上了救護車,一路陪護。

      加代被推進手術室搶救的時候,江林終于趕到了醫院。他沖到走廊,抓住一個服務員急聲問:“怎么樣?誰撞的?知道嗎?”

      “我們出來的時候,代哥已經躺在地上了,沒看見肇事車。”服務員搖著頭說。

      “大夫怎么說?”

      “還在里面搶救呢,沒出來呢。”

      江林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掏出電話撥通了徐遠剛的號碼:“喂,剛子。”

      “二哥,咋了?”

      “左帥在不在你那兒?”

      “在呢,我倆在游戲廳呢。出啥事兒了?”徐遠剛聽出江林語氣不對。

      江林穩了穩情緒:“你倆趕緊來醫院一趟,就你和左帥來,別叫其他人,也別聲張。”

      “咋回事啊二哥?是不是出大事了?”

      “代哥出事兒了,被車撞了,現在在手術室搶救。”江林的聲音有些沙啞,“別吵吵,趕緊過來!這時候千萬別讓兄弟們亂了陣腳,有人就盼著咱們亂呢!”

      “我知道了!我們馬上到!”徐遠剛掛了電話,趕緊找到左帥:“左帥!左帥!”

      左帥走過來:“剛哥,咋了?”

      “咱倆出去一趟,有急事。”

      “啥急事?”左帥追問。

      “出去說。”徐遠剛拉著左帥出了游戲廳,才壓低聲音說:“大哥出事兒了。”

      “誰?代哥出事兒了?”左帥的眼睛瞬間就紅了,“咋了?代哥咋了?”

      “被轎車給撞了,現在在醫院搶救呢。二哥特意囑咐,不讓聲張,就咱倆先過去看看情況,千萬別讓兄弟們亂了。”

      左帥強壓著心里的焦急,沒敢聲張,跟著徐遠剛打了輛車直奔醫院。見到江林的那一刻,他再也忍不住了,沖過去問道:“二哥,代哥呢?代哥怎么樣了?”

      “在里面搶救呢。”江林拍了拍他的肩膀,“帥子,你別自責,這不是你的錯。咱大哥就是這性格,拼了命也要護著兄弟們。我估計,這事兒十有八九是馬彪干的。”

      “要是馬彪干的,我他媽弄死他!我直接殺了他!”左帥攥緊了拳頭,指節都泛白了,眼神里全是殺氣。

      “別沖動!”江林厲聲喝止,“做事得用腦子,現在不是蠻干的時候。先等,等代哥搶救完,看看情況再說。”江林向來沉穩,關鍵時刻能穩住大局,這三個最核心的骨干,就這么在手術室外的走廊里焦急地等著,再急也只能耐著性子。

      足足等了四個多小時,手術室的燈終于滅了,加代被推了出來,送進了病房。江林趕緊迎上去問大夫:“大夫,我哥怎么樣了?”

      “病人目前情況還算穩定。”大夫解釋道,“頭部有淤血,但觀察下來不影響其他功能;雙腿骨折,胳膊也骨折了,需要靜養一段時間。人沒什么生命危險,明天可能會醒,恢復得好的話,半夜也有可能醒。你們可以進去陪護了,記得去樓下辦理住院手續。”

      江林趕緊去樓下交了住院費,一交就是十萬,直接安排了高級病房,還請了特護——加代出事,必須用最好的治療和照顧,錢根本不是問題。

      當天晚上,加代一直處于昏睡狀態,身上插著呼吸機,醫護人員時不時過來觀察心電圖。有大夫的話打底,大伙兒心里稍微踏實了些,都守在病房里,誰也沒走,就這么陪了一整夜。

      直到第二天下午,加代才緩緩醒了過來。江林沒告訴任何人,一來這不是什么好事,二來告訴了也沒用,只會讓大家跟著擔心,尤其是加代的家人,除了哭也幫不上忙。

      江林、徐遠剛、左帥三個圍了上去,輕聲問:“哥,感覺怎么樣?”

      左帥也紅著眼圈:“哥,你好點沒?”

      加代虛弱地搖了搖頭,聲音很小:“沒事兒,我沒事,大伙兒別擔心。給我倒點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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