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拿老舅那句沙啞的“能咧嘴笑就別抹淚”當開頭,我敢打包票《老舅》收官這集,沒人能扛住那份鉆心的堵。
誰能想到啊!第一集葬禮上吹個不停的嗩吶、樹上掛著叮當作響的貝殼串兒、遺像旁邊那本卷了邊的《多情劍客無情劍》,竟然是編劇孔二狗埋了整整二十七集的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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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線索在最后一集全爆開,觀眾心里攢了好久的憋屈,瞬間化成了堵在心口的意難平。
這部劇的悲喜轉換比哈爾濱的倒春寒還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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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二十集笑得人肚子疼:倒騰郵票賠得底褲都沒了、在KTV扯著嗓子跑調唱《瀟灑走一回》、硬啃金庸的書寫出三流武俠小說……老舅活脫脫就是個行走的笑話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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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從舅媽車禍突然離世,姥爺抱著鼎慶樓的招牌咽了氣,霍東風三次進監獄最后因為見義勇為倒在血泊里——臉上的笑紋還沒消呢,心里就泛起了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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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兒是什么懷舊劇啊?分明是把咱小老百姓的日子掰開揉碎了,拼成了每個人的人生模樣。
最后一集里兩個最戳心的橋段,直接把“意難平”三個字刻進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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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鼎慶樓重新開張。
老舅為了拿回祖傳的鋪子,跟美容院老板馮娟吵得臉紅脖子粗。徒弟二胖急了,居然跑去隆鼻裝瘋賣傻想幫老舅,結果挨了師傅這輩子唯一一頓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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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這傻小子紅著眼喊出的心里話:“您教我做人要頂天立地!”當場就把馮娟說哭了,還意外給自己撮合了一段姻緣。
當年被老舅幫過的窮小子劉達,發家后直接砸了三十五萬買下一塊山頭,偷偷把錢塞到老舅家門口。
重開館子那天,老舅站在斑駁的門匾底下,嘴角繃得緊緊的,只低聲念叨了一句:“總算……沒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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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掏心掏肺幫過的人,到頭來都成了護著他的光。
第二個,老舅的最后一程。
這個一輩子忙得像個陀螺的男人,活活被生活榨干了。
老婆走后他跑到韓國挖煤,矽肺病把肺葉啃得千瘡百孔;
回國后贖老宅、買夏利、撐著開酒樓,硬是熬成了肺癌晚期。
最戳心窩子的不是他躺在病床上的憔悴樣子,而是臨死前給楊小姐做的那盤煎得焦黑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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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見他把魚煎焦了,對他說:“我重新給您做一盤吧。”
“這輩子凈瞎折騰了,臨走前……讓我靠譜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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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留之際,周小丹沖進來告訴他小說版權賣了大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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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看不起他的老廠長緊緊攥著他的手哽咽道:“崔國明,是一個絕對靠譜,工作能力超強的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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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胖抖開結婚證撲到床邊——老舅渾濁的眼角彎了彎,永遠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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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輩子試了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沒干出名堂,卻把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扶上了岸:
郭小雪成了律師幫父親翻了冤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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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胖把酒樓打理得風生水起,劉達成了商界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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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自己,活成了一張沒人再用的舊船票。
最后三個懸念揭曉的時候,心口就跟被鈍器狠狠砸了一下似的:
郭大炮的冤屈終于洗清:郭小雪在法庭上擲地有聲:證據不完整,請求法院撤銷當年的錯判,可惜老舅再也聽不到這句公道話了。
霍東風的血色結局:三次進監獄的江湖大哥,救人的時候手里還攥著給二胖買的奶糖,匕首扎進胸膛的畫面,跟小時候的糖紙疊在一起,看得人心里發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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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舅這輩子值不值? 網友都在心疼:“燃燒自己照亮別人,連頓安穩熱飯都沒吃過!”老婆早走、女兒疏遠、半輩子顛沛流離……到最后就剩一座空蕩蕩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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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卻看到了更實在的答案:
他走之后的一個大雪天,郭大炮在荒地里扯著嗓子喊“國民,我想你”,白鴿從漫天飛雪里掠過,背景音樂響起《我和春天有個約會》的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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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才明白啥叫神劇的后勁。《老舅》比《人世間》更戳心,因為他就是我們每個人的影子:
平凡得像塵土,卻倔得像野草,一輩子跟命運死磕。
雖然沒干出啥驚天動地的大事,卻用自己的體溫,焐熱了這片冷冰冰的黑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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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二狗是真夠狠的。他撕開了生活的遮羞布:好人不一定有好報,拼命不一定能翻身,有些人轉過身,就再也見不到了。
可他又在廢墟里埋下了希望:鼎慶樓的炊煙還在飄,老舅的故事還在酒桌上被人念叨,那些滾燙的情義,早就融進了東北人的血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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